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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血纵横》第七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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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已近,落阳余晖映照下的村落小屯显得如此的古朴与祥和,远处山风带来的林涛更彰显着他出离尘世的悠远与宁静。TAOSHU.ORG

“山娃子回来了,大家快出来啊,山娃子回来啦……”忽然一声欢欣的呼声打破了这小村落的宁静,听此欢呼但见村里那二十几户人家,门本已经关起的具都打开,门本开着的从里闪出三三两两的人,而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真诚的笑容,并大家互相攀谈开来,一时热闹的气氛在此小山村弥漫开来……

原来,山娃子和青竹开车行自离村落里许远时候,前方的道路愈发难走,颠簸倒也罢了,更坑塘太多,车底盘又低,实在这条路只适合山里的拖拉机开拔,青竹的车看来真无用武之地,反正也没有多远了,于是,山娃子便就提议步行回村里,因为青竹伤势在身,山娃子欲上前搀扶,但在他伸出双手之际,忽然想到青竹拒人的冷意,不由又想缩回,一时陷入尴尬,却青竹看着山娃子,似看出他的用意与尴尬,竟对他莞尔轻颦,并主动靠上前去,让他搀扶……

如此远远看去,二人竟如情侣般的依偎,二人加上小雪,在夕阳下路幽山青,若有画家可见定会为此景描绘出一幅情侣旖旎的撩人图画。

终于看见了久违的小山村,山娃子心情是如此激动,半年了,自己离开了半年,却每天自己对他的思念总萦回在梦里,一时搀扶青竹的手因为激动竟有些颤抖,青竹当然发现了山娃子的异常,不由抬眼看了他一眼,却在他们不远处一条通山里的小径上下来一个人,但见他身负药篓,里面还有几株药草,显是个刚刚下山的药农。

“大虎?”显然山娃子也看见了那个山上下来背药篓的采药人,但听他兴奋呼叫,那采药人在听到山娃子的兴奋叫唤后,看向山娃子和青竹,当看见山娃子时候,先表情一愣后被欣喜的笑容代替,并咧嘴对着山娃子憨笑,实是质朴无华的很,却他在笑完后竟然没有和山娃子招呼,只掉头快步向村里飞跑而去,并一路大喊:“山娃子回来了,山娃子回来啦……”

看着这叫大虎的愣小子如此纯朴,青竹不由再次露出笑靥,却山娃子已经热泪盈眶,半年对常年在外的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却山娃子从来没有出过这座山,这里是他的家,是他全部情感的寄托,这里每个人都是他的亲人,半年来他对这里的草木思念着,对这里的人思念着……

来到村中,大家早在大虎的吆喝下,在村口相迎。

“二牛,你又长结实了。”……

“铁柱,你那捕获的狼崽成活了吗?”……

“根伯,你身体还好吧。”……山娃子不住的和身边的人打着招呼,大家也都应和着他的问候,却眼睛不时瞄向山娃子身边的青竹,山民质朴,终于有人向山娃子说起青竹……

“山娃子,你这狗真好看,你婆娘比这狗更好看。”山娃子闻言后,脸不由火热起来,忙不迭的解释,“这是我东家……”却大家根本不信,也难怪,此时山娃子还扶着青竹,给人看去二人关系是如此亲密。山娃子很害怕青竹会为此生气,不由偷眼瞟向青竹,还好,青竹竟少有的对大家微笑着,其实,此刻青竹心中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山娃子的情景,那刻,山娃子也拿小雪和自己做比,当时自己还很愤懑他拿自己和狗比,现在看来这里的人,都是如此,和山娃子一样的淳朴实诚,所以看着这些率真的人,她觉得他们是如此的可爱,自己彷佛来到一个与世无争没有尔虞我诈的桃源世界,面对美好,她不由露出了微笑,而她的微笑也如此的真实,而真实无疑是最美的,所以,此刻山娃子再次被她的美丽所失神……

在村民的簇拥下,山娃子和青竹向着住处逶迤而来,忽然,山娃子一拍脑袋道:“看我,都忘了给大家带的东西,二牛,大虎……你们来和我拿东西去,王婶您来扶着我东家,大家先去我家吧,在那等我的礼物……”青竹这才明白那会在小县城山娃子为什么买了那么多东西

…………

山娃子他们回来已经月亮升起,这里没有电,这是青竹很意外的,然村民自有自己的照明法子,但见几只油松火把斜插在篱笆围成的山娃家的小院的木桩上,把小院照的一如白昼,但见大家都没有多说话,也许是青竹在有些生分,大家只憨笑着等着山娃子分派礼物,山娃子分礼物的同时几个男子在院中竟升起篝火,并牵来二头羊,宰杀开来,礼物分完,那羊已经在篝火上散发着阵阵的香味……吃着香喷喷的烤羊,看着周围人善意的目光,青竹感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那就是温暖……

酒过三巡,大家终于散了,回到屋里,青竹打量着这间小屋,从村民口里,青竹已经知道山娃子是个孤儿,是老木匠收养了他,老木匠也就是他的师傅了,这间小屋便是二人的栖息之所,此刻青竹看此小屋在烛光下竟干净的很,刚回来时她发现此门并没有锁,看来是山娃子把门留给了村里人,所以此间时常有人清扫,但见屋子里很整洁,六十平米的屋舍里东西各有两张床,想来那便是山娃子和他师傅的卧床,靠窗户的方桌上堆积着一大摞的书,并有笔砚在其上,这个时代能见笔砚总显得是装饰品,却在这里看来是如此的自然古朴,无窗的另面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一野草,却那草在那画中是显得如此的遒劲蓬勃有生命力,在那画的边上提着一首词,青竹不由秉烛打量,看完,她竟眼中有着朦胧的雨雾,那词赫然就是白天山娃子背的那首《虞美人》,白天山娃子背时青竹并没有多少感受,此时见此提词,竟如此失态,并还喃喃低语:“他终还是放不下……”

见青竹如此神情,山娃子不由费解,不由问道:“青姐,你在嘀咕什么。”

“哦,没有什么,只是看着这画画的好。”青竹把端着的烛低了下来,怕让山娃子看见自己眼中的雾霭。

“这野草有什么好的,我和师傅说你还画个花儿什么的……”山娃子摇头道。

“这不是一般的野草,他的名字叫虞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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