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涯并不知道他因为要制作别的符箓,而停下制作驱秽安平符售卖,让旁人浮想联翩。
而陈四海知道这事情之后,不由意外,沉思片刻,推测不少,但想了想后,却也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由叹了口气。惟愿三子陈疆在上玄宗,能有所成就。
就在这纷纷扰扰之时。
理镇另外一家东来货栈的老板景东来,亲身赶赴尊玄观,六请之后,终于凭借诚意,请动了常斥道人,承诺不日将到理镇一趟。
这条消息传出。
本来人心惶惶的理镇,顿时平静下来。
毕竟常斥道人一来,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周涯对此,不置可否,埋头制符。
三天之后,一辆简朴的马车,驶入理镇。
初时人们并不在意。
可当马车停在一家客栈之前,从中下来的人,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竟然是常斥道人!
认出常斥道人的人们,连连长揖。
有的人,甚至跪拜下来。
常斥道人见状,淡淡一笑,却负手而去。
虽然常斥道人不曾回礼,但众人却并不为此不快,反而因为见到了常斥道人感到兴奋。
常斥道人身后,跟着一名少年,耳朵尖细,正是前次禀报些什么的那名少年,他回头看了眼周围兴奋着的人们,脸上隐约透出可悲之色。真是愚夫愚妇。
常斥道人一到,原本的流言,顿时一空,全都是围绕着常斥道人的话题。
有说常斥道人伏魔降妖,有说常斥道人生死人肉白骨。还有说,常斥道人餐风饮露,遁地飞天。
总之,在这些聊天之中,常斥真人几乎无所不能。
周涯听到这些传言,不由错愕。若这常斥真人有传言中的一分本事,恐怕他就得走为上策了。
但思考之后,周涯却觉得不大可能。
若这常斥道人,有传言中的这些本事,上玄宗绝对有他一席之地。
毕竟上玄宗的几位客卿,也不过如此了。
是以,周涯思考之后,决定静观其变。
第二天,理镇里,热闹了起来。
常斥道人,在东来货栈老板景东来的陪同之下,在理镇四处查探。
同时,常斥道人身后跟着的那少年的手中碰了个两尺见方的大罗盘,时走时停。
而周遭十里八乡的人,听闻常斥道人在理镇,纷纷赶来理镇,使得理镇比逢年过节时,还要热闹三分。可见起盛况。
第一天,常斥道人,什么也没有发现。
第二天,常斥道人似乎有所发现。
第三天,常斥道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周涯暂居的小院,转身离开。
如此举动之下,聚集在理镇的人们,议论纷纷。
尤其是周涯现在所居的客栈老板,当初,他知道周涯身有道行,便殷勤的帮周涯把小院布置的很是舒适,甚至,到了今天,也不曾有人上门收取房钱。
但在常斥道人惹人疑窦的举动之下,客栈老板一时间浮想联翩,但犹豫是自家地方有问题,还是周涯有问题,不敢妄下定论。
而就在老板因此踟躇的时候,一个仆从打扮的男子登门而来。
“请问,你可是那小院的老板?”仆从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是,是是。正是我。”老板连忙回答道。
“真人让你去一趟,请跟我来吧。”仆从说罢,也不管老板是否跟上来,径自走了。
老板脸上露出忐忑之色,但还是抬脚跟上。
不片刻后,老板跟着这个仆从,来到了东来货栈名下的一间客栈,正是常斥道人所居之处!
而那仆从,径直走了进去。
老板长出一口气,平复心神,这才走入客栈。
可走入客栈之后,老板直接看到了坐在一个桌后的常斥道人,而六请才把常斥道人请来的景东来,在一旁作陪。
老板看到眼前一幕,直接跪伏在地上,道:“还请真人救我。”
常斥道人脸上露出错愕之色,这老板如此简单的就求助,让他编好的一众说辞,全部白费。
而陪在一旁的景东来,也是意外的咂了咂嘴。
陪侍在后的那尖耳少年不由笑出声。声音悦耳。让人不由侧目。
常斥道人责怪的看了少年一眼,回头看向老板,道:“你且起来,今日我叫你来,只是有些事情询问。”
老板这才忙不迭的起来,道:“真人有事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常斥道人呵呵笑了笑,低头思考了一下,道:“那小院,是何时建造?”
老板道:“小院?什么小院?”
