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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香》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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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我来,坐我身边。”衡阳郡主看苏柳走向了下首的位置,急忙道。

苏柳受不住女子的痴缠,只好随她入座。周围的女眷看着这一幕,眼里都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众人依次落座,此时,从门外结伴而来一对男女,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苏棋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着苏柳,眼里闪过一抹暗色,随即脸上带着一抹惹人怜惜的不知所措。

“苏棋妹妹,你来我这儿坐吧。”说话的是一位身着黄衣的女子。

苏棋闻言,望着少女一脸感激的样子,随后入了座。

没过一会儿,康宁公主缓缓而来。

“今日花宴,我们来品香如何?这魁首者,赐予一块本宫珍藏的沉水香。”康宁公主话刚落下,从身后走出一位端着托盘盖着红布的嬷嬷,侍女揭开红布,只见一块罕见的有成人拳头般大的黄棕色木块,通体油亮,那离得近些的人,甚至还能闻到它散发的清香。

席上的众人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大的沉水香,要知道市面上的有点等级的香料都是按片卖,有的一片价值万金,眼前这块,块头这么大世所罕见,沉水香在香中排名第三,极其难得。

席上的贵女们眼里纷纷冒光,苏棋看到此香时眼里闪了一下,眼睛深处闪过一抹志在必得。

苏柳看着托盘上的香,闭上眼细细识辩了一下空气中那丝清香,忽地睁开了双眸,眼里闪过一抹惊诧。

“公主,蓉儿斗胆,做这调香的第一位。”紫衣女子施施然站在中间行礼道,脸上带着一股子自信。

得到上首公主的允诺后,丫鬟侍卫们摆好了檀木做的长案,只见她熟练的分香料,

依次投入三足金乌熏香炉中,旁边跪着一个身着湖绿色打扇的女婢。

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菊花香袭来,仿佛让人置身于一片花海中,中央飘起了一缕青烟,慢慢地四散开来。

“好香。”左下首一个摇着扇子头戴金冠的男子闭着眼回味道。

赵蓉儿听到下面的议论纷纷,眼里闪过一抹喜色,随后一脸挑衅地望向苏棋的方位。

苏棋像是没看见似的,她此时看着对面男子一脸迷恋的望着黑衣女子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裸的嫉妒。

“听说你是在金陵城道观长大的。”苏柳收回了望着调香的目光,扭头望向一脸好奇的衡阳,“你从哪里听来的?”苏棋好奇,府里在外声称她寄住在金陵城,在道观的消息谁泄露出去的。

这件事只有苏府的几个人知道,要知道,女子的出身固然重要,后期的名声才是能否堪称宗妇的首要条件,自己与宋府定有亲事,事关两府的名声,苏柳才不会相信,是宋府那边泄露的。

那就只可能是自己府邸的人了,她爹是个爱惜名声的,虽然苏母不待见自己,但也不至于如此,那剩下的只有一人,苏柳扭头向下首看了一眼。

衡阳发现身边的女子神情一下淡了下去,方知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这事也不怪她,苏棋在她们面前状似不经意地提过好多次她这位姐姐自小在道观里长大了。

衡阳眉头一皱忽然发现这些事情怎么那么怪异,这事不是该藏着掖着吗,怎么这苏棋倒像是故意在她们面前说漏嘴似的。

还有今天发生的事,苏棋明知她喜欢玉楼哥哥,为何还在她面前若有似无的提起她姐姐和对方的婚事。

衡阳自小母亲早逝,父亲也没有续弦,常年在外征战,固守边疆,这偌大的府邸只有她一人,父女二人一年只见上那几次面,即使知道自己女儿长歪了,身为威武大将军的父亲也不舍得责骂教导。

故而衡阳的性格跋扈嚣张但又十分单纯,唯一怕的人就是表哥宁侯了。

如今像是开窍一般,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连贯起来,她发现了其中的关窍,合着自己被人设计了,以前府里没人给她讲过这些弯弯绕绕,她自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脑子一片混沌。

好你个苏棋,衡阳此时双眼好似喷火似的,瞪着一身白衣淡然出尘的女子,要不是上首还坐着公主,怕是要暴起抽那人一鞭子。

苏柳看着身旁女子的神情变化,眼睛深处闪过一抹笑意,这衡阳秉性单纯,上辈子一直被苏棋教唆,最终成婚后膝下也无一个子嗣,据说被人下了绝育药,那夫家是伯府,虽是碍着将军府的权势,但依旧没少往府里抬人。

