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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胎之一》第十一章 继续沉沦的高中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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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在殷老师的带领下来到常宁市第二中学,他们还以为在殷老师有熟识的高中领导下可能插班费会减小一些,不清楚是他们不知道怎么运用“手段”,还是那个领导没有多大的权力,结果一分也没少,就这样二千元一眨眼间不见了,只换回一个收据。等待在家中的我拿到收据时,在心里暗暗地下定决心:今后一定努力地学习,不能再像初中时那样的散漫,争取将来考一个好大学。

开学的第一天在知道自己被分在高183班后,来到教室向班主任兼数学教学的刘剑得老师交了学费、住宿费,然后在教室里寻找没有上锁的课桌,上了锁的表示人家已经占了这张,我爸爸看上其中的一张,忙叫我去上锁,没想到旁边的一位大人说,

“这张已经是我们的了!”

“都没上锁,是你们的,上了锁才算数!”

“乡下人就是不讲理,说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

“算了,我们找另外一张!”

当时我的心情比较低落,按照我平时的作风,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这样息事宁人的。我们乡下人哪里不讲规矩,本来就是谁先占到就是谁的,上锁为原则,你既没上锁,又没有占到,怎么能凭口说是你的呢?学校又不是你家开的,大家的课桌,大家坐。不要认为你们住在城市里,就高人一等,其实你们城市里的人绝大多数比我们乡下人粗鲁、刁蛮、小器、勾心斗角、富有心机、卑劣、肮脏等得多。

找到寝室,整理好床铺,14个人一个房间、七张床、上下铺,碰到认识的同学,除了段敏先没来上,补充了一个考中专的彭刚先,同年级开了10个班,我们班是第一个班,后面依次是高184至高192班。学校当时的食堂是私人承包的,有二、三十多个老板,愿意在哪家吃就在那儿,我和李志先、欧平先等同在一个地方。

教语文的王翔得老师,年龄比较的老,头发已经斑白,据说是语文特级教师,第一节课就首先介绍了朱熹的《观书有感》,

“半亩方田一鉴开,

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哪得清如许,

唯有源头活水来!”

希望我们学习语文时能像诗中所说的:要活学活用,从基础做起,只有先把“马步姿势”扎好、练结实了,才能修炼到更高的层次。

接着他又讲解王国维所说的做任何事业、学问都要经历的三个境界: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只有依次踏过这三重考验,才能最终取得最后的胜利。如果你现在还不能够弄懂这三句话的意思,不妨先把它们默记在心中,在漫漫的人生路途上,在你经过许许多多的挫折后,你就会发现其中包含的哲理。

他要求我们在课外阅读上多下些功夫,争取多看几部文学名著,到时你们的语文水平自然而然地上升了几个档次,“胸中有书气自华”就是这个道理。

听了他这番话后,我从学校图书馆借阅了《巴黎圣母院》、《家》、《春》、《东方》、《李自成》等文学作品,但更多时侯是《杨家将》、《岳家将》、杨家英烈九代传、历史文学、武侠小说、侦探作品等。特别是杨家将九代传,成了“香勃勃”,很多时侯刚看完这一本想去借下一本时,发现人家早已经借走,我大概看过五、六本。我们要借书时,必须先在索目条上找到某本书的索引号,然后通过小小的窗口把借阅证、还的书及上面有索引号的白纸条递给管理人员,他们拿到后再到藏书的地方把它们找过来,不像大学图书馆这么开放,自己进来寻觅,当时就觉得那种制度太死板、恼火,收藏的书籍也太少了吧!

教物理的是周春得老师,六、七十岁的样子,头发稀稀疏疏的,戴着黑色镜框眼镜,上起课来慢吞吞地,不过讲解倒很详细。他好像还是学校工会的主席,可能是他退休前的最后一年了吧,校长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最有意思的是:他儿子买一部摩托车,但没办相关的执照,在县城里飚着,被交警队抓住,没收了车子。他就向我们班上的一位同学求助,这位学生的老爸是干警察这一行的,帮他办好此事后他送了一本物理课后题参考答案书给这位同学。而班主任在他儿子的城市户口问题上也干了同样的“勾当”,所不同的是换成为数学参考答案。

