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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尽月归西》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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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帝坐在王位上看着下面的众位臣子,不无得意地笑了笑。臣子们左恭喜右恭喜的话不绝于耳,王相率先说道:“陛下,如今这羽清城是个八岁大的女娃娃掌管,她会知道什么,等咱们兼并了羽清城,”王相得意的笑了几声,接着说道:“看这天下,还有谁是咱们的对手?”众位臣子随声附和,连连说是。西帝欣喜不已,羽清城沃野千里,物产丰饶,谁不想得到它?西帝暗自庆幸,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才能达到目的,如今看来,倒是不用吹灰之力就可吞并羽清城,那么自己一统天下的霸业便可计日而待。西帝按捺不住心中狂喜,朝臣们散去后,便径直往后园走去。今日心情畅快,人也格外神清气爽,内侍上前行礼问道:“陛下,是否即刻回宫?或是去哪位娘娘的寝殿?”西帝迈着阔步,大声说道:“去思阑院。”内侍们小心翼翼地跟上前去,谨小慎微地随侍着。西国王族有个规矩,王子们从三岁起就要到思阑院读书习字,听先生传道受业。先生板着脸,威严的扫过众人,铿锵有力地问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请问诸位王子,该做何解?”思阑院陷入沉思之中,西帝扬起嘴角得意一笑,故意向身旁的人说道:“我这些儿子,似乎个个都很出色啊!”内侍笑了笑,站在一旁谄媚地说道:“陛下勤政爱民,王子们自然以您为榜样,日夜苦读才好为陛下效力啊。”西帝笑得越发得意,却小声说道:“咱们悄悄进去,看他们都在干些什么?”西帝和内侍们躲在窗檐下偷听着,屋里费议不绝。先生抬头问道:“太子殿下,您作何解?”白启凡摸了摸后脑勺,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结巴着说道:“先生,我,我,我真不知道。”先生对他失望至极,白启凡更是不敢直对先生失望的眼神。“三王子,您作何解?”白启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生性内向羞赧,从不敢在人前多说何话。白启星还在纠结之际,白启敏人小鬼大,跳出来说道:“舟是木做的,水自然能载,不过为何也能覆舟?这个么,”白启敏想了想,自作聪明地说道:“许是泡在水里时间长了,舟船破洞,进了水,便沉了。”先生不作点评,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白启敏自以为先生默许了他的回答,便更加嚣张。这几年西帝十分偏宠于他,让他养成了天之骄子的错觉,平日里就不把三个哥哥放在眼里,对先生更是出言顶撞。白启敏不怀好意地看着白启星,讥讽道:“三哥这幅模样真是可怜可爱,我为你置办了几套嫁妆,帮你寻户好人家嫁了吧。”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这可是对一个男子赤裸裸地羞辱。白启星双拳紧握,气得青筋暴起,可逆来顺受的秉性让他只能选择妥协。先生望向白启明,温和的问道;“二王子殿下,您作何解?”白启明起身行礼,恭敬地答道:“百姓是水,君为舟,身为帝王若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百姓们自然感恩戴德,供养王族。倘若不施仁政,横征暴敛,百姓们自然会群起而攻之,到时不需外敌入侵,这个王朝就会为百姓所灭。“先生满意地点点头,难怪天下人会如此夸赞这位二王子,他果然是名不虚传。眉目清秀俊朗,更难得的是他的远见卓识。“听二哥的意思,你这是在指责父王的不是。”“四弟说笑了,我不过是举个例子罢了,你又如何听出我在指责父王?”白启敏气汹汹的吼道:“西国在父王当政之下,国泰民安,父王自然是千古明君之典范。更何况,那些出生微贱之辈如何能与咱们相提并论?”