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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仙传》第七章 绝阳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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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里的气氛在李青鹤大喊时,有些沉凝。等到大汉把项链还给两人,气氛又不由一松,仿佛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个变化很微妙,不是用眼睛看到,而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李别羽知道那是大汉身体上的气势带来的威压,可看到对方挂着微笑向自己询问项链是不是自己的时候,却奇怪地发现对方眼睛里,似乎有着一丝淡淡的紧张,这让他觉得很荒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那个护身符确实是我的,大叔你刚才说它是什么赤龙珠?”

“我不是很确定,猛一看很像,仔细看却又不一样。”大汉摇摇头,脸上也挂着疑惑。

李别羽想了想又问道:“赤龙珠是什么?很珍贵么?”

大汉却不说了,只是淡淡说道:“真的赤龙珠只是一种很少见的宝石而已。想来也不会那么容易见到,刚才失态,倒是让两位小兄弟见笑了。”

李别羽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没有再开口,李青鹤却松了口气,坐了下来,说道:“吓了我一跳,还以为碰上抢劫的了,呵呵……”

冲着李青鹤略微一笑,大汉又细细察看着李别羽的脸庞,看得他心里发毛的时候,突然开口问李别羽:“小兄弟似乎身体不好啊?我倒略通岐黄之术,要不让我来为小兄弟把把脉,也算对刚才的事赔礼。”

“多谢大叔了,我确实从小身体不好,也看了不少的医生,但是都没看好,早就死心了,这件事就算了吧。”李别羽摇摇头,心里多少有些忌讳。

他这边推辞,李青鹤可就着急了:“你这说的什么话,有病当然就得看医生。要不是这玉川城的医生咱们都看遍了,保准我爹还要请医生帮你诊治呢。就说去年吧,我爹还想请人去京城找大夫呢。”

要说李臣斌这个当老爷的,对李别羽这个小家丁还真是喜爱,也从没把他当成外人,多方为其延医治病也确有其事。当然,这中间也少不了李青鹤在中间纠缠不放软磨硬泡的功劳。

“我虽然不敢说有多高明,可对一些疑难病症,还不在话下。”大汉开口说道,虽然嘴里谦虚,可那口气就大了,显然对一般医生很不以为然:“再说,把把脉也不过片刻功夫,就算我医治不了这病症,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

“就是就是,别羽,就让这位大叔帮你看看呗。”李青鹤也在旁边劝说。

李别羽听了也就点点头,挽起了袖子把手腕伸到大汉面前。

大汉也不客气,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李别羽的脉门上,把起脉来。大汉把脉的时间不短,似乎比起一般的医生要长的多。李别羽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他早失望了太多次,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反倒是李青鹤抱着双臂趴在桌子上,连屁股都不由自主地从凳子上抬了起来,又是焦急又有些期盼地看着大汉。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大汉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说道:“这病我治不了。”李别羽撇撇嘴一脸我早就猜到的样子,李青鹤大失所望,重重跌回了椅子上,满是失望的说道:“大叔也查不出别羽老是生病的原因啊?”

“我是说不能治愈,并不是说我不知道病因。”大汉否认了李青鹤的说法。

“那有什么区别么?”李青鹤道。

“当然有区别。”大汉微笑:“我只是没有办法,不代表别人没有办法。”

李青鹤大喜:“大叔你说,谁能治我兄弟的病?你说,天涯海角我也去找他来。”李别羽没说话,显然也很高兴。

摇摇头,大汉却没说是谁能治这病,只是问道:“刚才看你对这位小兄弟很不错,可我看他的打扮,应该是你的家丁下人吧?”

李青鹤听了这话大恨:“我可没把他当下人,我当他兄弟来着,拉着人家几次要结拜,结果人家矫情,看不起我呗,也就怪我自己,偏偏还狠不下心好好收拾他一次。”这话可是带有无限怨气,话语里的酸味让李别羽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挠挠脑袋,他不是不拿李青鹤当兄弟,只是不想让人在背后笑话李青鹤和下人结拜。

“我看这位小兄弟,可未必没拿你当兄弟。反而对你也很在意呢。”大汉微笑着对李青鹤说道。

“唉?真的?”李青鹤狐疑地瞅了眼李别羽,然后对大汉吐苦水道:“大叔,你不是让我开心才这么说的吧?”

“刚才听你们说什么要拿他的那个护身符去打赌,为了一本《天榜》是吧?”

“那么远你也听得到?”两人吃惊地看着大汉,要知道刚才他们俩说话,都是小声私下里嘀咕,周遭环境又嘈杂,大汉还和他们隔着两张桌子。

“这没什么奇怪的,一点小技巧而已。不必大惊小怪。重点是你兄弟生病的原因,是因为他本身是一种叫做绝阳的特殊脉象。人的脉象有六脉,三阴三阳,阴阳调和,相辅相成。也就是一般人说的阴阳平衡。而绝阳,却是六脉俱阴,无一阳脉。阴阳不合自然人体机能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病痛。”大汉说道这里,看了看李别羽又继续说道:“当然阴阳完全平衡的很少,这样的人一般都很少见。普通人大部分虽有阴阳偏差,却不会差太多,两阴四阳或者两阳四阴的脉象最为常见,至于剩下的脉象都被人诊断为薄命之脉,尤其又以六阳六阴为最。六阳的脉象叫绝阴,一般在十六岁左右就会因为体热而自燃。被一些人认为是天惩。而六阴的绝阳,会在十六岁前,因为体寒淤积,最终导致血液流动困难,因为缺血而殒。”