教地理的陈老师,三、四十来岁,厚厚的玻璃眼镜显得他更加的年老,感觉他比较的和蔼,我们经常和他在课堂上开玩笑,高一的地理期中考试我还得了满分,也是高中唯一的一次和此后学习中的最后一次满分。有一次课堂上,我正在看同学买的《薛雷扫北》,却被他抓个正着,下课后我去向他要回来,他说期末考完之后再还给我。期末之后,我正准备回家在学校门外刚巧碰到他,那时我都已经忘记此事了,他问我还想不想要那本书,想的话就跟他去拿,我当时急着回家,就说明年吧。第二年我再问他时,他却说找不到此书,忘了放在哪儿。也不知是真的忘记了,还是不见了只好撒这个谎。

教体育的陈老师在第一节课上要求我们男生做各种动作,特别是齐步走时,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跟不上那些所谓的,

“一、二、一,……”

他叫我到最前面去“示范”,还是老样子,

“看来你不配做一个高中生,小学生都会这些基本的动作,而你就是做不到。唉,……”

大家望着我不协调的步伐,哈哈大笑,搞得我当时非常的难堪,满脸通红,眼泪在眼框中打着圈子,一直强忍着没让它们掉出来。后来才发现:像我这种人对这些要求格式化、体制化的东西,肯定是不适应的,它们太扼杀人类的灵活性,就像是要求人们只需行尸走肉的身体,而不允许携带上自己的思想一样。

可能是“新痛”没好的缘故,这一学期还比较的努力,期末考试总成绩排在全班第四、语数外理化总分的排名却是第七,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评三好学生是按后者的排名来确定,结果是刚好没上名单,因为有些名额被分到了诸如优秀干部、优良团员这些奖项上面。而这是高中离获奖最近的一次,此后可能“新仇”变成“旧恨”,在自己心里的感觉没有刚开始那么的刻骨铭心,再加上也并不怎么勤奋地学习,排名就越来越靠后。

读高中由于在食堂里吃饭,那些老板的房子里一般会有一台彩电和一部VCD,我们吃饭的时侯可以一边端着碗、盆,一边欣赏精彩的剧情,星期六下午到星期天下午是放假时间,其余每天晚上都要上自习,在那个空闲时间里我们可以更加疯狂地看碟。在小学、初中时还只是接触到电视,而在高中就慢慢地熟悉电视剧、电影、影星、体育明星等等。放假的时间里,有时是在食堂看录像、有时是到街上的书店里去看书、有时是在寝室的床铺上和同学打扑克……每个月放一次长的月假,也就是两天的假期,星期五下午到星期天下午,高一、二时,我们那儿通向县城的柏油路还未修好,没通公共汽车,我们几个附近村的同学一般结伴回家,一起回校。

高一第一学期,学校统一要求买秋季校服,每人出了九十多还是一百多元钱,其实那身校服不怎么好看、质量也不怎么行,哪能要到那么多的钱,估计学校和生产厂家双方都大赚了一笔。到第二学期,他们又要求买夏季校服,每人要交七十多:一件短袖上衣,看起来像电影里监狱人员的服饰,质量不敢恭维;一条厚纱布黑色裤,怎么也联系不上夏季的服装,既不透风也不透热,冬天倒有点适合,质量也不怎么行;一根红色的领带,制作太粗糙,布料估计也是劣质品;总共满打满算三、四十元的样子,而他们摊到我们头上却是七十多,太黑了。高三的没有强迫买,人家肯定是不会买的;高二的买了之后,全体的学生罢了课,在大操场上游荡一整天,最后校领导作了思想交流,同意高二的观点,愿意退的可以退货,但必须回到教室去上课,结果他们把那些“垃圾”全部都退回去;我们高一的每人购买一套,但看到别人罢课时虽然心理是支持这种行为,但自己却没有做出相应的行动,不知道是当时的胆子太小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最终学校的处理是每人补回二十还是十五元,就这样完结此事。反正是我们高一的大大地吃了亏,学校和出品方又大捞了一笔油水。后来听说别省的某个学校的校服有十多套,每人都必须有这么一整套,没想到比我们当初的学校更“凶猛”、奸诈、无耻……所谓的校服不过是不要脸、黑着心,变相地搜刮学生的钱财,希望今后的学校能有点体恤学生的心、可怜大部分他们父母亲的血汗钱。为什么说大部分呢?因为有一些学生双亲的收入有点“来路不明”。

