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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山大海战》第七章:甘霖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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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范的大军损兵折将,逃回了井城。还没来得及休整,张弘范又接到了线报,负责运送粮草的车辆再度被劫,这使张弘范更加生气。他背着双手在房间走来走去,思考着应对的策略。张弘正坐在一旁,表情复杂的望着哥哥。张弘正:哥,没想到雷州的南宋残余居然找到了外援,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粮草又被劫了。该如何是好啊?张弘范停下脚步,扭头怒视张弘正。张弘范: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张弘范的话使张弘正低下了头去,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缓释压抑情绪所带来的紧张。放下茶杯,张弘正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想到了一个应对的办法。张弘正:哥,仅凭我们现有的兵力是难以消灭南宋残余的。我认为我们需要请示大汗,速派援军前来。反正南宋残余已经是瓮中之鳖。只要我们兵力足够,消灭他们指日可待。张弘正的话使张弘范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坐在了张弘正对面,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张弘范:根据大汗的指令,江西的李恒大军即将南下与我们汇合。但是李恒大军到来之前,我们必须首先解决劫我粮草的那些山贼,不能让李恒来了以后还看我们笑话。张弘正嗯了一声,然后迫不及待的主动请樱起来。张弘正:哥,就让我带兵出城剿灭山贼,把被劫的粮草重新夺回来。听了张弘正的话,没想到张弘范轻轻拿起茶盖在茶杯上划了几下,尽力平息心中急噪的情绪。张弘范:我还是那句话,山贼不可惧。可惧的则是山贼里通雷州的南宋小朝廷。当务之急就是切断他们的联系,然后一举围剿之。说着,张弘范狠狠的把茶盖盖在了茶杯上。张弘范的激动之举使张弘正幡然醒悟。张弘正诚恳得望着张弘范。张弘正:哥,你就说怎么办吧?张弘范沉思片刻,似乎想出了一个主意。张弘范:山贼的藏身之处我派了人在打探。沿途他们抓到了一个前往雷州送信的探子,从中得知山贼们正准备向雷州靠近。我想了很久,决定在他们向雷州靠近的途中消灭他们。听了张弘范的话,张弘正狠命的拍了一下桌子。张弘正:好。张弘范:还有就是尽快找到山贼的藏身之处,派人监视,随时掌握他们的动静。现在上一拨派出的人员抓到探子后已经回来了。这次我想派你去。听了张弘范的话,张弘正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张弘正:不是抓到探子了吗?难道还没有查到山贼的藏身之处?张弘范无奈的摊开了双手。张弘范:那个探子命硬得很,我们用尽了刑法也没有敲开他的嘴。张弘正:那怎么知道他就是前往雷州送信的探子呢?张弘正的问询使张弘范微微叹了口气。张弘范:我们从他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查到了那封密函。无奈他怎么也不开口,所以更多的情况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听了这番话,张弘正恍然大悟,低头沉思默想起来。良久,他终于抬起了头。张弘正:哥,探子现在何处?我想去见见他。张弘范:探子就关押在大牢里,你随时都可以去见他。

深夜,在狱卒的带领下,张弘正穿着紧身的胡服走进了深不可测的大牢。狱卒手拿灯笼走在前面引路,张弘正和两名随从紧跟其后。穿过一条暗黑的过道,三人来到了里间的一处牢房。狱卒把灯笼举了起来,凭着这样微薄的光线,张弘正终于看到了探子的脸。那是一张清秀而倔强的脸,脸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条清晰可见的伤痕。显然,这名探子没少接受烤打。张弘正示意狱卒把灯笼挪下一点,照见了探子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张弘正轻轻摇了摇头,干脆接过狱卒手上的灯笼,然后示意狱卒把牢门打开。狱卒会意,拿出铜锁打开牢门。只听“吱——”得一声,牢门被打开了,张弘正提着灯笼就走了进去。

张弘正拿着灯笼蹲了下来。探子躺在潮湿的牢房里,闭着的眼睛在灯笼光的照射下微微睁开,终于瞧见了张弘正那张冷峻的脸。看见探子睁开了眼睛在看着自己,张弘正脸上划过一丝不知冷热的笑样。探子依然面无表情,他把眼睛移向别处,表示出自己的轻蔑和不屑。张弘正:小伙子,受苦了。冷不防张弘正居然抛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探子没有回话,他居然把披在肩头散乱的头发划拨了下来,遮盖住自己的脸。张弘正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拨开了探子遮住脸的那撮头发。张弘正: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有大把的好年华。做什么不好呢,非要学做山贼,与一统天下的蒙古帝国对抗。听了张弘正的话,探子“呸——”得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一口唾沫出来,差点掉在了张弘正身上。张弘正下意识的松开手,退后了一步。张弘正:你们南蛮子都很硬气,这点令我佩服。但再硬气也硬不过天下大势。你们效忠的小朝廷已经没多少日子了。何去何从,你要想清楚。听了张弘正的话,探子扭过脸来看了看他。探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探子的话使张弘正兴奋起来,他换了一幅慈眉善目的表情望着探子。张弘正:这么说你是准备告诉我了。探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吓了张弘正一跳。探子:我是不会说的,你们还是杀了我吧!张弘正的脸“唰——”得一下沉了下来,把手中的灯笼轻轻往上提了提,凑近探子的脸。张弘正狠狠的盯着探子,眼神中透出杀气。张弘正:杀了你很容易。说着,张弘正站起了身,踢了探子一脚。张弘正:说出来你会死得舒服点。不然,我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探子重新把散乱的头发划拨下来,背身躺在地上,不再理睬张弘正。

