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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计中计:铁血荒原》八 北海镇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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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万里荒原,烟波飘渺。

达理湖畔位于热河北端,是草原上唯一的湖畔,既不像风景如画的西湖,游人络绎不绝,也不像漓江春水,如此令人流连忘返。

但是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突然看到一望无际的湖泊,你会是什么心情,也许比见到西湖还兴奋。

虽然已近立夏,可这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相反倒是渗透肌肤,侵入内心的冷。

龙欢和田建农走的并不快。

田建农看起来心事重重,龙欢倒是很高兴,就像刚出笼的鸟,骑在马上,东瞅西看,左盼右顾,田建农真的很羡慕他。

“建农哥!你看起来满腹心事?”龙欢问道。

田建农笑了笑:“跟随了南霸天这么久,突然要背叛他,总觉得有些不忍!”

龙欢也笑了,手里的马鞭扬了一下:“你不是背叛他,你是没背叛自己的良心,若是要你在感情和良心选择,我相信你会选择良心的。”

“没想到你口才还这么好!”田建农也笑了笑。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苏部长说的。这些地主武装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完全不顾百姓们的死活,发动无意的争斗,现在**已经统一了天下,全国马上就要解放了,人民自己翻身做了主人,这些地主的利益就要受损,所以他们自然要联合起来阻止全国解放。可是以他们的力量要和八路军对抗岂不是以卵击石,国民党八百万军队都被八路军消灭了,何况一群乌合之众。”

“南霸天经常对我说一句话‘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一点也不假。”田建农说道。

“是啊!南霸天能有今天,就算不是英雄,也绝对是枭雄。他看到的比我们远得多。”龙欢说道。

“说实话,自从加入**,我就有一丝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么,偶尔还会有一丝心惊肉跳。”田建农说道。

龙欢又笑了:“现在**就像雨后的春笋,遍地都是,你的思想还停留在地主富农的的年代,其实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是啊**能走到今天,绝对有他的过人之处。”田建农叹了一口气:“自从我偷听到南霸天和沙哑人的谈话后,总觉得这是一场惊天阴谋,每当想起沙哑人的声音,我都情不自禁的有些恐惧。”

“建农哥,你是太小心了,自从建党到现在**经历了无数风雨,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什么样的危险没经历过,到现在我们已经迎来了日出,还有什么可怕的。”龙欢说道。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大意,真正的危险是你看不到的,你看到的那并不是危险,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迎来了自己的天下,放松了警惕,敌人才有机可乘。”田建农道。

龙欢突然沉吟,这句话苏林燕不止一次说过。

“龙欢,这个沙哑的声音我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我学给你,这个人我没见过,所以我认为这个人一定还有其他的身份,只要你见到陌生人,就注意一下。”田建农说道。说完将沙哑人的语调学给龙欢。

龙欢记在心里,他相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田建农说出了心里话,顿时觉得心情愉快起来,问道:“其实,我也很喜欢**,尤其是婚姻自由。”

“是啊!以前都是父母做主,不论你愿意不愿意,都是父母说了算,有的甚至都结了婚,还不知道自己嫁给了什么人,为了活下去,将你自己女儿嫁给五六十岁的地主老头子,你说这不是将姑娘的一生毁了吗?对了!建农哥,你结婚了吗?”

田建农无奈的一笑:“没有!”

龙欢摇摇头:“你是地主的心腹,怎么会没有喜欢你的姑娘?”

“南霸天是我的姑父,我姑母死了许多年,他们膝下只有一个独女叫南小娇,我自小父母双亡,是姑姑姑父将我养大,姑姑死后,由姑父做主将南小娇许配给我,只是――”

“你不喜欢她,我看得出。”龙欢说道:“如果是我不喜欢的人,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接受的。”

“你有喜欢的人?”田建农问道。

龙欢摇了摇头:“没有!对了,建农哥!你一定是有了心上人。”

田建农点了点头:“她叫林玉娇,是个长活的女儿,可她具备所有女人的优点,温柔善良,漂亮,善解人意,这些都是南小娇不具备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龙欢说道。

田建农摇了摇头:“如果换作是你,你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听你这么说,我倒真想见见她,只是我可不想喜欢什么人,一旦要是喜欢上了女人,就英雄气短了,就像苏部长,时常一个人怔怔发呆,可是见到乌兰之后又没话说了。其实我知道,他喜欢乌兰,乌兰也喜欢他。”龙欢说道。

田建农笑了笑:“这我就纳闷了,**提倡婚姻自由,可苏部长和乌兰之间又有什么阻碍吗?”