读完高二第一学期,按往常的习惯是开始分文科、理科,但我们那一届并没有这么做,传闻我们高考时不再是“3+2”模式,很在可能是“3+X”方式,所谓的X有可能是大综合,也有可能是小综合,即文科综合或理科综合。

当时对这些也没什么概念,管它是什么东西,“以不变应万变”。开始试行这种考试确实有利也有弊:好的方面是由于这是第一次推行这种方式,估计试题的难度不会大到哪里去,大家考出来的分数都很差的话,这个结果是任何一方都不愿看到的;坏的一面是到底怎么来应付它们,老师也不知道出题方会出什么样的试题来考大家,以前的考试模型都不作效。

在第二学期快结束,我们湖南省的高考被确定为小综合模式时,我考虑了比较长的时间来选择到底是文还是理?由于在两者的水平上都差不多,文科的话,历史、地理、政治,我都比较地熟悉,记忆力还算可以,对于理科,物理、化学、生物,我也比较地精通,理解、计算能力还强,如果要每天都在死记硬背那些知识点,我觉得很累,所以我选择了后者。

在分班考试之后,我被编入高186班,班主任是教化学的欧志得老师,胖嘟嘟的身材,教学水平还可以,管理方面大部分时感觉比以前的刘老师要宽松,但有时也在班上大放怒火,比如我们班的成绩在某次月考中比其他班的一下子落后很多时,其实大多数时侯我们班的总体水平在全年级排在前两、三名。一次自习课上,我把武侠小说偷偷地夹放在教材里面,正在享心悦目地阅读着,突然背后传来一声轻语,

“你在看什么书啊?”

我抬头一看,欧老师正站在我的旁边,心跳突然加速起来,“嘭,嘭,……”好像要从口中跳出来似的,“这下可完了,人赃并获!”我迅速地合上书本,

“在看历史书!”

“这个时侯还有空闲看杂书,要抓紧哦!”

看着他踱步离开,我擦了额头上的一把汗,“好险,如果他要执意打开看一看是什么,那就倒霉了,没收的话不好向人家交待。”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课外书带给我特别的感觉,当时语文的水准就是那样的可以,测试卷的选择题曾经只错一题。

高三第二学期,学校的新食堂建成,承包的老板个数大大减少,只有六、七个窗口,规定住宿生每一期必须在食堂里消费500元,而通校生是100元,实行刷卡制,用多少扣掉多少。吃早餐时,通校生也在这里吃,搞得“人翻马仰”地,很多人在这个时侯“浑水摸鱼”、“顺手牵羊”,因为学生太多,食堂的伙计不可能完全顾得过来;中、晚饭时,有的窗口实行打饭时刷卡,而有的反而是打菜时刷,我们利用这个漏洞,先在后者那儿盛了饭,然后再到前者那里去要菜,这样就节省了“开支”。想一想他们也是在赚我们的钱,整一下也无所谓,不知道是我不够机灵还是人家早已有了警觉,在一次行为中,我刚打了菜,准备离开,背后一个声音喊道,

“刚才那位同学,你刷了卡没?”

“刷了!”

“你把你的卡放上去,我就知道刷没刷了?”

我傻傻地照办,哪知他扣了我三十元,当时一顿最多二块五。

“我早就注意你了,你哪有刷过?”

由于自己有点理亏,我也没争辩什么,只好自认倒霉。班上的同学都觉得不值,

“干嘛他开始叫住你的时侯,不跑呢?他还会跳出来追你吗?就算是追,也追不着你!”

