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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击侠ⅰ破彀》第三章 情 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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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内,白昼般灯光下,余正杨在看报纸,看着看着,虎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将报纸拍着面前木桌子上,怒声沉骂:“狗娘养的,老子发誓与你们周旋到底。”桌子上的器具跳了一下,余正杨烦乱的走出船舱。

汪三脚从下层上来,因他刚才感觉到头顶上天花板沉闷的震动声,有灰尘落到头上,于是便上来看过究竟,当目光落到余正杨刚看过的报子时,脑海里掠过一丝怪怪的闪念,转身欲回到下层,却看到那报子下的桌子似乎在裂开,不,确实在裂开,且还听到咔嚓断裂之声,诧异间,那桌子裂成数块,哗啦声中,桌子上的器具随桌子断裂而散坠落下,心里猜到那桌子肯定是被余正杨整了一下,心里吃惊不小:“此人之身手真是骇人听闻,也不知他的武艺究竟有多高,这厚近十公分的实木桌子竟然经不起他一下子!”

次日上午,汪三脚外出办事,余正杨自顾活动练练,无论何时何地,他每日必尽量找条件完成每日必要训练,这是他多年习惯,且眼下正直多事之际,每时每刻皆会有事发生,所以要时刻有充沛精力以应付一切变化,锻炼更是不能有所放松,功课做完,用了汪三脚为其做好的早餐,坐在藤条椅上沉默思考。

“兄弟,看看报子!”汪三脚快步上来,语气神色间路出激动之状。

余正杨似乎对报子等媒体有了一些潜意识的抵触,但又不好有负人家盛情,只好敷衍了事的回应:“谢谢,先放着,过会儿,小弟再看。”

汪三脚面现喜色:“关于照片一事,有了很大转弯。”

余正杨精神一震,起身上前接过报子,他关心之事登在头版头条,果然与昨日所报道的有很大转变,心里不禁激动不已,对市公安局说不出的感激,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看错了似的。

汪三脚待余正杨将报子收起,才将手中一信封递过去:“兄弟,有人托一小孩将一封信交给我,上面是你的大名。”

余正杨接过信封,信封上的“余正杨”三字是打印后裁剪好贴上去的,麻溜的拆开,里边是一张a4纸张,上边的字是电脑打印的:

想见方君小姐,不希望她出事,请别报警,请到兴边国际酒店9905室。

余正杨急了:“你的车,给我用一下。”

汪三脚满是义气的:“我和你一起去。”

余正杨:“不行,你的伤。”

汪三脚:“小事,我们是兄弟,而且你不方便开车,一旦被天网的摄像头摄到你的容貌,恐怕就会有麻烦事了。不但我要去,兄弟你最好装扮一下,以防不测才是。”

余正杨心里暗自感激,心想这位姓汪的非不怪是长年在外跑动的,考虑事情很是周到,发自内心的:“多谢老兄为小弟周全考虑,谢了!”

兴边国际酒店乃兴边市酒店行业的龙头老大,其配套设施是该市最齐全的,档次也是最高的,9905号房是兴边国际酒店的健身房,里边健身设备设施齐全,还有一小台吧,台吧里饮料品种繁多,休闲配套设施也是高档名贵。

平时客人很多的9905,已经给人包了近一个星期。

一二十多岁,长得秀色可餐的少女,端着摆满饮料的托盘恭恭敬敬的来到方君身前:“方小姐,你请先喝点饮料,余正杨先生很快就到。”

方君:“谢谢。我不想喝,余正杨到底在不在?”她感觉到有点不对了,因她看到两金发女女面带诡异笑容,双手倒背着向她这边而来,厉声呵斥“你们想绑架我吗?”

其中一金发女郎操作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方君小姐,别说那样难听,我们是余先生的好朋友,怎么会班绑架你呢?”

方君欲起身站起,被身后两个彪悍的女人强摁下,粗声粗气的:“方小姐,请安静,我们俩人可不会怜香惜玉。”

方君冷哼一声:“母夜叉,悍妇。”那两个彪悍女人似聋哑了一般,不闻不语,就好像说的不是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刺耳笑声自门外响起,门开了,走进十几个男子,当先一人一副笑面虎模样,年过五十,却是一身花哨穿着,右手夹着粗大雪茄,无名指上戴着皮套,其身一满脸横肉,面似黑炭的丑陋汉子,此人正是曾带人追击汪三脚的张大炮,有三人一身练功服,一看便知是高手。

早就候再健身房的那二十多个马仔模样的躬身迎礼:“老大!”