“说起乌兰话可就长了。”龙欢说道:“乌兰是大家小姐,自小生活优裕,但是乌兰却自小爱舞枪弄棒,有一身好武艺,十年前,她家突然遭到一群土匪袭击,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乌兰的父亲死在土匪枪下。正巧苏部长经过,救下乌兰,此时的乌兰见到苏部长,只想和苏部长一走了之,谁知,乌兰家的仆人跪求乌兰,不要离开他们,他们组成了一支马队,由乌兰带领,保卫当地的牧民。”

“乌兰是**吗?”田建农问道。

“不是!”龙欢说道:“乌兰早就想加入**,是苏部长没批准,因为以前**力量小,是国民党和土匪的眼中钉,以她的力量很难抵抗他们,不但国民党很想让他加入,其他土匪也希望乌兰入伙。这样乌兰就成了红人,不但能保住自己的实力,还能保护好当地的牧民。现在**力量大了,我想苏部长应该批准乌兰加入,只是乌兰的手下葛布对**好像有些敌意。”

田建农点了点头:“这个葛布是什么来头?”

“葛布是乌兰的表哥,自小在乌兰家长大,在马队中很有威望,乌兰虽是马队的首领,实际是他说了算。”龙欢叹了一口气:“本来乌兰早就想将马队交给他,自己跟随苏部长参加革命。可是马队硬是不同意,去年,我无意中听见乌兰说她已查到杀害她父亲的土匪,可是她再没深说,看样子,她不报家仇是不会和苏部长结婚。”

“只能两地相思了!”田建农叹道。

“朱总司令也曾不止一次催过苏部长,希望他能找到伴侣,毕竟三十几岁的人了。可苏部长一直耽搁着,也有人给他介绍了几个,他总是借口推脱,我觉得在他心中,一直还惦记着乌兰。”龙欢道。

田建农点了点头:“这就是了,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还不如一个人自在。对了说说你!”

“我有什么好说的?”龙欢笑道。

“就凭你能在啸天鹰的地盘放火救人,就知道你绝对不是一般人。”

龙欢叹了一口气:“我是个孤儿,是朱总司令和苏部长捡到的,他们有个好朋友是西藏密宗的大喇嘛,此人虽然是佛门弟子,却是独来独往,嫉恶如仇,杀人不眨眼,死在他手上的坏人不计其数,他见到我后就将我带走,告诉朱总司令十年后将我送回,这十年我就和师父回到西藏,师父教我武功枪法。四年前,我奉师命下山找到朱总司令和苏部长,一直到现在,已经四年没见到师父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样了?“

“你师父一定很厉害?”田建农问道。

“那当然,我还没学到师父的武功十分之一,现在还没遇到对手。”龙欢得意道。

说话间,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密林,密林里全是几抱粗上百年的松木,最细的也有大缸粗,密密麻麻的挡住了视线。密林外是一个很大的场子,厂子里有一百多人,靠边处有一百多匹马一字排开,中间有几个标靶,场子中有几个人正在骑马射击。

田建农在离场子一百米外处站住了,下了马。

场子里射击的人也停下了,人马归队,一字排开,训练极有素。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这个人身材魁梧,面色漆黑,长满络腮胡子,穿着一身劲装,稳步走到田建农面前站下。

“南山震虎。”田建农道。

“北海蛟龙!”这人道:“兄弟是南爷的手下。”

“不错!”田建农牵过南霸天送给他的马,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

这个人看了看马,然后点了点头:“请报上名号?”

“田建农!”

“田爷请!其他的人在树林外等候。”

龙欢冷笑一声:“这是什么臭规矩,难道我就不是人!”

那人看了看龙欢:“早听说南爷手下枪法个个如神,今天我就领教领教,请!”说完向龙欢做了“请”的姿势,这哪是请,这是在挑战。

“请!”字说完,这人突然跑了起来,几步就奔到了马前,双脚一点地。身子拔地而起,稳稳当当落到中间一匹黑马身上。

那黑马“蹭!”得一下窜出了马队,围着大场子转了起来,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很远的地方都能觉到马兜起的风。

田建农不禁有些担心,这是他的地盘,这些人成天练这个,而龙欢虽然灵巧,只怕――

还没容他多想,只见龙欢也跑了几步,身子腾空而起,稳稳当当的站在一匹红色骏马的马鞍子顶上。

那红马见有人站到身上“灰溜溜”一声嘶鸣,立起老高,龙欢就像个纸人,随着它忽高忽低,那马咆哮了两下,前蹄立起,蹭得一下窜出了好远,看的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那人见龙欢也不示弱,随后在马上一转身,一只脚伸进蹬里,身子斜斜的向下,一式“海底捞月”右手捡起早就准备好扔在地上的手枪。身子瞬间立了起来,“砰砰砰砰!”一连十枪,枪枪中十环。