也许是当时太蠢,或者是自己太老实的缘故吧,他们后来也不敢这样做了,万一抓住,“前功尽弃”。从这件事可以发现:占小便宜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有机会,今后也可能遭到“报应”的,“偷鸡不着蚀把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只是时侯未到”是此类事情的最好警言。

这还不是我干过最大的一件傻事,想起来当时干了很多的蠢事:一天的晚自习课上,我和周围的同学打赌,如果我在黑板上写下“秦军得爱某某某”的话,他们每人给我二元,如果不写我要反给他们每位两元,这肯定是难不倒我的,我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完成了此事,拿到了十几元,接着我又要求同桌秦军得写下另一个同学喜欢随便某个女孩名字的字迹,他也这样做了,而我就把一大部分的胜利品分给他。那晚班主任在我们行动之后到过教室,看到黑板上的字迹大发雷霆,还是刚好没有瞄到那些劣迹或者故意视而不见,他来过之事还是很有印象的,可能是自己劣行的缘故。怎么来的,也不太清楚,是听到我们教室的哄笑声还是照例巡一巡逻,他们那些老师就在我们班教室的隔墙小办公室里办公。

另外一次,我和同学殷吉得商量,假如我去请某个座位上的女同学今晚来吃夜宵,不管她答不答应,殷吉得必须请我一次,相反我不去的话,我就要请他。我鼓起十足的勇气,跑过去和人家打招呼,没想到那个女生一口同意,但要求和她同伴一起来。那个女生应该是我们下一届的师妹,双方是毫无瓜葛的,可能殷同学之前见到人家,对人家有点意思,就我来说,是不认识的,可能他对我说过是这个女孩之类的话。那天晚上我们“提前”下了自习,溜出教室,在食堂二楼等着两位女士,估计没希望时,俩人又商量回寝室时如何、如何骗室友们,她们又怎么、怎么和我俩吃得热火朝天。睡觉时,那些人在我们天衣无缝的谎言下,信以为真,后悔没跟着过去看热闹。至于后来?过了几天,我们实在忍不住时,就把真相说了出来。闻后那些同学都出言说要揍我俩,害得他们空欢喜或艳羡一场。

……

我所做的事情还算不怎么过分,我们班上的张同学做得就太过火:某天在寝室里,李志先当时是寝室长,他叫张同学打扫一下寝室的卫生,因为今天轮到他值日,

“你怎么总是叫我干这个事情?”

“总是?搞笑,今天确实轮到你了!”

“我是不会做的,要做你自己来做!”

“你不做,我告诉老师,看谁来做?”

“你是不是想讨打啊?”

“你来啊!”

说着两个人就干了起来,几个回合,张同学被李志先死死地按在床铺上,彻底地被打败。

“你记着,记着!”

刚被松开的张同学喘着气嚷道,一副不甘罢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神情。

“我是记着,我还怕你吗?”

“叮,叮……”上课铃声响起,大家都赶着到教室去了,寝室又恢复到平静的空气里。

当天晚上,张同学带着三、五个党友扑向寝室,对李同学大打出手,大家拉开之后,他们在此事上还不算完,扯着李同学要说法。听说后来李志先把他老爸叫了过来,同意请那些流氓吃一顿,此事才画上“圆满”的句号。

我当时就想不通:干嘛不告诉老师,而在私下解决这件争斗,老师知道了不把那些人开除才怪?如果真的开除的话,恐怕他们还会到学校来找李同学的麻烦,那时更麻烦,“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一个,同学间的互相矛盾干嘛要叫外人来插手呢?打输了大不了两人失和而已,这么一搞两人差不多成了冤家。是不是打输了架,觉得自己丢了很大的脸,非得请“兄弟”大吃一顿,来赢回这个面子,但赢回去了吗?恐怕是丢更大的脸面,自己搞不定只好用其他的卑鄙手段。其实这样的事情在每个学校都发生过,甚至更下流的也出现过,真不知道那些学生是在读书,还是在搞黑社会?

