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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剑年华》第三十八章 惩罚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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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挠着头,看向陈宫嗣道:“陈大师一看就是儒雅之人,又是太极门高手,一定精通文学,还是让陈大师给大家讲讲这首词吧!”

陈宫嗣摇头笑道:“你不要恭维我,我听了个一知半解,还是不要让我献丑的好。”

“哪能呢?你就说说呗!”

高德道:“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一会下了雨,被淋成落汤鸡,山洞中连个换洗的衣服都不够。”

四人于是从峻极峰下来,朝高德修炼的山洞而去。

“大哥,你写的歌词,《老汉我逍遥赛神仙》不是挺好听的吗?我听了一遍都没有听够。歌词写得那么好,还谦虚什么,就麻烦你品评品评我这首词作吧!”路上,林溪枫对居然道。

陈宫嗣听说居然会写词,也露出浓厚的兴趣,问道:“什么歌词啊,再唱一遍,让我们听听。”

居然眼看要露馅,脸上现出惭愧的表情道:“那哪是我写的歌词啊,是我林回师父上次到青城山开会,偶尔为我写了这首歌词,我很喜欢,就会背了,没事的时候唱着玩儿。”

“哦,原来是师父的作品啊,你不是说你师父平时不苟言笑,有点不易亲近吗?”

“他有时挺可亲的,有时又让人产生距离感。不过,当我看你师父时,我又不觉得我师父太严肃了。哈哈哈!”居然望着高德板着脸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

高德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了忍,没有说话,估计如果居然是他的徒弟,一顿暴揍是免不了的。

林溪枫想起他给林回师父所用道貌岸然一词,如果加到师父高德头上,那师父不给自己头上来几个爆栗子才怪,不禁莞尔一笑。

他为了活跃气氛,唱起了居然所唱的《老汉我逍遥赛神仙》。

“老汉我逍遥赛神仙哟,

不贡朝廷不当官,

无人差遣好安闲哎!

不娶媳妇无人管,

一人吃饱全家闲哎!

……”

刚唱完,高德和陈宫嗣都鼓掌称赞道:“这词儿写得好,结合人物特征去写,通俗易懂,还朗朗上口,容易记忆,让人印象深刻。”

居然高兴起来,面带骄傲之色,问林溪枫道:“我师父的歌词比你的诗词写得好吧?”

林溪枫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有机会一定当面聆听尊师教益。”

陈宫嗣道:“虽然我不懂艺术,但还能看点门道。溪枫的词虽然不够通俗,不解释一下让人不易深刻理解。但应该是经过仔细推敲的,写出了峻极峰的雄壮和历史,又把人物心理写了进去。和你师父写的歌词,从形式和内容,都有很大的差别,不能一块作比较的。”

居然露出吃惊的表情,数落陈宫嗣道:“老爷子,你还说不懂艺术,解说的这么好,还说不懂!老爷子你真是的。”

“不会写,还能听不出个一二吗?”陈宫嗣慈祥地笑了起来。

林溪枫于是就将这首帝台春的词义略微地给三人讲解了一遍,正说着讲着,四人已经赶到了山洞口,天空中乌云堆垒,闪电如同顽皮的游蛇一样时隐时现,将乌云照耀得分外清晰,仿佛连乘云的仙人也要呈现在世人面前,惹起仙人的不满,在天际发出阵阵轰隆的吼声。

山洞在偏僻无人的一块山岩下,里面十分平坦,支有简陋的烧火器皿,放着些生活用具,靠山壁架有一张床,这时床上正俯卧一人,见四人进来,连忙双手撑起身子,要从床上站起。发现居然道人和林溪枫,猛然脸色一变,想要躲避却又无处躲避的神态尽行收入林溪枫眼底。

只见此人又瘦又矮,几乎皮包骨头一般,只不过头倒挺大,额头高凸,更加显得脸颊无肉,下颌狭窄,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岁左右。

此人转瞬的慌乱后便恢复了平静,起身撑着身体,屁股朝着他们下了床,转过身子,笑道:“师父,来了这么多客人啊!”