的确是神枪手,就算上着瞄准镜的人也未必能枪枪中十环,何况在疾驰的马上。

场子中间有一排靶子,白靶红圈,他就打在最中间的一个靶子的红圈上。

田建农暗暗为龙欢捏了一把汗,现在倒成了南霸天和北海蛟的较量。

龙欢也不示弱,刚才还站在马鞍子上,不知何时左脚也伸进了蹬里,身子笔直的立着,慢慢的一点一点向下滑,就像一把打开的扇子,慢慢的伸出手,慢慢的捡起地上的枪。

快固然难练,但是龙欢的慢,从容稳定不知胜过他多少倍。

他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向上移,就像一把扇子。他的身子就像扇子的一根扇骨,甚至看也没看只听到几声枪响。枪响过后,他的人也站了马背上,整个人就像一个欲飞的鹞子。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场子中间的靶子上。

龙欢打的是靠在最外边的靶子,他没有打中最中间的十环,而是从最外面的一环到最里面的十环,子弹打出了笔直的一条线,根本就不像是用枪打的,就像是用手工凿出来的。

就算用手工凿,也未必凿的的那么准,那么齐。

马上的人也不甘示弱,此时的马跑出了最快的速度。

前方不远就是两个木框子,木框子和马身一样高,甚至比马还低些,那马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木框里。

田建农不禁屏住了呼吸,暗暗为马上的人担心。

这时,也不见马上的人如何动,突然钻到了马腹下,还没等马腹底下的人钻出来,那马又来到第二个框子前,这一次不是钻底下。而是跃过木框子,就在这火光电石之际,马腹下的人奇迹般的钻了上来,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刺激。

说起来很长,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

此时马上的骑士也站在了马鞍上,那马归队,传来一阵掌声。

龙欢还在马上。

那匹马的速度更是惊人,几个起纵就到了木框前,这匹马很不寻常,本来第一次应该是钻框,谁知这匹马竟然越了起来,龙欢若是学第一个人,那就惨了,整个身子就要被压在马腹下。

龙欢似乎早有准备,身子向后一溜,贴着马背滑下,拽住了马尾巴,也随着马跃了起来,跳过木框,就在这时,他手里的枪响了,打出了十发子弹,子弹都打在靶子的中间十环上。

枪本来只有十发子弹,就在他站在马背上的一瞬间,就换了弹夹,若换做别人,紧张还来不及,又哪有时间来换弹夹。

龙欢不是别人。

他的左手扔拽住马尾巴,不论马钻框还是跃框,他就像马身上的一部分,那马又跳了几圈,直到跑累了,才停下归队。龙欢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场子周围响起雷鸣一般的掌声。

天外有天这句话绝对是真的。

“果然英雄出少年,强将手下无弱兵,二位请!”

“请!”田建农和龙欢由人领着走进了密林,龙欢暗暗心惊,大概有一里地宽的密林包围住整个达理湖。茂密的枝叶就像一个撑天巨伞,不但挡住外面人的视线,就算进了树林,也未必能看得见哪里藏有机枪,哪里藏有大炮。

要强攻这里绝对不易。

田建农对龙欢的身手佩服的五体投地。

龙欢也有些自鸣得意,赢了对手总是件很高兴的事,不禁对田建农有些轻视。

胡子将田建农送到了林子里,就看到了达理湖的真面目。湖水碧绿如玉,湖面上罩了一层白色水汽,隐约看到湖中心的绿地,就像传说中的仙境。

绿地上四周是八棵粗大的松树,每棵松树上都建着?望台,?望台上站着两个哨兵,哨兵前是一挺重型机关枪。

树下有十几个巡逻士兵分别把守在岛的周围,将岛围得铁桶一般,飞鸟难越。

最中间是一处高大青石砌的房屋,房屋上的烟筒冒着袅袅青烟,房屋里一定住着北海蛟。

若论城池坚固,只怕没人能比得上他了。

二人互望了一眼,各自想着心事。

北海蛟会不会像啸天鹰一样。

要打这里最少一个师,还要配有重型巨炮。

突然传来一阵“哗哗”的滑水声,似乎还夹着一丝歌声,白雾中一个老者滑着一只小舟向着边移来。

小舟看似不快,时间不长就到了岸边。

“南有镇山猛虎!”田建农道。

“北有出海蛟龙!”老者道:“二位是南爷派来的!”