大汉说着话,两个半大小子的脸色全变了,今年两人正好都是十六岁。岂不是说李别羽的性命危在旦夕么?李别羽尚算镇定,虽然脸色铁青,还勉强坐在椅子上。李青鹤已经霍然起身,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着,仿佛下一刻死于非命的就是他自已。

“坐下坐下。”大汉看着面前的两人眼里已是一片欣赏,李别羽的镇定,李青鹤急人所急,都让大汉心下喜欢:“你们别急。这位小兄弟虽然是六阴绝阳之脉,可是他的体内并没有淤积过多的阴寒之气。看来应该就是那个项链护身符的缘故。我虽然不知道原因,可事实胜于雄辩。你们也不必那么着急的。”

李别羽和李青鹤都点点头。突然李青鹤火烧火燎地把护身符塞在李别羽的手里,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

大汉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是想明白了,知道你这个家丁兄弟确实把你放在心上了吧?估计你那天把护身符拿走,他要吃不少苦头的。”

李青鹤气呼呼地瞪着李别羽,也不说话似乎就是等他的一个解释。李别羽只是把手上的护身符重新挂在脖颈里,并不去理睬李青鹤,对于他瞪大了的双眼,更是视而不见直接无视了。反而转身对大汉一拱手说道:“今天多谢大叔为我解惑了。还未请教大叔尊姓大名。”

“看来你似乎没把遍体阴寒,血脉冻伤,筋骨僵直的痛苦放在心上,倒是我枉做小人了。”大汉摇摇头,叹了口气又道:“我复兴诸葛,单名一个昌字。也要请问两位小友姓名,又是这玉川城里的哪家子弟?”

遍体阴寒,血脉冻伤,筋骨僵直这十二个字听得李青鹤心里直翻腾,自己去外面打赌玩耍快活,兄弟却在家里忍受痛苦,连一个字都没对自己吐露。这次还同意把护身符借给自己,这不是要自己羞愧死么?李别羽可没心情去看李青鹤苦得能揪在一起的脸色,仔细地把诸葛昌这三个字记在了心里,却没回答话,这报家门的事,可不是当下人的本分,要由自家的主子来确定说于不说,这陌生人询问自是要多加注意,以免为自家主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李别羽没做声,旁边的李青鹤只好转过身说道:“诸葛大叔,我们家就是玉川城里的,我叫李青鹤,这是我的兄弟李别羽。”

说完又别过头去,狠狠瞪着李别羽,要是这小子再敢因为自己介绍他是自家的兄弟,而唧唧歪歪的话,那就要他好看!

李别羽当然看懂了他的暗示,也没驳他的面子,这让李青鹤心里舒服了些,然后李青鹤问道:“诸葛大叔,你说有人能治疗别羽的病,那人是谁,在什么地方开的医馆?”

诸葛昌微一沉吟,说道:“那人叫郑立,为人古怪,虽然医术高超,可医德却和医术相反。他治病救人完全是看心情,就算是叫花子没一分钱,让他看顺眼了,也会仔细医治,甚至是罪大恶极的人也治。可若是他不开心,哪怕是皇帝老子在他跟前堆上金山银山,他也能眼看着病人死在自己面前,还面不改色心不跳,手指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李青鹤和李别羽两人都听得发愣,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这个性也太强了吧?

李青鹤咬了咬牙:“别管多难,我都要去试试。不试试这么知道他是心情好还是心情坏?诸葛大叔,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开医馆的,明天我就带别羽求医去。”

诸葛昌呵呵笑了笑:“这人虽然荤素无忌,我行我素惯了,可也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他并不在某个固定的地方行医,而是在各地云游。怕是你们找不到他的。这只能看际遇。我倒是有办法联系上他,只是目前我有事在身,今天是腊月十一,到明年中秋之时,我或许会到贵府上讨杯清茶,若是你们愿意,我就带你们一起去找那个郑立便是。”

“别啊,大叔,你看我兄弟这病随时可能发病,你能不能先带我们去找郑立啊?”李青鹤张口问道。明年?都说十六岁要发病的,现在别羽都已经十六岁了,虽然还没有发病的迹象,可谁敢保证明天就不会发病的?

拽了拽李青鹤的衣袖,李别羽对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为难诸葛昌,毕竟自己觉得小命重要,可人家也有事情要办不是,说出去若遭拒绝,三人面子上都不好看。李青鹤哪管这些,抽回自己的袖子,直愣愣地盯着诸葛昌等他的回答。

“我现在确有要事在身,根本脱不得身。你们也别急,我这里还有些丹药,你们拿去,别羽小兄弟一个月服用一粒,便可暂保平安。”说罢,诸葛昌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递给了李别羽。

接过玉瓶,李别羽郑重对诸葛昌道了谢,这才打量起手里的玉瓶。玉瓶不大,比婴儿的拳头还略略显小。玉质细腻温润,在瓶身上雕着一只狮子,雕工精湛手艺非凡,整只狮子栩栩如生,宛若在觅食寻机跃出一般。看得出单单是这只玉瓶,价值便是不菲了。玉瓶瓶身中央贴着一张泥金的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小字——火阳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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