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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苍志》第四章 昆仑罗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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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那群饿狼般的记者,傲凌逸守看医务室的门禁止任何人进人,翎旌天刚刚的大招已经下了血本了,现在身无可恋。

好嘛,那群记者先是强烈要求傲凌逸摘下面具以确认他是否真的是傲家少主,因为他们不相信一个十五岁的人实力能到达七重天。

好嘛,我摘。我真的不是傲家少主。他一把扯掉面具。记者一看,还真不是,就疯了似的逼间九天傲家的事。好嘛,我接着忽悠。我告诉你们,傲家少主名字叫傲凌逸,我叫傲非。十几年前傲家人不是被驱逐出境了吗,我是他们派来他们的人,九天完蛋啦。

那些记者呼天喊地,这怎么回事,这真是奇迹啊,各大报社的报道已经登了整板整板的这事,九天里除了翎、傲,其他几家都已经极端警惕了。

事情要开始了。

时光一晃,除夕。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阶馥舒梅素,盘花春烛红。华灯的家里所有人都停止办事,小鸾和华灯在打acg,全体仆人都在他们的老家夫人只打亲自下厨,虽然手艺真的不咋地,但没人敢说。街上的人踢着雪块,呼出暖湿的白气。

在下一步开始以前似乎还有半个月,这时节新的队都去盘罗预了。所谓盘罗预,就是去灵气重的地方归荡,看见有少见妖种就捕来做妖使,几个人围坐着修炼灵力或是寻找些厉害的灵株,诸如此类。

腊月,去往山西省的飞机上。头等舱从左往右坐着乔无一、华灯、墨榆、翎旌天、花语卿,还有一个天价请来盘罗预的小子,他说他是专业干这行的,姓王,叫他王盘就好(因为是盘罗预)。一路上他除了要走路时一直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潇洒得要命。

华灯又小声叫道:“哎哎墨你不是爱吃鱼吗?这堆给你——把你的西冷牛排给我吧。”她已经high起来了,不停地折腾各种吃的。乔无一冲着花语卿不停地聊王者荣耀、什么吃鸡,开挂的。花语卿一脸萌,基本没听懂。这简直是隔空传话。

太吵了.....这是墨谕和翎旌天的心声。

去昆仑山盘罗预,真不知道翎旌天是怎么想的。虽然灵气确实重,但在那地方待那么久真的不会冻死吗?一路乔无一都骂骂咧咧说个不停,好几次翎旌天都有掐死他的冲动。

王盘终于带头下了飞机,机场外面看似不经意地拦了辆车,司机是女的,声音非常妩媚,在那儿不停地说话。她问,说你们是盘罗预的吧。华灯笑着答道,对啊。她不太喜欢这种女的,但是不能让人家知道啊。

还可以,翎旌天想。知道事情不能表露在面上。但还是太单纯,别人稍微有点眼力就看得出来。

涉世未深呐。

王盘说话了:“美女,我们人生地不熟知得,这地方有什么稀罕的啊?”嗯,美女。这大概也是在外面混了段时间。她答道:“我也是刚到这的撒,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咧——但这会儿山上好像是有条神鱼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有呐,他们去昆仑山的好像都有在找个叫颐的东西勒,我也间不出是什么,你们几位知道哈子吗?”

王盘就吟了起来:“[穹,大无限哉,有天陨名凨,凝灵之大无限。阳属神介之为汐、央、飒、颐、筱、昕、冘、莅、凉,散于世。]嘿,昆仑山这次莫非还招来神石了?”乔无一已经热血起来了,嚷道:“这是趟油盘啊!落霞大少主你预言下我们能不能找到[颐],快快快!”华灯折腾了一顿,泄气地啊了一声:“我什么都没看见。”

乔无一大骂操你妈~,各种奚落,但华灯没听进去。

她其实预言到了,看到一个人一手拖着她,一手拖着墨谕在雪中走向某个黑影。两人也不知是死是活,流出的血已结成了冰。刀子似的风中那个人说了句话,看口型好像是:这可不能怪我。

