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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使我的爱》第九章 我喜欢这里,如果有你相伴,我愿意永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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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组织我们去郊区爬山,大家都挺高兴,只有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没有表情,经理走了过来说:小陆,你不会在想着该如何找理由请假吧?

没有没有。我赶紧笑着回答,有活动就请假的习惯为同事们所周知。

好,那就周六早晨七点在公司门口集合,一个不许缺啊,我们部门男子汉多,这次哪个部门的人登上去的早,人数和名次要来个评比,有奖的,你们那天早上都给我吃饱点!

经理的话引来大伙的笑声,有人就嘀咕奖励个女朋友就半夜提前上去,我们的哄笑声简直像炸了锅。

普贞贤刚好路过,笑着问经理什么事这么开心,当知道是这样的要求后也笑了。

她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说:都是这个要求吗?陆小雨,你的要求呢?

我定定的看着她,然后起身拍拍我身边张强的肩膀说:美女在山顶!

我的回答引来更大的哄笑声,普贞贤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我笑着走回座位,拿起我的鼠标,取出酒精棉,低头打扫鼠标内部卫生。

我听到经理说:普总,别听这帮家伙胡说,小伙子多,就是闹点,我们走,到那天再说。

回到家,小贤开始盘问我。

你真的希望美女在山顶?

啊,是啊?

说,那天和谁去喝酒了?

一个哥们儿啦。

男的女的?

哥们当然是男的了,女的就是姐们了。

你如果敢背着我去和女的喝酒,我就不理你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说话,她在担心什么,担心我喜欢上别的女的?也就是说,她会因为这个吃醋,我是既高兴又有点生气,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如果我是那样的人,现在都不知道恋爱几回了。

怎么会?我就和李静一起喝过酒。

李静喜欢你吧?

朋友而已。我随意地回答着。

我觉得她还不错,不过我在你身边,我就不希望你和别的女的靠得太近。

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

你不像,我看别人像。

什么意思?

那吴迪怎么成天中午和你腻在一起?

有吗,我们是三个人啊。

你离她远点,听到没有?

为什么?

她会爱上你的。

不会,我不喜欢她。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喜欢上李静吗?

这跳的也够远啊,从吴迪到李静,这哪跟哪啊,吴迪是同事,李静是同学,不是我招惹来的朋友。

幼幼,我只想和你好好度过在一起的每一天,你不会生气我这么霸道地占有你吧?

不会,你就这样霸道一辈子,我也愿意。我笑着看着她,很认真地说。

爬山那天早晨起来,小贤又警告我了一次:不许和吴迪一起爬山!

我有些不理解小贤的这种行为,但是我没有说,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信任是相爱的基础,如果没有了信任那么这还是爱吗?她担心什么呢?从小我就让着她、呵护着她,她的离去,让我的心里种下了忧伤的种子,经过了十二年的发芽开花结果,我已经变不回年少时的开朗了,她应该从来不用担心我对她的爱会变啊,那她为什么要强调呢,在一起就要快乐度过,是不是有些及时行乐的味道呢,她在美国的生活她很少讲,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和对未来有什么样的计划,我都不知道,我像个爱情盲从者。

和她走到公司附近,我们就分开走了两条不同的路去公司,我故意走得慢一些,等我磨磨蹭蹭走到公司时,离开车只有五分钟。

经理告诉我随便坐,我笑着点点头,看着三辆都有人的车,不知道选哪辆坐好,在我正犹豫的时候,看到吴迪跑了过来。

走吧,我已经给你占好了位置。

啊,是吗,张强呢?

和我们一起啊,刚才我们还打赌呢,他说你肯定是最后五分钟内到,我输了,你害的。她吐了一下舌头。

我有一个坏习惯,就是喜欢摸摸人家的头或者拍拍人家的肩膀,其实也只是安慰而已,而这种习惯只在小贤,我嫂子,张强和李静身上用过,因为吴迪活泼,所以彼此熟络,我就摸摸她的头说:

输了什么,我赔给他。

看场电影。

哦,这个啊,你想看什么电影,我买两张票送给你好了。

好啊,你也去。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扫过吴迪身后搜寻着小贤的身影,看到她已从办公室楼出来,正走向第一辆车。

吴迪,你先去车上等我,一会我来找你们,快去把位置占着吧。说完我就推她转身。

她有点不情愿地转过声嘟囔着,我笑着向她挥挥手意思是让她快回到她座位上去。

我跑上小贤的车,她身边的位置空着,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她看着窗外,我低头想了一下,猜想是她刚才看到我和吴迪讲话时摸了吴迪的头所以不太高兴了,我看着她,小声地说:小贤,你旁边没人预定位置吧。

她没有说话,仍然不理我。

普总,我可以坐这个位置吗?我故意大声说。

不好意思,这有人。她说。

我起身就走下了车,一边走心里的火就腾地蹿上来,干嘛啊,我又不是你的私有财产,同事间说个话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又不是喜欢别的女人,你要我还怎么做,我基本放弃了社交活动,偶尔和张强、李静吃个饭,那平均下来也是一个月一次而已,难道要我与世隔绝吗,难道我真的因为你的爱就远离所有人吗?我越想越气,于是背着背包浑然不觉地向公司大门走去。