会面无疾而终,张弘正重新坐在了张弘范对面。因为生气,张弘正端起桌上的茶杯狠命的喝了一口水。张弘范:怎么样?南宋的探子不是那么好对付吧。张弘正放下茶杯,无奈的望着张弘范。张弘正:确实难对付。当时我真想杀了他。张弘范微微一笑。张弘范:他早晚会死。但要死得对我们有点价值。张弘范含混不清的话使张弘正疑窦丛生。张弘正:哥,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听了张弘正的话,张弘范笑了笑,轻轻坐了下来。张弘范:昨晚你去牢房后,我想了想。决定利用探子的死做点文章。张弘正右手附着桌子,身体前倾,满怀期待的望着张弘范。张弘正:哥,你准备怎么做?张弘范:我打算将探子大张旗鼓得押往山林处死。我想看看,那帮山贼会不会出来救他。张弘正情不自禁的拍了一下桌子。张弘正:这招叫引蛇出洞。如果山贼出来救他,正好给了我们剿灭的机会。张弘范没有得意忘形,面色渐趋冷静。张弘范:这样做也有风险。万一山贼没有上勾,我们也就只好真的杀了他。张弘正有些不理解了,好像大哥还在留恋这个微不足道的生命。张弘正:哥,难道你不想真的杀了他?张弘范眼神移向别处,从内心缓缓发出了感叹。张弘范:这辈子我已经杀了不少人了。不是因为战争,我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对于那样的阶下囚,还是要以宽抚为主。等到大汗一统天下,还是要依托这样的汉人治理庞大的帝国。张弘范的话使张弘正无比佩服。他拱手向张弘范施礼。张弘正:哥深谋远虑,实在令小弟敬佩。张弘范收回远视的目光,思绪回归现实。张弘范:好了。这些都是后话。眼前的问题是尽快实施计划。你先带人去山林探路,找到山贼的藏身之处。然后我们再谋划处决探子的方案。听了张弘范的指示,张弘正再次拱手施礼。张弘正:一切听从大哥安排。

话说当初张世杰将精锐带走后,甘霖所部不足千人的队伍隐没山林。但是他们不管走到哪里总会遭到蒙元军队出其不易的袭击。甘霖总感觉蹊跷,怀疑队伍中混有奸细。一天,他把队伍带到了海边整顿。不远处就是井城,依稀可见蒙元的旗帜在风中招摇。甘霖身穿得体的大宋将服,手握挂在腰间的剑柄,在狼狈不堪的士兵们面前走来走去。甘霖:兄弟们,我们挺不住了。干脆投降蒙古人算了。甘霖的话使坐卧地上的士兵们纷纷张着疑惑的眼睛望着他。他们不理解堂堂的大宋威武将军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甘霖没有顾及大家的疑惑,似乎下定了决心要投降蒙古人。甘霖:你们有谁最了解蒙古人的,先去做个联络。听了甘霖的话,士兵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这其中,只有坐在后面的一个高个子士兵显得无所谓的样子,扭头望了望井城的方向,露出了狡猾的微笑。这一幕没有逃过甘霖尖锐的眼睛。他死盯着那个高个子,似乎要放出火来。甘霖:走,去井城。他的话音刚落。高个子居然兴冲冲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率先向井城的方向跑去。士兵们扭头望着他,显得更加奇怪。甘霖怒视着奔跑的高个子,利落得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唆——”得一声就向高个子飞去。长剑直直飞过,击中了高个子的后背。高个子应声倒下,扑在了地上。甘霖:兄弟们,扒了他。坐卧地上的士兵们应声而起,一拥而上围住了躺在地上的高个子。甘霖急步走来,围住高个子的士兵让出了一条道,甘霖走了进去。利剑刺在高个子的背上,腥红的鲜血涌出,浸透了整个后背。甘霖一把抽出利剑,把粘血的剑刃在高个子身上擦了擦,然后重新插回了剑鞘。甘霖:扒了他的衣服。前面的两名士兵蹲了下来,一把把高个子的衣服扯开,然后翻转了一个身过来。只见高个子的腰间赫然挂着一块木牌。士兵扯下木牌交给了甘霖。接过木牌,甘霖仔细打量起来。只见木牌上印有醒目的蒙古口令。甘霖狠狠盯着躺在地上张着双眼死不暝目的高个子。甘霖:我早就怀疑他了,果然是奸细。甘霖收起木牌,向士兵们挥了挥手。甘霖:兄弟们,撤回山林。这时,有士兵忍不住向甘霖发出了疑问。士兵甲:威武将军,这具尸体怎么处理?甘霖望了望不远处时隐时现的蒙古战旗,发出了不容质疑的声音。甘霖:就放在这里吧,让蒙古人给他来收尸。