华灯相信自己没死,因为落霞家的人只有一件事预言不出来,那就是自己的死期。既然这样,那其实什么事都好说。山底下把自己穿得厚实得像个包,这才坐上缆车。雕、狐和狼一路上晕车晕机这个难受啊,千可的小脾气已经燃烧起来了,翎旌天看了看白狼,没有跨上它的背。随着缆车的上升,绿色的植被渐渐朦胧,取而代之的是苍莽的雪峰,映着凌霄的曦光投射出迷乱人眼的雪光。望着远方无尽而圣洁的雪色净土,王盘的眼神让人摸不透。是崇圣的肃穆吗?又或者他感到了几丝恶心。

这里原本是有个傲凛湖的,据说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雪山冰湖。世界上最美的两座山是落霞山和苍霖山,最美的岛屿是翎沧屿,最美的冰原是傲凛原。

“请问王盘哥,我们现在干什么?”花语卿问道。王盘收回思绪,想都没想就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选择,一是找那个[颐],应该不少队都在找;二是直接去找个灵气重的盘去该干啥干啥。”他看向翎旌天,似乎在寻求意见。翎旌天略一思索,道:“王盘,请你把想去盘里的人带到地方,然后我觉得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王盘一打响指:“行,要去盘里的带会跟我的分身走,我的本体和要去找颐的人跟着翎爷,就这样。”乔无一说他才不信那些破烂传说哩,拉着花语卿就不放。花语卿无力摇扇,作为中立派的他被拐走成了顽固派。华感觉其实去找颐可能会更好玩一点,千可完全同意。她又问墨谕,墨谕只是用表情表达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终于在下缆车时分好了队。

维新派的人走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几行似乎发蓝的脚印。高原反应弄得华灯和墨谕头疼脑热,华灯本来就有哮喘,这下又呼吸困难,感觉自己要挂了。墨谕转头看了看华灯:“你要我背你吗?”

华灯呼出一口气:“我背你……还差不多。就、就你那小体格,我、我……”千可大吼一声:“少主安静!”令雪无奈地摇摇头,伏低身子嗅闻着,试图捕捉哪怕一丝不同于雪的气息。颐如果真的在这里,令雪不可能在三个时辰内都没有进展。漫无目的的两个小时后,除了翎旌天、令雪和王盘,基本上都要挂了。就在这时,令雪翕动的鼻翼抽了一下,它猛地抬起头来:“这地方不对劲,很深的地方。”

翎旌天凝着眉,看了看王盘,打了个手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王盘意会地点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令雪转头看向墨谕:“这里的气息越来越紊乱,我不能再闻了,你看一下吧。”其实除了本就是雪地生物的三个妖使所有人都戴着墨镜,但华灯相信现在墨谕的眼睛里一定有猩红的六芒星。墨谕先是把腰直了起来,然后她竟然把嘴巴张开了一下,接着十分反常地踉跄几步,几乎就要跌到地上。

“底下大概两百多米的雪里,有个极美的宫殿。”她终于说出话来。

“啥?!!不是,你冻感冒了吧!你也有觉得‘极美’的东西??还有,底下有什么?!”华灯由于头疼得要死而且氧气不足,说话声音变得奇大,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了雪块碎裂的声音,之后看见的是好几双充满杀气的死鱼眼。

你麻痹的!雪崩啦!!!

翎旌天看了一眼排山倒海般坠落下来的雪,一挥手试图用飞羽挡住,他也成功了。但他们是处两山间的鞍部,这一下另一座离得很近的山也崩了。华灯挥舞着双手想用水晶格挡,结果她造出了一面巨大的晶壁,然后这些雪像有魔力似的竟升了起来,聚在空中成了一条鱼的形状!华灯和墨谕都傻了,这时空气中弥漫出一阵异香,雪中竟开出了黑紫色的巨花,墨谕大吼:“这里有个局!有人早就等着……”还没说完,空中的巨鱼俯冲而下,几人被雪淹没。

一分钟后,平实的雪面上几柄与雪同色的白羽猛地飞出,其中一柄的末端,带着一个人和一匹白狼。与此同时,一道残影晃出。

“嗯……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四十,给曹乌啼发信号吧。”王盘撕下面具和假发,竟是傲非。翎旌天叫他傲凌逸和terminator,他告诉记者他叫傲非,不过这不重要。

