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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世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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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大陆,北有云山,南有楚山。

楚山之南有一道万丈深渊,深渊之下云雾翻腾,宛若有蛟龙隐在变幻的雾团之中,深不见底,神秘莫测。

云雾稀薄之时,从高空俯瞰,深渊像是一个放大了千万倍的脚印,一个足长过万里的巨人在大地上踩踏出来的巨型脚印。

深渊是一处禁地,传说深渊之下封印着恐怖的魔物,魔物破封则生灵涂炭。

在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深渊之中喷射出一道又一道璀璨夺目的光华,把浓厚的云雾都冲散开来,深渊底部传出隆隆之声与惊天怒吼,让整个大陆都为之一震。

足足三日,方才平静。

此时,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深渊底部一片狼藉,断裂的石柱,墙壁的残骸,破碎的砖瓦……

“哗啦啦!”

地上散落的瓦砾被掀开,一股烟尘弥漫在空中,砖瓦堆里钻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

男子艰难地站起身来,血污混合着泥土沾染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异常狼狈。

“嘶!痛死我了,肋骨不知断了几根,还有我的腿,以后不会成为跛子吧?”

“噗!咳咳……”自言自语说了几句话,男子吞吸了满口灰尘。

“呛死我了,啊呸呸……”

白水观坐落在深渊下,是真武大陆最后的守护屏障,观主共收了九个弟子,男子就是白水观的大师兄方伯。

“昔日恢宏大气的白水观,如今成了一片废墟,连机关傀儡都被毁灭殆尽。”

方伯面露悲戚之色,他举目四望,只见断壁残垣,疮痍满目。

看着被毁去的白水观,他心里满是苦涩。

“毁了也好,至少不用再留恋,让所有的一切都封存在这片废墟之中吧。”

“观主您老人家可是把我坑惨了,十年前在我身上刻下大阵说是为了帮我镇压体内的极热之力,前几日我才知道这哪是镇压极热之力的大阵,这他妈明明就是封魔大阵啊,差点将我坑死!”

“不过好在合我们九个弟子之力终于封印了狐魔,渡过了危机,我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就不和您老人家计较了,这次真险啊,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绝处逢生,竟然让我活了下来,以后一定要珍惜生命,咦,师弟师妹们哪去了?”

“二师妹!”

“三师弟!”

“九师弟!”

方伯大声呼喊,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深渊响起,打破夜晚的宁静,任凭他如何呼喊,却没有一人应答。

嘶喊了半天,他无力的瘫坐在满是碎石的地上,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过了好一会,方伯猛然想起了观主赐予他们师兄弟九人的白水剑,此剑不仅可以诛邪屠魔,更能够让他们师兄弟九人相互感应。

方伯意念一动,他的手中多出一把七寸长一寸宽的无柄短剑。

“白水剑毫无感应,难道诸位师弟师妹……。”男子痴痴看着手中的无柄短剑低沉道。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十年之前我们九人还只是十岁孩童,被观主带回观内,我们一心想学好本领,要封印狐魔,阻挡魔气外泄,我们这一代的守护任务已经完成,可为什么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

“二师妹,你在哪里?你说封魔之战后要与我纵情山水,看遍天下所有的风景,封魔之中已经结束你怎么弃我而去呢?”

“我尚未修行都可以在封魔之战中存活下来,师弟师妹你们一个个都是风华绝代的人物,怎么会陨落?”

方伯痛苦倒地,很快夜幕降临,黑暗将他吞噬。

“轰咔!”

一道碗口粗的闪电劈了下来,方伯的身影被拉得老长,细雨淅淅沥沥地飘落下来,雨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打湿了他的头发,同样也把他脸上的灰尘清洗干净,露出一张白净清秀的脸庞。

“师弟师妹,你们看到了吧,连老天都在为你们哭泣,等大师兄修行有成,定要寻得起死回生之术将你们一一复活!”

方伯静静伫立在雨中,任凭雨水洒落在他身上他自岿然不动,雨水混合着泪水自他脸颊流下,流在这块他生活了十年的土地上,这是一个令他伤痛欲绝的夜晚,这个世上最亲近的八个人就此离他而去。

“如果我觉醒五行之力,拥有强大的力量完全可以以我一人之力封印狐魔,这样师弟师妹们都不会有事,可恨啊,我体内的极热之力让我不能修行,不修行就没有强大的力量,没有强大的力量连身边最亲近的师弟师妹都守护不了。”

方伯独自一人在废墟上站了三天三夜,他将所有的苦痛深埋心底,化作他拼搏和修行的动力。

三天后的清晨,雨水早已停歇,太阳高高升起,照亮了深渊下的大地,也照进了方伯内心驱逐了他心中所有的不愉快。

“我要打破桎梏,开启修行之路,踏上武道巅峰,寻得起死回生之法将师弟师妹们一一救回!”

方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得到力量,他要做一个强者,这次变故让他意识到没有强大的实力连最亲近的人都无法保护。

现在白水观只剩下方伯一人,白水观的传承和守护大陆的使命都落在他的肩上,令他愁苦的是他还尚未修行,实在是挑不动这重担啊!

白水观已毁,方伯现在无路可走,他需要变强,眼下最重要的是打通武脉,开启修行之路。

真武大陆三大武宗,分别是云州的云山武宗、楚州的楚山武宗和鸣州的鸣山武宗,三宗拥有大陆上最丰厚的资源和最顶尖的武学,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武学圣地。

若是能进入三宗,修行将会变得容易起来,白水观就在楚州的楚山脚下,方伯考虑去参加楚山武宗的考核。

灵光一闪,想起观主三年前说的一句话,“白水观是首,云山武宗是尾,若是哪天白水观毁了,云山武宗就是最后的屏障。”

“观主是想我去云山武宗吗?只是云山武宗考核向来严厉,我没有修行如何能够通过?”

方伯甩了甩头发,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令牌剔透无暇上面铭刻着“飞云”二字,这是送他的飞云王令牌,或许可以作为他去云山的敲门砖。

拿起精致的令牌对着太阳晃了晃,方伯心里有了主意,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万丈深渊,他的背后是化为废墟的白水观以及被封印的狐魔和被掩埋在地底深处的师弟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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