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猎鹰计中计:铁血荒原》六 鹰啸九天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田建农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院子都熄了灯,所有的人都睡了。田建农绕过厢房,回到自己的屋子,他的屋子并不是很好,和普通的长活没什么两样,其实他也绝对不想外人想象的那样,南霸天绝对不是大方的人。

但是每晚他必须向南霸天汇报,这已成了他每晚必须要做的,每晚南霸天也会在客厅里等他,今天南霸天的客厅一片漆黑,南霸天似乎不在这里。

他会去哪呢?

田建农转身来到南霸天的寝室,南霸天的寝室也没有点灯,田建农刚想要走,却听见一声低低的略显沙哑的声音。

“南兄,此事就交给你了,但愿你不要令我失望。”声音明显带着命令的口气。

“二十年前一别,我们就约定此生再也不见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形如陌路,你为何又来找我,我已经退出江湖,从此不想再过问江湖的恩怨,安度晚年也就算了。”这是南霸天的声音。

声音都不大。

“南兄!”沙哑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南兄还不明白现在的局势,现在**节节胜利,打过长江,国民党节节败退,正规军队的力量已经不存在了,现在,蒋委员长已经通令全国,令所有的地主武装起来,做最后的争斗,一旦**胜利,翻身的是穷人,而我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南兄!你自己想想,我们手上有多少**的血,一旦这笔帐算起来,就算你我死上十回,也不够偿还的。总之也是个死,不如拼他个鱼死网破,一旦我们胜利了,天下还是我们的,就算我们败了,也要杀他个措手不及,现在我们得到消息,**想和平解放热河,所有的党领导人都到林西开会,其中有中央主席**,副主席周恩来,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和华北局的领导,到时我们会选一地点,围剿*,到那时和**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说不定委员长一高兴,这热河就是我们的。”

南霸天没说话似乎在思索,也似乎心动了。

“你要我怎么做?”南霸天问道。

“北海蛟有一批军马,善于山地作战,而我们要*较量,靠的就是有力的地形,我想要你派一心腹去北海蛟那里,带上我的信物,将那批军马弄回,在你这里饲养。钱我已经付了,只要他见到信物就会将马交给你,然后会护送你出他的地盘,我们这里派人去接应。”

南霸天点了点头:“看来我是没得选择。”

“你也可以不合作,也可以投降**,你自己选择。”

“我还有的选择吗?当初选了这条路,就没打算回头,也没法回头。”南霸天道。

沙哑的声音笑了笑:“这才是南有猛虎镇山,北有蛟龙入海,西有阎罗太岁,东有鹰啸九天。”

南霸天笑了笑:“昔日的诨名不足一提,现在我们都老了,镇山虎简直就成了窝里猫了。”

“虎永远是虎,你永远是你。”沙哑声音又道。

南霸天也笑了笑。

沙哑声音又道:“我该走了,此时越隐秘越好,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去,我已经备好了马匹,一切,东西就在――”

田建农侧着耳朵细听,但是声音的确太小。

半晌,屋里声音大了起来:“南兄,我就不久留了,被人看见对你我都不好。”

“好!”南霸天说的:“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

田建农忙躲到暗处,南霸天第一个出来,看了看四处没人,摆了摆手:“好了,可以走了。”

屋里出来的人中高个,穿着一个黑色大衣,大帽子遮着脑袋,蒙住了脸,田建农只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这个身影他绝对陌生。

南霸天仔细的看着周围,发现周围没人,才向黑暗的黑衣人摆了摆手,黑衣人随着南霸天走了出去。

田建农慢慢的靠着墙,在黑暗处摸索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没*服就躺在炕上。

他无意中知道了南霸天的秘密,这个秘密一定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他更知道知道这个秘密后的后果,因为他太了解南霸天了。

他宁愿不知道。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却无法强迫自己入睡。

难眠滋味绝对是外人无法体会的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过了半晌,迷糊中的田建农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用问也知道是南霸天。

田建农若不去见他,他一定会来找田建农,因为他要了解长活这一天干了多少活,做一个地主,绝对不想外人想象的那样轻松,如果只知道享乐,很快就会被另一个人所代替。

南霸天轻轻的推开门,就看到炕上躺着的田建农,他似乎轻舒了一口气:“建农!”他轻唤了一声。

田建农假装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谁呀,深更半夜还不快睡觉,明早还干活呢!”