那笑面虎哼了一身,其身后一长得很姑娘的青年,头发打理得毛光水滑,油光可鉴,扭着水蛇腰,径直走到方君面前,色眯眯的盯着方君看。“麻将,”一声大吼,一金发女郎疾步过去,一脚提出,“妈呦”水蛇腰摔倒于地,鼻子流血不止。

笑面虎笑怒呵斥:“你这臭娘们,找死。”便要冲上去对金发女郎动手,因水蛇腰是他儿子。

金发女郎冷声:“张九指,大老板交代过,水敢对方君小姐无礼,杀无赦。”

张九指心里一震,一下子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他虽入集团近三十年,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大老板谁,但他知道真正大老板是一位非常了不起人物,若有谁敢逆他意行事,后果简直是恐怖之极,有传言说他们的大老板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智商高得惊人……很少碰上敌手,所以他不得不蔫了,要报复那洋娘们,只有另找机会了,但此时只能大气都不敢出,谁叫自己的二儿子就是他妈的一个二世主呢。

不知何时,一带着面具的神秘人物出现在门口,轻声下令:“莎莉,委屈一下方君小姐,我们的贵客快到了。”

除了方君,在场他人恭恭敬敬的:“何爷!”

面具人点了一下头。

踢水蛇腰的金发女郎拿过一盘绳子走到方君身旁:“方君小姐,得罪了!”也不管方君如何挣扎,很快的将方君捆了个结实,绑在方君坐着的椅子上,毛巾堵上嘴。

门被轻轻推开,门外马仔带着两人进来,却是余正杨汪三脚。

“阿君,”余正杨看到被捆得结实的未婚妻,戒备走进去。

俨然如临大敌的马仔们一字排开,短枪在手挡在余正杨前面。

何爷面具后响起沉静的声音:“余先生,请放心,令夫人没受到毫发损伤。”

余正杨冷冷:“人都被你们捆得如此结实,还说没有伤及毫发,真是可笑。”

何爷干笑两声:“余先生身手了得,我们此举是为了安全起见,还请见谅。”也许他说的是实话,因余正杨的能耐他们掌握得还算可以,一旦余正杨是恼怒之下大开杀戒,后果极可能不堪设想。

汪三脚看到张大炮也在,怒声呵斥:“又是你,姓张的,你他妈的真是阴魂不散,还找帮手来了,你想怎么样?”其实他也看出张大炮在何爷面前也只不过是个小马仔而已,但若自作聪明的话作他说也是于事无补。

何爷:“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大炮与这位先生是旧识,那就好说了。”

余正杨淡淡的说:“各位如此大费周章的引余某到此,不知所谓何事?”

何爷:“余先生海涵些,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有三位朋友想与阁下切磋切磋一下而以。”

余正杨眼睛微睁,讥笑说:“真的如此简单,想要与余某交手,知会一声即可,何必为难我家人呢?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可笑得很。”

何爷:“余先生并非争强好胜之辈,若他们冒昧挑战,你定会不屑一顾的,是么?”

余正杨心下暗惊:“这伙人究竟是些什么人,怎么会对我如此了解,与21日那天神秘出现策应我脱身的那些人会不会是一伙的呢?若是一伙的,那么7?21案件就是针对我的用心险恶的阴谋,真是如此的话……这汪三脚会不会也是阴谋之一,会不会似《铁风飘之风飘万里长》中的谭有一样呢?”揣摩到此,心底升起寒意,“……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心里虽有诸多疑惑,面上却是镇静得很:“阁下真是用心良苦啊!”侧目看了看大义凛然的汪三脚。

汪三脚厉声的说:“张大炮,你不是要船吗?只要你们方了方小姐,我汪三脚就为你送一次货,如何?”

张大炮面色一喜:“真的?”