喂,陆小雨,车要开了,你干嘛去?我听到张强的声音。

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走到门卫室了,再走两步就出大门了。我转身,慢慢地踱了回来,讪笑着说:不好意思,刚才和经理说完话我以为是下班了。

我就知道你晕了,上车。

看到吴迪,我的心又沉了下来,直觉告诉我,吴迪是对我好奇。

我坐在她身边,没有说话。

她坐在我和张强的中间,可能是遇到两个闷人,又换了不在公司办公室那个环境,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听着电台dj播放的流行歌曲。

市区的繁华已经让我们这些生活在钢盘水泥中的人麻木了,车上的人估计都因为早起在打瞌睡,安静的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我也闭眼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大叫:看山啊,好多树啊。

也许是因为美丽的景色,大家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车厢里开始热切交流旅游的感受和经验。

你们两个去过哪里?吴迪问。

泰山啊,黄山啊都去过。张强说。

我嘛,西湖啊,洞庭湖啊,太湖,长江啊,去过。我补充。

看不出啊,你喜欢水。而不喜欢山啊。吴迪诧异我去的地方都和水有关系。

好象是哦,不过,我不会游泳的。

为什么不学学?

比较笨啊。

去你的,吴迪用肩膀撞我一下。

我现在分析得出,你们两个同事如此和睦,是有原因的啦。

后面她的分析我都没有听到。是的,我喜欢水,在浩瀚的弥漫水雾的湖泊前驻足,让我感觉天水合一的苍茫,我感觉自己真的就是沧海一粟,我喜欢那种感觉,水的纯净,水的温柔,而我,属于她们,喜欢用手掬起一捧湖水,看着她们的清澈,慢慢从指缝渗漏,喜欢把冰凉的双手放在脸上,心也倏地清凉了起来……

亲爱的,下车了。吴迪拉起望着窗外的我。

哦,到了啊。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个喇叭,行政部经理拿着喇叭在叫喊着注意事项,提醒大家在安全的前提下登山,原则是一一结对,并且申明,有男女搭档的或者女女搭档的在前三名中优先。

我没有再听他鼓噪,对张强说:喂,你拉吴迪上去争个第一名回来,没问题吧?

那你呢?他们同时问我。

我,我再随便找个人好了。吴迪,你的包放我包里,你和他拿第一啊!我说。

人群发出欢呼声后,比赛开始了,为了显示我不是个落后分子,我也起身背起包跟在大军后面。

我感觉衣服被轻轻的拉扯,我回头,看到小贤在我身后。

我习惯性地伸出手,拉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你生气了?她问。

没有啊。

我们刻意地和别人保持着距离,边走边说。

其实,我是怕以后我们如果分开了,会后悔没有珍惜在一起的时间,所以,我很在意你是否把时间都给了我。

分开?怎么会呢,你别乱想了,啊,我们不会分开的。

你想过你父母怎么想我们吗?

好朋友啊。

有这样的好朋友吗?

放心,如果他们难为我们,我会把事情解决好的,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她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目前我爸妈还没有说我什么,毕竟我是他们最疼爱的孩子,哥哥结婚后回家的次数也少了,我如果结婚回家也会少的,何况我比较不爱说这些事情,妈妈会唠叨,但没有很严肃地说过,小贤是担心这个吗?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有十分把握,毕竟这种关系没几个人能接受,从小,我都算是个听话的孩子,从没让父母费心,但是,我在小贤面前就习惯了忍让,我有时候想,也许上辈子她让我太多,所以这辈子我总是要关爱她多些吧。

如果你担心这个,回家我告诉他们我喜欢你,好吧?我咬着嘴唇看她。

不,别,这样不行,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小贤,别让我去猜你的心思,你有什么话你都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问题,好吗?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她莞尔一笑。

我们已经是队伍的尾巴了,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我发现她比我利索多了,我是个疏于锻炼的人,除了偶尔的球类运动,我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所以,很快我就气喘吁吁

休息一下吧。她说。

好啊。我如释重负般长呼一口气坐在了地上,拿出水来喝。我们已经在山中了,到处都是岩石,但是那些长在山中的植物都长得很好,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我的心境因为绿色而变得明快起来,转头看她,她也在看我,我突然没来由地用手摸摸额头笑了起来。

笑什么?她看着我。

没什么。

不行,要说。她揪着我的胳膊。

我在想,上辈子我们是什么关系,看到你这么轻快的步伐上山,我感觉我老了你十岁。

胡说哦你。她推了一下我。

走吧。我站起来拉她。

我给你说个秘密。我说。

什么?她很感兴趣地凑近我。

我迅速地亲了她一下,然后转身飞奔。她很快就追到了我,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身手够矫健,我连连求饶。

别打了,再打我真上不去了啊。

我可以背你上去,实在背不动,就扔下山好了。

不会吧,毒如蛇蝎,原来真有此事啊。说完我就遭到她的袭击。

好了,好了,别打了啊,告诉我,你上山怎么这么轻松啊?