“是我,你姑父!”南霸天说的,对田建农的顶撞似乎并不介意,轻声道:“穿上衣服到我屋里来,我有事叫你去做。”

田建农忙睁开眼,假装揉了揉:“姑父这么晚了还没睡,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南霸天一笑:“年轻人就是贪睡,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一样,有时一睡就是一天。我在卧室等你。”

南霸天走了。

田建农磨磨蹭蹭的下了地,稳了稳心神,长喘了两口气,整理整理衣服,才慢慢腾腾的走了出去。

南霸天的卧室没点灯,一片漆黑,只有南霸天烟袋锅中的火光就像黑暗中的点点繁星。

田建农轻轻的推开门,南霸天坐在炕沿上,耷拉着腿,一口一口的吸着旱烟。

“姑父叫我有什么事?”田建农问道。

南霸天磕了磕烟袋,将烟灰倒了出去,又装上了一袋,打着火链子。

“建农,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我自小就在姑父这里长大,到现在整整二十年。”田建农道。

南霸天点了点头:“南虎北蛟,东鹰,西太岁,四大势力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互不侵犯。可眼下八路军步步紧逼,威胁到我们所有的人,所以我们也尽早做出防范,现在北海蛟有一百匹军马,这些军马善于山地作战,所以要我派一心腹人取回,你随我走南闯北见过市面,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田建农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早就厌倦了争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尤其是生活在乱世,你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争要斗,这是活在这个世上的规则,谁也没法改变,这些年,我隐居在此,就是希望能安度晚年,”他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手上的血债太多,而且我们还要活下去,现在国共两党的争斗接近了尾声,我们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前途。”

“难道我们就不能投降**?”田建农说的。

南霸天脸一沉:“你若再敢这么说,我就毙了你。”随后叹了一口气:“我的底细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死在咱们手里的**少吗?就算现在他们不计较,早晚有一天这笔血债会还的,到那时,我们真的只能坐以待毙,而现在,我们至少还有一支力量。”

田建农点了点头,这时候他通常不搭话,而是继续听,而南霸天也不希望他搭话,只希望他能执行他的命令。

“马我已经给你备好了,你连夜就走,你的任务很特殊,你扮作一个马贩,只要你能平安的到达达理湖畔,就算完成了任务,北海蛟会派人护送这批军马,到我们的地界。”南霸天道:“为了保密,你练枪也不带,但是我相信你。”

田建农沉吟了片刻。

“你老实沉重,扮作地地道道的农民,别人不会怀疑你,尤其是夜里赶路,干粮和水我都给你背好了。”

夜色漆黑,繁星点点。

马是一匹不太好的普通马,背上搭着很大的包裹,包裹里装着粮食,南霸天拍拍包裹:“你要的都在这里。”

田建农点点头。

这匹马虽然看似不怎么样,脚程却不慢,不到半夜就跑出了二百里左右,进了草原地界。

漆黑的夜色看不清草原的景色,只闻道一股青草的凄香。

越往北,越是寒冷。

田建农只觉得自己的双腿被冻得有些发木,奔了半夜,不觉有些又饿又渴。

他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有一个沟坎,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很熟悉,沟坎很深,田建农划拉了一堆干柴,取出一个白面馒头。馒头冻得又冷又硬,田建农取出一只筷子。将馒头插在筷子上,然后点燃火。

火遇干柴,立刻燃了起来。

田建农找了块石头坐下,一边烤火,一边烤着馒头,时间不长,馒头渐渐变成金黄色,撒发着一股诱人的香气,田建农咽了一口唾沫,在他的记忆力,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比不上这个烤馒头。

他六岁那年,家里遭了瘟疫,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他和姑姑。就在他们又渴又饿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是南霸天送给了他们几个烤馒头,救了他们的命。

南霸天不但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从此以后,这人就是他的家,而他的姑姑也嫁给了南霸天。

想起姑姑,他不由得流下眼泪。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姑姑到底是怎么死的。

想起姑姑,他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泪水无声的流在馒头上,他又想起南小娇,南小娇骄横无礼,完全不像自己的姑姑,想起这两个人她的心里矛盾极了。