汪三脚胸脯一挺:“君子一言。”

张大炮:“快马……”

一旁一直默不着声的张九指干咳了一声,截住张大炮话头:“二位真是肝胆相照的义气朋友,我张九指最钦佩义气朋友,这样吧,只要余先生能胜得了我们的三位朋友,我们不但放了方小姐,且不会再为难你姓汪的,”恭恭敬敬的转身请示何爷,“何爷,你老看,妥吗?”

何爷理都不理张九指,自顾:“不知余先生意下如何?”

余正杨疑惑的看了看何爷:“这位面都不敢露的朋友,不知你的话有几层可信?”

张九指厉声:“小子,不可无……”

何爷并不生气:“余先生所顾虑也不无道理,但你多虑了,我姓何的一向一言九鼎。”

虽不能看到那张面具下的真面目,但余正杨相信自己的判断,对方语气就是一种算数的说法,何况眼下情景,也只能按对方的话去做,否则极有可能会横生枝节,害了方君,那看是万万不能的,于是冷冷的说:“姑且信你一回。”

汪三脚看着何爷那边三个身着练功服的彪悍家伙,不禁的替余正杨担心:“兄弟,你,那个……”

余正杨温言:“汪老哥,你尽管放心就是。”

何爷伸出大拇指:“好,好男儿,有请。”

整个屋子里安装了四台最新纳米技术摄影机,每台都有人专职负责。

身着跆拳道练功服,年约四十有余的高大汉子,飞身上台,脱掉鞋子,待余正杨上得台来,他拍拍全身,以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武器,行礼:“韩国,金无边。”操作浓浓的韩国语气说普通话。

余正杨也不脱鞋子,微微欠身:“中国,余正杨。”

金无边摆开跆拳道预备式,余正杨侧身随便站着,二人皆无先出手之意,约莫过了两分钟,见对方任无先出手之意,余正杨可不想爱人一直被捆着,眉头皱了皱,轻声:“接招。”身如脱兔,势如出笼猛虎,挥拳抡将过去。金无边见对方来势凌厉,且故意将空档微妙的暴露给自己,不敢冒然出招,而是戒备的垫步、后退、侧身、晃身的防护为主。余正杨见对方谨慎的不上当,心下暗自赞许,动作却是丝毫不迟疑,怪喝一声,弹步前跃,右脚中勾踢踢击而出。金无边没想到对方动作快得如此骇人听闻,想闪避已是不及,忙以左手格挡而去,蓬的一声,他被对方脚上之力震得侧跨几步才能稳住脚步。

没有人喝彩,但金无边已是面上无光,心里的怒气终于被激起,似发飙的狮子,大吼一声,主动出击,手脚并用。

二人一阵好战,如走马灯似的。

约莫过了两分钟,金无边见久战不能取胜,心下有点急了,他与另外两人之间是相互看不顺眼的,若自己不能取胜,让另外两人取胜,那可丢大了!心念间,倏然后退半步接着前跨,右手直拳直击余正杨心窝,他的右拳是有名的铁拳破石,不是吹嘘的,的确是真的,他在一次表演中,右拳出击将一头牯牛的头颅击打破裂,牯牛当场毙命,他的铁拳也因此名扬韩国黑拳界。可是,余正杨并非那头牯牛,而是一位了不起的技击家,余正杨不退反进,斜身探步,一肘击出,金无边本是要迫使对方侧身,好用勾踢击杀,见算计失误,且还有肘击来,急一个“驴打滚”滚避开。余正杨并未穷追击杀,而是嘲弄的看着有点狼狈爬起来的金无边。

二人对峙着,彼此可闻对方呼吸之声。金无边心里了一个疑问“他为什么总是比我快那么一点点呢?”这一句话是他余生永远无法战胜的疑问。

余正杨又抢先出手了,身形一动,右脚侧踢近金无边腰部,金无边收腹、凹腰、矮身,右脚旋踢斜上直取余正杨裆部,余正杨身躯陀螺般溜转避开攻击,接着腾空离地约一米左右,双脚在空中连环踢击而出,金无边头急偏避开第一脚,还未脱离攻击圈,但觉眼前黑影忽忽,啪啪两声清脆响声,满脑瞬时金星闪烁乱冒,恍惚间胸口又挨了很重的一脚,整个人凌空甩出太子,蓬的一声重重的摔到地上,很快的昏晕过去。

何爷忍不住高声喝彩:“好快的的连环三脚,真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也不知面具后的那张脸是什么表情。

不少人脸色都变了,没有他人喝彩。

方君看的惊骇不已,她与余正杨交往近十年,也知道爱人生手了得,却未真真见过他如此骇人听闻的身手!