田建农点点头。

“请上船!”老者道。

小船看似不大,坐在上面却很平稳,老者操起船桨,慢慢的拨着水,小船离开岸,向中间的小岛驶去。

龙欢第一次来这里,坐在船上觉得很新鲜,看看这,望望那,在脑中勾出湖的轮廓。

越往里走越冷,龙欢紧了紧衣服,水汽扑到脸上湿漉漉的。

“昔日女娲来补天,北方就用寒冰堵,南方就用沙石填,南方热,北方寒,不冷不热是中原,人人都说中原好,君子无钱处处难。”老者轻唱道。

歌声充满凄凉,无奈。即说明了南北不同的气候,又说明了世态炎凉。

老者还在低唱着。

哗哗的水声似乎在伴奏,常年的在水里,他的脸上也似乎长了一层水锈。咋看上去有些发绿。

小岛越来越近,景色也越来越清晰。

小岛的周围全是用石头垒砌,以防泥土流失,岛上全是参天古树,古树的顶部有士兵架着机枪在放哨,古树下,岛的正中是一所石头砌成的大房子。房子周围站着四个端枪的哨兵。

小船就在房子前的青石台阶上停下。

台阶上站着两个哨兵,打量了田建农和龙欢半晌才说道:“你就是南爷派来的!”

田建农点点头:“我就是来拜访蛟爷的。”

“蛟爷有请!”哨兵说道,将田建农龙欢请上了岛。

岛上空气清新,使人神清气爽,龙欢长吸了两口气:“蛟爷的仙岛果然与众不同。”

“是啊!除了蛟爷外,只怕没有第二个人会找到这里,将这里建的这么好。”田建农说道。

岛上虽然很冷,却是绿草茵茵,踩在脚下软软的舒服极了。

龙欢看了田建农一眼,田建农似乎是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事。

岛并不是很大,片刻就到了屋子前。

领路的哨兵开了门,顿时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屋子并不是很大,而是隔开了好多间,这间屋子三面全是炕,炕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毡,炕烧得很热,每个炕上都放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摆着茶具。正中的地上放着一个铜炭盆,炭盆里的炭火烧得正红。

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蛟龙出海入云图。一条巨蛟张牙舞爪的直入云霄将太阳踩在脚下,飞向更高的九重天外。

画的两侧是一副对联,上联写着:“碧水**,独钩垂钓,两耳不闻窗外事。”下联写着:“乱世争拼,群雄逐鹿,管他谁家赢来谁家输。”

这副对联和画上的蛟龙如云图格格不入。

画下的炕上坐着一个四十左右岁,面色白嫩,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看上去就像一个饱学之士,他手里拿着一个旱烟袋,旱烟袋做的十分考究,纯金做的烟袋锅,白玉烟杆,红如樱桃的玛瑙嘴子,从他嘴里冒出丝丝烟气。

这样的人让人一看就有好感,哪怕他是个小人。任谁也想不到北海蛟竟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

“蛟爷!”田建农抱拳道。

北海蛟磕了磕烟袋:“二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坐!”

田建农和龙欢坐在靠西面的炕上,有仆人献上奶茶。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真是岁月不饶人。”北海蛟道:“南爷还好!”

“托您老人家的福,南爷很好。”

“四大势力中,南爷隐退的最早,连我都羡慕他神仙的日子,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自,身在乱世,不进则退,身后是没有退路的。”北海蛟道。

田建农点了点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门突然开了。

北海蛟连头都没抬,似乎早就知道还会有人再来。

田建农和龙欢看到来人不禁微微吃了一惊,来的人正是啸天鹰。

啸天鹰就像到了自己的家,径直的走进了屋。

北海蛟这时将烟锅里的烟灰倒出,又装上了一袋。

啸天鹰第一眼就看到了田建农和龙欢,他虽不认识龙欢,也知道一定是他杀死了阿三阿四,救走了田建农:“阿三,阿四果然是你们杀的。”

“那只怪他学艺不精。”龙欢说道:“否则他们就不会死了。”

啸天鹰脸色发青:“想不到南霸天也会使诈。”

“南爷深知四大势力中鹰爷最不讲信用,是个无耻的小人。所以暗中派人保护我,只想看看鹰爷是否还和昔日一个样,不过鹰爷尽管放心,昨天的事只当一笑,我不会告诉南爷的。”田建农说道。