我家后面有山啊,我和邻居小孩以前高中的时候每天上山锻炼,大学了就去健身房,后来就是经常打球。这山又不高,看看你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我刚要和她争辩,上面传来市场部经理的声音:

普总,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我冲她很暧昧地笑笑,然后低头往上爬。

你笑的很有深意啊,幼幼。

没什么,他对你还不死心吗?

别乱说,你要那样想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你爱我吗?我突然严肃地问。

爱啊。她不解地看着我。

那你让他走开,我看着他那副嘴脸就不舒服。

哦?这么小气?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秦然,我们没事,你先上去吧。

市场部经理秦然有点失望地站在上面愣了一会,然后很不情愿地转身继续登山去了。

为了不掉队太远,我们开始比赛,把路程都分成阶段性目标,每一段看谁先到,输的亲一下赢的,当然大不部分都是我输啦,我总是气喘吁吁的走到她身边,亲完就抱她一下,然后继续走,离上面还有三四个阶段的时候,我看到山顶晃动的人影,看来已经有不少人登顶了,我拉她到路边的树林里,我满脸是汗,因为运动身体微微起伏。

马上就到山顶了,就此别过吧。

哦,那怎么别啊?

先把输的吻还给你再说:我拉过她,她也是已经满脸汗水,但是因为皮肤白,没有那么明显,脸碰到一起才感觉湿湿的,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也许运动让身体更加渴望彼此拥有,我开始从她的唇吻到颈,她身体有点发软的倒下来,我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是爬山累一是接吻有点气短。

踏上那块山顶的平台,我就双腿一软坐了下来,大口呼吸着山顶新鲜的氧气。我是最后一个登上山的。

技术部经理走过来说:不错不错,小陆今天表现不错啊。

还行吧,经理,张强第几啊?

第二,不过第一是我们技术部的两个小伙子,按比赛的规定,张强和那个吴迪是第一。

我好高兴,这两个家伙真是争气,开始叫他们上去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私心的,因为我怕吴迪缠着和我一起上山,如果那样的话,小贤肯定是不高兴了,现在可好,一举两得了,真是开心。

正心里乐着,两人走到我身边来了,我感觉他们在一起看着就很和谐,我不由得暗下决当一回媒婆。

你怎么这么慢啊,陆小雨?吴迪把我的名字故意叫得很重,表示着她的不满。

老了。我故意敲打着双腿。

去你的,你有张强大吗?

他是男的,没有可比性啊。

呵,你分得还挺清楚的啊,以前没发现。我的包呢?

我掏出她的包,不大,估计是装了些梳洗打扮的东西。

没想到,她掏出的是果冻和巧克力,张强不吃这些,我则是来者不拒。

你们坐,我去那边和他们一起抽支烟啊。张强说完就走了。

我四处搜寻了一下小贤,见她正和那几个经理在一起说话,因为爬山,她的脸有点红。

我看着她,心里好满足,想着她心里也是在想着我吧。小贤抬头往我这里看,看到我正看着她,她笑了一下,转头和那个秦然交谈起来,那个秦然让我好生反感,我收回目光,嘴里的东西,原本香甜现在如同嚼蜡,我机械地嚅动着嘴巴,看到吴迪在看我。

看什么呢?我问。

你和普总关系不错,对不?

一般。

不会吧,你们一起上山的吧。

嗯。

你……

她还没说完我打断了她的话:你在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市场营销。

那挺好的啊,和现在的工作算是专业对口。

是啊,我毕业的时候在别的公司实习,最后是和这家公司签约。

挺好的。我没有别的话说了,看着远处的村庄和袅袅的炊烟

你上大学的时候怎么那么喜欢坐河边?

那时候啊,可能喜欢河塘里的那些荷花,喜欢荷花上那些飞舞的蜻蜓,还有喜欢在荷叶下穿梭的小鱼吧。

你的五行肯定是缺水的,你看你名字里有水,你又喜欢水。

迷信。

那你怎么解释你喜欢水呢?

懒得去想,喜欢就是喜欢,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那你喜欢的人呢?