汪三脚手心里捏满了汗水。

“我向你挑战。”身着短打拳击装的黑人操作生硬的汉语走上台子,站在台上简直是一黑杀神,光看其块头,就不下一百公斤,身高不下一百九十公分,“我是美国人,我叫墙森?弗罗斯特,职业黑市拳手,我练的是拳击与泰拳。”

墻森心里的小算盘是余正杨刚战了金无边,体力应该有所不济,他也知道什么叫“车轮战术”。

墻森出拳如暴风疾雨,出腿似旋转飞轮,要知道泰拳的腿功号称钢腿,霸道了得。

余正杨才战了一场,要说体力一点未耗那是不可能的,看对方强打猛攻,他边采取后发制人的战术,先只闪避招架,暂不还手。

这黑鬼墻森竟然强打猛攻了近四分钟,不见有所缓慢,也真是难得。

方君看得心都快跳出口来,特别是看到余正杨几次险而环生的化解黑鬼杀招时。

迅猛的,不停的快速出手,时间一长变成了无氧运动,终究会有所不济,墻森是人,自然也不会例外,约五分钟过后,已略显不能保持最佳速度了,这已足够,余正杨进攻了,看准时机,腾身跃起,老僧常谈的使出“连环三脚”,墻森一直留意对方的“连环三脚”,现在真的来了,心里一震,疾步、跨步避开了前边两击,慌乱之下,胡乱一拳击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黑人本能的捂住嘴巴,后滚站起身来,身手一看,满手是血,原来的的人中处挨了一脚,此处仅有嘴皮隔着就是上鄂脆骨及牙龈,也是人体最薄弱处之一,疼的钻心。

疼也是人爆发潜力的刺激方式之一,却也是让人失去战斗力的因素之一,墻森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拳手,自是非常人能及,他狂然发飙了,疯狂的扑杀而来。余正杨疾步挥拳迎上去,就在二人将接手的瞬间,一下子似滑不唧溜的游鱼般似向下滑倒,当然不是滑倒,而是一招“黑狗钻裆”嗖的从墻森胯下钻过,弹身站起,腾身而起,一肘击向墻森够脑勺,左手顺势搬住墻森脑门,双脚绞住墻森腰部,右手成手刀看向那粗壮颈部,却似砍在石头上一般,墻森只觉得咽喉裂痛,一口血喷出,原是咽喉内壁遭击裂开了,余正杨此时当然不会仁慈,双手啄向墻森双耳,墻森脑袋顿时裂痛不止,跟跄几步,向前扑倒,一时间爬不起来,余正杨双脚松开,弹身落地。

全场鸦雀无声,即便绣花针掉到地上也能清楚听到。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此沉静了数分钟,余正杨盯着何爷:“姓何的,你不是还有一员战将吗,请他上来切磋切磋啊?”

何爷闻余正杨在跟他叫板,才回过神来,大声:“阿铜……”可是无人应答,举目找寻,他的那位泰国泰拳手阿铜已经没踪影,气得他直骂娘。

那两金发女郎本想跟余正杨过过招,看完余正杨的恐怖身手,不敢再造次。

余正杨目露寒光盯着何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何爷一挥手,那些马仔皆枪指余正杨、方君、汪三脚,心里却都发憷,何爷干笑几声:“何某说话算数,请带方小姐走吧。”

余正杨冷哼一声,飞身到过去,解开方君身上绳子,三人戒备的后退离开房间。

待余正杨三人离开,何爷等人才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有几个过分紧张的马仔,跌坠于地。

何爷心里哆嗦的嘀咕:“此人太恐怖了,接这任务简直是在玩命……若不按老板之言而为难方君,今天我们这伙人可能要交代给这小子了,老板真是太高明了……”

夕阳西下,天空中云朵渐渐多了起来。

穿梭于城市的一辆黑色路虎车内,汪三脚驾着车,后排坐着余正杨,方君小鸟依人的偎依在余正杨怀里。

余正杨轻声:“我先送你回家吧?”

