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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于黎明》第一章;棘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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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琉璃港,艾金-瑟琳并不是很熟悉。她知道一些关于琉璃港的事,关于这里传闻并不多。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站在窗前看着和书中所绘相差不多的,琉璃港奇异的风景。天上细细散散的有雪花洒落,艾金-瑟林回想起她了解的和这里相关的事,这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是龙息北陆为数不多的,可以真正称得上古老几座城市之一。因为许久之前的那场劫难,将龙息北陆毁去大半。那时候龙息北陆大部分的陆地都分崩离析,少数新的陆地则在海洋中升起,成为龙息北陆新的一部分。直到现在,龙息北陆的旧陆地上随处可以看见各种废墟,到现在也没有人去修整。

琉璃港的大部分建筑都是在星坠过后新建的,到现在也有不少年的历史了。但那些真正古老的建筑,是在浩劫以前很久的时候,就以经存在了,所以无论它们以前只这样的普通,那也只是在以前。那些古老的宫殿和高塔座落在帕拉斯水晶上,而帕拉斯水晶是在这座熔岩港型成之初,就被插入尚未凝结的熔岩里。琉璃港的基础是熔岩,而琉璃港的所在,龙息北陆都是熔岩石,北陆的地下,是如同地下河般的熔岩管道。因此,这座极北城市才不至于那么冷。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理了理她金色的长鬈发,差点忘了件事。她转过身从桌子上拿起几个封信,拉开门走了出去。

“啊,抱歉.....,”说话的是一个艾金-瑟林没见过的人,他之前就站在门口,艾金-瑟林一出来差点就撞了。“小姐。”她转过身。

“没关系。”她说道,

“哦,”那人说道。“非常抱歉。”说完,他转身想走。但是艾金-瑟琳却叫住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好像没有见过你。”艾金-瑟林说道,虽然来这里不久,但也该有大概的印象。

“我是新来的,所以你可能没见过。”那人说道,他有些紧张。

“伊卡瑟不会在这样的地方招收新人,而且就算是新人,也应该知道我是谁。如果不是你就不会进到这里。”艾金-瑟林说道,“而且对于一位法师,称呼要用‘女士’,可不能用‘小姐’这个词。”

“是的,女士。”

“可我就是觉得你很可疑啊?要不要跟我聊一会?”艾金-瑟林觉得眼前这人不像是亲王随行的人。

那人稍稍迟疑了一下,手伸向从腰间要拿什么东西。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怎么就想不到,这东西对我没用。”艾金-瑟林话语落下,那人已经倒在地上。这是几名护卫被吸引向这边走来,看来这个人是想避开这些护卫。

“你们是怎么回事!”她对领头的人说,“为什么会让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护卫把地上的人架起来。

“非常抱歉,女士。”领队的人说道,“我想他应该是趁着我们空闲的时间进来的。”她点点头。

“也就是说他是很了解这里的构造和你们的时间规律,”她停了一下,“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会查清的。”

“他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等一会再来问。”她看了一眼那个人,这会他似乎刚刚恢复过来。“你们最好把他看紧一点,既然他能进来,肯定也会办法离开。千万别让他跑了。”艾金-瑟林说完,转身走了。

她快步走过华丽的走廊,一个穿丝绸长裙女人盯着她衣服。艾金-瑟林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就不明白,她只是穿了鬼巫族的礼服,为什么这些人族女人都要怎么看着她?鬼巫族的礼服是活动最方便的,而且也没有只有鬼巫族可以穿身上的说法。深渊之火规定跟随贵族的法师在稍微公开一点的场合必须穿礼服,但人族的女性礼服真的很薄,这里可是北陆。鬼巫族礼服的特点就是外衣很长,领子全扣起来能到下巴,简直能把人勒死,艾金-瑟林从来不把最上面的扣子扣上。

虽然是现在已经是春天但龙息北陆毕竟在北边,外面还是很冷,不过在宅子里都铺着发热的紫色帕拉斯火水晶。所以也还好。

艾金-瑟林走到一个房间,没有敲门就推开进去。科斯塔亲王就在里面,而此时房间里不只有他一个人。

在第十八依兰娜年一月份的第十五个,也是最后一个白焰日。科斯塔亲王正在他的接待室里与弗拉林伯爵和他的夫人谈话。弗拉林家族是莱茵王城的主要家族之一,这位弗拉林伯爵原本是家族族长,从位置上退下来很久了。艾金-瑟林记得这位弗拉林伯爵是打算在莱茵周围逛一圈,在得知了亲王在这里后便来拜访。