常斥道人眉头一皱,道:“便是过镇街西边路北一个胡同那个小院。”
“那边,却有很多小院,不知道真人,您问那一座?”老板道。
常斥道人看着老板,却是一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说罢,常斥道人就准备起身离开。
“真人稍等,真人稍等,敢问真人,问的可是昨天您看过的那个小院么?”老板连忙道。
常斥道人闻言,停下动作,重新坐下来,看向老板,点了点头。
“那个小院,建造了差不多有四十年了,以前是一个教书先生的居所,后来教书先生死了,我就把那房子买来当做别院,供人租住了。”老板缓缓道。
常斥道人闻言,手中掐捏不停的盘算了片刻,点了点头,道:“那近来,可有什么变动?”
“若说变动,也不算什么,无非是住进了个客人,我又重新变动了一下摆设。”老板道。
常斥道人闻言,手中又掐捏片刻,不由皱起眉头,道:“那客人现在可还在?”
“在,还在。”老板道。
常斥道人点了点头,示意尖耳少年打发老板。
尖耳少年见状,直接上前,扶了老板离开。
“若我推算不错,问题出在那小院中的居客身上。”常斥道人道。
一边的景东来眉头一挑,道:“若我记得不错,那里的居客应该是最近很出风头的一个叫做周涯的修道人。想不到,竟然是个邪秽么?”
常斥道人伸手拦住景东来的话头,道:“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不要坏人清誉。”
景东来一脸受教与惭愧之色。
而不远处的,几个客栈的小二,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客栈老板被尖耳少年扶着离开客栈,不免松了口气,连连抱拳行礼,谢过尖耳少年。
尖耳少年送客栈老板走出客栈之后,点头为礼,然后转身回到客栈。
而尖耳少年离开之后,客栈老板的脸色沉了下去,思考片刻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周涯在居处之中,对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一心制符。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周涯意外的开了院门,却看到一个眼熟的仆从,他应该是陈四海身边的长随。
“今天常斥道人在您院外看了看。”那仆从说完,抱拳一礼,转身离开。
周涯对此并不意外,随手关了院门。看来,要与自己为难的,是常斥道人无疑了。
至于缘由,周涯到现在也不知晓。周涯对此,却也只能无奈一笑。但周涯想了想后,走出小院,来到书斋。
书斋老板秦臣,对于周涯的到来,却不意外。瞥了周涯一眼,道:“你若现在走,却还来得及。”
“前辈什么都知道了。”周涯道。
秦臣却不说话,低头看书。
“前辈让我走,可能解我一个疑惑?”周涯道。
秦臣这才抬起头,看向周涯,道:“什么疑惑?”
“我与那常斥,素不相识,他为何要与我为难?”周涯道。
秦臣沉默片刻,看向周涯,道:“这方圆百里之人,大多以尊玄观为上。这一则是因为尊玄观前观主厉害,另一则,也是没有什么修道人在这范围内布符证道。”说了这些,秦臣径自起身,回到后院。
而那中年男子适时走了出来,抱拳对周涯一礼之后,忙了起来。
虽然秦臣说的不清楚,但周涯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来,这尊玄观于此盘踞,年深日久,已经把理镇周遭看为禁脔。周涯在此布符,自然惹到了他们。
得了秦臣的指点,周涯知道了因果,却呵呵一笑。这尊玄观如此蛮横,他还就不走了!
看他们敢如何!
周涯让中年男子帮他谢过秦臣,转身离开。
秦臣在周涯离开之后,却从后院出来,看着周涯离开的背影,不由皱起眉头。这小子,怎么如此不知轻重?旋即,秦臣也想到了他举动中的不妥之处。不由叹了口气,想了想后,走出书斋。
没有让周涯多等。
第二天,常斥道人就找上门来。
周涯开门。
院门外,除了常斥道人,还有一群围观诸人。
常斥道人见周涯开门,呵呵一笑,道:“贫道常斥,潜修尊玄观,敢问小友名号?”
周涯一笑,道:“小子姓周名涯。”
“周涯么?好名字。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我进这院子看一看?”常斥道人说道。
“请。”周涯微一思考,单手一引,道。
常斥道人也不客气,抬脚走入小院。
但骤然,常斥真人身上冒出一团黑气!
常斥真人如遭重击,抽身而退!同时脸色不善的看向周涯。
突生异变,让围观诸人大吃一惊,轰然乱了起来。
有的叫,有的逃,有的趋近看,有的伏地祷。
周涯眼睛一眯,脸上露出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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