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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一种宿命》不是不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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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江凯才和杨万里一起,蔫蔫地来公司,见陶然不在位子上,慌忙问YOYO:“Carol呢?”

“去洗间手了。”YOYO偷偷瞟江凯,奇怪他平常最爱干净整洁,怎么今天忘了刮胡子,还破天荒地无精打采。

“哦。”江凯放下心来。只要她还在,希望就还在。

从洗手间回来坐下没多久,前台打电话进来说有一个叫陈飞的先生找,陶然惊地连电话都还没放好,就跳起来奔出去。

“陈飞,大军,你们怎么找来了?”

陈飞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帆布袋,阴沉沉地说:“我打你手机打了十几个都没人接,只有找上来了。”

陶然连忙说:“对不起,我昨天调了静音,没调回来。”

“你欠江成凯多少钱?这里有八万多块,不够我再去凑,马上辞职,离开那个浪荡子!”陈飞说着就把袋子塞进陶然怀里。

“你不要太过份!别以为你是陶然的朋友我就不敢凑你!”江凯从玻璃门冲出来,气呼呼地吼。

陈飞就要冲上去打,陶然忙不迭抓紧他,一旁的大军却冲上去,不要命似地发狠,与江凯扭打起来。陶然又松了手去拉大军。玻璃门里的人已经涌出来,快速制住大军,不料陈飞突然抄起一个花盆砸过去,江凯躲闪不及,本能地抬起手臂挡,花盆硬生生地砸在他的手臂上,再“?”地碎落一地。离陈飞近的杨万里迅速反应过来,一拳将他砸倒在地,另几个同事马上冲上来揍人,陶然扑到陈飞身上大喊:“不要打!不要!”大家见状只能停下。

陶然紧紧地抱着陈飞,强压着慌乱,安抚说:“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要有什么事,林丹怎么办?叔叔阿姨怎么办?陈伯伯怎么办?我还钱,我不欠他,我辞职,我离他远远的,我都听你的,你不要犯傻!好不好?”

江凯心寒地直哆嗦,转身一拳擂在墙上,鲜血瞬间沿着雪白的墙壁流下来,吓得一干女同事惊叫出声。

陶然头都没有回,把陈飞搀扶起来,拾起慌乱之中扔掉的布袋,拿出四打整钱,又把布袋递给陈飞,说:“我总共才借他六万,已经还了三万多,你们先回去,我都会处理好的。我保证,我一定处理好。”

“你每个月都会拿钱给林丹,拿什么还的他?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陈飞拧眉,狐疑地问。

“没有,你放心,我不会做不自爱的事情。你先回去吧,就当我求你。”陶然拉过他的手,把布袋提绳放到他手里。

“陈飞,我们先走吧,别让陶然难做。”大军抹一把嘴角的血,强拉上依旧愤愤不甘的陈飞,走出公司大门。

杨万里见人已走,马上把同事哄散,再对江凯说:“Kaysen,去医院吧。”

江凯阴郁地盯着陶然,一动不动。

陶然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他,说:“我昨天仔细算了一下,加上欠公司的钱,我只欠你三万七千九百五十块。这里有四万,多出来的算是我的利息。”说完把前台桌面上的钱往前挪一挪。

“判刑也要有个罪名,你是不是该给我个理由?”

陶然茫然了。理由是什么呢?林丹说陈晓愚昧说那个花花公子垃圾的时候,她头头是道地说飞蛾只是把火光当成了月光,飞蛾没错,火光也无辜,可是现在知道江凯就是那簇引陈晓焚灭的火光,她怎么就不能置身事外,冷静地说江凯没错呢。

江凯走近她,咄咄逼人,“我就那么不堪?你连个理由都不肯给我?”

“你出国留学前,有一个叫陈晓的大四女生在C大跳楼自杀,你记得吗?”