白启明低下头叹息道:“白启敏不愧是香贵妃的儿子啊,这谄媚人的功夫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白启明转过身朝他笑了笑,说道:“我看四弟是在安乐窝里住久了,不知外面民生疾苦。如今的西国早已不复当年,连年征战,百姓们苦不堪言。我不过是希望父王休兵,让百姓们休养生息。”白启明还欲往下说着,西帝忽然闯了进来,大声呵斥道:“住嘴。”屋里的人连忙跪下行礼道:“拜见陛下”,“拜见父王”。西帝冷冰冰地说道:“起来”,众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西帝神情冷漠地看着白启明,吩咐道:“来人,把二王子带下去,好好面壁思过三日。”内侍们上前说道:“二王子,跟我们走吧。”白启明笑了笑,拿着桌上的几本书便走了。路过西帝身旁的他不紧不慢地走着。白启明走后,西帝却越加觉得狼狈。他十分清醒地知道儿子是在指责自己,可他是个君王啊,是傲视天下无所不能的帝王啊,怎能容许别人的指责?白启明望着这间熟悉而陌生的屋子,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父王一直忌惮自己,也知道父王是在用怒火掩饰心中的不甘。夜深人静,白启明看书也看乏了,便趁早睡下了。忽然,一连串的脚步声把他惊醒。白启明挑开被子,走下床榻,寻声问道:“谁?谁在那里?”他赶忙点上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白启星摔疼了退,不停埋怨道:“这该死的如心,明明知道我不会悬壁攀窗,还非得要我进来,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白启明用灯往前一照,惊讶的问道:“启星,你怎么来了?”白启星拖着伤腿用力往前,憨憨的笑着说道:“二哥,我和如心都不放心你,所以特地赶来看看。”“你们这样,若让父王知道,该如何是好?”“二哥,你放心吧,如心那鬼丫头主意多着呢。她就在门外把风,若有风吹草动,会及时通知我的。”“赶快坐下吧,那还有些伤药,我去取来给你擦擦。”白启星愣了愣,真想不到外热内冷的二哥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白启星看着他,不解的问道:“二哥,你为何总要仵力父王?”白启明擦药的手停了片刻,他看着白启星异常坚定的说道:“启星,我和父王的事你不懂。我也不会让西国毁在父王手里。”药擦完后,白启明催促着白启星赶快离开。白启星依依不舍地说道:“二哥,你多保重。”白启明朝他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和如心也是。”白启星走后,白启明彻夜难眠,这寂寞冷清的长夜他都不知过了多少晚?三日后,白启明从屋里走出来。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他恍然大悟似的自嘲道:“原来,我一直过的是这种阴暗的日子啊!”穿扬跑上来关切的问道:“殿下,您可还好?”白启明跟个没事人似的,懒懒的说道:“这又不是头一次了,有何好不好的,我都习惯了。”穿扬耸了耸肩,感叹道:“这二王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穿扬,快些走吧,还得上朝啊。”穿扬急忙跟了上来,轻声劝道:“殿下,陛下此时正在气头上,咱们是否等陛下气消了再去?”白启明冷哼一声,“气消了再去?”他耐心地对穿扬说道:“穿扬,你我都明白,父王这辈子都不会对我消了气。所以,何时去都没有区别。”穿扬叹了口气,无奈的跟上前去。勤政殿里还没来多少臣子,白启明向王座上瞟了几眼,西帝还没来,便安静地立在一旁。白启敏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满脸不屑。看见白启明后,他便站起来,朝白启明这边走了过来。白启明一脸平静地看着,等着他出言挑逊。没想到,一向性子高傲的他竟然向白启明行了一礼,还假模假样地问道:“二哥被关起来的这几日可还好?”“多谢四弟牵挂,里面静谧安宁,我难得有空读读书,静静心神,有何不好?”“我只求天姥娘娘保佑,可别再让你被关进去了。”“四弟多心了,我被罚又不是一两次了,你可曾见我有过半分不快?”白启敏气得牙根痒痒,讥讽不成反倒被白启明戏弄一番。