高德点头道:“嗯,曹上飞,你把吃用的东西都送来了,歇也歇够了,没有什么事,就下山去吧!”

什么名字?草上飞?这名字起得好,一听就是一名轻功高手,此人莫非就是今天一路遇到的虐待生灵的轻功高手?看他紧张的神色,十有八九就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师兄弟!

曹上飞得到师父指示,向众人点点头,转身向洞口走去。

林溪枫趁其不备,在他从身边走过之时,突然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

曹上飞虽然有所防备,但仍然没有躲过,忍不住痛苦地哼叫了一声,立刻有鲜血从裤子中渗了出来,高德这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裤子被曹上飞给穿上了。

高德忙问:“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林溪枫冷笑道:“你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高德脸色一板,眼神中有凌厉之极的光芒射向曹上飞,曹上飞不敢直视这样的眼神,但又有些不服气地道:“我没有做什么,只是在下山时,看到山涧小洲中有一头鹿正在吃草,感到好玩,想去骑骑玩,谁知被他,”他指了指居然,“被他冷不丁给射了一袖箭,把我的屁股给扎伤了。我还没有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占了便宜,还找上门来,不依不饶,是何道理?”

“那你为何二次回来山洞时不告诉我此事,还说累了,要躺床上休息休息?”高德满面怒容。

“我是不想惊动师父。”曹上飞低下头。

居然走上前来,呵呵笑道:“小兄弟,好功夫啊,真不愧草上飞的名号,穿上豹皮,真的和猎豹一样迅捷。不过,你穿的豹衣扔到哪里去了,这里怎么不见啊?”

高德一双长眉更加拧了起来:“你哪里来的豹皮,为何没有让我见过,现在藏到哪里去了?你穿上豹皮要干什么?”

“我,我……”曹上飞嗫嚅着。

“逮只小松鼠,把它的眼睛挖掉一只,将它绑到树上去,任其自我死亡,这种感觉真爽。再逮只猿猴,把它的肚子划开,手脚绑住,任其自我流血而死,这样做真解气啊!再逮只麋鹿,把它给折腾死,今天就更完美了。”居然阴阳怪气地说。

高德明白了,突然一甩手,狠狠地打了曹上飞一记耳光,曹上飞“哎呀”叫了一声,捂住了脸,他那瘦小枯干的半边脸颊立刻肿了起来。

高德厉声斥责道:“为师平时怎么教导你们的?让你们学武先修德,无德莫学武,学了只会危害社会,增加罪业。你倒好,将为师的话当做耳旁风,专门去残害山间生灵。佛祖如果知道,你还能有什么福报?嗯?常言道,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我们要善待每一条生命,不能杀生,否则,会违了佛祖旨意,给自己增加罪孽。你来到少林学武,少林寺是什么地方,是禅宗祖庭,是弘扬佛法的地方,是慈悲之地。在这里学习武术是为了强身健体,惩恶扬善,是为了天人和谐。你倒好,心理阴暗,专门去残害生灵,破坏自然和谐,你说你该当何罪?我还要你这徒弟作甚?”

曹上飞将手从脸颊放下,低着头道:“师父,我知错了,任凭师父责罚。”

“你下山去吧!我不敢再当你的师父了。”高德怒气未息。

“师父,不要!”曹上飞哭倒在地,屁股上血迹斑斑。

高德扭头不理。

林溪枫走上前来,轻声问道:“师弟,你为何要残害生灵,内心是什么想法,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曹上飞仰起头,半边肿着的脸满是泪痕,叹了口气道:“这和我的成长经历有关。我……我自小在家总是受气,不敢反抗。时间长了,得不到发泄,就拿这些小动物撒气了。”