一样。

这一会儿的休息,让我缓过劲来。山顶有个商品部是座仿古建筑,一楼卖的都是复古的饰物,有衣服、饰品、还有罗盘、指南针、木制的剑等等。我喜欢小东西,转了一圈,发现还是那把剑不错,和吴迪一起拿着那剑假意挥舞了几下,实在是漂亮的很,木头的剑身,手柄上刻着古朴的花纹,流苏缀其尾,吴迪问我是不是很喜欢,我笑着说:不,看着不错,我想买两个钥匙扣。

本来人家都是喜福两个一对的买,我挑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陶偶,都是喜。看着两个胖乎乎的穿着红肚兜的粉色陶偶,想着小贤看到一定会很喜欢的,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微笑。

送给谁?吴迪问。

我从自己的遐想中惊醒,笑着说:自己用而已,你要不要,我买一个送给你。

送的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过我不喜欢这个,我们上楼吧。

这是个六角型楼,二楼是个茶座,入口处有卖饮料和小吃的地方。

此楼的外面是大红色,里面却是厚重的朱红,当中一个仿古的圆桌,八个配套的圆凳,当然,我们的经理们已经占据了那个喝茶的好位置,四面是与楼连为一体的条凳,散落的坐着几个同事,抬头可以看到楼顶的墙上都画着古代的戏剧图谱,还有些题词,当中垂下一个八角宫灯,上面画着着古装的女子,想来晚上着灯一定好看,顺着就看到楼外的飞檐上也垂着六个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摆,推开茶座的窗户,望着窗外的苍山,远处的湖泊,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一种历史的沧桑感激荡在胸怀。我迈步茶座的另一边出口走到其附属的平台,这是用水泥修葺的有护拦的平台,有几张石桌石椅,想必平时在此地小憩的人不少,山下的桃花香阵阵袭来,凉爽的山风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我走到护栏边,扶着护栏上的石狮,远处有不少快艇在飞驰,今古不同啊。

我的沉思被涌过来的同事打断。我回转身靠着护栏,吴迪和市场部的女孩子在讨论着什么,张强和几个同事坐在石凳上打牌,行政部人员正在往平台上搬我们的午饭和矿泉水……我看到小贤走出茶座,她看了一下午饭和人事经理说了几句话,又走进了茶座。

我有点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同在一个公司的利弊彰显出来:虽然可以天天看到,却不好走得太近。我又习惯性地掏出那块玉含在嘴里,转身望我的山水去了。

小贤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有发现。我喜欢山水一线的景色,那个时候,我喜欢静静地感受我心里所想的。

幼幼,吃饭了。轻轻的说。

我侧过头看到她,吐出玉,笑着说:嗯?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你很容易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笑着说,没有看我,而是看着远方。

我使劲拍了一下石狮,笑着说:我喜欢这里,如果有你相伴,我愿意永不下山。

她转过头看着我:真的?

嗯。很坚定地点头。

唉,越大越傻了,吃饭吧。

吃过快速预热盒饭,休息了一会,有人提议玩击鼓传花,叫大家快围成圈,每人发些报纸垫地上坐着,一个人转过身站在护栏边,拿着两个空瓶子,互相敲击算是鼓了,人事经理算是监督和指挥敲鼓。

随着人事经理的一声令下,一个用丝巾扎成的花开始流动起来,鼓声停了,手里拿花的人可以选择表演节目或者回答击鼓者提出的三个问题,然后交换,原先击鼓的人下来,拿花的人上去击鼓。

吴迪被换上去的时候,她看了我和张强一眼,和人事经理交谈了几句开始击鼓。

结果花在我手里停了下来,我当时的沮丧就别提了,对于一个不善于在人前讲话的人来说,这真是个尴尬极了。

我半张着嘴,看着吴迪,那意思就是:怎么击的嘛。

吴迪笑着清清嗓子:选择一下吧,陆小雨。

提问吧。我有点无奈,这份上了,只有回答,想她也不会问什么的。

你的初吻是几岁?

我傻傻地看着吴迪,我没有反应过来,他们都哄笑起来,我明白我必须回答,如果小贤不在这里,我怎么回答都好,现在我该如何说呢,我低头,咬了咬嘴唇。

12岁。我说完,他们发出巨大的笑声后突然安静,看着吴迪。

和你初吻的人是你现在的恋人吗?吴迪问。

是。我刚说完,周围发出更大的噪音。

你们的定情信物是你戴的玉吗?

算是吧,她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们祖国的文字真好,“他”“她”发音一样。

当我坐下的时候,我的汗也落了下来,该死的吴迪,肯定是故意这么问的,和她交换位置的时候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昂首走过,一副开心的样子。

这可好了,我的初吻年龄肯定沦落成公司长舌头人的谈资。

我随意的击着空瓶子,敲了很久,停了下来,当我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小贤正抱着那花,我不由得张大嘴巴,不会吧,怎么这么巧,刚才是吴迪捣鬼,现在呢,只能理解为机缘巧合了。

我看着小贤,没有说话。

我回答你的问题吧。她落落大方地开口说。

我不知道该问她什么,我低头想了一会,在周围人的催促下,仓促地抬头问:

你最爱的人是你男朋友吗?

她愣了。这个问题是我突然想出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说出来我就后悔了。

是。她说。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我看着她,眼睛里逐渐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当然这一切只有她明白。

快问啊,继续啊,陆小雨。旁边的人都催我。

你的初恋是他吗?