方君不依:“不,这几天你住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余正杨:“我……我担心二老担心你。”

方君:“我给爸妈打电话,找个借口,明天回家就好了。”

余正杨:“可是……”

方君嗔愠:“难道,要我求你吗?”直起身来,气鼓鼓的不理睬。

余正杨无奈:“好吧!”

方君面带梨花:“这样才对嘛!”

路虎在疾驰。

片刻的沉默,余正杨爱怜的询问:“你怎么被他们骗来的呢?”

方君温顺的躺在余正杨怀里,懒懒的:“还不是你,下午公司没有事,我想到外边散散心,一辆候在公司外的宝马上走出一男两女,其中一二十多岁,看上去清纯可爱的女孩,自称你是你战友房俊杰的的妹妹房馨,说是你在她哥哥那儿,说你想见我……我一直担心你,欣喜之下没了警惕,随便问了几句,她都回答得毫无破绽,所以就上了他们的车……”余正杨愧疚不已:“都是我,差点让你受到伤害!”心里确实惊奇不已,他却是有位战友好哥们叫房俊杰,房俊杰也却是有个妹妹叫房馨,可是至今还在英国留学,这个暑假并未回国,因房馨从她哥哥那儿认识余正杨后,就倾慕哥哥的这位战友加好哥们,房俊杰拗不过妹子,每次有什么计划或是想法都要哥哥告诉余正杨,最近他并没有得知房馨回国的消息啊……这伙人竟然对方君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战友及家人的情况也是了解不少,真是叫人难以置信,看来是早有预谋,“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那自称房馨的女孩怎么没有在兴边国际出现呢?”方君:“房馨与我一起到了兴边国际门前,对我抱歉的说是她要等一下她的一位同学,就没有与我一起上楼。那伙人倒是没有为难我,除了限制我的自由外,对我却是很客气,客气得几乎毕恭毕敬……”娓娓说出那二世祖“麻将”被揍之事。余正杨心里暗自嘀咕,纳闷得很。

闪电,雷鸣,大雨。

船舱内,只留下余正杨方君二人,汪三脚住到岸上宾馆去了。

余正杨坐在沙发上,方君坐在床上,薄薄的毯子搭在脚上。

二人心里皆有千言万语,却是无从说起,船舱外风吹雨打,海涛拍打船舷,这是一艘大货轮,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显得稳如泰山。

方君刚要说话,余正杨站起身来,拖来沙发,下边放着一只盒子,他俯身捡起,双手沉重的端平走到床边,轻轻放在方君旁边,迟疑沉重的打开,方君瞧得吓了一跳,里面赫然放着一只手枪,枪下压着一封信。

余正杨挤出笑意:“这是一位警管的配枪……你应该看新闻了。”

方君点点头。

余正杨和上盒子:“我想让你将这盒子送到公安局交给陈局长,枪下有一封信,我已认真修改过多次……他们若问起,你就说接到一未知电话,说是有人将它们放到我们新房门前,后天上午十点钟你会接到那个未知电话,当然是我处理的。”

方君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

倾盆大雨的船舱外,一身着潜水服的黑影出现在货轮尾上,似夜猫般靠近余正杨方君所在处。

余正杨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我……我决定与汪三脚到新加坡呆一段时间,为了安全,更是为了查出真相,我们可能很少联系,我……”

方君颤声:“我明白,你很苦,我却是毫无办法与你一起分担……”

余正杨支支吾吾半响,终究鼓起勇气:“如果,我说是如果,如果我长时间回不来,也就是说,不能为哥、嫂与长风报仇雪恨,我就不会回来……那……那……那你就找个人成家吧!……我……”越说越是悲痛欲绝,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不能言语。

方君一下子扑身过去,紧紧搂住余正杨,带着哭腔:“不,不……你一定会成功的,你一定会回来的,无论时间有多长,即使是永远,我也会等你回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今生只属于你余正杨,其他人休想娶到我。”

船舱外的黑影心里嘀咕:“如果你这小姑娘真的言出必行,那真的是现代版《神雕侠侣》中的刻骨铭心的凄美爱情了,只可惜这小子可能是一去不复返了!”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了,面带泪痕的余正杨哽咽:“可是,这真不是感情用事的事情,我……太对不起你了,更不能再害你一辈子……”

