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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人间》第八章酸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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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给常月到了一杯水,说:“不知道常学友爱喝什么,我是爱喝茶的,就擅作主张了,别接,很烫的。.”常月看着杨泽把水放到自己前面的书桌上,说:“客随主便,我在家一般只喝白开水,到你这里规格已经提高了,不敢有所要求。”杨泽坐到门口的沙发上,外面的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挺直的鼻梁侧面有淡淡的阴影,常月看了杨泽几眼,忽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些慌乱,这种感觉自从初三开学后时不时的却上心头,现在看着他懒散的斜依在阳光之中,自己的心里堵得慌,随手抓起水杯,轻轻的吹拂了飘在顶部的茶叶,闻着茶水的清香掩饰着什么的问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杨泽猛的站起身,在阳光中笑了一下。常月的心猛地一阵收缩,手不由的抓紧了杯子——杨泽却转身出去了。

不知道是紧张什么,还是失望什么,常月长长地嘘出了一口气,耳里只听到杨泽在楼下揭开洗衣机盖子的声音,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想了想,放下水杯走到阳台上,看着杨泽在院子里晾晒着衣服。半晌,杨泽抬起头对着常月灿烂的一笑。常月看着杨泽的这张笑脸,心里知道,有些事情不可阻挡的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好比洪水猛兽,来势汹汹。就在这个初秋的早晨。

“我形单影只,所谓只是一个独夫,不敢说自己明白什么大道理,只留守内心的小天地,所以我和别人相较,岂不为‘迷糊’;因为不怎么和别人沟通,难免信息闭塞,长此以往,难免沦为‘愚昧笨拙’;至于‘宽厚’嘛,这世间的一切都是相对的,”杨泽这时已经晾完了衣服,拍着自己的胸部说:“和常大美人相比较,我这里可算得上‘宽厚’二字?”说着杨泽在院里仰着头笑说:“喂!我老人家不介意你这小丫头到我宽厚的怀里休憩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怎么样?”

常月侧着脸看向远处,轻唾了一声,“厚颜。”

杨泽紧接了一句:“谢赞!这也是‘厚’的一种。”

接着杨泽踩着凳子,揪下几串熟透的葡萄,在水管上面细致的冲洗了一下,看见常月要下来帮忙,挥手阻止说:“粗鄙之事,怎劳小姐动手,这不是待客之道。”说着端起半篮子的葡萄往楼上走,说:“其实我家种这葡萄树也不是为了自己吃,纯粹是为了夏日遮个阴凉用的。”

常月笑着说:“嘿,自己到辩解开了。你就是把满园的葡萄全吃了难道还有人说个‘不’字?你妈妈会打你的**不成?”杨泽眼睛瞪着常月恶狠狠地说:“我妈妈打我**我也要打你的**!”

接着权当没看见常月绯红的脸颊,笑嘻嘻的说:“快坐下,其实不怕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你看——”俩人此时已经并排坐在了杨泽屋里的沙发上,杨泽把篮子往茶几上一放,张开嘴露出白白的牙齿说:“你看见我这牙了吧,中看不中用的,吃葡萄只是两三粒,苹果这些东西只是一口,就酸痒的不行,整整的一天别想再张口吃饭了。不信?真的,我爸妈整天的也不在家,他们也不爱吃水果,这些东西到最后往往是送给了街坊邻居了。”

常月看见杨泽白白的牙红红的嘴唇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就接过杨泽手里递过来的葡萄吃了一口,点头说:“还行,一点也不酸。”说着笑了一下。杨泽见常月大眼睛在一眨一眨的,严肃的说:“那你就一个人慢慢的吃吧,我反正是不会上当的。还有,你走的时候我再摘些,你给令尊令堂带回去,也是俺们的一片孝心。”常月当时就停下吃的动作,似笑非笑的问:“谁的什么心啊?”

杨泽咳嗽了一下,脸不红不白的说:“这葡萄不吃闻起来都这么的刺激。”

常月半天低着头不说话,手里只在剥着一颗葡萄的皮,见杨泽也不说话,就将剥好皮的葡萄放到杨泽手里,说:“试试看。”杨泽有些发愣,看着常月鼓励的目光,杨泽就将葡萄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嘴,然后说:“红萝卜拌辣椒,能吃出来看不出来。还是酸的,只是味道淡了许多,”深深的看了看以询问的目光瞅自己的常月,说:“还是要谢谢你。”“我这不也是借着葡萄献葡萄吗,不必多礼。”

“你要是能把葡萄籽也给清除出来,那样就更好了。”

“你知道‘美死你’这几个字的意思嘛?”

杨泽一边吐葡萄籽一边摇头晃脑的说:“我看我这样离你说的也就几步之遥了罢。”

常月的坐姿非常的好看,满头的青丝缚着搭在前胸,米黄色的裤子将修长的腿形包裹的浑圆丰润,一时间俩人有点促膝长谈的架势,屋子里充斥着一种暧昧的气息,杨泽想了想,就把身子往后一挪,靠到了沙发背上。常月有点意识到不同寻常的气息,沉默了一会,说:“叔叔和阿姨中午回来吗?你怎么吃饭呢?”

杨泽一脸的忧伤:“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人管咱这孤家寡人啊。他们俩基本上不在家吃饭的,我嘛?今天还是冷馒头就咸菜,然后水管有自来水,完毕。”

常月在杨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嗫嗫一会,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蚊子哼哼似地说:“要不,要不……我给你做……”

杨泽看着常月的双手杂乱无章的在绑头发的手帕上扯来撕去的,心里有些感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接着用很高兴的语气说:“好啊!那我就……咦,还是算了,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包方便面了,这个,我还是会煮的。”

常月抬起头看着杨泽那有些失望的脸,心里有一丝的甜蜜,说:“这是你没福气。那我可要走了。”说着缓缓的站起身。

杨泽笑说:“你倒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关于第七章的章节名“俗人迢迢”并不是笔误,源出于文中的“俗人昭昭”,“昭昭”是明了,明亮的意思;“迢迢”意思是遥远,俗话说千里迢迢,古诗里也有“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话,用在这里是说主角和人情世故间的距离。没有存稿,我是打完一章传一章,笔误在所难免。不过大家对我的指正我很喜欢。我会抽时间查阅的。谢谢大家的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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