不是。

你喜欢你的工作吗?最后一个问题我是随便问的,因为我实在不想费脑筋在众人面前问她。

喜欢。

换她上来的时候,我把眼睛别过去,装作没看到她,递给她“鼓”后我就走到茶座里喝水去了。

这个游戏玩了一个多小时就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大家提的问题大多涉及个人隐私,很多人或借上厕所或是进茶座逃避。余下的便是自由活动了。

我沿石梯走到最近的岔道口,那里没有石梯,只有喜欢挑战的攀岩者留下的小径,我从那里下去了二十多米,坐在一棵桃花树下的石柱上,想抽支烟,想想万一同事过来。看着我吞云吐雾的不太好,于是便摘下朵桃花咬在嘴里,我倚着石柱,看着蓝色的天空,朵朵漂浮的云彩,想起小时候喜欢和小贤一起猜云朵像什么,我看着天空飘过一朵云,感觉像只狗,那种长着很大耳朵耷拉着耳朵的卧着的狗,我继续搜寻着其他的云朵。

听到有脚步声过来,我扭头看到小贤走了过来,我立刻转回头闭起了眼睛。

我感觉她走到我身边,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我感觉她蹲下身抽走了我嘴里的桃花,轻轻地在我唇角吻了一下。我睁开了眼睛。

我最爱的人是你,傻瓜。她说。

我看着她,笑了,双手搓动着说:不好意思,刚才问的实在不是个好问题。

算啦,傻幼幼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什么啊?

从你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你就真正长大了。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在我心中,我又如何走出那颗炽热的心呢。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说到理想吗?

记得,你的理想是外交家。

看来我实现不了了,我大学学的是公共关系,我对政治不感兴趣。

哦,我对那个也不感兴趣。

我知道你的理想。

我没有给你说过啊?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不知道。我茫然地望着她。

我那时候偷看了你的作文本。她笑着跳了起来,为自己当初的行为得意,同时心虚地怕我打她。

好啊,你!我起身去抓她,她沿着小径急急地往下跑,我跟在她身后,跑到一块大石前,她不跑了,一手擦汗一手叉着腰,我跳在她面前,双手拉住她:跑啊跑啊,你跑啊!她的面颊红彤彤的,大口喘着粗气。

她缓过气,拉我到石头后,猛地抱住我。

我抱着她,站在这四面桃花的山中,我深深地嗅着她的发香和花香,我们的脸颊摩挲着,我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说:小贤,你是我的天使。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笑着看着她,我看到她眼中的我,明亮的眼眸中溢满深情。

我们慢慢地贴近,用亲吻来表示我们的爱,我们爱着,虽然这爱不能告诉任何人,但是我们的爱却让我们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因为爱,我们更热爱生活,因为爱,我们憧憬明天。我们深深陶醉在彼此的吻中,我要把爱留在她的生命中,我要用吻来封缄我们的爱。

当粉色的桃花飘落在我们脸上的时候,浓郁的香气冲击着我们的鼻息,我们睁开了眼,花瓣坠落的时候,我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开口说道:人面桃花相映红!

她有些羞涩地垂下眼帘,我也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看着满山的桃花,这一刻,恍若到了人间仙境!

我的爱如此简单,就是喜欢一个人,到天荒,到地老。

收队了啊收队了。山顶传来大声的叫喊声。

我们笑着分开。我低头笑了一下,说:你先上去吧,我跟在你后面。

嗯。她满心喜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轻轻地亲了下我的脸颊,走上山去。

看到她快到山顶,我慢慢地走上山来,每一步都感觉被幸福灌注,我的脚步是稳健而缓慢的。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该给登山前三名颁奖了。

小贤给他们颁奖,奖品是每人一本书和优盘,精神和实用兼而有之。

因为张强和吴迪是唯一的男女搭配组合,所以同事起哄让他们发表获奖感言,他们推脱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人提议唱支歌算了,吴迪想了一下,开口唱了起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是对人长带三分笑

桃花也盈盈含知舞春风……

谁知道人面漂泊何处去只有那桃花依旧笑春风……

邓丽君的《人面桃花》旋律不错,就是歌词我不太喜欢,有别离感伤的味道,因为今天我心情很好,桃花是我和小贤相爱的证人啊,明年,我和小贤要单独来此看桃花,我心里默默地想着。

吴迪的低吟浅唱引来叫好声一片也是,吴侬软语的柔美唱此歌真是别有情致。

当唱完走到我身边时,我故意睁大眼睛看着吴迪。

看什么看啊?她故意生气着说。

以后我叫你小邓吧,我怎么没发现一个明日歌星隐藏在我们这堆庸人中呢。

去去去,我本来就喜欢她的歌,这首比较拿手啦。

别逗她了。张强笑着说。

我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张强笑着没再说话。

吴迪拿出书和优盘:送给你,我们的后勤部长。

不会吧,不会吧,你的奖品,是你爬上去的,我只是精神支持。

上山前说好的有你的一份啊。

开玩笑的啦,留着吧,什么书?

