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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狂神》7.第七章 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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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雨的第七天,在十年前,曾经也有一场连续七天的暴雨,它将神要灭世的噩耗带给了我们,神遮住了光,将象征着死亡的黑暗散播到整个世界。但是,在六圣的努力下,我们得以拯救,我们得以重见光明!现在让我们有请六圣的领导者和组建者,塔布伦尔?德兰齐首领致辞!”

耶兰被床边桌子上的电台吵醒,睡眼惺忪地起身关上了电台。

外面还在下着大雨。

因为阴天缘故,房间里有些昏暗。耶兰揉了揉眼睛,突然发觉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莉娅?卡莫伊尔的房间。

忽然间,耶兰感觉有个热乎乎的东西贴近了他的身体,他打开灯,看到了睡在自己旁边的莉娅。

“……莉娅!”耶兰惊慌地叫醒了莉娅,莉娅低声应了一声,然后微微睁开眼,眼神涣散地看着耶兰。

耶兰吓得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和莉娅都穿着衣服。

看着耶兰惊慌失措的样子,莉娅噗嗤一声笑了。

“你是在担心我对你做了什么事吗?”莉娅掀开了被子,床单十分干净。

耶兰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候,莉娅的女佣敲开了房门,手里拿着一张叠好的雪白床单,隐约可以看到中间有一块血迹。

“莉娅阁下,您的床单我现在就给您清洗去了。”

莉娅披散着头发坐起身,用手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瞥了一眼床单,点了点头,说:“今天的事不要透露出去。”

女佣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微微鞠了一躬后离开了。

莉娅斜眼看着耶兰,他已经被吓得脸色煞白。看到耶兰的窘样,莉娅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今晚有和艾茜的婚礼吧,早点回去准备一下吧。”

耶兰点了点头,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发现自己上衣的扣子扣歪了。看到这情况,耶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莉娅正在将膝盖上的纱布拆下来。

“你的腿怎么了?”耶兰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莉娅的膝盖上就裹着纱布。

莉娅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小心磕到了。”

耶兰知道莉娅在骗他,但是他并不想知道莉娅遇到什么事了,因为他还有更要紧的事需要做。

耶兰饭都没有吃,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知道艾茜一定在这里等着他。当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艾茜果然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了。耶兰没说什么,走到艾茜面前行半跪礼。

“在你父亲那里住的舒服吗?”艾茜轻声问道。

耶兰头也不敢抬,就这样半跪在地上回答说:“很舒适。”

艾茜笑了笑,说:“你父亲昨晚和一直莉莉丝皇帝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一个人会寂寞呢。”

耶兰听罢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感谢艾茜公主的关心。”

艾茜轻轻抚摸着耶兰的头发,说:“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不过现在我有一份差事需要你做。”

听到有差事,耶兰便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艾茜公主的差事一定不是好差事,但是他也无法拒绝:“说吧,我一定完成!”

看着耶兰一副赴死的觉悟,艾茜忍不住笑了:“晚上就是婚礼了,我想要买两个小物件,但是贵族和侍从这边一直很忙没有时间。你能去帕布洛拉城的饰品店帮我买来吗?”

帕布洛拉城就是皇宫附近的那座城,它也是耶兰的家乡。

耶兰看艾茜公主没有追究自己撒谎的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艾茜公主……”

艾茜伸出手抚摸着耶兰的脸颊,指尖轻轻划过耶兰的鼻子和嘴唇。

“今天过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我也不再是耍脾气的小孩子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早去早归。”

耶兰没有说什么,艾茜的宽容让他有些羞愧。他起身向门口走去,突然被艾茜叫住了。

“离开皇宫的话还是小心为妙,这种关键时候我不想再出什么乱子。”

耶兰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走到衣橱前打开衣柜,从衣橱夹层里拿出了自己的佩刀。这是一把用泛矿石冶炼成的金属打造出来的利刃,在整个世界上仅此一把。泛矿石是位于瑞尔大陆南侧死之海海底的矿石,由于死之海的高腐蚀性,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接近那里,更不用说深入几百米的海底挖取矿石了。在几年前一位幸运的海农在海边抓到了一条巨大的搁浅的魔鬼鲛,在它肚子里发现了大量食用泛矿石来促进消化的钢齿鱼,根据学者的推测这只魔鬼鲛可能偶然间遇上了从死亡之海游来雾海繁殖的钢齿鱼群,因此饱餐了一顿。这些钢齿鱼体内被胃液腐蚀纯净的泛矿石被取出来重新熔炼,一小部分用于研究,剩下的则用来打造了这把名为“绯里希达尔”(塔利斯古族语,意为“死亡宣告者”)的刀刃。