可见高中生的脑袋都没有成熟,做了很多出格的事。

7月7、8日,经过四场艰苦的考试,在领到参考答案后,对数学感到特别的失望,选择题、填空题居然都错了四道,而别人也怨怪我,他和我在同一个考场,座位是挨着的,考数学时他叫我给他看一下选择题的答案,只需做完时把试卷稍微放高一点即可。我确实给了他关照,但他也看到过别人的答案,觉得有两个题目的答案有点出入,最后他相信我的,哪知“上大当”了。我自己的估分是600分左右,而我们湖南省当年开始试行先出分数再报志愿,等到出分数的前一天晚上,湖南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播出来的消息:本科一批是551分,本科二批是503分,我心想,551分应该不成问题。第二天来到学校等分数,一直没结果,后来通过电话查询到自己的成绩是541分,又差了十分,别的同学告诫到,你当初不应该答应给人家抄袭的,这样一来你自己有点担惊受怕,二来肯定浪费了一些时间,假如不这样的话,多出十分完全不在话下。想起这些来,确实有点后悔当时的鲁莽行为。

最要命的是7号中午,我爸爸来看我时,给我买了西瓜,吃了之后在下午考试中脑袋感觉有点晕乎乎的,当天晚上到食堂的老板那儿一看,发现另一半已经变质、变味,根本吃不下去、吃不得,扔掉了。另一个因素是:高考体验时,查出我有乙肝,父母听到之后,搞得“鸡犬不宁”。先是到县城的两个大型医院都做了一次仔细的检查,已经得知是小三阳时,还买很多的中药来治。当时正值冲刺阶段,每天中午只好跑到县城附近的亲戚家去喝两碗煎熬出来的药。时间就这样白白地流逝,值还是不值,看这样的结果应该是不值的。

语文111分,数学109分,英语87分,理科综合234分,对数学、理综感觉考得太糟糕,语文勉勉强强,英语就是那个水平,也没啥抱怨的:数学的选择、填空题做得太差,都错了四道,这就扣减了36分,而后面的大题基本上都做正确了;理综感觉考得还可以,不知道怎么是这么一点分数,人家都有二百七、八十多分;语文的作文题是关于诚信的话题,我当时编了一个故事,说自己在厕所解手时,一个男人突然冲了进来,茅厕里只有我和他,接着听到外面有数名警务人员的声音,我出来之后,他们问我看没看见一个如何形模的人,我一想不就是刚才那人吗,但又不敢说,最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把真相告诉警察,完成对自己、同时也是对别人的诚信,结尾好像是“只要人人献出一片‘爱’――诚信,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现在想起来,这篇文章写得太庸俗,可能是高考的作文一般都看得松、给的分数也比较的高,有些人的语文成绩甚至是一百三、四十多分。

我父母一直希望我当一位老师,他们要求我报湖南师大,但人家是本科一批的,我没上线肯定是不行的,而我们家族有一个长辈是湖南师大的教授,打电话给他,他说要多交几万元“手续费”才可以进,家里本来就没钱,这个方案是行不通的,要交几万,还不如复读一年。我后来填报的志愿是:本科一批乱填的,没上线几乎是没希望,本科二批的第一志愿是华侨大学,第二、三志愿是什么就不记得了。对照往年的调档分数线,今年自己的分数对于华侨大学来说应该很有希望。在八月末,通过电脑查询得知自己已经被他们学校录取,但所报的专业一个也没被选中,我当初报的都是热门专业,而在专业服从、学校服从两个选项上,我选中了前者,也就是我同意:如果我自己所填报的专业里任何一个也未被满足时,同意学校任意分配给自己的专业。学校服从的意思是只同意被录取在填报的专业里,不满足时希望被其他学校选中。电脑显示我被录取的专业是应用化学,而自己心仪的是计算机、电子之类的,对应用化学以及大学里的专业到底是怎么开设的,当时肯定是一窍不通的,但感觉这个专业就是不太行,可能是没得到的东西总觉得是最好的缘故吧。在教育局花了四十块才拿到通知书,根据上面的联系方式给那个大学打电话过去,咨询到校能否调改专业,电话根本打不通。去读那个专业的话,有点不太甘心,再加上知道自己的水平也没完全发挥出来,就这样踏上了高四之路。

从初中一起过去的同学:有两个进了重点本科,一个进了军校,其余四个也都是一般本科,周芽先开始可能是在普通高中上学,后来搞了一点关系在高三时又和我同班,但高考前“人影”都没见到,是当逃兵?在其他学校读书的就不清楚,听进军校同学的老爸讲,当年湖南省考军校的,基本上是走后门的,有的考生的父亲在军校体验、录取时,由于自己带来的“东西”没有送出去,一直睡不着觉,但在送走的当天晚上,睡得特别的“香甜”,“可怜天下父母心”!

