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子明和他找来的伙计打开阁楼，倒腾出以前的主人堆积在那里的旧木版，废木料，堆积在地上的破烂废品和建筑垃圾。子明和他伙计开始清理，他们不用木槿进去插手帮忙，让她在外边看着。就在他们抬着重物下楼的时候，木槿又嗅到了那股浓烈的，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的香水味。也是在同一瞬间，木槿看到房间里面的阴影里闪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随即又消失了，剩下从窗口射进的一缕暗光。

迟疑地走进阁楼。墙壁上到处悬垂着落满灰尘的破纸条，一条破地毯铺在窄小的床前。靠窗的地放摆着镂花的工作台，旁边有一把椅子。角落里蒙着刺绣花布的小桌结满了蛛蛛网。一只灰色的老鼠从木槿脚下窜过，她打了个寒战，看着老鼠钻进床边墙上的洞里。风从刚打开的门吹进，似乎在神秘地四处低语，地上的破地毯仿佛被无形的手来回翻动。几只枯死的花插在箱子上裂纹的花瓶里，烂叶落进地上的尘土。整个阁楼房间里气氛诡异。

木槿本想转身跑掉，却像被施了魔法定在那里。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心脏咚咚乱跳，胸前剧烈地起伏。是谁曾经在这个不祥的地方住过呢？她困惑地想，仍然动弹不得。

两个男人回来了，木槿仿佛被解了穴位，她奔过去紧紧拽住子明，拉他到走廊里。“这个小房间太可怕了！”她叫喊道，“你得另做一扇新的房门。要快，赶紧做好，做结实点。明天就做好，用不了很长时间，是不是？不就是一扇门吗！”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所有的地面都要重新粉刷一遍，以前的地面什么都不要留下，什么都不要。”

明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提醒她说，以前不是商量好把阁楼拆除吗，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

“不用担心阁楼在那里，留在那里吧，把地面粉刷一遍就成。”木槿说。

“你不是同意拆除阁楼吗？”

她摇摇头。“先不拆吧，当务之急是把地面粉刷一遍。所有的地面！”

明为难地说：“可我都跟我伙计说好了呀！”他有些急了，问，“你到底怎么了？看你吓成这个样子，告诉我怎么回事。”

“你知道怎么回事。”木槿说，“你自己也闻到了香味，我也不信你什么都没看见。”

“你指的是什么？”

“别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好不好？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那一缕光，那个… …那个女人。那个*，那一定是个*。大家都那样称呼那样的女人，不是吗，就是那些*的女鬼，那些*饥渴的，一幅下流*相的女鬼？”

他假装要笑的样子，却没有笑出来。他无法否认她刚才说的一切，确实，走廊里那缕幽暗的蓝光使他忍不住想入非非，他冲动地想象那圆圆的屁股，*的*，几度*中烧。尤其是那浑圆的肩膀上瀑布一样泻下黑发，缓缓转首的瞬间让他魂不守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