“哦,那就是说,你是大人眼中的乖孩子了?”林溪枫问。

“对呀,我在家行小,大哥、大姐和我年龄差别不大,动不动就欺负我,我爸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打人骂人。我在家总是不敢多说一句话,他们让干什么,我就立刻去干,成为他们心中的好孩子。时间长了,心理就太压抑了,不找个发泄的渠道,感觉身体要炸开一样。”

高德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个徒弟还有这样的成长经历。一想,确实如此,这几年他给自己在武院当徒弟的时候,不也以为他很乖,很听话吗?谁知这些竟然造成了他的心理扭曲。

高德叹了口气:“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都要及时向武院,向我反映。早点发现问题,不就早点解决了嘛!你看看,现在造成这般的结果,却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师父。”曹上飞又叫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祈求,希望师父不要开除自己。

“师父,我们大学有专门的心理咨询中心,那里有全国全省著名的专家坐诊。师弟这毛病,需要通过心理疏导解决。希望师父收回成命,不要开除了师弟,更何况,今天那只松鼠和猿猴已经被我给救了,并没有死亡。师父就不要再责罚他了吧!”林溪枫道。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陈宫嗣也道。

“今天的过错可以饶他,谁知道他以前做了多少孽,残害了多少生物,我又能如何饶他呢?”高德叹息着说,“不是为师心狠,实在是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还是下山去吧!”曹上飞的轻功功夫世所罕见,有这样的好徒弟,哪里舍得让他走,但是不让他走,又违背自己做人为师的原则,他也是无可奈何。

“师父,我以前学习都在武院之中,学校管理得严,平时哪有机会出来啊!再说,我这是病,我改行不行,你饶了我吧!”曹上飞走上两步,抱住高德的裤脚,伏头痛哭起来。

高德扭过脸去,不为所动。

林溪枫在旁道:“师弟,现在师父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再惹他老人家生气了。师父,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带着师弟下山找专家进行心理辅导,然后给他在北龙市找份教授武学的工作。他还是您的徒弟,不将他逐出山门,可以随时回来看你,像我一样,好吗?”曹上飞这一手无与伦比的轻功,实在是调查取证的绝佳帮手,林溪枫感到自己正需要曹上飞的帮助。但是,这是绝密,不能轻易透露出去的。

陈宫嗣也在旁帮腔说话,高德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我要罚你先面壁十日,再下山去找你师兄,治好病症,找份工作,好好发展自己。”

曹上飞大喜,趴在地上,对着高德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强忍着疼痛,先行转身回武院去了。

居然跑出去问道:“你的屁股还疼不疼啊?要下雨了,要不等养好伤再下山面壁吧?”

曹上飞冷哼一声,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走了。

居然弄了个没趣,好不扫兴地走回山洞。

林溪枫笑道:“你打了人家一袖箭,还指望人家给你好脸色看啊?”

“他不会记仇吧?”居然一脸无辜地问。

“那不好说。”林溪枫暗笑。

“他这身功夫还真让人害怕,万一半夜飞来,闯入屋中,朝我屁股上扎上一刀,那可不好玩。”居然故意露出心悸的模样,面向高德道。

“你睡觉不关门吗?”高德没好气地说。

见几人都不安慰自己,居然不肯罢休,竟然啊哈一声,掩面痛哭,吓了陈宫嗣一跳。凑近一看,发现居然正偷偷挪开手指观察自己,陈宫嗣等人皆被逗得大笑不止。

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这时,突然一个极强的闪电在天际闪过,还没有等雷声响起,大雨已经哗哗地流了下来,仿佛这闪电突然之间劈开了天河似的,紧跟着就是喀喇一声雷鸣,震得天地皆颤。

高德走到山洞门口,望着倾泻的大雨,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摇了摇头,随手将山洞壁岩后面的一扇大门关上了。

陈宫嗣担忧地道:“这么大的雨,别淋坏了他。”

“年轻人哪里能承受力这么弱呢?让他被暴雨淋淋,增强抗压能力,未免不是好事。”高德态度坚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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