看到是艾金-瑟林,科斯塔亲王问到,“有什么事吗。”

“是的。”她说道,“有几封信,都是来自莱茵王国的,写信人分别是继承人罗伯特,萨兰-埃诺公主和国王的来信。”

“怎么都给我来信?平时除了问候用语半句话都没有,这一次信里应该有些正经事了。放桌子上,等会我在看。”亲王说道。对于来信人的身份艾金-瑟林看见时都很惊讶,她一直都认为莱茵那边已经忘了他们。

“好的。”艾金-瑟林回答道,平时莱茵那边来信都不多,偶尔有也都是些问候。亲王对这些信件向来不兴趣,在看过之后都是由别人代回信的。艾金-瑟林走到桌子旁边,把信放下。

艾金-瑟林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人,除了弗拉林伯爵和夫人之外,还有一个黑发男人。应该是弗拉林伯爵的护卫,但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她扭头看了眼亲王。

“这位是岚恩·卡斯班,”亲王说道,他注意到艾金-瑟林询问的表情,“是弗拉林伯爵推荐来的护卫。”

“推荐?”艾金-瑟林目光转向那人,细细打量,“我不认为他适合做您的护卫。”这个人的佩剑,很笨重。要对付那些会法术的刺客完全不行。

“女士,你是不是叫伊诺-艾尔?”一边的弗拉林伯爵夫人突然说话,她是第一次看着艾金-瑟林,

“抱歉?我的名字是艾金-瑟林。伯爵夫人。”艾金-瑟林说道,

“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我刚刚差点认错了。”伯爵夫人笑了笑以表示歉意,她看向站在身边的人。“岚恩,你说是不是?她真像伊诺-艾尔。”

“是的。”岚恩是说道,他是从艾金-瑟林一进房间就在观察她,刚进门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也有变化。

“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艾金-瑟林说道,她是和这个人长的很像?

“艾金-瑟林来自蓝月城,现在暂时为深渊之火办事。”亲王说道,“突然提到伊诺-艾尔的事,当初我也听说过,那姑娘失踪多久了?两年多?”

“两年半。”弗拉林伯爵说道,语气有些沉重。

“两年半,深渊之火那里一点消息也没有。”伯爵夫人说道,

“一年之内深渊之火没有提供任何信息,就已经能说明一些事。”艾金-瑟林委婉的说道,

“已经有很多人这么说了,用词比你要直白。”弗拉林伯爵说道,

“岚恩,在这你需要了解的事很多。艾金-瑟林会告诉你。”亲王说道,“艾金-瑟林,请带岚恩离开房间。”

“是,这是我的职责。”艾金-瑟林说道,她扭头看着岚恩,“你跟我来。”

艾金-瑟林带着岚恩走出房间,她站在门口看着岚恩,“你是要到亲王这边做事?”

“是的。”岚恩说道,

“那你有没有和法师交过手?”艾金-瑟林说道,这点很重要,一般来找麻烦的基本上都是法师一类的,如果不是法师就不需要她和卡莱尔跟着亲王了。

“法师?”岚恩很疑惑,他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的理智了。“没有。”他怎么会遇到法师?法师就不存在啊!

艾金-瑟林当然知道岚恩的想法,这样的事她见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岚恩的身份,她真的不想再多说些什么。“跟我来吧,在亲王这里,必须知道一件事。”话语一落,岚恩感觉背后一疼,然后倒在地上。

“你是弗拉林伯爵重视的人,不然也不会派你来。”艾金-瑟林蹲下,“记住,这是最重要的。法师真实存在,就在你的身边。而你在亲王身边需要面对的就是法师,不过没有那些故事传说那么厉害。法师可不会直接走到你这样的人面前说自己是法师,在亲王身边,你会经常遇见法师。有半精灵的,也有人族的。别跟我说什么‘精灵只是童话里的生物’,跟着弗拉林伯爵在外面兜了一圈,你肯定见过半精灵,只是他们和人族长的差不多,对你来说是长的一样。关于这些你完全不了解,这可不行。”艾金-瑟林摇头。