江凯在脑海里飞速地搜索了一圈,实在想不起陈晓是谁,至于在C大跳楼自杀的女生,与他何干?“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记得她?”陶然觉得异常悲凉,冷冷地说:“那我这个局外人也没必要在这里嚼舌。江总,钱我放在这里了,辞职信我会在下班前上交。”

江凯一听慌了,立刻说:“你当初在财务签借款单的时候没看清条款吗?你必须为公司工作满一年以上!”

“如果我不打算做到呢?”

“没有如果!你必须做到!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陶然失笑,“是啊,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说完昂首阔步走进玻璃门。

“Mark,送我去皇城。”江凯只觉得手滋滋地疼,分不清到底是哪只疼或者哪只更疼,又或者,是心在疼。

陶然一进玻璃门,就感觉到了众人*裸的眼神,有气愤,有指责,有探究,也有疏离。她只当作没有看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默默做事。有同事走过来意欲责问,见她一脸淡漠平静,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得不甘走开。

六点半,陶然和谭笑林坐在茶餐厅里,相对无言。谭笑林踩着下班的点将陶然堵来这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知道她对江凯的过去知道多少,斟酌了一下午,也没理清哪些该避过不说,哪些该解释清楚。他并不是想刻意去替江凯隐瞒什么,只是担心雪上加霜。

“你是来解释陈晓的事情的对不对?有什么就说吧,你该知道,我连他的隐疾和嗑过药的事都知道,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谭笑林先是一愣,随即放下心来,说:“原来你知道了,那我也就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凯子大概跟你说过他的隐疾是怎么来的,而陈晓,就是那个女生。”

陶然震惊地望着他,脑子里闪过陈飞伯父流着口水激动地叫她“晓晓”的画面,难过地闭眼低下头。

“陈晓家就在C大附近,她父亲是一家国营企业的老技工,下班回家的路上刚好看见凯子和陈晓进招待所。虽然隔着一条大马路,陈父还是看清了两人,急急地追了去,搅了他们的事。当天晚上,我和Alva发现江凯嗑 药,并且有半年之久,当时我们合伙开的公司又出现问题,第二天凯子又发现自己突然患上隐疾,一连串的事情,我和Alva扛不起,就只有求助凯子的大舅。他大舅立刻让我和Alva悄悄送他去外地戒毒所。一从外地回来,陈晓就因为听到学校里盛传的风风雨雨,转了几道弯找到我,当时我觉得凯子并不喜欢她,只是玩玩,而且不但没玩到手,还弄出了病,看到她就觉得厌恶,没有理她,说了几句难听话把她打发走,第三天,我就听说她自杀了。要说责任,我也有,不比江凯少。”

陶然叹息一声。事隔将近九年,再来追究谁的责任,又有什么意义呢?

“凯子的大舅当时想给一笔补偿金,但是陈父拒绝了,也没有去闹,可能他清楚,女儿的死,自己也有责任。凯子虽然不喜欢陈晓,但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还是因为他,要是让他知道,一定会是个不小的打击。他当时已经那个样子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告诉他?所以,他大舅把他改了名字送出国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几年后回国,他也只记得因为跟一个喜欢他的女生开房被她父亲闯入令他得了隐疾,却早就忘了那女生的名字。今天中午他跑到皇城,追问我陈晓是谁,我知道瞒不住,都告诉了他,他听完当场就哭了,他说这是报应,陈晓死了,他不配安生,所以,他注定了一辈子不幸福,一辈子得不到你的爱。他两只手都受了伤,却不肯让医生碰,还自己开车回了帝豪花园。陶然,不管你愿不愿接受一个有过这么多不光彩的他,现在,我请求你,帮我劝劝他,好吗?你应该明白的,陈晓的死,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他能够重新站起来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帮帮他,不要让他再倒下去一次,行吗?”

陶然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半晌才说:“麻烦你转告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该面对的就该勇敢面对,遇到事情就只会自暴自弃的人,我只会看不起。”

大概是陶然的话起了作用,当谭笑林把话一字不落地传达给江凯听,江凯便默认了医生的动作,也愿意张口让杨万里喂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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