等大将军失势,更是明目张胆地纳二房,庶子庶女满院跑。不到半年,这衡阳郡主便郁郁而终。

而那时的苏柳刚怀孕,一时感慨万千,没想到没过多久,自己也不得善终。苏柳想到此,眼里闪过一抹阴冷,这辈子她倒要看看苏棋失去了衡阳这个助力,还是否能有如此运道。

她眼尾状似不经意间扫过斜对面的白衣男子,那男子似是发觉了,面色尴尬地一红,抵着拳轻咳。

她眼里闪过一抹讽刺,自己上辈子就被对方这一副温润如玉的皮囊给迷住了眼,她眼神在苏棋与宋玉楼两者间滑动,唇边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像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妃一般。

“哐当”一声,一只酒杯掉在了宴席上,里面的残酒顺着桌子四溢流开。宋玉楼片刻间回过神来,发觉从旁边流出的酒液溅到了自己衣袍上,留下了点点黄色的污渍。眼中闪过一抹极快的厌恶,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只见右侍郎之子章公子一动不动地维持着握酒杯之态,一脸呆滞,双眼透着一股子惊艳和痴迷,他顺着目光,一眼就看到,黑衣女子端起眼前颜色泛黄的梅子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她欣长的脖颈流入深不见底的一双饱满处,酒水在股间停留了片刻,才消失不见。

他眼中闪过一瞬地惊艳,随后是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那女子明明和自己已经定亲了,为何还穿的如此,如此,他竟然想不起词汇来形容了。

打眼望去这厅内的女眷皆是如此穿着,可为何偏偏到了她身上,变得如此不正经,此时的他满面怒色,“你在看什么?”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袭来,呆滞的锦衣男子猛地一回神,就见宋校尉一脸不善地望着自己,他心里猛一咯噔,两人虽然同在一起共事,但对方比自己高了两级不说,对方还颇得宁侯赏识,自已与他无冤无仇的,为何这般。

听说此人已定亲,莫不是那位女子,想到此处忙一脸陪笑扯个由头过去了。

抬眼间又往女子的方向望了一眼,眼中透着满满地依依不舍,没想到这般艳冠京城的女子竟然已被人抢先了一步,想到这儿一股子遗憾惆怅之感袭上心头。

宴席上一片喧哗热闹的景象,台上调香的女子换了一个又一个,空气中味道纷杂交融,苏柳皱了一下眉头,悄悄起身离席。

身后宴席上的声音愈来愈远,苏柳望着前方寂静的小道,开口道:“出来吧。”

只见苏柳身后原本空无一人,慢慢地从假山处走出来一个白衣男子。

宋玉楼看着女子曼妙的背影,心里一惊,眼前的女子好敏感的察觉力。

“在下宋玉楼。”苏柳没看身后行礼的人,摇着手中的团扇,拖着逶迤的长长的黑色纱帔,在阳光的照射下,透过黑色的薄纱,女子白皙的背隐隐绰绰。

“何事?”苏柳望着远处的花圃挑了下眉,眼里闪过一抹极快的冷色。

宋玉楼听到女子如此冷清的语调,心下原本的怒意不由得散的一干二净,“没想到今日下水救的女子竟是令妹。”男子神色专注地盯着女子的背影,想引出话题。

苏柳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冷笑,淡淡道:“关我何事。”说罢,看也不看男子一眼,往回走。

宋玉楼脸上温和的神色僵了一下,袖中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握成了拳,这女子和自己有婚约,为何是这个态度,他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不解。

看着女子擦肩而过,只余下一股子淡香。他望着女子背影怔怔地,眼里闪过一抹暗色,欲开口挽留,但终是看着那一抹倩影消失在尽头,心里怅然若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苏柳想起刚刚那人风光霁月的做派,她就恶心,上辈子那人的嘴脸她已是看透了,这辈子她不想再看到此人惺惺作态。

“私会情郎了?”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苏柳一惊,抬头间才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个一脸讽刺的黑袍男子。

苏柳一怔,眼里闪过一抹恼色,脱口道:“关你何事。”

“关我何事,呵,苏柳,这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凉薄无情的女子了。”宁侯眉眼间的冷色仿佛能冻死人一般,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子,露出一口白牙呲笑道。

苏柳被这人阴翳的眼神给吓得一滞,这人虽然上午帮过她,但如今一副阴阳怪气之态,着实让人恼怒。不知为何,她看着男子这副神情,慢慢地不由自主的心虚了起来,好似自己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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