馒头已被泪水侵湿,吃到嘴里又咸又苦。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望了望远方,远方一片漆黑,这个时候,他又想起林玉娇,为什么现在想他的时候这么多,她基本占据了自己的生命,想起她既有一丝甜蜜,又有一丝辛酸。

现在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望着星空发呆,是不是也在思念自己。

思念就像一群蛀虫一样侵蚀着他的思维,使他的思维变得麻木,甚至有些迟钝,有人说,感情使人变得痴呆,甚至变傻,田建农从来不相信,直到他遇到林玉娇的时候,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他也没想过。

感觉不是想出来的,就像炸药,只要有引线就会点燃而一发不可收拾。

更像长江决堤的水。

林玉娇的影子不断在他眼前晃动,晃动,越来越清晰。

突然,林玉娇的影子没了,他火热的心突然冷了起来。

就像沉入九天的冰窖。

不知何时,两把冰冷的枪同时顶在他的脑后:“站起来,别动,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这枪绝对不长眼睛。”

田建农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大爷!我只是个赶路的,除了这匹马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们放了我。”

“少他妈的废话!”其中一人喝道:“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走!”

“大爷让我去哪里?”田建农忙道。

“去你该去的地方!”另一个喝道:“你少装蒜,我们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等我!”田建农叹了一口气:“各位大爷辛苦了,我真是不知高兴还是荣幸,在这个鬼地方吃硬馒头,大爷要请我,我求之不得。”说完走出了沟。

他嘴说的十分轻巧,心里却很着急,寻思着如何脱身。

两个人久经训练,一左一右的将田建农夹在中间,捆上了他的胳膊。

田建农暗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他一丝逃跑的希望也没有。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将自己掳住,明显是早有预谋,有计划的在这里等着自己。

出了河沟,大概走出了五六里路,前方是一片树林,树林里一片临时帐篷,就像是蒙古包,里面看到许多扛着枪巡逻的人。

两个人将马拴在一棵树上,将田建农推到最中间最大的的帐篷里。

这个帐篷很大,最少能容下几十人。两旁站了数十个扛着枪的胡子,最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十左右岁的人。

这个人长得很特别,隼目鹰鼻,他的身材并不是很魁梧,可谁也不敢小瞧他,全身上下散着一股彪悍之气。

他穿着一件黑色大氅,脖子上围着一整条狐狸。

狐狸的脑袋就在他的鹰鼻子下。

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很大的铜塑展翅飞鹰。

田建农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人正是东方啸天鹰。

啸天鹰的势力在四大派里并不是最大,但是他的鸷狠,黑吃黑却是所有人的忌惮,他还有更大的资本那就是消息灵通。

田建农的心沉了下去。

啸天鹰既然盯上了他,就说明啸天鹰早就盯上了这批货。

啸天鹰盯上的东西,他就一定会得到。

啸天鹰抽了两口旱烟,磕了磕烟袋:“,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要我动手逼你。”

“鹰爷说的什么,我听不懂!”田建农忙道。

“小子,少他妈的装蒜,说,你深更半夜来这里干什么?”啸天鹰鹰一般的目光似乎要看穿田建农的心。

“鹰爷原来问的是这个?”田建农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鹰爷?”啸天鹰问道。

“生在这个地方谁不知道四大势力,南有猛虎镇山的南霸天,北有蛟龙入海,西有活阎太岁,东有鹰啸九天,就算没见过您的人,也认识您的独门标记鹰啸九天图。”田建农说道。

“好一张伶牙俐齿,小子,既然你知道我就是啸天鹰,你也该知道,鹰爷看上的东西,没有一件会漏掉,北海蛟的这批军资我要定了。鹰爷我是黑吃黑出的名。”

田建农哭丧着脸:“鹰爷说的是什么,什么北海蛟的军资?”

