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阳光早早扫过农家院落。新生的村姑雪莲早早的起来了。在简单的梳洗之后，雪莲扎上围裙来到厨房，烧火做饭。红梅经过精心的化妆之后，香气扑鼻，妖艳异常。红梅无所事事，满院子的闲逛，她来到菜园子里摘下两个嫩黄瓜，就着露珠在园子里吃起来。大庆一瘸一拐地走来走去，忙着担水浇苗。

钻石女雪莲第一次在农村的厨房里做饭。大锅大灶，灶台上贴的瓷砖，已被油烟熏黑。雪莲不会用柴草做饭，虽然添加了很多水，饭还是糊了，满屋子的焦炭味。顺着敞开的门窗飘出来，就连在外面浇苗的莲母也闻到了。

“是饭糊了!”莲母跑进厨房，掀开锅盖，焦糊的米饭，发出呛鼻子的烟味。

“雪莲，你怎么搞的，饭都不会做了。”莲母拿着锅铲，一面铲下锅巴，一面大叫。望着无辜的雪莲，莲母心下合计：“这个孩子是不是傻了。红梅就是一个傻子，我这女儿如果再变傻了，这天不就塌下来。”莲母心里又想，这事要是声张出去，雪莲这块香饽饽不成了烂柿子。莲母的心一下子就慌乱起来。莲母把雪莲做的饭，挑出来一些能吃的捡到碗里，和着剩菜汤菜，端到炕桌上。全家人勉强凑活吃了一顿。

吃完饭后，莲母扔给雪莲一双靴子，雪莲套在脚上，长长的靴筒，包住半条腿。雪莲跟着母亲下地插秧。蓝天白云，毒日头下面，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水田。“雪莲，下地了.”雪莲抬头看见一个中等个的女人正在和自己打招呼。年龄和自己相仿，穿着粉色连衣裙，稍胖，连衣裙箍的肌肉略显紧张，站在自己面前，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样子可亲可近。

莲母知道雪莲谁也不认得，急忙说：“艳子，你不去插秧，这是去哪里？”

“柴大器家搬家，今天预备，我们全家都去帮忙。”艳子说着眼睛里扫过雪莲，看她面无表情，心里觉地奇怪。

“往哪里搬啊？”莲母掩饰不住内心的焦急。

艳子抿嘴一笑，眼睛瞅着雪莲，“你还不如问莲姐，我们就知道他在市里买了两座楼，一个留作新房，一个留给他的父母。”

“那他家的地不种了？”

“大婶，就你老脑筋，种地现在能挣几个钱？听说柴大器把咱们市里的商业大楼买下来了，要开个大型超市。市里的女孩子都去报名，明天，雪莲，咱们也去报名。”

艳子盯着雪莲。雪莲正在为饭做砸的事儿心里烦闷，听见母亲和艳儿谈论柴大器，心里根本没什么感觉。不过听到可以去超市工作。雪莲才应声，“行啊，插完秧我就跟你出去。”

艳子一听雪莲答应了，心里这个乐。跑过来搂住雪莲的肩膀跟雪莲亲近。艳子一靠近，一股浓浓的雪花膏的味道，和呛鼻子的劣质胭脂让雪莲受不了。就跟她说；“我先去插秧，你出去时候记得叫我啊。”

“那是一定。”艳子松开雪莲，高兴地走了。心里想，“得个大树好乘凉，谁不知道雪莲和柴大器好呢！”

莲母心里暗暗庆幸。艳子没有发现雪莲忘记了了以前的事。莲母要强，顾面子。现在最怕别人发现她姑娘傻。“雪莲被柴大器撞昏了头，似乎鬼迷了心窍。”莲母心里想；“是不是该找人驱鬼。”心里又一寻思，这样太过招摇。莲母的心里千头万绪，跟个拧了劲的麻花头，就是别扭。

