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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与灵》第一章: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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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小镇里迎来了第一缕阳光。各种奇形怪状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尖尖的塔顶高耸的烟囱,也有早起忙碌的人群。

慢慢的炊烟袅袅,鹅卵石铺就的街道上飘来一阵阵麦香味,时不时还混杂着奶油特有的清香。几个半大的孩子循着香味一路打闹嬉戏的来到了街上,走在最前面的孩子看起来年龄最大约莫十四五岁,穿着还算体面的麻布衣衫,套着破旧的兽皮外套,不出意外应该是“孩子王”!与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男孩穿着差不多年龄也相仿,至于跟在后面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则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孩子。一行四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叫做“喜悦”的笑容,像是遇上了天大的好事一般。

而在他们就快要路过一家面包店时,落在后面的两个孩子肚子突然恰合事宜的响了起来。两条腿似已拒绝接收大脑指令停了下来,两个孩子四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摆在货柜上的各式各样的面包。

“卢因,蒂贝茨你们在干什么?”走在前面的大男孩发现了两个玩伴的掉队。

“莱顿,我们饿了…”,回答的是穿着发白皱褶的粉色连衣裙小女孩,而一旁被麦芽香气所诱惑的小男孩依旧呆呆的看着眼前触手可及的香甜。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么麻烦….”,这次开口的是四人组的最后一人,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略带不满的发着牢骚。

“克莱恩,别这么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不是吗?”莱顿也有些无奈,蹲下来向着卢因他们说,“今天不行,你们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也许今天这个日子对于这群孩子来说确实很重要,至少卢因听了这话一改馋欲的眼神。反倒是名叫蒂贝茨的小女孩虽然有些不舍却也没有坚持,四人又再次风风火火的重归去往目的地的路上。

前后穿过几条巷道就已经接近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小镇广场。

这里是镇子的中心地带,广场四周均匀的耸立着六根乳白色柱子,上面还有些难以名状的图案。以六根柱子为点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一圈一圈同样雕刻着图案的大理石台阶拾级而上,约有五六十级。最上面就是一个能容纳近百人的圆形空地,空地中央立着一尊约莫八九个成年男子那么高的巨大人形雕像,看起来似乎与柱子的材质相同。六根粗大却锈迹斑斑的铁链从四周柱子的顶端一直延伸到中间圆形空地的边缘,直接穿过圆台不知通向哪里。以前也有人对这个比小镇出现都早得多的广场分外感兴趣,只不过无论什么人持着什么样的工具都不能损坏这个广场哪怕一分一毫,时间长了自然让人兴致缺缺。

就在卢因一行站到广场空地上的时候,那里已经有着不少像他们这般大的孩子了。

“老天,真庆幸我们赶上了。“

“嗯,格里恩大叔只会挑选几名学生来教授他所掌握的骑士技巧。”相比较克莱恩来说莱顿毕竟还是大一些显得更加沉稳,说着也忍不住向着雕像正前方那人看去。

原来今天是镇上唯一一名接受过骑士盟会颁发骑士勋章的格里恩选徒授业的日子,他是一名真正的骑士!

提到镇上的大叔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衣着不讲究,手里提拎着一壶酒,乱糟糟的头发蓄着一脸络腮胡作为自己“力与美”的象征。可格里恩不同,除了年龄外基本找不到他与镇上其他大叔的相同点。刚过耳的金发整齐的梳理着,两只蓝晕的眼睛配合着挺翘的鼻梁正是时下美男子的标准面容,白色的长袍和银白色的半身皮甲落在他修长的身上恰如其分,腰间一把鎏金长剑更是将他仿佛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散发的淋漓尽致。

“格里恩大叔好像不是本地人。”

“哦?”

“嗯嗯,我也听到过往的客商说过,格里恩大叔好像在距离镇上很远的大城市里接受过正统的骑士训练。”克莱恩也忍不住参与到其他孩子的议论中。

莱顿没有开口表情却也跃跃欲试,而蒂贝茨则无聊的望着天空。只有卢因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像是激动又夹杂着犹豫。他今年刚满十岁,这个年龄也是格里恩要求教授的最低限制。

从小镇老人的口中卢因知道了骑士这个强大而古老的职业,只要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骑士,自己的父亲就不用每天为了生计奔波劳累了。但他有个秘密,最近老是在梦里看到一些穿着华丽长袍的一群人挥手间就是大水滂沱,烈火焚林的景象。而他也小心的从过往行商口中得知了魔法师的存在!