“哼”的几声后,便乖乖的坐回椅子上。西帝对白启敏真是纵容到了极致,不仅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更是階越规制,让年仅八岁的他临殿听政,还特赐了椅子,就怕站着累坏了他这心肝宝贝。西帝到后,文武百官和王子们行礼道:“拜见陛下”,“拜见父王”。西帝双眼扫过众人,目光停在了白启明身上。他冷冰冰地问道:“白启明,这几日你可有好好思过?”白启明温和的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说道:“儿臣知错,请父王恕罪。”西帝的脸立刻阴沉下来,几乎咆哮道:“你这个不知悔改的混账东西,看来这次的处罚太轻了。若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白启明的回答一切如故,恭敬有礼,既不向西帝妥协,也不和他撕破脸。西帝自讨没趣,便只好向朝臣们问道:“众位今日有何事要议?”王相站了出来,颇为紧张地说道:“陛下,上虞郡守来报,上虞郡爆发瘟疫,疫情正向四周蔓延,郡守来信询问该如何处置?”“众位有何高见?”李大人也从中站出来说道:“陛下切莫担心,疫情固然紧张,可微臣刚刚接到消息,璐茵城的几万大军趁上虞郡内乱之际,趁火打劫,掠去我西国的大片领土,陛下,这才是当务之急啊!”西帝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他拍着桌子大声说道:“把上虞郡所有感染瘟疫的人统统赶去璐茵城。”李大人急忙跪下劝谏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先不说此举会让百姓们寒心,璐茵城也不会让咱们这么做的。与西国接壤的城池放出话了,上虞郡的人若敢前进一步,杀无赦。”“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王相抢着说道:“陛下,微臣以为应派一妥当之人前往璐茵城洽商,先稳住他们,让咱们无后顾之忧,这样便可腾出手来,解决上虞郡的瘟疫。”“各位心中可有合适人选?”臣子们面面相觑,上虞是个疫城,说不准就有命去没命回了,谁敢出这个风头?白启敏抓住机会,向西帝说道:“父王,儿臣以为有一人在合适不过。”“噢?你说说看。”白启敏看向白启明,一脸兴奋地说道:“父王,二哥定是不二人选。他在朝中颇具威望,深得百姓们爱戴。又胆略过人,二哥此行定会功德圆满。”西帝面无表情地盯着白启明,不知为何心底莫名抽搐,上虞之行必定凶多吉少,他会愿意去吗?“白启明,你可愿去?”白启明笑道:“儿臣一定不辱使命。”西帝心中闪过的一丝父子之情被瞬间浇灭,这个儿子越来越让他陌生,越来越让他猜不透。“既然如此,就由二王子前往上虞郡。”臣子们纷纷恭维道:“陛下英明。”散朝后,白启明赶紧去找穿扬,忙不迭地说道:“穿扬,快去牵两匹快马,我们要赶往上虞郡。”穿扬大惊失色地问道:“殿下,您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万一,万一、、、”“万一什么,万一死了是吗?”白启明双手搭在穿扬的肩上,假装不耐烦地说道:“穿扬,别像个女子似的啰啰嗦嗦。自打我生下来,就有太多的人想要我的命,可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穿扬点点头,毫不畏惧的说道:“殿下,自打我跟随您那天起,穿扬这条命就是您的了。既然殿下愿为西国孤身犯险,那我穿杨定当万死不辞。”白启明笑了笑,翻身上马,朝穿扬喊道:“快些走。”白启明走在前面,穿扬跟着跑在后面。不到半日,就赶到了上虞郡。郡守亲出府外迎接,见来人是白启明,便更加喜不自胜。心里暗暗叹道:“没想到陛下竟会如此重视,把这个名满天下的二王子给派了来。有他在,我们大家也不会焦头烂额了。”郡守躬身行礼道:“在下上虞郡手,恭迎二王子殿下。”白启明笑道:“郡守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是奉父王之命与璐茵城洽商,望大人与我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殿下客气了,在下身为郡守,理应协助殿下。事态紧急,还请殿下移步在下的书房再细细详谈。”穿扬正欲牵马离去,白启明便对郡守说道:“请大人为我这个侍从安排个住处,让他下去歇歇脚。”