手腕处的白光闪了两下,早上时的女司机看了看,一下站起,慢悠悠地去买缆车票。缆车上,她褪下了美瞳。血红色的眸,灵师的证明。灵师的眼睛和头发中一定有一种是不同于常人的。

正常人被雪埋住35分钟后75%都会死亡,30分钟后穿着很厚的衣服的曹乌啼和翎旌天、傲见面了。傲把手伸出挥了挥,雪尽数消散,已经神智不清的华灯和墨谕被冰托了起来,千可和雕也在。

“啊哈,乖儿子,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华灯胡言乱语着,不愧为圣血持有者。状态正好是他们想要的。

现在是腊月,昆仑山顶的气温零下三十几度,翎旌天也穿得非常厚,傲却只剩很薄的一层白衣,原本穿的全给两人一狐一雕了,还扇了扇风:“真凉快。”傲家人的体质他继承得很好。把一狐一雕丢到一个背风的地方。

傲面向被雪掩埋的地方,那些雪随着他的意识命令缓缓散开附到两侧的雪山上,由巨大的凹陷越来越深,最后竟在两百多米的深处出现一面冰镜,准确地说,是一个冰湖。那面湖镜就这么映着宝蓝色的天,冰湖无暇,蓝得幽静而华美。傲叹了口气。景,他们是无福去赏了。他击出一个洞,在腰上系了根绳子跳下冰湖,向深处潜游。翎一段段地向下送着绳子,却见曹乌啼拔出匕首,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走向墨谕。墨谕早中了声幻,就把右手伸出来,曹毫不客气地一划,血淌进瓶中。过了一会,

曹又是一刀,终于把瓶子装满,里面的血已经结成冰了。墨谕看着快不行了,曹把瓶盖盖上,抬手狠抽了墨谕两耳光:“给老娘清醒点。”

翎旌天看了一眼:“手段好点。我们还要用很久。”曹只说:“死不了。”就这时绳子被从很深的地方拉了两下,曹一下把瓶子扔给翎旌天,翎极迅速地把瓶子绑到绳上把一大截绳子扔进水里。两百米下的水中竟反常的透着光,傲的面前是一个美得惊世骇俗的大型神殿!神殿的九十九级台阶统统是红宝石,台阶旁的屏拦是一看便知是纯度极高的黄金。斜着俯瞰下去,顶是雪色的双层镂雕汉白玉,木梁和目光所及皆美轮美奂,傲惊讶了几秒:知道这里有个神殿,不知道有个如此华美的神殿。他接过血瓶,鱼似的继续下潜,终于落了底,连游带走地上了那九十九级台阶,宝蓝色雕着图腾的巨门正前方有个似乎是整块的黑曜石造的祭坛。现在水里的压强大概是65公斤的人双脚站在他身上的力道了,他被压了太久感觉不太舒服。打开瓶子,里面的血已经是块状,他一掌震碎,很快起了一阵血水。

巨门缓缓地开了。里面可以看见一个供桌,上面供了个很美的女人玉雕。准确地说,是个人身鱼尾鸟翼的生物。鱼尾的末端很薄很宽,轻纱般的柔和。玉像前,似乎是九分之一块环形玉。傲拿了打量了一下,看见那上面的鬼神的图腾,似乎只有全部拼起来才能看懂。不过这是颐无疑了。塞进口袋,拉上拉链。

直到傲的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以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一条一人大的白鱼。傲捂着胸口没了力气,一眼看见那条白鱼湛蓝色眼睛中的悲悯。这鱼的面部竟能看出一点人的表情。

要挂了?

看玩笑吧,我最后死在了一条鱼手里?虽然......这就是神鱼吧。

傲苦笑着,结果发现那鱼的表情不对了,血中它急速绕着他打起了圈,一阵橙黄的光。

那不是治愈的意思么?你搞什么?又不杀了?哎我可拿了你东西嗨!

