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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云大陆》第七章 河间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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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萧的营帐里,文若不仅没有感到拥挤,反而是一种温暖的感觉。。c他像一个小小的杯子,却怎么也装不满。萧向这个未出过远门的孩子讲述外边世界的精彩,从国家大势到风土人情,从文化礼仪讲到历史政治。每每让文若努力按捺自己心中的激动之情,却还是每每喜形于色。原来这个世界如此神奇,在漫长的穿越过程中,文若总是被自己在前世的短暂过往所牵绊,那深入内心的痛和穿越之后五年时间的浑浑噩噩都让他难以再次认真地审视现实。这个世界,果然是强者的世界。五大国家之间勾心斗角,利益盘根错节,这次战争只是一个小爆发,西查尼斯公国皇室渐微,光明教势力越来越大,教士们大多数是斗气领悟者,很多都是白色斗者,但是因为教会独特的习练方式,已经可以使用斗技,多数是治疗驱毒等效果斗技,但也有攻击性的,随着其中一些教士斗气逐渐提升,往往能越级击败普通斗气领悟者,虽然教士的斗气提升非常困难,但是那些顶尖教士却实在是世之强者。东公**政由文家把持,而文家内部更是内斗严重,北部两大强国都处寒冷之地,耕地很少,但民风剽悍,窥视中原已久。据萧看来,人世将乱。文若内心暗暗兴奋,好歹自己也是一穿越的,总得好好牛逼一把才行,但看看自己的小拳头,心中难免无奈。萧也提到了历史上一些著名的战役,但是文若听着听着明显兴趣缺缺,一句话形容:这仗都打得太中规中矩了,一点小小的计谋都没有,感觉像是前世历史上的东欧战法,太绅士太骑士太没本事了。再怎么说文若也在前世博览群书,虽然尚未达到巅峰,都是看了些兵法历史政治,人文科学类的还都没敢碰,也该差不多有所用途。深夜当萧去接替守夜时,文若以厕所为名,出来到外边,看着漫天星芒,秋风瑟瑟,山中树木呼呼声响,不知名的野兽呜呜夜啼,脸上的伤痕已经有些发痒,看来差不多要好起来了,伸进布条隔着遮蔽伤口的软纱轻轻抚摸隆起的疤痕,文若暗下决心,这一世,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一定要。清冷的月光洒下来,宛如生母淡淡的目光,有些冷,却包含照亮黑暗的希望。在远方,有我这一世的亲人,不论我的记忆是否变过,我得找到他们,再好好努力,干他一场,不能丢了穿越者的人啊!文若心中如此思量。

也是同样的月光,河间村的晚上比文若所在的野外热闹不到哪里去。陈二狗家丧事刚刚结束,二狗已经看起来失去了活力,他也成了寡妇家的孩子了。孤儿寡母,何以生活?村长陈老头从二狗家回来,刚刚安顿了村里人帮忙收割二狗家的庄稼,北方战事稍缓,据城里回来的人说,去打仗的年轻人还未北上战场,此时正在枫城往回走,大概十日内也能回来了,那时就能帮忙收割,今年由于派壮丁参战,虽然没真的上战场,也可能会减一点税赋。想到这里,老头的心里高兴了一些。不紧不慢地走回家,在不远处即看见屋里灯火已熄,走近门口仔细听了听,“唉……”老头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向河边走去。陈辰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朦朦胧胧的光投着她瘦小的身躯上,刻印着一种模糊的美感。“辰儿,怎么又来这里了?”老头子远远出声了,他怕吓着孩子。“嗯,爷爷。你回来了啊?”陈辰看来已经习惯了爷爷来找她了,起身准备回去了。“辰儿啊,你今年都快9岁了吧?我想着,要送你去枫城你舅舅那里,读一点书,学一些礼仪才好啊”“爷爷,我不想离开你……”陈辰抱住爷爷的手臂不依地摇着。“我知道你不想去舅舅家,但是待在一个小山村里,能找到什么好婆家?”“爷爷……”陈辰更加不依了。“哈哈,不过话说回来,自从陈若出了事之后,你就一直寡言少语。村子里的孩子都不怎么玩了,死气沉沉,对你的成长也没有好处,我看,冬天一过,开春我们就启程吧。”陈老头一脸严肃,看来已经是决定这样了。陈辰手伸进口袋里,摸着那块柔软的布块。心里想起了那个小少年。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一老一少慢慢走向村子里,陈老头正在思索将陈辰托付给她舅舅的事情,而陈辰也有所思,二人皆是是低着头,好在今夜月光明亮且二人都熟悉村子的路,不至于摔倒在地上。当两人正默默行路时,天上云逐渐遮月,脚下的路同时变黑。陈老头抬起头,自言自语到:“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果然是要下雨了……”,想到这里便加快了脚步。