地上岚恩想要动一下都不行,整个脊柱都像是被人捏在手里一样,微微一动就疼的像断了似的。

“这些事我就不给你讲了,我没那么多时间。但莱昂尼斯有这个时间,他会详细的给你介绍那些你本不知道的事。以前听到的故事和童话就忘了吧,差距太大,会误导你的。”艾金-瑟林说道,岚恩感觉到背后的疼痛消失了,艾金-瑟林伸手将岚恩扶起来。

“莱昂尼斯是谁?”岚恩问道,

“他是炼金师。你不会连……”

“我知道炼金师,女士。”

“那正好。我也省些事了。”艾金-瑟林点点头,她不是很忙,但也不想和岚恩多说话。

“你怎么让我躺倒地上的?”岚恩问道,他回想着。“法术?”

“这些你去问莱昂尼斯。”艾金-瑟林停了下,“‘法术’这个词只是统称。”

“魔法都是这个样?”

“不,我这样的不多。”艾金-瑟林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对面走来一个人,这个人往他们来的方向走。在离近之后艾金-瑟林叫住了他,

“莱昂尼斯,你有什么事吗?”艾金-瑟林说道,

“每次你这么对我说话,我都会不安。”莱昂尼斯说道,

“不安的应该是我!梅丹妮没有和你一起?”

“她不可能一直和我在一起,我现在要回到我的炼金室里,你有什么事吗?”

“你看见我身边的人吗?”艾金瑟林说道,“来自莱茵的岚恩,会成为亲王的一名护卫,但是他对于法师之类的是没有一丝了解。”

“所以你想让我来告诉他这些事?”莱昂尼斯说道,他就知道。

“是的,我还有事。所以你来向他解释这些事。尤其是最常遇到的,比如深渊之火。”

“你有什么事?除了暂替伊卡瑟的位置?”

“我刚刚发现的了一个混进来的人,我正要去问问他是怎么进来的。”艾金-瑟林说道,其实他要不问艾金-瑟林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人。

“这个你应该能想象出来吧?”莱昂尼斯说道,

“可是这个人好像知道这里护卫巡逻的时间点,他就是卡着这个时间才混进来的。你觉得这个人会正常?”

“这是观察几天就能知道的事,花点钱在琉璃港也能知道。”莱昂尼斯打量着岚恩,“不过我那边是缺人,在我那待几天也没问题。”

“这你要和亲王说。”艾金-瑟林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我原来一直以为法师并不存在。”岚恩说道,

“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我不是没见过。”莱昂尼斯说道,海拉瓦那边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刚刚……艾金-瑟林,她用的是什么法术?”就算了解的再少岚恩也知道法术有种类区分。

“她怎么对付你了?”莱昂尼斯问道,

“她是想让我知道法术的存在,所以就让我体验了一些。瞬间我无法站立,离开就躺倒地上了。”岚恩说道,

“你是什么感觉?”

“背后脊柱像是被人捏在手里一样,很痛。”

“虽然统称是法术,但是详细的分了很多种。艾金-瑟林的力量严格的说不是法术,叫‘天赋’。”莱昂尼斯说道,作为混血艾金-瑟林不应该会法术,但她的力量总是和法术有一点联系。不过她本人并没有注意到。

“天赋?”岚恩说道,

“这就要细说了,法术有很多种,不同的种族有不同的力量。人族的是叫法术,精灵则是控制像水,风之类的力量。你知道精灵吧?”

“知道,云精灵和半精灵。”岚恩说道,之前艾金-瑟林认为他不知道。

“知道就好,省的我还要解释精灵是什么。”莱昂尼斯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法术的存在吗?”

“因为他们不会逢人就说自己是法师?”岚恩说道,

“是的,法师总是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法师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就算是看见一个法师,也不会认为他是。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法师并不存在,即使存在也是遥不可及的。”莱昂尼斯说道,“法师之所以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是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法师的世界太危险了。但‘危险’也是法师们编出来吓唬普通人的。”说着他们走进一个房间,莱昂尼斯从一个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回头递给岚恩,“你先看看这本书,看完了再问问题。还有,不要再说话,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这里可是炼金室。”

岚恩是想问些问题,但是在这个地方他还是闭嘴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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