“哼!你告诉又能如何,难道我怕南霸天不成。”啸天鹰冷笑道。

“我知道鹰爷谁也不怕,可是目前四大势力若不在合起伙来对抗我们共同的敌人八路军,只怕谁也不好过,到最后难免都被消灭,所以我奉劝鹰爷,最好少打小主意。”田建农说道。

啸天鹰几时被人指着鼻子骂,顿时想发作,北海蛟咳了一声:“我们都是老前辈了, 何必和这些晚生争执,南兄有如此手下,当时我四大势力之幸。”

啸天鹰这才冷笑了一声,见北海蛟叼着烟袋,烟斗里烟还未燃火,径直的走到了炭盆前,伸出二指,夹起一块拇指大的红红的火炭,慢慢的走到北海蛟身前,放在烟斗上。

屋里顿时散出一股焦臭味,啸天鹰的二指被烧破了皮露出鲜红的肉,火还在继续烧,北海蛟似乎没见,慢慢的吸了两口,直到烟斗里的烟完全烧着了,才说道:“放在这里!”一指自己的膝盖。

啸天鹰的二指烧的露出森森白骨,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烧的是北海蛟的手。

龙欢顿时?舌 大气都不敢出,若要他剁下自己的手指,他会毫不皱眉,可是若要他夹着一块烧红的炭火,任由着炭火烧着自己的肉,闻着烤人肉味,他简直看不下去。

可他必须看,他小瞧了这些土匪,这些土匪的确有过人的狠。

北海蛟还在慢条斯理的抽着烟,烟迷过他的脸,他的人似乎都在雾中,令人看不清楚。

他的腿上冒起丝丝焦烟,散令人作呕的焦腥味,火炭烧进了他的肌肤,慢慢的烧透了他的肌肉,渗到他的骨头。

北海蛟还在抽着烟,仿佛烧的是啸天鹰的腿。

龙欢强忍着自己翻腾的胃,没让吃下去的小米粥吐出来。

该轮到田建农了。

龙欢虽然不明白,田建农绝对明白,这是啸天鹰和北海蛟向自己示威。

田建农轻轻一笑,走到了北海蛟身前:“久闻北方烤肉乃是一绝,想不到我今日倒有兴尝上一尝。”说完夹起北海蛟腿上的滴这人油的火炭,放进了嘴里。嚼了起来,边嚼边赞叹:“好吃好吃!”

龙欢终于忍不住,跑到了屋外呕吐起来。

啸天鹰和北海蛟的脸色有些变了。

田建农没输给他们。

就算打死他,龙欢也没有吃下这沾着人肉火炭的勇气,现在他对田建农有些佩服了。

空气就像突然凝固了。

半晌,北海蛟终于说话了:“信物我见到了,五百匹军马,我已经备好,另外送上十头奶牛算是我孝敬南爷的。”

“如此多谢蛟爷,还希望您有空去走走。”田建农道。

“一定一定!”北海蛟站了起来,腿上的伤仿佛给本就没当回事。

烟波浩渺。

密林深处。

直到将田建农送的不见了影子,北海蛟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蛟兄,现在的情况你我都清楚,你真不该将军马送给南霸天。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四方联盟,谁的势力大,谁就会是老大,难道你愿意听人摆布。”啸天鹰说道。

北海蛟叹了一口气:“我们是土匪,靠的是打家劫舍,可现兵荒马乱的在能去哪里打,我手下几百弟兄,每个人都要吃饭。我这里不出产金银,只有军马,不卖掉怎么办,何况我还要枪炮物资,粮食。四大势力各有所长,你老鹰靠卖消息,我这里城池坚固,而南霸天储存了大量的粮食,我们只有同心协力,或许能和八路军一拼。”

“八路军人数众多,就凭我们――”啸天鹰嘲笑道。

“你忘了,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八路军的头领一网打尽,八路军就会不打自散,你可以小瞧我,也可以小瞧南霸天,但是你不可小瞧一个人,这个人不但掌握着你我的命运,还掌握着**的命运。”

“这个人是谁?会有这么大的神通?”啸天鹰问道。

北海蛟笑了笑:“这是国民党,也是我们最后一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亮他的。我敢说,他是一把利剑,能刺进**的心脏,致**于死地。”

啸天鹰摇了摇头:“但愿能像你说的那样。”

方才还互不服输,玩火*,现在竟然同仇敌忾,人岂不真的很奇怪。

一丝残阳斜照在湖面,江湖面渡上了一层金色。清风掠起水上的惊鸭,荡漾的水映着北海蛟和啸天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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