方君:你没有对不起我,除非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都是你骗人的的。”

余正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方君也没有再让他继续不知所以,香唇堵住眼前人的口,余正杨心有余悸的欲推开方君,可是没想到一向温柔的方君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竟未能让余正杨得逞。

船舱外依然风雨交加,波涛汹涌,那黑影潜入海水中,瞬间没了踪影。

市人民医院太平间,透出冰冷寒意。

余正国一家三口气的尸体还未入土为安。

市公安局料定余正杨定会到此看望兄嫂一家尸骨,所以安排检查二十四小时轮班,但一晃过了十多日,却是不见嫌疑犯踪影,值班的警察不禁有点松懈了。余正杨其实来了多次,但见守卫深严,没冒然行动。

天气有点沉闷潮湿,已近深夜四点钟,值班警察小张小黄也不禁哈欠偶尔,橐橐的脚步声传来,在此般夜里,过道虽是灯光明亮,二人也不禁赶到阴森恐怖之气,手足透出寒气,都迅速的拔枪在手,举目寻声,看到的是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慢步而来,才放下心来,那医生走过二人面前,点点头以示打招呼,猛然间,二人似乎觉得不对,如此深夜,这医生怎么会到太平间呢?不待他们有所为,但觉眼前白影晃动,鼻腔内一凉便失去了知觉。

医生脱下口罩,是余正杨。

余正杨心里抱歉的说:“对不起了,二位。”头也不会的直奔太平间,手中多出一张磁卡在太平间门上刷了一下,门开人入。

余正国一家三口的尸体并排存放,余正杨先打开长风的尸箱,看着冰冻的侄儿那曾经可爱至极的小脸蛋,如今冷冰僵然,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耳边响起那嫩稚的声音:“幺叔,长大了我要跟你学功夫,成为全国最小的功夫小子……”不敢再看下去,依依不舍的将那尸箱推回;看着嫂子那曾经关爱的面容,如今僵硬不动,耳边响起:“,正杨,洗手吃饭,早点午休,别上课没精神……”眼泪是断了线的珠子潸然而下;看着哥哥的遗体,不禁想到父母早亡,哥俩相依为命的种种,猛然间想到小时候常说的:“哥哥羞羞,胸口大母虱……”心里不禁一惊,那日哥哥已被凶手弄得面目全非,此人会不会不是哥哥呢?这种想法虽是几乎不可能,但既然由此疑问,那么就得验证一下了。

“啊……”那表情不知是喜是悲,因那尸体胸前没有痣!他以为自己眼花看错,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个彻底,真的没有!瞬时间,心情烦乱至极,全省冒汗,一下子想将那尸体拖帅丢出去,但很快冷静下来,将尸体推回去。本来对是否到新加坡还心存丝毫犹豫,这下,坚定了他远行的决心。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看着转身回走的方君背影,陈立本对敲门而入的曹因说:“小曹,二十四小时监控方君。”

曹因略微迟疑:“是,局长。”

陈立本:“看来余正杨已知道那男尸并非他的哥哥余正国,我们太大意了,这余正杨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如果他真是为非作歹之徒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曹因:“小张小黄是否记过处分,还请局长批示。”

陈立本:“他们没事就好,还记什么过,处是么分,若人家下毒手的话,他们命都没有了,给他们放几天假散散心,让他们别心里有包袱就好了……安排一下将余正国的妻子及儿子入土为安,至于那具男尸,待调查清楚后再说,对媒体如何交代,你与李乾坤他们拿主意。”

曹因:“是,局长。那我忙去了。”

陈立本:“那好,你去忙。对了,李乾坤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

曹因:“李对是明天下午的飞机。”

陈立本:“好,先这样。”

夕阳下,一艘大货轮驶向新加坡。

余正杨站在甲板上,极力远眺码头,希望又不希望看到方君前来送行,仿佛间,似乎看到爱人在挥手送别,心里一阵阵高兴,却又一阵阵愧疚。

方君没有来送行,因为她敏锐的觉察到有人跟着自己,她不希望爱人的行踪被他人知道,所以只得如此。

海天一色间,彩霞漫天,大货轮渐渐消失于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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