雪莲心情极度放松，野外的田园风光，让她心情舒适。他们来到地里，大庆开着一个破手扶拖拉机，把秧苗运过来了。莲父把秧苗一盘盘地从车子里搬下来。莲母搬起一盘秧苗，下到地里，抓起秧苗，像天女散花，满地的散秧苗。又招呼雪莲，把直垄绳。莲母开始插起来。只见莲母的手就像小鸡叨米，不一会，就插了一片。雪莲第一次下田，泥土软软的，靴子陷进去，半天拔不出来。半天挪不了几步。莲母看着笨拙的女儿，心情极度烦躁。以前的雪莲，嘴快，手快出了名的。娘两个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现在的雪莲和以前的正好相反，倒是也不听她的，只是手一分，嘴一分的雪莲不见了。

雪莲要适应在这软软的淤泥里行走，得花费一些时间。雪莲费力的挪着脚步，何况还得不时弯下腰插秧。

雪莲看见大块头走过来了，这个人越走越近，雪莲看清楚是天成。“天成。快过来。”莲母看见天成，心里还是亮堂多了。天成直接下到地里，甩开两条腿在水田里走来走去。看雪莲干着费劲：“雪莲，你回家休息吧。”

莲母看天成都这样说了，就说：“雪莲，你回去拔苗吧，别上地了。”雪莲摇摇头，就是不领天成的情，硬是在地里坚持着干了一个上午。

天成插秧速度极快，娘两个一个上午插完了一片地。天成他们三个人收工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莲母眼见这屯里的人都奔向一个方向，柴大器家的方向。雪莲妈妈心里不是滋味。雪莲妈眼皮子浅，看见人人都巴结柴大器，恨不得长上翅膀，马上让女儿攀上这个高枝。雪莲妈妈心里想着，嘴上和面子上对天成就冷淡了许多。

雪莲妈带着天成和女儿回了家。天成妈去厨房做饭，雪莲帮着烧火。一面暗暗记下饭的火候。其实农村的活计都很简单，雪莲稍微用点心，也就会了。

雪莲妈妈做了白米饭和炒鸡蛋。因为下午还要干活，莲父和女婿也没喝酒。下午，雪莲适应了田间的活计，干的快了一点。可是雪莲就是不和天成说话。

其实以前不是这个样子，雪莲和柴大器处对象，可雪莲妈妈不同意。柴大器远游三年，有人说他蹲了地狱，也有人说他发迹。

趁着雪莲犹豫，雪莲妈加紧了攻势。天成也不断献殷勤。雪莲最喜欢逛商店，天成就天天带着她逛商店。等柴大器一回来，雪莲的婚期都定了。雪莲再想反悔，就来不及了。这才有了撞婚车的一幕。

现在是雪莲再也不理天成了，天成不甘心。热脸贴冷屁股，忙碌了一天的天成回家去了。也没心思去雪莲家吃晚饭。

莲父对莲母说：“你到底想把姑娘嫁给谁？咱们欠天成太多，拿什么来还？”

莲母急得直跺脚，指着雪莲说：“你小点声，我觉得这姑娘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也不知中什么邪？如果和老实巴交的天成倒好一些，那柴大器现在财大气粗，咱姑娘就这样，还不得受大气？”

莲父想想也对。“嗯，那你说咋办呢？”

“哪天再让那医生给看看，现在还得拉拢天成，至于那个柴大器，咱姑娘也没那个好命。”莲母叹了空气，又和莲父进去担水浇苗。

忙活完了回到屋，发现香喷喷的饭菜摆到桌子上。红梅坐在桌子旁边。她自个儿先吃起来。“妹妹做的菜就是好吃。”

莲母凑过来一看，雪莲炒的土豆丝又黄又亮，一看就让人有食欲。一家人都围过来吃饭。莲母禁不住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姑娘。又感觉这姑娘好像没傻，可就不像原来那一个。

“妈，插完秧，我就和艳子去市里找工作。”雪莲说话了。

“去柴大器那里打工啊？”莲母又惊又喜。莲父也瞪大了眼睛。

“不去，市里有的是公司，干嘛偏去他的公司？”

老两口一听，像泄了气的皮球，这个雪莲就不是那一个雪莲，莲母就认为他的姑娘中了邪，决定哪天冲冲雪莲体内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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