似乎不那么疼了。那鱼却只是治愈到了能保持意识的地步,就来咬他的口袋。

庄子逍遥游曾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这其实有一半是真的。苍穹皓邃,生阴阳两鱼。鱼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其白者名皞,黑者名黯。双绕于天际而无所终,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那这么看,皞还真是被音折腾得够惨,几千里的个头就这么缩水了。还没等他想完这一段,皞就突然像受到了几万吨暴击似的从水中飙飞了出去,冲破厚厚的冰面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最后砸到地上,一道黑影掠过。皞身上泛起了白光,那白光竟被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吸收了。

这就是吸收别人的灵力的样子。

“ender,把terminator救上来。”

翎旌天一惊,立即去拉绳子。这还不能很快地拉,因为压力变换太快会导致原来溶解于体液中的氮气由于气压的变动迅速地变为气泡,引起栓塞,那样傲就有意思了。最后终于拉了上来,傲居然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你看,干嘛一定要切别人啊,我流的血顶了两瓶子了。”他胸口被皞的牙齿贯穿了一排,曹乌啼手中橙光流转,终于治愈,傲的脸已经惨白了。曹乌啼忽然一笑,用手指飞快地划了一点还未完全结成冰的血抹到嘴唇上,然后舔了舔。傲站起来:“我才发现原来你是蝙蝠人啊。”

“你的血味道果然不错。”她笑道。

黑色斗篷的人,无疑是音。他终于吸干了皞的灵力,手中握着一条很小很细的白鱼。他走向华灯,又释放出大量的白光,手在空中画了个契约咒式把那些阳之灵封印进华灯体内。接着他抓着华灯的左手小臂用匕首刺了下去,划开很触目惊心的一道口子,撑开把白鱼塞了进去。“跟你们一样封给她一部分阳之灵,这样作为皞的容器她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了。”他又走向墨谕,瞳中居然缓缓映出血色的六芒星。

你谁?墨谕在幻象中冷冷问道。

你的命运已经不是你能决定的了。我很赏识你,你选吧,是主动成为我的部下,还是让我用魂系灵控制你。你撒不了谎的,这是我的幻象。

墨谕冷笑。你很无知。

音的嘴角诡异地上升了。“obliterator,你的事了。”o上前一步,在墨谕头顶正中心一点,墨谕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出现了另一个灵魂!

从今天起,本小姐就是另一个你了,我比你强,你什么都得听本小姐的。

墨谕仅仅讶异了零点几秒就冷哼一声。你做得到吗?眼前的金瞳墨谕勾唇笑了两声:“来,乖~~~

墨谕此时两只眼瞳都成了金色,昂起头:“沅岚大人,这丫头片子特蠢特固执。”音转身离开,一句话都没说。金瞳墨谕切一声,看了看留着可怕伤口的手腕。竟然猛拉一下:“以后老不老实?我告诉你,你的伤可跟我没关系。”

想境中,墨谕疼得嘶了一声,却道,你怎么不继续啊……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金瞳墨谕哈哈笑着,曹乌啼居然也跟着拍手大笑:“obliterator,你顺便就复制的我的性格吧!太棒了……哈哈哈……”o仅仅看了她一眼,身形一晃消失。金瞳墨谕拔出夜瑶刃拨来一层不厚不薄的头发护到左眼前面,几下就跟美发师似的剪出刘海,晃了晃确定不会轻易移动后竟跟翎旌天的刘海奇像。翎旌天露在外面的眼睛忽然变成一模一样的淡金,人格分裂似的说话了:“哎妹妹,咱俩的另一个灵魂一开始都这么蠢真是相似啊”,说着就伸出右手。金瞳墨谕立即握了握:“哥哥我一定最后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然后想了想,道:“今天先这样,拜拜啦。”右眼的金色消退,昏了过去。

傲鄙夷地转过头去:“还妹妹哥哥起来了,也不怕吐出来。”走到华灯前面打了个响指:“醒醒吧,这可不能怪我。”华灯缓缓睁开眼睛,立即感受到了左臂的剧痛,大叫出声:“呜啊啊啊———”傲皱着眉:“曹乌啼!你好不好赶紧帮她把伤口合上!”华灯却已经不再叫了,咬着牙大口地喘气,无法思考。

翎旌天的眼睛又恢复,他淡淡道:“快点吧。”二十分钟后华灯和墨谕并没有说任何话,问任何问题,抱着各自妖使就跟在翎旌天后面向盘的方向走去。

不谙世事啊,令雪想。当年旌天也这样。

华灯终于开口:“天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她摸着左边小臂,里面有不熟悉的凸起。她猜着自己被植入了什么,却猜不出。令雪突然不走了,做着嗅闻的动作在雪里刨挖。翎旌天非常默契地下到地上看雪里的东西,他的脸渐渐白了,而且是惨白。他一拔,拔出一根将近一米长的剑羽。

