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喝下一两多白酒，并没有感觉太多不适。这超乎我的预料。梅凝也被大家感染，一口喝下半杯XO。酒后好说话。虽然偌大的房间只有三个人，但气氛越来越热烈。

不记得吃什么菜。只记得梅凝表示将为神釜县敖包梁煤矿产权纠纷案尽力帮忙后，似乎像抓住救命稻草的碗大成讲了个让人喷饭的段子，还扯开嗓子唱起了山曲儿。

碗大成借着酒劲吹起牛：“我的司机以前开拉煤车，有天途经他对象家。两人见面，男的吵着要吃奶。从早上九点吃到十点，才吃了一半，你看这女人的胸够多大？”

梅凝和我捧腹大笑。就听碗大成又唱道：“墙头上骑马还嫌低，面对面拉话还想你；吃一回豆角抽一回筋，交一次朋友伤一次心；有钱咱就要买宝马车，出门拉上两个小老婆……”

梅凝边笑边说这个好这个好太有味儿了，还逼着我和碗大成对唱。脸红脖子粗的我辩解说：“早都被你们这些都市人同化了，哪能唱出这么响亮的山曲儿，我也讲个笑话吧。”

“有位老婆婆看完非洲国家百米比赛直播后讲道：太可怜了，几个挖煤的，不知犯了什么错，要被枪毙，并成一排跪在地上，枪还没对准，就响了，吓得娃们拼命跑，绳子都挡不住。”

碗大成大笑说：“还是你们文化人的段子有意思，不带荤腥，还能把人搞笑，真够厉害的。”碗大成请梅凝讲，梅凝说：“我最适合当听众，都笑得眼睛疼，哪能讲出来。”

临走上洗手间时，碗大成凑到我耳朵上悄悄说：“老弟，你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啊！有机会，也给哥哥我介绍一个好看的。对了，小唐和你还来往不？”

“哥，你千万别乱说。梅董和我是古都大学同学。人家是大家闺秀，我哪敢高攀啊。小唐最近工作忙，关系好着呢，年内有可能要结婚。”提起唐韵，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梅凝看上去有些醉，下楼梯时摇摇晃晃。喝了一斤多白酒的碗大成此时却像没喝什么酒似地说：“君子，我看你和梅董都开不成车哩，坐我的车吧，我喝酒从来不误开车。”

我说：“不要紧，我提前已给一个朋友打过电话，请他来帮忙开车，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我把梅凝扶到酒店大厅门口的沙发上坐好，出门去找黄子健。

黄子健正好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黄子健嚷嚷道：“哥们儿，你好意思啊，吃大餐不叫我，喝醉了，让我当车夫。”黄子健和我同是三十岁，年纪轻轻就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头目。

取梅凝的车子时，碗大成跟过来拉住我说：“君子，我带了两份儿土特产，一会儿搁到梅董车上吧。你们两个一人一份儿。现在办事，不容易，就当是一点小心意吧。”

碗大成气喘吁吁地扛着两个编织袋子过来了。我问什么东西这么庞大。碗大成说就是一点大枣、小米和绿豆，还有几条烟，你一份儿，梅董一份儿。大家握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