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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亲爱的,你让我死了行不行啊?》Chapter 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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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9

淅淅沥沥的雨不断的呈细丝状从天空滑下,打在绢布的伞面上,为上面绘的水墨江山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泛着微微紫色的伞柄衬得苏默越发的十指如玉。

他不知道用什么眼光在看着这个世界,这里是如此的陌生,可是世界确是熟悉得很。苏默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这里,可是没想到,它只是被暂时的压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里,等到现在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是如此的想念这一片土地。

路边的行人匆匆忙忙的躲避着这一场小雨,虽然衣物被打湿了,可是却无人咒骂,神态安然的各自找了避雨之处。

他们过得很好。即使没有苏默也很好。

关弓山上原本华丽得可以刺瞎无数人的钛金狗眼的宫殿不见了,剩下的是由纯黑色的玄英石搭建起来的最基础的宫殿,黑漆漆的,顺着关弓山盘旋而上,直入云端。

先王性喜奢靡,故而玄英宫被建造得无比奢华,到了这一代延王之时,全国人民死伤只剩二十万,延王无奈,命人尽数拆下宫殿所饰的黄金、宝石、珠玉拿去变卖,如此换来的粮食尽然足够了这一个国家十年之用,让无数人咋舌。

苏默望着关弓山笑了笑,并不在意那光秃秃的宫阙,沿着走道漫步而行。

……很好,真的很好。至少人民有一个好王,会获得一个富足安定的人生——不会像跟着自己一样,不停地有天灾,不停地叛乱。

再往前走,便是关弓城的闹市区,那里客栈商铺林立,人声鼎沸,并没有因为雨天而减了分毫人气。

苏默无目的的随意打量着四周,从路边撑着伞的行人到店铺里拿着算盘的掌柜,再到酒馆里的酒客……都一一看遍。

一队侍卫从他身边经过,带头的似乎是一位朝廷的官员,虽然看似是很正常的路过,但是苏默却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队伍——那领头的官员,曾经跟了他三百余年。

他们似乎是在找什么人……苏默突然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开来——莫不是,在找那个经常跑出宫来视察民情、各种泡妹子赌钱的延王尚隆吧?

出乎意料的,他突然很想去看尚隆一眼,苏默想了想,神使鬼差的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向一家酒馆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苏默便看见了临窗而坐的延王和延麒,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延王眉眼之间是全然的自信。

他微笑了一下,因为他听见延王说:“好了好了,好好地提什么枭王陛下,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他的……”

“我要的是一个人民只会提起延王尚隆而不是枭王朝的时代。”

苏默仔细的看着尚隆和他身边的延麒……这便是接手了他的王朝的男人。

他走近,发现尚隆的目光被自己吸引,便忍不住对他报以微笑,温和而包含着些许认同。

延王尚隆,你做得很好。

很快的,你会有一个人民只会为你欢呼的时代。

“笨蛋尚隆!你在看什么?”六太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看来,还未看到苏默便大喊一声:“糟了!帷湍找到我们了!”

苏默也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却看见在身边的另一条通道的尽头,走开了一队人马——正是刚刚巡逻的人马。

……于是果然真的是在找这一对逃脱责任的主仆吗?

尚隆依旧直直的望向自己的方向。

“抱歉,请让一下。”帷湍对着面前这个挡着自己一队人马的撑伞男子道。好不容易找到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国王和台甫,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苏默笑吟吟的侧身让开,水青色的衣衫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青色的残影,帷湍有点不耐烦的急急地带着侍卫走了过去。

地上的雨水被溅起来,在染上他的衣袍的前一刻被无形的力量隔开,苏默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尚隆那边的发展。

方才自信的王者此时满脸的无奈,撑着头不去看满脸怒容的帷湍,看上去极为年幼的麒麟做天真无邪状,自顾自的啃果子,看着自己的王被臣下训斥真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还外带那个幸灾乐祸。

“陛下,您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帷湍怒吼道,然后指着苏默的方向吼道:“那个人不过是个路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请专心听臣下的话!”

