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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景星》第十章 田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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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场便是田燚与六皇子的对战,青崆山一战田燚可出了不少力,她总得礼尚往来才是。

孟燕昭与樛木樛君坐着,便只听三声锣鼓敲响,“最后一场,轩辕门孙中舟对战孟京陆汀!”

林樛君挑了挑眉,扯着林樛木,“哥快看!”

只见那陆汀一改之前躲避的打法,出手凌厉身姿矫捷,逼得孙中舟节节后退,竟毫无招架之力。

孙中舟瞧着眼前的剑花眼花缭乱,面上直冒冷汗,这人的表现与说好的大相庭径,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趁着陆汀剑锋擦过的档口,孙中舟低下头暗暗说道,“你敢不听六皇子的话,如此打法是要毁约不成!”

陆汀冷冷一笑,“我听得便是我家主子的话,轩辕门敢与皇室作对!”说着一个漂亮的翻身,回手便是一剑将孙中舟逼退。

孙中舟被剑气所伤,吐出一口血,面色阴冷,“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说着从怀中掏出药粉向陆汀冲去。

陆汀面色一凜,这孙中舟是要给他下毒不成!

陆汀急忙后退,见孙中舟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转眼便冲到他面前,药粉也全数洒在了他面上。

孙中舟见偷袭得手,不禁露出阴狠的笑,“不听话的下场就是全身溃烂而死。”说罢大笑了起来,却突然觉得腹部一痛。

台下的人惊呼出声,就见陆汀一把明晃晃的剑刺进了孙中舟的身体,这是要孙中舟的命!

先前孙中舟使毒已经让台下的人大呼卑鄙,这一剑虽然有违比赛的初衷,可到底是孙中舟活该。

“奇儿!奇儿!”田燚一个飞身上了台,捂着孙中舟的腹部,血染红了他的锦袍,更教他心痛,“奇儿!你坚持住!”

“师傅,奇儿好疼…”孙中舟喃喃道,眼前竟模糊了起来。

“奇儿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去找范泓!”说着横抱起孙中舟往山庄内去。

这是他的心肝他的儿啊!

六皇子则是冷笑着站在一旁。

上一场没有让田燚如愿,这田燚老儿可是给了他好些脸色看,他本就恨不得将这不尊敬他的老不死生吞了。

何况父皇刚才遣来的人说,“六皇子只管放开手去做,皇上在京城等着您的好消息。”

想到那人话里话外透露的锦绣前程,他怎么可能将这山庄拱手他人!

至于那孙中舟,不过是个只知道依靠自己师傅的囊虫罢了!

樛君在窗边看呆了,“他他他....他怎么会伤了孙中舟!”他们不是联盟吗?

林樛君看着弟弟这小白的模样,摇了摇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是有更大的利益触手便可得,六皇子会如何选择。”

吉祥这时一蹦一跳的回来,牛饮了几壶水,“六皇子看着是蠢得,却也小心的很。”

“你去做什么了?”林樛君摸摸头说道。

吉祥只笑了笑,孟燕昭淡淡说,“我让吉祥去假传圣旨。”

“哎呀,脸上的扮相倒是方便,要学那宦官掐着嗓子说话可真是费力。”吉祥笑的明媚,一脸的骄傲。

“你去皇子那里假传圣旨!“林樛君跳了起来,“那你都说什么啦?”

“只要告诉他,一旦将山庄收入囊中,皇帝便许他王爷之位,他动不动心?”这可是孟京皇子中第一位王爷的殊荣!

“可皇帝若是不许呢!”

“自然会许。”孟燕昭笑道。

一个来江南与江湖人相争的蠢笨皇子,怎么可能在与朝堂挂钩,最好便是许一个闲散王爷的位置,让他自己去闹腾。毕竟在那位皇帝的眼里,江湖势力是重要,可这些势力都必须依附皇家,哪里来争抢的道理,平白下了皇室的脸面!

一旦立了六皇子为王爷,这皇位怕是遥不可及了,毕竟娶一位山庄女儿做皇媳,可登不上大雅之堂。

孟燕昭领着吉祥和樛君进了山庄,今日的场面比前几日更要盛大几分。

六皇子一旦回朝,想必江南山庄与皇商的名头也就不远了。

“恭喜恭喜啊!”宾客围着六皇子说的竟是些吉利话,哄得六皇子心花怒放,如今他替父皇拿下了江南山庄一大助力,不光这些人,就是朝中的兄弟都要高看他几分。

六皇子瞧见孟燕昭远远走来,更是把头昂到了天上去。

这边的人讨着彩头,可客院里却一片沉寂。

田燚紧紧的握住孙中舟的手,眉头皱在了一起,塌上的孙中舟血色都去了一半,一点生机都无。

范泓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伤口,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伤及经脉,便是他也回天无力。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若治不好奇儿我要你给我儿陪葬!!”田燚看着范泓的动作,凶狠的嘶吼着。

范泓无力,若是可以他也不会看着孙中舟去死,这毕竟是那个人的孩子。

“唯一可救公子的便是玉岭雪莲….”范泓没有接着说,他唯一一朵雪莲竟是被田燚用在了那等小伤上!

田燚慌了神,看着孙中舟紧闭的双眼想起了那些早已尘封在角落的往事。

他从小便在轩辕门长大,无父无母。

师傅轩辕朗把他抱回来的时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师傅说那天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白,仿佛是天地降罚要将这诡谲的世间都埋葬。

本是毫无生机令人心有戚戚的日子,却偏偏在田间听到了他的哭声,那么洪亮那么充满活力,于是师傅起了恻隐之心,将他抱了回去,取名田燚。

他问过师傅为何要叫田燚,师傅摸了摸他的头,“见到你的那日,太冷了,师傅希望能为你点一把火,哪怕温暖一点都是好的。”

他确实应了这个名字,年少的时候永远朝气蓬勃,与门中的弟子打的热火朝天,那股永不服输的劲仿佛刻在骨子里。

师傅去世的那天,拉着他的手说,“轩辕门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教人习武发扬门派,却是忽略了我自己的儿女。”

“轩辕门总得有人撑下去,剑儿心思浮躁成不了大器,若你不怪师傅的偏心,你便答应师傅,好好打理门派,别让他人欺负了剑儿。”

师兄轩辕剑与他情同手足,师傅对他恩重如山,于是他应了下来,却不知道师兄对他怀了恨念。

师傅去了以后,他被轩辕剑追杀。

他流着泪质问师兄,“师兄若是要这门派,大可拿去,我与师兄的情谊就这样不被看重吗?

轩辕剑握着剑冷笑道,“情谊?你不过是我父亲抱养的一条狗,吃了几年人食便觉得自己可以登堂入室做主人了吗!”

他被这番话震惊,心灰意冷,原来自己在亲爱师兄的眼里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意玩弄的宠物。

他不忍心对轩辕剑下手,于是被逼着躲入了江南,在那里他遇见了照亮了他一生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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