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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九霄娶道姑》第十九章千里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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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花红柳绿,此时正是人间四月天。

玄琮教内因春天水汽丰盛,云雾渺渺,隐在半山之中而又气势恢宏,仿佛镇山的神王庙一般。

此时以至入夜时分,周围墨色山峦隐逸在夜色中,白玉台阶被月光照得透亮,直通顶部的玉宇琼楼,又好似天宫。

高处一小楼内火光跳闪,原是屋内之人开了窗。

但见窗外凉风有如孩童,调皮地窜入屋内,掀起主人家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在背后如水润光滑的丝缎般展开,墨黑趁着她莹白的肌肤和如画颜容,皎似天上月。

也许在此时才能得窥那玄琮第一女道不似平日般板正的随意姿态。

叶心安微微探头出去四顾了一番,随即紧紧关了窗。

转身拿起桌上的烛台,闪入了室内的一处墙角,对着墙扣了三下后,原本严丝合缝不见半分裂痕的墙突然向两旁撤去,露出一个黝黝黑洞。

恰在此时,一只小小的飞虫接近了叶心安手中的灯芯,“啪”的一声爆出个火花,将她整个人吓得一个激灵,丝丝冷汗从她细白的额头渗出。

捂着心口稍稍平复瞬息,她拿着烛台缓步走了下去,密道并不深,只是隐在墙后的一小方空间,但四处都是巨石做挡,断不可能挖通分毫,就连这处移动的墙也是巨石制成,鬼斧天工一般,也不知用什么手段劈成了墙的样子。

她扫过自己这些年收藏的东西,木鱼、血衣、银铃……

这些私物呵,都代表了她的过去。

还有一些或是别人赠送或是自己搜集的玩意,早年间她的追求者众多,奇珍异宝在这莹莹烛火间列次绽放着自己的光华。

仅有一处,将这微弱的火光完好不落的反射了回来,甚至仿佛放大了一些,因为碎片躺着的角度不同,仿若万花筒般,折射着诡异七彩又净透的光。

她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走过去。

至近前,叹了口气。

漆黑幽深的密室中,碎镜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亮着一点自身的光芒,眨眼间又暗淡下去,然后又亮起,像是呼吸的频率。不是漆黑环境下根本难以发现,这也是叶心安将它当作至宝收在最里面的原因。

忽的,这碎镜仿佛响应了什么一般,碎片的接连处光芒越来越盛,好似在自我修复一般,叶心安捂着狂跳的心,看着它一点点的复原了自己原来微小的几处裂缝,到最后,光芒亮得如同张目对日,刺得她几乎流下泪来,然后这诡异的光陡然间消失。

被她撞见了什么?

这神物居然在自我修复?

陡然黑下来的环境,即使还剩一小只蜡烛在燃着微弱的光,她也突然间失了明,直到实现慢慢恢复,她小心翼翼地端着烛台凑近去看,碎镜的一些细小的碎片竟真的被复原了上去,变成了一些大块的碎片,好似之前的碎裂从未存在过一般。

而此时,远在章尾之境的竹隐,倏然间在夜里睁开了双目,目似星辰闪着耀眼的光,又如同包罗万象,遥远而苍凉。

他扫了一眼踏上另一侧还在沉睡的姑娘,重新闭上了眼睛。

谁也不知他到底是在睡觉还是醒着。

——

就在几日之前,柳夕月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大亮的天空,这天气是越来越亮了,温度也逐渐升高,即使她们在谷下长期依靠着温泉的供热也能感觉到万物的复苏。

谷里水汽蒸腾,向上飘着,然后再凝结成雨雾下坠,崖上接近谷中热气的冰雪也在这段时间里时不时地坠下几块。

而谷中的植物早已按捺不住这一整个半年的寒冬,纷纷从绿芽新缀到抽枝散叶,春天悄然而至。

她每晚睡前都开着窗子看外面的星空,渐渐的,随着天光大亮,星星越来越稀疏,极光也微不可见,来时听附近的人说,每天气温一旦升高,便失去了欣赏极光的机会,只有等到春去冬来,这里重新被冰雪封冻。

那日柳夕月便如之前的每一夜般,躺在踏上看着屋外也许是这个季节的最后一场极光。彩色纱缎铺满她头顶着一小方天,星星犹如其上镶嵌着的宝石,轻纱曼舞下璀璨纷呈。

忽然身边一动,她扭头看去,一直端坐在椅子上不吃不喝不睡的怪人竹隐竟是走了过来躺在她身侧,双手交叠着合眼,似在安睡。

她刚想指责他怎么能男女同寝,忽而想到这家伙也曾在她高烧时救了自己一命,这许多日的相处下来,也不曾再见到他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便往墙内缩了一缩,又让了大半空间给他,睡就睡吧,在这里还讲究什么男女之别呢?

清白什么的,大都是世人强加给女性的看法,自己也许再也不能走出这谷底了,清不清白的一句人言,又有何可惧?

第二日开始,柳夕月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敲敲打打的在床榻两头各钉了个钉子,扯了一整块麻布挂于中间。

虽说是不畏人言了,可昨晚身边躺了一个花容月貌、俊雅不凡的公子哥,她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又怎么可能安睡,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一夜,最终还是在凌晨时撑不住疲累不堪的眼皮,沉沉睡去。

呼吸均匀后,竹隐便睁开了双眼,只扭头看着她的面容,不声不息。

此后的每一日,都是两人同塌,唯独不同的是,柳夕月裹紧了被子面朝着墙,而竹隐仰面向上,双手交叠,动作极其规矩。

——

而今夜的竹隐,感觉体内有一股怪力在四处乱窜,冲击震荡着他的本源,叫嚣着想找个突破口破体而出,他试着用这段时间一直修炼的玄琮教的心法控制体内的那股气流,却感觉力不从心,跟不上它的步伐。气流周身流转,就像之前他的视觉恢复一般,量变积聚成质变,突然猛地一下,从神识中爆炸一般,碎裂成两股霸道至极的力量,穿刺进他的耳朵。

像是打破了什么封印和诅咒,他的听觉恢复了,但其实对他的影响并不大,因为他本就学会了依靠风和声音的震荡去“听”,反倒是之前视觉的恢复,让他有了观察静物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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