“这个不劳殿下吩咐”,他扭头朝那边的家丁喊道:“来人啊,带这位小兄弟下去歇息,不得怠慢。”家丁小跑着过来,行礼道:“请随我来。”穿扬行礼告退,与家丁牵着马走了。郡守向白启明倒了杯好茶,寒暄一番后便絮絮叨叨地说着眼前局势。白启明淡漠的听着,郡守虽有夸大之嫌,但从中也能听到不少实情。王宫里依旧莺歌燕舞,丝竹阵阵。白启敏悠闲地倚在亭阁间,把玩着器皿,嘴角笑意绵绵。侍从在一旁行礼问道:“殿下,这等立功的好机会,您为何要让给二王子?”白启敏得意洋洋,心不在焉的回道:“上虞郡的瘟疫远比朝臣们说的要严重许多,你认为他白启明还有命回来吗?”侍从会心一笑,奉承道:“妙啊,此举真是妙啊!”天刚微亮,太阳即将破云而出。白启明和郡守动身前往璐茵城大军驻地。兵营里一片喜气洋洋,仿佛在告诉世人,西国即将为璐茵城所灭。公孙城主的营帐里,大家举杯同庆,齐声向璐茵城主恭贺道:“恭喜城主,贺喜城主,我璐茵城问鼎天下马上就要实现了。“公孙城主丝毫不掩饰得意之情,笑着与众人豪宴痛饮。郡守立在一旁,恭敬地向账外的士兵说道:”在下是上虞郡守,特来与公孙城主洽商紧急之事,还望这个兄弟行个方便,进去通报一声。”士兵颇为不屑的瞟了几眼,看着白启明说道:“即是来洽商,为何带着一个黄口小儿?”郡守没想到竟会被人如此轻慢,便上前喝斥道:“不得无礼,这位乃是我西国的二王子殿下。”账外的士兵们大声笑道:“兄弟们,你们看看这毛孩子,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是啊,我看西帝是急糊涂了,才会派这么个小毛孩子来送死啊。”郡守无奈的看着白启明,不知如何是好?白启明呡唇一笑,朝营帐里大声喊道:“公孙城主,在下西国二王子白启明,今日特来拜见。”公孙城主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屏退众人,亲自出来看看。见到白启明后,他便十分恭敬地行礼道:“不知二殿下大驾光临,还请恕罪。”白启明笑了笑,说道:“公孙城主果然带兵严谨,部下皆是忠心不二。”公孙城主听后,望向账外的几个士兵。忽然,他朝那几个士兵几拳便打了过去。“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西国的二王子,倘若有人再敢冒犯,我定不轻饶。”这几个士兵吓得连连说“是”,头也不回地跑了。公孙城主赔笑道:“殿下恕罪,我已经替您教训了那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士兵。在下已在帐中略备薄酒,还望殿下赏光,进我的营帐小叙片刻。”白启明微微笑着走了进去,里面虽不似城中繁华,但也别致,有酒有肉,琴棋书画也一应俱全。白启明暗笑道:“这公孙城主原来竟是个附庸风雅之人,明明是一介武夫,却还要在他人面前冒充斯文之士,真是难为他了。”公孙城主客气地说道:“我这帐中虽没有山珍海味,可酒肉俱全。来来来,我先敬二殿下一杯。”他一饮而尽,白启明嘴上忙着敷衍他,目光却紧紧锁住桌旁的棋盘。白启明忽生一计,便对公孙城主说道:“在下见城主的营帐里放着棋盘,想来公孙城主必定是为风雅之士,在下虽棋艺不精,但也愿与公孙城主切磋一番,不知城主意下如何?“公孙城主不知是计,或许在他心里压根就没把白启明放在眼里。”好,既然殿下有如此雅兴,在下自当奉陪。“二人慢慢摆棋落子,不到一会儿,白启明便连连颓势,公孙城主明显占了上风。他看着白启明嘲讽道:”二王子殿下亲自驾临,真是上虞百姓之福啊!““公孙城主笑话了,在下奉父王之命前来,奉劝城主退兵。”公孙城主傲慢一笑,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他假模假样地说道:“二殿下休得取笑,在下顺应天命,救西国百姓于水火,为何要退?更何况,我璐茵城兵强马壮,一泻千里,就算我想退兵,手底下的兄弟也不会答应。”白启明笑了笑,摇摇头说道:“看来,公孙城主也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之人。”公孙城主心头一惊,“他这是何意?”账外闯进一个士兵,十分焦急地说道:“城主,驻地外突然冒出许多西国士兵,正朝这边打来。”公孙城主眼不离盘,很是镇定地说道:“急什么,兵来将挡。传令下去,消灭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给西国一点颜色瞧瞧。”