显然不是鸟的,但如果是翎旌天的更不可能,他不会被自己的东西惊到。

有除他以外的人会羽系灵。他缓缓跪了下去,继续拔着,一根……两根……………

不一会,他拔出了一大把。极长的剑羽。

极远的地方。一个持一玉笛的人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道:“真是不妙……这下要被发现了。”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察觉到事情而不被令雪和翎旌天发现的人真的不多。

华灯和墨谕今天遇到的稀奇事情已经够了,实在接受不了其他的了,居然只摇摇头擦各自的血冰。

“他们是去葛蛤啦?咋还不回来?”乔无一又一次打破沉寂,问花语卿。花语卿无奈地又一次睁眼停止运灵:“我也不造。等等吧。”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乔无一趴在门上往猫眼外一看是他们立马开门,却看见了血。华灯和墨谕的衣服上全是。花语卿一惊,和乔无一两人又要跪下,翎旌天刹时掏出一个银铃以一种奇怪的手法摇了起来,两人的皮下竟似乎有东西密密麻麻地开始爬动!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算没有后面的事,他们也绝对因这声吼名垂青史了。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是什么啊!”华灯踉跄着后退:“蛊?!”

两个人不停地在自己身上乱打,用头撞墙撕着衣服凄厉地惨叫着原地打滚,眼睛都变得血红,华灯对着翎旌天大叫:“你在干什么啊?!”翎旌天居然露出无奈的表情摇摇头。

“那个蛊对人体无害,刚刚跟我们一起的人就带着这蛊,是可以消除圣血影响的。他们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令雪一脸的鄙夷。

“哎?是这样?”俩人立马恢复正常。

华灯的脸黑了,墨谕无语地径自进了她的房间。雕,呆在外面。

“俩怂包蛋!”华灯摔门进自己房间。千可吐吐舌头:“蛋包怂!”跟着进去。

翎旌天想了想,转身又出门。令雪知道他在想什么,默默也跟着出去了。

华灯听到声音又出来,看见乔无一跟花语卿。“你们三个人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一起问。华灯撸起左臂袖子给他们看那个线性突起,就长篇大论地跟他们俩萌货讲,她怎么吼出了雪崩,被埋了很久,然后跟墨谕一起被挖出来立马就中视幻了,视幻被解除的时候发现妈妈咪啊疼死了,被开了贼大一个口子,完后里边还有一条白色的东西,痛得要死墨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昏在旁边,吓死了,花语卿皱着眉问道:“知道他们的目的吗?”华灯勾着他的肩膀把他一把够过来:“你被划一大刀你试试思考?”花语卿把过华灯的手,看了看感觉有点吓人。乔无一敲着地板:“然后呢然后呢?你他妈妈的快点说下去啊!我要死了!”

华灯一拳打向乔无一把他揍趴:“我不知道啦!”乔无一长嚎一声,躺到地上。

“华灯你觉得翎哥是好的还是坏的?他想要干嘛?”花语卿问道。

“我哪知道,反正我以后一定要防着他。”

好和坏哪有这么分明?翎旌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蛊啊。

果然还是太嫩,居然不想想为什么这蛊能让圣血失去影响。

以圣血养之三月使其血性质极其相似,植入人体后再察觉到圣血就会自血管壁注入其血,可以使宿主短暂时间内拥有圣血体质。

第二天早上,翎旌天带着满身的雪尘回来了,表情和眼神都不大对劲,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的袭玖刃发呆了一上午。其实不止他,所有人在练功时都在思考。华灯试着想通为什么她和墨谕会遭遇这些事。

华灯是那种你跟她相处时会觉得她是从智障儿童医院里逃出来的人,但她十三岁时就能做到不让别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三分天下的少主,尤其是九天里的,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

她吃着零食,看似一副非常烦恼的样子,思考着,把可能性列出来,其对应的可能的后续事情和她的应对方法一条条像列在本子上似的出现。

回到了家里,关于这事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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