在泉峰高级中学报了到,被分到理四班,班主任是教英语的朱爱得老师,我经常向他请假,说这个或那个同学来找我了,需要放一下午的假,请的次数多了,他都有点反感,劝我把哥们义气要看轻一些,其实我是在吃饭的老板那里看球赛,我对义气这个事情一直看得比较的低。足球在高一、二时还不感兴趣,在高三同班同学的影响,逐渐喜欢上,高四的上学期是亚洲世界杯预选赛的十强赛,下学期是02年世界杯,还好决赛在高考前就结束了。听同学讲,有的考生特别疯狂,98年世界杯决赛时刚好是高考期间,他们就偷偷跑到外面去看球赛,因为家里不允许这样,结果是自己喜欢的球队输了,自己也考砸了。世界杯期间,教室里到处是旷课的学生,当时学校每天都进行“现场模拟”,好让考生有足够的心理、意识来迎接高考。一天下午,朱老师跑到教室一看,一半以上的课桌是空着的,气得哇哇大叫,

“今天没交试卷同学的课桌都给我搬到办公室去!”

看完球赛的我们溜进教室时,老师刚好不在,听过同学的复述后,赶紧给试卷随便涂上几个答案交了上去。一些来不及只好被老师抓个正着,而老师们刚才也都在看球赛,不然我们中间的一部分是不可能成为漏网之鱼。传闻另一个班的某位同学因为冷门暴出,他用六元买了三张足球彩票,其中一张与另一张的胜负关系刚好相反,结果得了足彩二等奖,奖金是六、七万,正好可以拿到大学里面去作开支。现在想起这些,感觉真的很无聊:拿自己将来的幸福压在看球赛上面,虽然这么一点时间算不了什么,但如此一折腾,精力、态度、精神肯定有点起伏,说不定就是这么一小小的松懈成了全面崩溃的突破口。

上面的事情还算得过去,下面所说的就有点“荒诞”:第二学期,我换到另一个住宿处,和高三同班的周同学同租住在房东家的一间小房屋里。有一天晚上,当时比较的夜深了,我们都晚自习完回到住宿处,躺在被窝里看了一会儿书正准备关灯睡觉,突然听到窗外有人轻声地叫,

“周同学,开门啊!”

“谁啊?”

“我是某某某!”

周同学不得已起床,开了门,进来一男一女,男的好像是他同学,女的估计是他同学的女朋友,他们今晚找不到住的地方,居然到此处来凑合。那男的好像我还认识,在高中时见过面,毕业之后不知道他是在复读还是在社会上混日子了。

周同学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床铺让给那两个人,同我挤在一块,他同学还想和我们俩堆在一张床上,不知道是觉得三人睡在一张床上太挤了还是感觉这样冷落了自己的女朋友,加上他的女朋友又叫他过去,在瞎灯熄火的房间里,他又爬到对面的床上。

我眼睛是闭上的,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房间里多了两个“动物”的缘故?脑袋感觉晕晕沉沉的,意识又比较的清晰,在一阵迷糊之后,听到稀稀索索的声音,

“还想不想要?”

“……”

“你刚才进去得好深!”

“……”

“我们今后怎么办?你答应要娶我的,……”

“你放心,……”

……

第二天早上,我们洗涮完毕,就到教室里上早自习去了,那天中午,只见周同学把他的被子拿到太阳底下去烤晒。几个星期后的某一天中午,那个女的又到过我们的住宿处一次,长得一般般,相比周同学的同学还过得去,不知道她是来向周同学咨询她男朋友的下落,还是怎么一回事。

世界上多少无知女、无能男?什么男的不找,偏偏找上这么一个小混混?小混混也太没能力了,居然连开房的钱都没有?……真应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俗语,但这样的男的、女的值得我们同情、可怜吗?……

其实他们“落难”到我们这儿来睡也没多大关系,关键是你也不能太出格嘛,说得有点难听,也是实情。不知是我那晚的幻觉还是怎么回事,管他娘的,一群混蛋!