公孙城主表面上泰然自若,但白启明却敏锐地察觉到他心中闪过的一丝惶恐。不到半个时辰,账外又跑进一个士兵,火急火燎地说道:“城主,大事不好了,西国军队偷袭我们的粮草大营。咱们现在乱作一团,该如何是好?”“为何不派人守着粮草?”“城主,兄弟们都在抵御西国军队,粮草大营兵力空虚,所以才、、、、”公孙城主悔不当初,是他大意了。他急忙下令道:“传令下去,让一部分士兵先撤回来,务必给我保住粮草。”公孙城主急得直冒冷汗,颤抖着手摆棋落子。账外不时传来骚乱之声,公孙城主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白启明见他这副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望着公孙城主,平和地说道:”城主不必着急,待会自会有人来告知你发生了什么?“公孙城主实在按捺不住,十分着急地问道:”白启明,你又在搞什么鬼?“白启明并不说话,一如既往地摆棋落子。公孙城主心乱如麻,管家突然匆匆忙忙地跑进帐中,甫的跪下,哭着说道:”城主,西国的军队攻入璐茵城,把夫人和公子都抓走了。“”什么“公孙城主大惊失色,愣在原地。随后,他便恶狠狠地盯着白启明和郡守说道:”来人,把他们二人给我绑起来,就算要死,我也要拉两个垫背的。“身旁的人正要上前抓住他们,账外忽然有人大声叫道:”城主,快救救夫人和公子。“公孙城主手足无措地拿剑指着白启明,近乎疯狂地吼道:”白启明,你到底把我夫人和儿子都怎样了?“白启明缓缓起身,看着公孙城主笑道:”公孙城主请放心,他们母子俩现在安然无恙,不过以后如何?这不取决于在下,而是城主。“公孙城主虚弱无力的问道:”你到底想怎样?“白启明往前走了走,正声道:”我并非要伤害他们母子,只是想让公孙城主退兵,归还原属于西国的领地。对了,公孙城主刚刚还说要玉石俱焚,那在下也不怕再拉两个垫背的。“公孙城主见大势已去,只好乖乖退了兵,西国也信守承诺,放回了他的夫人和儿子。一场兵戈就此平息,郡守打心眼里称赞道:”殿下真是智谋过人,略施小计,就让璐茵城退了兵。“”大人说笑了,若非你我内外配合,恐怕也不会有如此结果了。“”殿下实在太过谦虚,您简直就是我西国的擎天白玉柱啊!“”疫情控制得如何了?“”殿下放心,我早已派下属前去治里,对患病的百姓也着人拿药医治,瘟疫就此平息。“白启明满意地点点头,在郡守府上逗留了几日,便请辞离开。郡守送到门外,笑着行礼道:”殿下如此费心劳神,理应多住几日,怎的今日便要走?“白启明笑道:”在府上叨扰多日,还请郡守大人见谅,我还得回去向父王复命,就此告辞。“”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送到此处,愿殿下一路安康。“白启明走上前去,正要上马。忽然,他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穿扬赶忙上前问道:“殿下,可是有何不适?”白启明面色苍白,无力地笑了笑,说道:“哦,我没事,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白启明擦了擦汗,说道:“快赶路吧,离揽夕城还很远啊。”他们迅速翻身上马,飞速离开上虞郡。夏日的羽清城依旧让人神清气爽,落梨莺在书房里不厌其烦的批阅公文。曲忠尽坐在一旁问道:“梨莺,璐茵城退兵的消息你可知道?”落梨莺放下手里的公文,笑道:“消息传遍天下,我岂会不知?”“那你说说看,对你这位舅舅有何看法?”落梨莺起身往前走了走,说道:“西国树大根深,虽说这几年的实力大不如前,可舅舅竟然想凭借一己之力攻打西国,未免有些自不量力。如今主动退兵,倒是最好的选择。”曲忠尽欣喜地点点头,落梨莺叹道:“舅舅为人贪得无厌,野心又远远大过能力,璐茵城在他手里怕是不好了。”“梨莺,我当初还担心你听说璐茵城被西国占领后,会火速派兵援救,没想到、、、、”落梨莺没好气地回道:“他虽然是我舅舅,可我也是羽清城主。我不会落人口实,让羽清城再次陷入危局之中。”曲忠尽看着她欣慰一笑,回想前任城主的嘱托,他便越来越看好落梨莺,“有她在,羽清城自然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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