“帷湍……他是比你好看……话是这么说,不过你哪有臣下的风范啊……”尚隆颇为无奈的道。

苏默听了这句话,眉间温和之色逾甚,抬起了一点竹伞,看向那里。

恰逢帷湍刚好转头来看他,帷湍一下子愣住了,苏默笑了笑,转身离去。

罢了,只要知道他们过得很好,也就是了。

他慢慢地走着,薄薄的雨幕为他掩去了些许身形。身后的帷湍他们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没有人想到要上去拦他,也没有人来得及上去拦他,仿佛是一下子的,那个撑着伞的青衣人就那么走入了另外一个空间一般,近在咫尺,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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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小雨也停了,苏默收了伞,随手甩了甩伞上的水渍,伞面上绘的水墨江山越发的俊秀起来,蒙上了一点点水珠后显得尤为的灵动。

苏默盯着这把伞,似乎是被这把伞所绘的山水吸引——他的确是被这伞吸引了,只不过不是这山水,而是伞本身——他为什么,记不起这把伞是怎么来的呢?

这把伞很普通,紫竹的伞骨,绢制的伞面,山水灵动鲜艳,遇水不掉色……这不是他自己做的,几个古代的世界中也没有人送他这个……对了……这是印染上去的?

苏默至此才发现,他纳闷了半天究竟是何方神器的东西,其实不过是现代步行街上花了十五块钱人民币买的。

一路前行,古代的建筑渐渐转变成了现代的高楼大厦,苏默身上的衣物也很贴心的自动转化为风衣长裤。

……这里,是哪里?

竹伞在手中隐去,苏默把手插-进口袋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来来往往的行人现代气息浓重,即使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依旧健步如飞,喇叭的声音,脚步的声音,人与人对话吵嘴的声音……形成一种喧嚣的、都市特有的氛围。

还未走两步,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挟着一个公文包,一脸很不耐烦的看着手表,那个男人见了苏默,很狐疑的说:“你就是那个什么大师?你已经迟到很久了,我们上车再谈吧!”

说着,就率先走到了旁边的轿车开了车门,见苏默还站在原地,就极为不耐烦但是还是耐下性子说:“大师,你已经迟到很久了,请先上车好吗?”

苏默想了想,且不论他找的是什么大师,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命极好的,也算得上是少见的有福缘的人——是指他有这个命,去承担生命中意外而来的福缘。

坐进轿车里,苏默还差点因为不适应而有点晕车——御剑而行都不晕,晕车——苦逼不解释。

在堵塞得水泄不通的马路上堵了大半个小时候,苏默终于和男人到了他的公司。一路上男人也说了一下具体情况:他姓严,是一家半大不小的公司老总,但是自从公司搬迁到一个更好的环境后,怪事就发生了。

经常有人投诉电灯明明暗暗怎么修都修不好,还有人看见在公司关门后还有人能够随意的进进出出,真的要查却什么都没有。好几个女同事都被吓出了病来,于是他不得法,只好通过关系找到了苏默,让苏默来搞定这事儿。

将苏默带入公司的时候,他还狐疑的看着苏默问:“你确定你是那个大师?”他看着苏默年轻的脸和他竖起来却依旧过腰的长发。

“无妨。”苏默笑了笑,因为公司里也没有其他人的原因,当着严总的面就直接将衣物换成了古风盎然的道袍,长发自动的盘成了道髻,顿时惊得严总哑口无言。

苏默环视了一眼公司幻境,然后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此处有几只地缚灵不甘心被忽视了而已。”说着,他掏出了一柄桃木剑,开始像模像样的开坛做法。

脚踏天罡步,剑走地维锋。

蓝白二色的道袍被灵力激起,然后翻飞落下,一次次得重复后,灵力形成的压制结界成型。苏默又用朱砂在墙上画了几道符咒,比了个手势,朱砂的符咒自动隐入墙壁消失不见。

“已经可以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了。”苏默说。

严总松一口气,刚要称谢,却突然不动了。

苏默皱着眉头看严总的身后,一个白衣的男子慢慢走来,身上的衣衫也是宽袖大袍,古风盎然。那人眉目清澈,温和而又带着一些赞叹道:“真是漂亮的手笔。”

他看向苏默:“原来是你啊……几十年不见,你倒是又开始帮助起凡人了吗?”

苏默皱着眉头,这个人……就是很久之前在柏林唐人街来接引中国魂魄的那个使者。

“不过。”那人突然一笑,室内的莫名的张力顿时消失得当然无存。“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呢,此人与你有福缘,天道还是允许这一点事宜的。”

“你还认得吗?这就是你害得别人三生三世皆苦难之命的其中之一。”

“他们过得还好吗?”苏默问。

那人点头,笑容宛然。“很好,苦尽甘来,皆是大富大贵之命。”

“多谢了。”苏默点点头,突然觉得一些事情在突然之间就圆满了。

他很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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