“小子,你鹰爷干什么的看来你是不知道,跟你挑明了,南霸天接到一批军资,这批军资在北海蛟手里,用来联合抵抗八路军。谁的势力大,谁就是四派的领袖,这谁都知道,南霸天深夜派你去达理湖畔见北海蛟,不错,这样,鹰爷我也是大方人,我向来有功则赏,有错责罚,只要你交出信物,我保证,给你的好处比南霸天大。”

“能够跟随四大势力,是我们穷人的梦想,更是我的梦想。如果鹰爷愿意我现在就加入鹰爷的队伍里,为鹰爷效命。”田建农忙道,他只希望能骗过啸天鹰。

啸天鹰岂是孩子那么好骗,如果是那样,他就不是啸天鹰了,也许早就变成哮天犬了。

啸天鹰盯着他“嘿嘿”冷笑了两声:“难怪南霸天会选中你,果然有些伎俩,看来鹰爷若不让你知道鹰爷的厉害,你是不会说出来的。”

田建农吓得顿时瘫倒在地:“鹰爷饶命,鹰爷饶命,小人的所有家当都在这里,本来小人的家的确是归南霸天管辖,只是南霸天骄横无礼,和当地的政府勾结,老百姓苦不堪言,没法活了,我舅舅在林西,我是偷着跑出来投奔他的,谁知被你们稀里糊涂的抓来,至于你们说的什么军资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这么重要的东西,南霸天和您一样,视若珍宝。怎么会派一个人来,连武器都没有,你看我这个样子就像个逃犯,哪像个什么去和大人物做交易。”

“大人物!哈哈哈哈”啸天鹰冷笑一声:“正因为是这样,你才不会让你怀疑,你能骗得了别人,却无法骗我啸天鹰,阿三阿四,看来这小子并不认识咱爷们,你就让他认识认识。”

“是!”抓住田建农的两个胡子,突然拿出几十条竹板,主板上打着空,空里穿着绳子:“小子,这是十指钻心锁,要不要尝尝!”

“大爷,千万别动刑,我――我――,我还有老母亲。”田建农吓得简直要哭出来,他固然有一半在装,也有一半是真的。

“少来这套,动刑!”啸天鹰喝道。

“鹰爷!鹰爷!”这时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一个小胡子:“鹰爷,不好了,咱们的粮食着火了。”

“什么!”啸天鹰蹭得一下窜了起来:“好小子,竟然和你鹰爷玩阴的,阿三阿四,这个小子就交给你了,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他开口,其他人跟我来。”

顿时帐篷里只剩下田建农,阿三阿四。

“阿三――”田建农刚开口。

阿三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阿三是你叫的吗?你要叫三爷。”

田建农通的一咧嘴:“是!三爷,您老人家行行好,就放了我,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小子,你三爷我混了几十年,当了几十年胡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还敢跟我装蒜,实话告诉你,说了咱们大家都有好处,将你们的阴谋计划和盘托出。”

田建农暗暗纳闷:“究竟是谁放的火?此人放火有什么目的?”

阿三见田建农思索:“小子,还是!”

田建农深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想说,但是你们让我说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说?”

“看来不痛在你身上,你是不会说的,真是犯贱。”阿三道,说完将竹板套在田建农的手上。

突然有人在门外喊道:“三爷在吗?三爷在吗?”

“谁呀?”阿三问道。

“三爷,是我,小六,我有急事找你,你快出来。”门外小六道。

“他妈的,没见我正忙着吗。”阿三虽然一百个不愿,却还是站起来走了出去。

“小六子叫阿三干嘛去了?”阿四在屋里渡着步,不停的向外张望,半晌,小胡子又跑了回来叫道:“四爷,不好了,三爷被人害了!”

“什么?”阿四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小六子,三爷在哪呢?”

门外月朗星稀,哪有人影。

“在这呢!”小六子说道。

阿四一探头,就觉得胸口一凉,随后就涌出了一股热血。

小胡子将阿四的尸体拖到了帐篷后面,然后跑进了帐篷开了门。向田建农招了招手,田建农跑了出来,门外不远处拴着南霸天给他的马,干粮水都在马身上。

小胡子将田建农伏在马上,随后也跃上了马背。

那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马,驮上两个人顿时就有些吃力。

幸好啸天鹰等人都在救火。

小胡子带着田建农总算跑出了林子。这个小胡子究竟是谁,劫自己干什么,他刚想问,谁知令他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小胡子见没人追来,竟然朝空放了两枪,枪声惊动了正在救火的胡子。

“在那里,那里有人!”一时间,几十个胡子跃上了马,朝他们的方向杀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