耶兰将刀挂在腰上,转头看了一眼艾茜,她已经依靠着椅子睡着了。

“艾茜公主?”耶兰轻声叫了一声,发觉她没有醒来,似乎已经睡得很深了。耶兰只好将她抱起准备放到床上,当他走进艾茜卧室的时候,发现床上的被子还整齐的叠在床上,床铺还是凉的。她似乎等了他一晚上。

耶兰安顿好艾茜之后,轻吻了她的额头,然后带上武器离开了。

大雨还没有停,乌云像一块黑布一样遮住了整个卡莫伊尔帝国的大陆,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城镇里闷的像桑拿房一样,街道上的行人也很稀少,偶尔有做生意的人骑着辉兽拖着一车货物和耶兰擦肩而过。

耶兰披着雨衣,依然骑着艾茜公主的银白色辉兽,散步一样走在城镇的街道上。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图画,艾茜公主要买的正是这上面绘制的饰品。

“这种东西应该在珠宝店有卖的吧?”耶兰想着,骑着辉兽向城镇深处走去。帕布洛拉城还是耶兰记忆中的样子,他环顾四周,这已经到了曾经无灵族居住的地方了。无灵族是卡莫伊尔的外来种族,他们是御灵族的分支种族之一,与御灵族不同的是,他们都是棕黄色的头发和墨蓝色的眼瞳。他们身材相比塔利斯族人还要矮一些,但是算不上矮人。他们头脑十分灵活,曾是御灵族商会的主要成员,后来因为招惹了当时管理御灵族的利普斯家族而被放逐,逃到了卡莫伊尔帝国并依靠经商天赋将帝国引向了繁荣的商贸经济时代。

耶兰看着周围熟悉的店面,这里曾经是无灵族人经营,但是经济危机破产后这里就变成了塔利斯族人了。耶兰依稀记得他在这边居住的时候还有一个无灵族邻居,家主好像也是一个商人,他有一个和耶兰差不多大的儿子,两人交流不深但是经常照面,彼此也就熟悉了。

如今耶兰曾经的家已经换了新的主人,旁边的邻居也换成了别人。两家的房子还是老样子,甚至连翻新都没有做。

当耶兰还沉浸在过去的记忆时,辉兽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已经到了。这里是帕布洛拉城最大的珠宝店,如果来这里问问的话,说不定可以买得到。

“有人吗?”耶兰推开门,惊响了门铃。

一个中年塔利斯男子从柜台下面抬起头,将眼镜拉到鼻尖上,斜眼看着耶兰。

“有。”他傲慢地回答道,看见了耶兰胸前的勋章,“你是皇宫里的人?”

耶兰点了点头,将绘图放到柜台桌子上,问:“有这个吗?”

男子端起纸张,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有,不过有点差异,我可以临时给你订做修改一下样式,但是要收你售卖费和两倍的工费。”

耶兰叉起腰,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不满的说:“皇宫的钱很好挣,不是吗?”

男子露出了轻蔑的笑容,问:“那你是答应了?”

耶兰点了点头,斜眼看见了放在柜台上的价目表,上面清晰地写着:“订做,收成本费和工费,价格视难度而定。修改样式不需要成本费。”

在男子制作首饰的时候,耶兰在店里四处逛着,欣赏柜子里精美的珠宝和首饰。

突然间,耶兰发现了一条十分独特的吊坠。它像是由一颗翠蓝色的棱形宝石制作出来的,边上镶嵌着金丝边,一根黑色的绳子穿过顶部的圆孔,表面上看上去和普通的吊坠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耶兰却感觉到了它的不同。

它在吸收着灵。灵是生物的精神力量所存在的暗界里的主要物质,也是存在于现界的生物肉体主要的活动和力量能源,生物通过体内的灵核吸收暗界里的灵,然后由身体的脏器转化成能源。

眼前这个吊坠仿佛就是一只生物一般,不断地吸收着灵,但是却没有释放出任何的其它力量。

“老板,这个吊坠是从哪儿来的?”耶兰指着柜台里的吊坠。

老板抬起头,瞥了一眼,说:“哦,那个啊,那个是我刚接手这个店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女人卖给我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材质的石头,觉得可能是什么稀有的宝石,就买下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躺在那里,从来没有一位顾客看它一眼。”

耶兰看着吊坠,问:“你想多少钱卖给我?”

老板停下手里的活,将修饰完的饰品展示给耶兰看。

“跟这个打包一起,三万工费吧。”

虽然有点贵,但是耶兰还是买下了。他离开店铺,骑上辉兽上往回走。他将吊坠的包装拆掉,将它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着。

突然间,辉兽发出了痛苦的惨叫,紧接着一道光闪过,耶兰感觉头一阵眩晕,从辉兽上跌了下来。

在意识消失前,他看到了一个光着脚的女人走到了他的身边,脚踝上有一只奇特的紫红色花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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