卡耐基的。

哦,我不太喜欢看那些分析人性的书,你做市场的,用的着。

这个优盘送你吧,你平时拷贝资料有用,我拿着根本没用武的地方,我家又没电脑。

不用,以后你会用的着的,拿好了,一个爬山纪念啊,没准,以后,啊,和我们的小张来一段,还是个美好的追忆呢。我心情不错,话也多了起来。

别乱开玩笑啊。张强说。

这家伙,明明对人家有意思还装,我懒得和他说,因为吴迪在。

真的,就算我和他有故事,我们有一个优盘就够了啊。吴迪说。

哦对呀,真的吗,啊?我来回扫视着两个人。

人家给你,你就拿着吧,再说你也用的着。张强说。

好,谢谢!我接过优盘,猛地看到不远处的小贤在看着我,我手里的优盘霎时变得像个火炭般烫手,我换了个手拿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

你刚才跑哪去了?吴迪问。

什么时候?

做完游戏啊。

哦,还说呢,你这个人,怎么问那样的问题啊,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呢?我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好奇啊,你也可以说假话的啊,可是你却这么老实。吴迪哈哈大笑起来。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在众人面前怎么能出诳语呢?我反驳她。

算了,不和你说了,总之我知道了。她笑得有点得意忘形了。

知道什吗?

你的痴情,可以与天地同老。

我笑了,没有说话,我希望自己可以如此,我也希望小贤可以如此。

下山的时候,我们三个嘻嘻哈哈的并排走着,吴迪拉着我们的手,我真的感觉此时的我们像三个学生,无忧无虑地在山涧游玩。

突然,吴迪说:我怎么感觉我们在这桃园中,像是刘关张啊,干脆我们也来个桃园三结义如何?

她看看我,然后又看看张强,张强立刻回答:没问题。

结义?算了吧,难道还跪地起誓,歃血为盟吗?

不用那么麻烦啊,我们一个人一个称号啊。

这样啊,可以吗,听起来不错啊。我的童心被唤起,无论历史是什么样,刘关张的品行还是不错的,想想他们结义多年,情同手足,为匡扶汉室统一中原,一生戎马生涯。

那就是都同意了啊,张强不用说了啊,猛张飞的后裔啊,都姓张,以后就叫他翼德啦;你呢,她看着我说:义搏云天的痴情女就去做关云长吧;我呢,也不说什么了,刘备非我莫属了啊。

这一路倒真是开心,因为吴迪,我们的情绪始终处在100度的沸腾状态,吴迪也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为什么说福兮祸所伏呢,吴迪在跳个台阶的时候,把脚给崴了,看着离山脚还远,我们都有点无措。

我背你下山吧。张强说。

啊?吴迪看着我们。

只有这样了,好在你还不重,是吧。我说,我们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把他们身上所有有份量的东西都放进我的包里,然后张强背着吴迪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张强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我也在旁边做好补救的架势,深怕有个闪失可以抱住吴迪。张强的汗一滴滴的顺着下巴往下淌,看的我都感动得不行,吴迪这会也不闹了,用餐巾纸不时给张强擦汗,但是下山速度是肯定慢了很多,在休息的时候,我建议我们两个人扶着吴迪,让她跳着走,走一段让张强背一段,这样速度也快,张强的体力也可以恢复一下,开始张强不同意,我和吴迪都坚持如此,他也只好答应,有同事来帮忙,张强都一口谢绝了,我看着满头大汗的张强和倍受感动的吴迪,心里倒为他们高兴起来。

我们的下山速度如此改进后果然快了许多,当我们站在山脚的平地上时,三个人都瘫软在地上,互相望着彼此,吴迪又开始活跃了: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刘关张的交情铁啊。我和张强相视一笑,擦着额头上的汗,听她絮叨。

把吴迪扶上车,我和张强同时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哇,不会吧,你们那样子,好像如释重负啊。吴迪委屈地说。

我们都没有说话,坐在她身边,一边喝水一边擦汗,这是我干过的最累的活,虽然扶她倒没什么,但是下山,人的重心是趋前的,扶着她担心把她摔着,心一直吊着,身心俱疲的感觉真切体会到了。

因为累,车上没人说话。回去时的路也通畅,很快我们就到了公司,我们又扶着吴迪下来,打了个的送她回家。

把她扶到她家门口,我说:翼德,玄德可就交给你了,云长先行告退了。

我到家的时候,小贤已经倒在床上休息了,桌上是她买来的饭菜,还没打开,看来是等我回来一起吃。

洗漱完,我摇醒她,拉她出来吃饭,她买了我喜欢吃的鱼,我一打开盖就开心地笑了起来。她也摸着我的头说:看看,看看,一条鱼就让你高兴成这样啊。

是啊,我饿了,现在美食先垫肚,稍后有美人等我消受,怎能不高兴啊,今天云长真是幸福啊。

她打了一下我伸向鱼的手,我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不满地看着她。

什么云长啊?

我啊,关云长啊,我们三个今天桃园里义结金兰了,张强是张飞,吴迪是刘备啊。

你如此对她,她感动坏了吧?

