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9.逃跑的威廉

也是上午10点。

“嗯——起晚了呀。”

柔和的阳光自酒店的窗外柔和照进，将李维唤醒。

李维伸了一个懒腰，他真的已经好久、很久、非常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了，昨天晚上当他看见酒店柔软的大床和鹅绒枕头时，差点哭了出来。

两年啊两年！两年的蛰伏，省吃俭用凑下的100菲元专利费，就是为了在德普先生身上狠狠捞一笔，现在终于有了回报！

你说是不是，阿统？

可惜，脑子里的家伙依然默不作声，看来他只是个没有ai的程序，没法像别的系统一样陪李维唠嗑。

赖了会儿床后，李维起身洗漱，穿戴整齐。

他昨天已经看到了，酒店一楼有一个很大的餐厅，里面是并列的餐台，这说明今天的早餐很可能是自助！

好久没吃过了！

李维走出房间，沿着通道走下楼梯，穿过大堂来到侧面的餐厅。

不出所料，食物的味道迎面扑来，餐厅里里散落着客人与服务生，满满当当的餐盘陈列在餐台上，仿佛在引诱李维犯罪。

仔细一看，有肉饼香肠、披萨意面、吐司鸡蛋、奶油面包……

“不愧是住一晚就需要2菲元的酒店。”

李维兴致勃勃地用吐司、肉饼、煎蛋、酸黄瓜、芝士片给自己搭配了一个双层小汉堡，又夹了一勺三文鱼土豆沙拉和肉酱煮豆子。

接着他端着餐盘，找了一张靠边的桌子，打算开动。

这时，李维发现桌上放着几个小调料罐，包括糖、盐和胡椒粉，这是为了方便顾客们按照自己的口味增添菜的风味的。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要做的事。

“检索呓语者骨锥。”

【正在检索……】

【检索到：呓语者的骨锥】

【评级：3d】

【需求材料：妖灵遗留的桡骨*1、灵盐*1、银】

【说明：妖灵（怪物）遗留的配方。一根锋利的骨锥，被该物品伤害到的生物将随机出现程度不同的耳鸣、眼花、肌肉酸痛、虚弱等状态】

这是李维曾经遇到的一只妖灵爆的配方，直到现在这都是李维最常用的武器。

“炼成呓语者骨锥。”

【正在检索可使用材料……】

【缺少材料：灵盐】

【检索到空间材料：炼金基质】

【可从环境中获取：盐】

【是否炼成：灵盐】

“是。”

【已炼成：灵盐】

【检索到空间材料：妖灵遗留的桡骨*1、灵盐*1、银餐刀】

【已消耗：……】

【当前空间：7/10】

【已炼成：呓语者骨锥】

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空，某个物品在李维的右手浮现，那是一根有成年人小臂与手掌加起来长短的细长骨锥，尖端锐利，其上遍布嵌银的花纹。

两根长得不一样啊……李维比了比，发现二者的些微不同。

“看来这不是系统从商店什么的东西里换出来的，而是切切实实地用材料加工成的。”

不过，现在知道这点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多了一根呓语者骨锥，对李维改变最大的还是让他的战斗力增强不少，并且像抛掷这样以前无法使用的招式，现在也可以考虑了。

李维满意地收起骨锥，他捧起秘制小汉堡，一口咬上去，汁水四溢。

半个小时后，李维用餐巾纸擦擦嘴角，起身离开普吉特中心酒店。

他今天要去把支票里的1500菲元的大钞取回来，把答应德普先生的专利转让表存进去，而且还要把老王处理了。

他的尸体还在自己的空间里呢，这又不是冷冻猪肉，一直放在空间里总归不好……

直到李维走出餐厅，一名服务生才走过来收走他的餐盘。

他职业性地检查了一下桌上的盐罐，诧异地发现刚刚加进去的满满一罐盐此时都消失无踪了。

嗯？服务员带着震惊和敬佩看向李维离开的方向。

“这位客人吃得这么重口？”

……

同样是上午10点。

阳光直射在小巷子的污泥中，仿佛在催化后者发酵的进程，恶臭直熏人的鼻子。

16岁的威廉是一名学生，他平常便爱好神秘学的领域。数周前，一名面带微笑的神秘男人告诉威廉，只要照他说的做，就能觉醒神秘的力量。

事实证明，那个男人没说谎，威廉的确成为了一名5d级【闻香师】。

但他也没有坦诚，因为那个男人没有说成为巫师的代价是什么。

至少他没有告诉威廉：你将会成为猎物。

威廉躲在暗巷中的一个垃圾桶后瑟瑟发抖，臭气熏天的环境对他异于常人的鼻子更是一种摧残。

一只绿头苍蝇嗡嗡叫着环绕威廉转圈，接着落到他的头上，吮吸他头顶留下的汗水。

威廉一动也不敢动。

他凭借着对这座城市的熟悉，已经甩掉好几个前来猎杀他的巫师，但这个家伙的耳朵灵得离谱，自己一旦有大的动作，必定会被发现。

小巷外忽然传来马靴登地的声音，一种危险的感觉化作气味涌入威廉的鼻腔，沿着神经直入大脑。恐惧感翻上心头，令威廉心中颤栗，仿佛兔子嗅到了狐狸身上的腥臭。

毫无疑问，大脑将气味如实翻译成了直觉，威廉在那一刻便明白自己被发现了。

他慌忙夺路而逃，在他的身体探出垃圾桶后的那一刻，他的眼睛注意到了巷子入口，一个背光的黑影平静地抬起手，用一个什么东西指着他。

那是一把手枪。

威廉从没有看得这么清晰过。那是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柯尔特左轮手枪，压满的弹巢里隐约可见黄铜色的子弹。

套筒与枪管组成了一个似乎象征了奇异规则的金属同心圆，在圆的中心是黑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枪口。

黑洞洞的枪口此时瞄准了威廉。在后者的视角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张由惨白阳光构成的白纸，白纸上有一个用铅笔素描的人影，而人影的手中，是一个用针戳出的黑色小洞。

这仿佛巫师世界规则的某种抽象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