七月七、八日,天下起来了小雨,中午的一段时间甚至是滂沱大雨,从住宿处到考场的某段路面上的水有一尺左右深,很多的考生乘坐老爷车滚了过去,而我们这些舍不得花钱的绕了一大段的路才到达目的地,在常宁一中的考场度过四场的考试,后来有人评论今年的考试:试题最简单、气温最合适,他们如果看到我们当时是如何的狼狈,恐怕不会发此感慨。“一回生,二回熟”,上次的某些客观因素都特别的注意了:不需要父母来看望、也不给人家照看答案,但考出来的成绩仍未达到自己的期望值。

对照参考答案,我自己的估分是640左右,而实际成绩是584分,本科一批的上档线是551分,虽然高出25分,但与自己估计的也差得很远。语文114分,数学134分,英语95分,理科综合241分,语文勉勉强强,数学也是勉勉强强,英语有点偏低,理综大所失望:语文估计也是这个水平,只比去年多了3分,作文是关于心灵美的话题,一看到这个题目就觉得有意思,原因是衡阳市高三三次联考的某次作文题是关于语言的话题,而我写的那篇《打开心灵里那扇美丽的窗户》的文章,完全可以照搬过来,也就是说这篇作文用在这两个话题下都非常地适合,其实这篇文章在我以前的作文中也出现过几次,它是根据我小时在我大姐某本作文书上所看到的一文而改编的。主要情节是,在纷纷欲睡的车厢里,一个长得“漂亮”的青年小偷窃取了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的钱包,刚巧被一个看上去憨厚的小伙子发现,小伙子一手抓住钱包,一手扯着漂亮青年的衣领,在青年的利威胁迫下仍不罢手。后来两人扭打在一团,惊醒了大家,青年慌称是小伙子偷了钱包,大家信以为真,对小伙子百般辱骂、拳打脚踢,特别是“富太太”的行为,口水、鼻涕、抓、扯、撕、咬等“功夫”演绎得“炉火纯青”,小伙子的脑袋、身子、手、腿到处受了伤,衣服也快成碎片,但他仍不松开拽着漂亮青年的双手,眼睛却流出一串串的泪珠,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悔恨的泪水,至于他为什么不放青年,猜测大概是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告密者”。在到站、警察来临前,一直缩坐在角落座位上的中年男子(或者是我)终于站起身来,把整个真相说了出来,大家抓住漂亮青年,送交给警察,而哑巴小伙子无声无息地消失于忙碌的人丛中,富太太流下懊悔的眼泪,这时车站正播出“只要人人献出一片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的歌声,悠扬的嗓音从出站处传了出去,飘过车站广场、街道、整个城市、盆地、森林、高山、流水、大地……数学应该还可以再高一点,选择、填空题分别错了一、两道事后看起来很简单的题目;英语的听力太烂了,既浪费时间,又没得到多少分,还不如趁机做其它的题目,在先做作文和改错题,后完成阅读的策略下,好像有一、两篇没来得及看,只好蒙;理科综合太使我“倒胃口”,我的选择题只错一道,后面的主观题感觉基本上正确,就连最后一个比较复杂的综合题都快得出答案,在最后十五分钟时先检查完前面的题目,再接着做最后一道。

怎么也想不通只有这么一点分数,平时在学校随便哪一张理综试卷,不论难易,至少二百五、六十分,看着人家的理综都是二百七、八十多分,感到万分的沮丧。同班的一位同学问我,

“你这一大题物体的重力加上去没有?”

“好像没有,记得不怎么清楚了,……”

“哈哈,恭喜你,这道题的全部分数――二十分都没了!听说湖南省理综看卷,只看最后的答案:结果正确满分,结果错误零分。很多人都在这道题上吃了大亏,忘记加重力。”

“不看步骤吗?”

“谁管得了那么多!这么多的试卷,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评完!天气又热,整天被‘关’在一个地方,恨不得马上‘解放’,上面又是这样的政策,更加求之不得!”

“太‘草菅人命’了吧!”