“杀人啦!”凄厉的喊声划破村子宁静的夜空,陈老头和陈辰皆是一惊,老者一把扯住陈辰,快步走上一处陡坡,一眼往村子里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了。数百名刀亮铠的军士举着火把,或骑马或奔跑从四面围向村子,村子中惨叫四起,手无寸铁的村名在火光中一个一个倒下。陈辰看到这血光,一声尖叫,陈老头一个机灵,一把捂住陈辰的嘴,另一只手臂圈住陈辰的身体,将她压在自己身上,不让她看到这惨状。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倒下,鲜红的血液飞溅在村民一年辛苦种收的麦草上。火光映照下的是无辜村民临死满脸的惊恐和行凶者脸上蒙着的黑布。骑兵驾着马快速冲进人群中,横刀掠过脆弱的生命。村民脖颈间飞溅起鲜红的血液沾染了地面。惨叫声和刀枪并起,士兵的火把扔进低矮的房屋,火光冲起。一个又一个来不及冲出屋子的人被火烧着,胡乱奔跑着惨叫直到倒下仍然挣扎。陈老头看见自己的儿子陈铁手握着麦叉被几个士兵围住,他胡乱挥舞着麦叉不让这些行凶者靠近,没有注意到侧面阴影里冲出的骑兵,陈老头差点就大叫出声,但是骑兵的铁枪更快一些,借着马的冲击力直接将陈铁挑起,钉死在房屋的墙壁上。“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了,是怎么了……”陈老头完全吓傻了,他只是机械地将陈辰紧紧抱住,看着这人间惨剧却不敢发出声音。村子里的火光遍布各处,惨叫声却逐渐消失。村子百十口人在短短的时间里被屠杀至尽。那些残忍的杀人者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个个蒙着脸部,收起沾满了血的刀剑,将村民的尸首各自抬起扔进燃烧的房屋里。木质的房屋经过焚烧,倒坍下来压住尸首再燃烧,浓烟遮目。但陈老头依然看见那些兵士有序地集结起来,向河边搜索过来。这时老头子立马意识到逃是逃不了了,背后就是河,情急左右盼顾,看到不远处一堆大石头,老头子一把抱起陈辰,死命向那里跑去,而骑着马的兵士已经奔向河边,当老头子刚刚跑到石头后边,骑兵已经举着火把冲到了刚才他们所处的陡坡下面。老头子低头一看,陈辰不知何时已经晕了过去。再抬起头从石头缝隙中看,骑兵已经过了陡坡,在河滩停下来,又分开两队,沿河两边慢慢靠过来。陈老头吓得紧紧咬住牙齿,握紧拳头。骑兵脸上的黑布和狰狞的眼睛已经清晰可见,就在生死之刻,一声大喝传来:“都回来,已经结束了”已经和老头子近在咫尺的骑兵立马掉转马头,向刚才停下的河滩驰去。老头子急促的呼吸稍稍缓解,却又看见众兵士中出来4、5骑,边上举着火把,再次慢慢的靠近这里。陈老头刚刚舒缓了一下的心又紧起来,只觉得再差一点就足够把自己这老朽之躯吓得瞬时死过去。紧了紧怀里还在晕厥中的小孙女,他努力让自己清醒。这几个骑兵,走到与大石头相隔十来步的地方停住。中间蒙着面披着披风的像是头目的人下了马,旁边几个也赶紧下马,举着火把。那头目明盔亮甲,白色披风,走到河边脱下像是手套的东西,抚了抚河水,洗起手来,又将自己的蒙面取下,火光里映出竟是一张英俊白皙的脸庞。陈老头屏住呼吸,侧耳听起来。“少主,任务完成了,没有人逃脱”旁边一个举着火把的人开口道,听声音,应该是刚才大喝士兵的那个。“记住,这事一定要保密,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普通士兵明日全部调至京兰。”被称作少主的人洗完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擦了手,又说道:“真是麻烦,弄得满是脏东西。即刻启程回去,要下雨了。”说完即将擦手的布条丢在地上,径自上马。“回营!”一声大喝,几百人动作很整齐,明显就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快就翻过陡坡,经过仍在燃烧的村庄,向西疾驰而去。当马蹄声渐渐远去,陈老头依然没有回过神来,为什么,为什么士兵会屠杀河间村,一群与世无争的村民又能惹到什么大人物,就算惹到了,何至于赶尽杀绝?

文家!?老头心中突然闪现出文若。五年前文若出生时村里也来过官兵,不过只是几十人而已,说是暂住过夜,村里人也没有起疑。其实陈老头见过那个孕妇和领头的将军,说将文若托付在陈氏家里,对外只说是陈氏所生,不许透露真相。这时河间村多少年来唯一和大人物接触,难道是因此而引来杀身之祸?可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就算受到了欺负,已经杀了人逃走了,又何必重新来报仇?为什么,这时为什么?天色已经过了深夜,秋风突然大作,乌云滚滚,月色被遮蔽的一点也不见,天空中一道电闪,雷声将陈老头瘦小的身躯仿佛要击打倒地。大雨倾洒。陈辰此时已醒转,一老一少几乎完全傻了,走出石头,面向仍在燃烧的村庄,陈辰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过度的沉寂,闪电又是大作,照印出河滩的地面,那上面,有一个被雨打湿的布条,上面纹绣着一种花纹。陈辰一看竟然一颤抖,放开爷爷跑过去捡起来仔细看,竟然是一个熟悉的图案!

秋雨如刀,风似利箭,火未熄,冤魂哀嚎月不现。

人命蚍蜉,生如蝼蚁,何处去?兽洞茅屋度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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