那名行商说过:一名正式的魔法师往往身家也很可观,可见应该不缺第纳尔(王国货币)。而只要成为正式骑士就会一跃成为王国候补人才,可以享受王国定期发放数额可观的津贴。

卢因的想法很单纯,那就是选择一个对于改善现在的生活最有帮助的。但是依据目前的状况来看,除了骑士这条路还能看到希望,魔法师似乎无门可入。

“呦,今年又多了几个小家伙。”格里恩微笑的向着卢因和蒂贝茨还有其他几个年龄稍小的孩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到身前来。“都自我介绍一下,唔,就从你开始吧。”格里恩指了指站在最左边的蒂贝茨。

“啊?我…”

蒂贝茨可能没想到自己会第一个被点名,手足无措道,“奥,我是…是蒂贝茨·斯特福德,住在小镇的西边。”

说完看着身旁的卢因,卢因会意。“我家在小镇东北的巷子里,我叫卢因,卢因·柯文斯。”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阵窃语。

“柯文斯,是那家吗?”

“镇上只有一家姓柯文斯的吧,肯定是!”

就连格里恩也多看了卢因一眼,没其他原因,只柯文斯是个小贵族的姓氏,原本也不是柯文斯而是科文斯,只是不知卢因家这支为何改了姓氏也没落了。

自我介绍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停下

“我叫凯里,来自….”

“我是莱文…….”

很快几个人就介绍完了,这时议论声也渐渐平息下来。

“好了,你们都到后面排队去,等下需要测试一下你们是否适合跟着我学习骑士技巧。”格里恩说完,不一会面前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随着格里恩的询问,前面的孩子一个个低着头失落的离开了,很快就轮到了莱顿

“莱顿·哈姆?你都来了好几次了吧,怎么样你又有答案了吗?”格里恩似乎对莱顿很熟悉。

“是守护!”

莱顿毫不犹豫,言语坚定的说道,“我的骑士初心是守护,守护我一切所想!”

格里恩似乎是被莱顿目光中的自信镇住了,没有立刻说出莱顿到底行还是不行,只是微笑。之前留给莱顿的问题就是想要成为骑士的初心是什么,依照如今的情况来看,毫无疑问之前的答案怕是都没能获得认同。

“你的资质很好有着一颗赤诚之心,只是物极必反你的未来我看不透,所以在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我不会教给你任何东西,毕竟这世界...”格里恩似乎想到了什么摇摇头感慨。

“现在...”

格里恩舒展着眉宇,微笑说道,“你通过了!”

“至于你克莱恩·让·罗伯特,我记得已经说过你不适合成为一名骑士!”格里恩越过莱顿看着克莱恩倔强的表情不由苦笑着不去看他

格里恩刚说完,还沉浸在自己被认可喜悦中的莱顿担心的看着克莱恩,在队伍后面的卢因和蒂贝茨也都忧心的向前面看去。

克莱恩并没有争辩,事实上对于这种结果他早有预料毕竟不是第一次了,知道争辩也没什么用,默然和其他落选的孩子一起失落的离开了。莱顿他们只是担心的看着却都没有追上去安慰他。

他现在可能最需要一个人安静的独处,莱顿心里想着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安静的坐在一旁。很快蒂贝茨和卢因前面就剩两个人了。

“你不适合,离开吧”,一连两人都只得到了这个答案甚至格里恩都没有问他们什么,显得有些无情。

“你为什么直接就让他们走了,难道不应该仔细的问些什么吗?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蒂贝茨本来就对成为骑士不感兴趣,又加上之前格里恩对前面两人的态度与对克莱恩如出一辙,直接点燃了她的小炸药桶。

“我说合适有合适的理由,我说不合适也有我的考量,你如果不信任我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被一个小女孩当面质疑格里恩也没有恼怒,只是平静的说着。

“我…我才不是来参加考核的呢!”蒂贝茨急得小脸通红,卢因则在后面拉了拉蒂贝茨的小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可蒂贝茨却不是这么想的,

“本来就是嘛,我只是陪你们来看看而已,我母亲说了,骑士整天在外胡天胡地才不是女孩子干的事呢!”

格里恩没有理会蒂贝茨的抗议,而是直接向着卢因询问道,“那么你呢?也不是来参加考核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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