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萧奚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总归不是那样的，令疏尘却看出了她的难以置信，自己心中何尝又不纠结，自己平日里虽然潇洒惯了，但从来只有女人往自己身上贴，从没有自己主动去对任何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暗示。纵然是为了彼此身上的毒，但说出去只怕是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要毁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令疏尘耐心的点了点头，眼神一刻也不离开萧奚的脸。

“你在逗我吧？”萧奚突然好笑似的盯着令疏尘，“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更何况我对令公子与刚才那位子秋并不熟悉，我怎么确定你们两个不是合伙一起暗算我的呢？”不等令疏尘说什么，又高高扬起下巴，那一瞬间似乎回到了还是公主的时候，睥睨一切，毫不在乎的高傲蔑视模样，一字一顿的对令疏尘说：“令公子对我的所作所为，我记得很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她怀疑这只是个局，怎么会那么碰巧自己就中了那么奇怪的毒，还刚好与令疏尘的毒相克？她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听过喝血食肉的，没听过要通过男女之事来解的毒。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骗的小女孩了，不会别人说什么自己都信，当初就是自己的轻信，才将最重要的东西交付出去。所以这一世，她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何况是一个曾对自己差点做出非分之事的人。

令疏尘已经变了脸色，萧奚眼中轻蔑更甚，却忽略了令疏尘眼底的盛怒。

“呵，”一声嗤笑从薄唇中溢出，任眼底卷起了滔天的愤怒，面上还是戏谑的笑：“萧姑娘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话一出轮到萧奚傻了眼，自己存心羞辱故意激起他的怒火，他脸上怎么还能挂出这么淡定的笑？

令疏尘滑过萧奚脸上一瞬间的错愕，上前俯身，修长白净的手指捏起了萧奚的下颚，静静摩挲，好似情人间的调情。但只有萧奚知道，自己的下颚都快被他捏碎了，眼神却不甘示弱的回看令疏尘，发出更轻蔑的笑。

“我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是萧国的公主！”寻常人听到这儿没有错愕也得有怀疑，但此刻令疏尘的俊脸上什么都没有，挂着一样云淡风轻的笑，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支撑萧奚的信念开始动摇，自己以为捏在手中的王牌，却什么都不是，只呆呆的凝望着令疏尘，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任何异样的情绪。可是从始至终，都让她失望了。

“萧国？公主，你的国已经亡了。你当皇位上坐的是谁？”听到后一句，萧奚想到司徒涣登上皇位那日的意气风发，瞳孔猛地一缩，这点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令疏尘的眼睛，心中一堵，说出更狠厉的话：“亡了国的公主对我令疏尘而言，还不如一条狗。”

心仿佛突然被利刺击中，没有血却痛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男人还是那样无关紧要的语气，冷漠的表情，萧奚却眼眶一酸，是啊，自己已经是亡了国的公主，就算是公主，没有国家的公主还真不如一条狗。

瞧着她倔强的想哭又忍着不哭的样子，令疏尘莫名的觉得烦躁，松开了捏住萧奚的手，起身拨弄衣服，看到腰间干涸的污渍只是皱了皱眉。

“后果会怎样？”令疏尘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引得看向萧奚。微微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如果不那样做的后果，我会死吗？”

令疏尘垂了垂眼，低声回答：“会。”

萧奚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容在令疏尘眼里看起来有些刺眼。

“那我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