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县令一夜未眠,翌日起床,满眼血丝,细看之下,白头发似乎都多了不少。
第二日一大早,曾县令便早早的开衙,让师爷草拟公文,定这张诚无数桩大罪。
大罪其一:在柳州某地猥亵妇女,造成严重影响。
大罪其二:于柳州某地因抢劫未遂,恼羞成怒杀人后潜逃。
大罪其三:里应外合,私通敌国。
大罪其四:走私军火,贩卖武器,破坏国家稳定与和谐。
...
定完张诚的罪名,曾县令问几名侍卫道,“你们昨天查了一夜,可有查出什么线索?”
几名侍卫齐齐跪下,不敢回答。
曾县令猛的站起,将手里的茶杯摔成碎片,怒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整整一夜,你们就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下面几名侍卫依然默不作声。
曾县令抬脚刚想踹出去,又收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慨道,“这么多年,我可真是有眼无珠,养了一群饭桶...我儿,就这么死在府里,你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师爷写完罪状,捻捻胡须道,“大人莫要生气,既然已经清楚这张诚是少有的高手,您的侍卫技不如人,查不到消息也是正常的。只是,若说连之前少爷去过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接触过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未免就太...”
“哼!技不如人,莫非就要我儿白白冤死不成?此子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
曾县令听完,神色阴骛道。
底下几名侍卫对望一眼,突然道,“启禀大人,昨天白天,少爷曾带着三名亲卫在一间酒楼喝酒...”
“意欲何为?”
“当时少爷发现了楚雄镖局千金楚红颜的行踪...”
说话的侍卫硬着头皮,将昨日曾世杰下毒准备暗害楚红颜与张诚一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罢曾县令眼里竟露出一丝迷惘,脱口而出道,“莫非世杰真是被我惯坏了吗...”
随即脸色一变,咬牙道,“楚雄镖局,好你个楚雄镖局...你可真是家大业大,如今连本县令都不放在眼里了...也好,就趁此机会让你们知道,在这柳县,到底谁说了算!”
...
讣告被贴在县城城门,好事者一一细数,发现这罪大恶极的“张诚”竟然足足犯下十八桩大罪,已经到了天怒人怨,十恶不赦的地步。
旁边还让画师画上了一副人物肖像,不过古代画师大多擅长写意画,寥寥几笔,一个英武神朗,风流倜傥的大好男儿便现于人前。
但完工后画师又觉得将钦犯化成这副模样有失偏颇,又在画中人脸上斜斜打上一条刀疤,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终于符合了一个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恶事做尽,坏事做绝的江洋大盗的形象。
然而看到这告示的柳县人民纷纷惊愕不已,原来有外地的贼寇流落到了柳县,自己在此生活这么久,竟未触觉到丝毫不对,这大盗果真阴险狡诈!
一时间柳县居民人人自危。
与此同时,柳县一些大人物也知道了城门口这一幕,皆是不明就里。
这张诚前段时间还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中秋文会,现身于醉仙楼,紫竹院等地,今日却突然成了要犯?
怎地之前不抓人?
于是一些人开始暗地里调查,这么多人同时调查这件事,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而查出事情真相的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张诚不仅心高气傲,才华横溢,手也很黑。
曾世杰几次三番得罪于他,便直接被他抹了脖子。
唯有知道张诚真正身份的刘成皱着眉头,心想此事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
清风可是一花庙的主持师太,崇尚佛法,三斋九戒,平日里可是连杀鸡都不敢,居然会怒而杀人泄愤,此中定有隐情。
不多时,一袭快马自城内刘府而出,朝着一花村的方向急行而去。
...
就在柳县县城山雨欲来之时,清风正在和闲鱼整理行装,欲要出门。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再不出发,回来时怕要到深夜了。
而闲鱼还在犹豫该带什么东西去感谢燕捕头上次的救命之恩,小小的包袱里装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物事。
清风扶额道,“行了行了,咱们是去道谢,又不是出远门。感谢燕捕头一事嘛...可大可小,大丈夫不拘小节,她不会介意我们带的礼物贵重与否的。”
“可是...”
“别可是了,依我说,我上次带回来的那地瓜出叶了,干脆摘点叶子带过去,想必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新鲜的蔬菜。”
清风说着去后院菜地里摘了一些刚冒出头的地瓜叶,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这是人情,必须得还的。
闲鱼疑惑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相信师姐。再不出发,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清风说完便拖着还有些犹疑的闲鱼朝山门走过去,狸子此时还在睡觉,倒没有带上这个懒货。
咚咚咚!
二女刚走到门前,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清风一边寻思着谁这么早就来拜访尼姑庵,一边疑惑的推开大门。
只见来人气喘吁吁,脸色潮红,小厮打扮,还有些眼熟。
“师太,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小厮刚从山下一路跑着上来,想要慢些走,却又想起自家少爷的吩咐,又赶紧强撑着跑上来,已经是累的半死。
清风仔细打量了一下,笑道,“什么事,慢慢说。你是上次刘公子派来送信...”
“没错,小的正是。这是信。”
小厮喘了两口粗气,接着道。
“我家公子已经把所有的话都写在这封信里了,信中之事非常重要,公子嘱咐小的一定要亲眼看着你看完,才能离开。”
清风皱了皱眉头,这刘成找自己能有什么大事?
莫不是又有什么劳什子文会?
这样想着,清风接过信一看,不由脸色一变,低声道,“遭了。”
闲鱼道,“师姐,怎么了?”
清风不愿意让这小厮知道,便摇头道,“没什么。”
尽管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想起昨日自己与楚红颜的对话,她说自己会处理,难道解决办法就是这个?
她当然不担心曾县令的海捕文书能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困扰,与这个相比,她更在乎楚红颜的安危。
到底曾县令一方有没有查出这件事和楚红颜有关?
如果查出来了,麻烦可就大了。
清风道,“闲鱼,我们快走。”
闲鱼突然被清风抓住手,愣了愣道,“师姐,我们去哪里啊?”
“咱们先去楚雄镖局,再去芙蓉园找燕捕头。但在这之前,我们得想个办法先进城。”
说着清风已如乘风御虚般带着闲鱼往下山的路赶过去,只剩下刚上来,说了两句话,连水都没有喝上的小厮,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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