我放下筷子,看着小贤:小贤,你怎么这么想呢?

你们不是一下午都没分开过吗?我早上给你讲的话你根本就没记心里去。

我气得扭过头去,索性站起来,坐沙发上,不说话了。

气氛在沉默中弥漫着压抑和淡淡的火药味,我不想和她吵架,所以我克制自己不要开口说话了。我起身走进卧室,脱去衣服钻进被窝。懒的说了,没得吃就先睡吧,还没睡着,小贤就走见来,拉开被角钻进来,我假装睡着,没有动,她把手搭在我腰上,慢慢的贴着我,开始亲吻我,我坚持了一会就装不下去了,她的舌头滑进我嘴里的时候我开始有些呼吸急促,我深吸一口气,把她抱紧,我们很快就想拥有彼此,所以很快,我们就如两尾鱼般黏和在一起,卧室里升腾起爱的芳香,我又迷醉在她的爱里,深深的,无法自拔。

我们在高潮中慢慢平息下来的时候,都笑了,浑身是汗,气喘吁吁,互相轻添着彼此的汗珠。

电话此时响起,是妈妈让我明天回家吃饭。

刚放下电话又响起来,是吴迪,问我到家没有,我说到了,借口正在洗澡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仰面躺下,饥饿的肚子发出咕噜声,我转头看着小贤,她也看着我,我们都笑了起来。

等我吃好洗好躺在床上的时候,一天的疲惫阵阵袭来,我们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小贤说她好累,不要跟我一起回家,我也不想回去,可是答应了妈妈的电话,就只好回去一趟了。

哥哥又升迁了,所以父母叫我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庆祝一下,我笑着没有怎么说话,我和哥哥之间不需要那些客套的恭喜,笑着看他一下就是最好的道贺了。

我埋头吃饭的时候,爸爸说吃完饭一家人打牌,我惦记着小贤,就说我吃完就走,我这话让母亲不高兴了,她开始责问我了。

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我抬头看着妈妈。

你对你的人生就没有计划吗?小时候小雷一直是你的榜样,你也做得很好,现在你要继续以你哥哥为榜样!

我晃了一下头,不以为然地继续夹菜吃,母亲啪地放下筷子。我看着母亲,收回了夹菜的筷子。

母亲盯着我。我张了张嘴,低下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母亲的威严似乎是非要我说出点道道来。

沉默,依然是沉默,我抬头看看他们,清清嗓子,做了个吞咽动作。

我在努力工作啊,计划,做技术总监,最好将来自己有家公司。

说完,我看了一眼母亲,眉头皱了一下,有点不情愿地低下头。

那你的生活呢?一直一个人吗?

不是一个人,我过得挺好的。我小声说。

你不是一个人?你的意思是小贤住你那挺好的是不是?

不是,公司给她租了公寓。

小贤是有未婚夫的人,你呢,碰到合适的就谈一个,工作、婚姻都不要耽误了:母亲的话有点语重心长。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使劲点点头,我的眼泪差点落下来。我对我和小贤的状态也有点无奈,父母迟早会知道的,她家人也会知道,现在是拖一天算一天。

这顿饭因为我一直不抬头气氛变得很是压抑,只偶尔听到叮当的勺碗相碰声,响声使得气氛更加糟糕,感觉每个人都透不过气来。

我匆匆吃完饭,站起来拉开椅子低声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拿起饭筷去了厨房,然后低头快步走进了我的卧室,关了门,我压抑的泪水就汹涌而出,我使劲眨巴着眼睛,让泪水退回去,趴在床上。

听到门响,嫂子说:幼幼,起来吃水果。

我翻身坐起,看着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有点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到客厅。父母、哥哥都坐在沙发上,我也靠了过去,慵懒地靠着沙发,哥哥在给爸妈削果皮,我拿起果篮里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大口,然后仰靠着沙发咀嚼着。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迅速接起,小贤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故意大声说:你好,吴迪啊,你脚好了吗,啊,你父母请我和张强吃晚饭,不用了不用了,啊,张强已经去了啊,哦,那好吧,嗯,我在我爸妈家,刚吃过午饭,好,我一会儿就过去,嗯,好,再见。

我挂断电话,看着爸妈:我同事昨天上山脚崴了,我和另一个同事扶她下山的,她父母请我们吃饭。

妈妈深深地看着我,停了一会儿说:去吧,路上小心点。

我倒退着说:爸,妈,再见,哥哥再见,嫂子再见!逃也似的拉开门跑了。

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我做着深呼吸,小贤奇怪地走过来,摸着我的头坐在我身边。

怎么了,幼幼?谁在后面追你吗?

没有,今天回去是庆祝我哥哥升迁。

哦,小雷看来真是春风得意哦。小贤笑着说。是啊,所以我成了反面教材,被我妈妈说了一顿。我呼出一口气,有点无奈地继续说:刚才我电话里假装说吴迪的脚崴才找了个借口跑回来的。

我还奇怪呢,你都不听我说什么,就自己说了一大堆。你怎么就成了反面教材?