“唉,没办法啦……”

听说常宁二中有一位老师是理综阅卷人,具体情形确实是这样的。我除了这一题外,还有一大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一样,但通过三角函数的半角公式变换一下就可以相同,要不就是最后一道综合题的答案没有算出来,两个大题加在一下刚好有四、五十分再联上一道选择题,差不多就是我所扣除的分数。

以前听高中的老师讲高考阅卷的情况:开始的几天抓得特别严格,一份试卷拿出来向大家仔仔细细地分析,这一题怎么评分,那一道又如何评定,各个阅卷人在前面也都是小心翼翼,心怕出了一丁点小错,被复查的人员抽查到了就大事不妙。到中期制度就慢慢地放松,随着时间的进行,精力的逐渐消耗、厌烦情绪缓慢地上升,试卷看得越来越不顺心,到最后一段时间,简直是凭一瞬间的印象在给分,字迹清晰、答案靠近标准方向,给得多些,字迹模糊、答案稀奇古怪,给得少。一篇作文最多二分钟解决,开头看一下,结尾扫一眼,中间瞄几瞄,分数出来了,可怜考生为此文准备了十几年的功夫!

刚听说时,还以为老师的话是耸人所闻的,现在觉得是非常实际的,他们又不会因为看错你的卷而受到什么惩罚,虽然大多数时侯是无意的,钱也会照样拿。很多考生都对自己的理科综合分数感到“吃惊”、难以置信,提出复查试卷的大有人在,老师也问我,

“你查不查?”

“怎么个查法?”

“你觉得有问题的科目,每门20元,交了钱后就会名单上报到省里去,省里就会派人复查你的试卷。”

“他们是怎么复查试卷?”

“就看一看你的试卷的总分加错没有,哪一题如果漏看了,就会叫阅卷人帮你补看。”

“如果某题看错了,他们会不会管?”

“他们哪有心情管这个,错看了就错看了,不会再改正,除非是刚才提到的两个问题,加错分和漏看,其他情况一概不理!”

“哪有什么用?加错分和漏看的机会很小,还不如把这二十元省下来。”

填报志愿时,我向我外婆村的刘满先老师咨询一下情况,这十多年他一直在教高中,看了我的分数,分析往年各高校的调档线,觉得湖南大学、中南大学等几所学校应该能够上线。回到家后,我也仔细地看了看前几年的情形,决定第一志愿填报中南大学。第二天来到学校,朱老师问我,

“你准备报哪个学校啊?”

“中南大学。”

“我有内部消息,中南大学今年的录取分数会在584分以上。”听到我的回答,同班的一位同学说。

“你报这个学校确实有点危险,不如报其他的稳妥。”

“那就湖南大学。”

“这两个学校差不多,同样危险啊!”

“是不是哦,假如这两个都不行的话,那我得再考虑考虑一下。”

“是的,你要好想一想,我建议你不要报这两个,明天是填报志愿的截止日期,到时你确定好就行。”

虽然另一个班的一位同学586分,填报的是中南大学,但我此时对已经那个学校有点不放心了,把参考资料又看了一遍,确定中央民族大学为第一志愿。在第三天的中午,我觉得中央民族大学是侧重于文科的学校,又把第一志愿改为西南交通大学,又一次地选择了专业服从。

看了往年的分数,我心想今年的西南交通大学不但能够上,而且可以读热门专业。哪知最后通过电脑查询到自己确实是被录取,但专业却不是自己所填报的那些志愿,而是建筑环境与设备工程。而当年中南大学的调档线仍然是662分,湖南大学的也不过是570多分,那些580多分的同学所录取的专业都是自己第一志愿填报的专业。

总的说来,人生的第二重大转折点――我的高中时代,以继续失败而告终。

作者简评:高考的确是一座独木桥,稍有不慎就会落进深潭中。“插班费”让人欢喜让人忧,欢喜的肯定是那些不要交的同学和学校的领导,忧的是这些需要付出代价的人和他们的父母亲。可怜我的父母和我自己及同我一样命运的人与他们的双亲!

我,是不是一个好人呢?我自己的答案是:不是,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我始终的观点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只是正的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是任何人也分辨不出来的,我本人还是知道的。

考试,你让我怎么来说你呢?不考试是不行的,考了也是不行的,考不考呢,还是要一直地考下去啊。为什么呢,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这个唯一的办法。只是希望在这个过程中,少些客观因素、少些他人人为影响、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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