（一）前言

古龙原作的“陆小凤”里面，在最后那个传奇“剑神一笑”中，这么说――

真正第一个把“剑”和“神”这两个字连在一起说的人，是草圣张旭。

旭言：我始闻公主与担夫争路，而得笔法之意；后见公孙氏舞剑器而得其神。

这是古龙在向一位古人致敬，解释“剑神”二字的由来。可是他一写完这个传奇故事，陆小凤这个人和陆小凤的朋友们，就从此在他的笔下消失了。

而今我作《横行霸刀》开篇，“刀客与菜农争路”，续陆小凤新传奇。

注：故事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对号入座！

另，司空摘星无疑也是个很重要的传奇人物，但在古龙自己笔下有关他的描写实在很少。所以，这次就偏偏拿这个人物具体入手“开刀”，当了一回主角，并虚构了其师。

他们在“红眼行动”整个故事中，占了很大的篇幅。

（二）

高山，老林。老林边，古道上。

一个宽脸粗眉，眼神灵活的汉子在缓步行走。他身前不远处，还有一个人也不停走动，身穿一件宽大的灰色袍子。

袍子上本来的颜色应该并非如此，染料明显因为洗得过度被褪去原色，才显出如今这样的淡灰。

这个灰袍人一头白发苍苍，一张脸上面……

他的五官十分不端正，不但一点都不端正，而且几乎令人发指，可以说是奇丑无比。只见在灰袍人的脸上，该长器官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却长了，就如一个被女娲捏坏的泥人，也如一个小孩随时都做着一个调皮的鬼脸。

但灰袍人自己很明白，他根本没故意去做鬼脸。他也不怕别人误会，在心底总要如此认为：“清者自清”！

实际上，江湖上并没有人会说他丑，也没人敢说他丑。这是因为，他便是“蝇仙人”叶鬼！

如果叶鬼说――

你今天晚上睡在床上，会被他毫无痛感的割掉头颅，那么明天一早当你想起洗脸时，就只有到阎王那里先找回头颅再洗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轻功极其高明，盗术也高超！

如果一个人想做一个超级盗贼，最起码就得先拥有一双灵活巧妙的手。一双手在半夜割下一个人的头颅，又不令这人感到丝毫痛楚，才是真正的妙手！

“蝇仙人”叶鬼无疑有一双妙手，他的徒弟司空摘星自然也有。

――一个人如果没有妙手，如何成为他人明师？

――同样，一个人如果没有妙手，又如何能成为他人高徒？

司空摘星，所有江湖中人公认的“绝代偷神”，偷遍了天下如入无人之境。毫无疑问，已具备做贼的一切技巧和天分。

那个一直在古道上缓步行走的宽脸粗眉的汉子，便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轻功自然不错――

没有轻功，他又怎么飞到天上去摘星？据说，有人甚至亲眼见到他飞到月亮上，和月上那个永远伐着桂树的吴刚谈话。等他飞下来的时候，手里还拈着一截香气四溢的桂花枝！

司空摘星正走在“蝇仙人”叶鬼背后，一双脚踏地无声，是其师所传授的“鹤行步”。轻身之法，既然已展开来，所以他走在道上，步步上高山，脚下未见吃力。

一对师徒，上高山到底是去干什么？因为他们很久未相见了，今日一聚打算一齐去烧香，吃个素菜。

庙宇或者是尼姑庵，自古以来，为什么总要被盖在极其荒芜的地方？

司空摘星：“因为它们盖得越远、越高，就越有神秘感！而神秘感，总是最能引起人们好奇和崇拜。人们通常都会对一些自己还不能了解的事物，感到畏惧。一畏惧，便想着拜上一拜。”

“人们明知山高水远，却还是喜欢到一些更远、更高的地方去烧香。”司空摘星在说，“因为只有这样子，才能显出他们的敬意！”

叶鬼在笑：“你一直说了这么多，还都满有道理的嘛！”

他突然又道：“不过都是歪理，其实出家人把庙和庵建立在那么荒芜的地方，只不过为了真正的彻底避开尘世，让修行中的法我归一！”

司空摘星才闭上嘴，又在问了：“师父，为什么人们总觉得庙里的素菜特别好吃？”

“我不知道！”

――蝇仙人很想听一听徒弟的见解。

“来烧香拜佛的人千里徒步，爬山越岭，既然走了这么远路，肚子就一定会很饿。”司空摘星一说就一大堆，“于是在肚子很饿的时候吃东西，就算粗菜也变成佳肴了！”

蝇仙人不住摇头叹气：“为什么你总会想得那么偏呢？”

司空摘星很不服气：“你说说，素菜为什么会那么好吃？”

蝇仙人道：“因为人们在佛前忏悔以后，心理塌实了，活着就有了精神，胃口大开，所以粗菜才变成佳肴！”

司空摘星似乎很服气了！二人再也没吭一声，继续上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