说我工作了两年多还是没有什么升迁。我没有说妈妈让我找个人谈恋爱的事情,说了只会让她难过,无益。

这个啊,急也急不来的啊,何况你也需要锻炼锻炼啊。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地用指甲从额头划过我的脸颊。

我笑着拉着她的手,慢慢地点头,靠着她我没有再说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可以让我们这从天而降的幸福久远一点,看到妈妈那样的态度,我知道,如果我说我爱小贤我不和别人结婚,迎接我的一定是场暴风雨,我不怕,我真的不怕这暴风雨有多强烈,哪怕我消逝于此我也无悔,可我不想让小贤和我一起承受这些,她能回来,继续我们的情缘,我怎么可以让她受伤呢。我看着她恬静的面容,心底浮起些酸楚,一边是我的妈妈,一边是小贤,我倒向一边,就会伤害另一边,我该如何去做呢?

我想抽支烟,可以吗?

你不是好久都不抽了吗,为什么现在要抽?

我没有说话,坐直身体,我闭着眼睛使劲晃着脑袋,我需要冷静。暴风雨还没来临,我怎么可以阵脚大乱,我不可以,我要勇敢地面对。

你怎么了?啊?小贤跪在沙发上捧着我的脸说。

没事,可能想起一事无成太沮丧,我头有点疼。

那去躺一会,好不好?

好,你呢?

我去买点菜来,你睡醒了就可以起来吃晚饭了。

我捏捏她的手,走进卧室和衣躺下,慢慢地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看到,天黑了,乌云密布,狂风大做,密集的雨点顷刻间落下,我冲进家门,我看到了小贤的妈妈,她狠狠地瞪着我,我吓得站在门口没敢动,越过她的肩膀,我看到家里来了好多人,有爸爸妈妈,哥哥和嫂子,还有那个人,杨悦,都在愤怒得看着我,小贤呢,我没有看到小贤,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推开她妈妈,冲向卧室,门打不开,我大声叫着小贤小贤,我听到她在里面哭泣,我咆哮着使劲撞门,哥哥上来抱着我,他也哭了:幼幼不要,幼幼!我痛苦地在门口跪了下去,我用头使劲撞着地板,他们把小贤从里面放了出来,我们抱在一起,我笑了,我说:小贤,小贤,我爱你,我永远爱你的啊,你知道的……

我惊醒了,房间里没有人,一道闪电划破夜的漆黑,也照亮了放在床边我和小贤的合影,小贤,我的小贤去哪里啦?我不停的喘着粗气,我看到厨房里有火光,我听到小贤的尖叫声,我冲了过去,是锅里的油燃了起来,关了煤气,我拿锅盖扣在锅上。我喘着气,看着小贤,小贤被我的样子吓倒,她想抬起手摸我的脸,我拉过她,紧紧地抱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幼幼,你怎么了?

我怕你不要我了,小贤,你不能不要我,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哽咽着说。

小贤一直用手拍着我的后背。

我慢慢平息了下来,那个梦,是暗示我们爱的旅途凶险还是说我们没有未来呢?

中午我去书店买了本烹调书。

下班的时候,张强随口问:这么积极下班干什么去?

买菜去。

他笑的声音很大,我不解地看着他。

女人就是女人啊,恋爱真的可以让女人变样。

去你的吧,别扯远了啊,买书就是为了做菜,没有别的。

他笑着和我一起走出门,在要分开的路口,张强拿出在山上我和小贤的合影和底片给我。

我提前剪下来给你留着的,除我没人看过。

谢谢。

陆小雨,你真的决定爱她一辈子吗?

我本想装傻,可是想想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于是笑着咬紧双唇点点头。

路很难走的。

我知道。

我理解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就开口。他做出欲转身离去的姿势。

我点点头,轻轻地说:谢谢。

我真的好感激张强的理解,他没有我想象中的有些人对这种感情的厌恶,甚至连不屑都没有流露过,他轻轻的说一句“路很难走,我理解你”,就让我明白了他的关心和豁达的胸怀,这样的人,也许在人群中很不起眼,但他们用自己的行为去理解和包容着这个世界,我很敬佩他,我的好同事,我的朋友。

我跑去超市按书索骥般买菜买配料,等我提着一大堆食物让小贤给我开门的时候,她的惊讶和欣喜化为一声柔柔的:幼幼。

是的,我决定了,为她,做家庭主妇。

她帮我洗好菜,我切好,等到炒的时候,我把她推了出去。

当我把碧绿的青菜和红烧鱼端出时,小贤开心地跑到餐桌前,深深地嗅着香味,然后抱着我说:

谢谢你,幼幼,你让我太幸福了。

还有个海米冬瓜汤,一会儿就好了。奖励我一下吧。

她盯着我看,眼底的喜悦和兴奋有点呼之欲出的感觉,我闭上眼睛,她送给了我一个吻,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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