在甘霖的招呼下,士兵们迅速隐没山林,消失在丛林深处。

海水翻滚而来,冲击岸边的浅滩。高个子的尸体躺在岸边,全身上下已经被海水浸湿。不远处隐约走来两名全幅武装的蒙古士兵,他们显然发现了那具尸体,急速走来。后来这具尸体是被怎样处理的,我也不得而知了。反正做为蒙古人的间谍,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蒙古人那里。

甘霖带领不足千人的队伍重新返回了山林。那里有几顶帐篷是部队的宿营地。先前的处奸行动使甘霖长嘘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被蒙古人追得东躲西藏了。甘霖把部队安顿在帐篷营地,自己则手握从间谍身上取下的木牌在帐蓬外走来走去,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甘霖低头看了看木牌,上面印有清晰的蒙古文字。甘霖翻来覆去的看,瞬间曈孔发大,似乎想出了一个对付蒙古人的好法子。甘霖转身钻进了帐篷。

几辆运送粮草的蒙古车辆行走在岐驱的山道,领头的头目耀武扬威的指挥着推车的蒙古士兵。正走着,突然从林间闪出一个蒙古装束的小伙子拦住了车队行进的道路。领头的头目扬了扬手,示意车队停了下来。拦道的小伙子亮出了那块木牌。头目看见了木牌居然单膝跪地,有如见到了圣旨。头目:本人粮运官,负责运送粮草奔赴井城。亮牌的小伙子得意的收起了木牌,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粮运官。小伙子:帅府有令,本次粮草运往山林,支援追剿山贼的将士。粮运官不敢怠慢,点头称是。于是,在小伙子的带领下,粮运官挥手示意车队改道,拐入了茂密的丛林。小伙子在前面引路,粮运官带领着车队紧跟其后。走了那么一小段路,小伙子突然闪身没入了旁边的树丛。粮运官感觉不妙,右手紧张的握住了挂在腰间的长剑剑柄。果然,从两旁的树丛中嗖嗖得飞来一支支利箭。运粮的士兵一个个应声倒下。见此情景,粮运官发狂的大叫起来。粮运官:什么人?我乃蒙古帝国运输队。粮运官的话音刚落,一支利箭毫不留情的向他直直飞来,从他的前胸穿过。粮运官应声倒下。倒下之前还没忘发出一声感叹。粮运官:不好,有贼。就这样,粮运官和他的运粮士兵全部被利箭击中,横七竖八的躺在车辆左右。空气死一般的沉寂。不一会,从树丛中窜出来挥舞着大刀的南宋将士,推起车辆没入了丛林深处。

大宋威武将军的战旗在风中招摇。缴获的几大车粮草摆在营地周围。甘霖在随从的陪伴下走出帐篷,围着那几车粮草转了好几圈。甘霖:我们劫了粮草,元鞑子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我们要早做打算。这时,先前装扮成蒙古士兵的小伙子走了过来。他也就是前面出场的那个探子。此刻,他仍旧没有脱下蒙古战服,看起来还像个蒙古战士。他主动问询起甘霖来。小伙子:威武将军,这几车粮草该怎么处理?甘霖望着那个小伙子,转了转眼珠。甘霖:设法与雷州的朝廷取得联系,想办法把粮草运往那里。听了甘霖的话,小伙子点头称允,双手抱拳施礼。小伙子:将军所言极是。甘霖:另外,我们人手也不够了,坚守还是回归,急需朝廷的指示。甘霖停顿片刻,低头沉思默想起来。甘霖:这样吧,我手书一封,派人送往朝廷陆丞相处。毕竟我们也是朝廷抗元力量的一部分。听了甘霖的话,小伙子主动请樱起来。小伙子:将军,我愿做信使,前往雷州朝廷。甘霖看着一脸清秀的小伙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甘霖:好。你等我。说着,甘霖返回帐篷。

夜色正浓,那个穿着蒙古装束的小伙子趁着夜色急步而来。拐过弯曲的林间小道,小伙子来到了海边。他一边走一边朝四周张望,生怕碰见什么人。要想到达雷州,沿海边走也避免不了经过井城。前面就是井城了,小伙子放慢了脚步,握紧了手中的木牌。果不其然,还没到达井城,小伙子就被两名夜巡的蒙古士兵盯上了。蒙古士兵甲:什么人?小伙子停下脚步,望着走过来的两名蒙古士兵。小伙子:我乃蒙古人。蒙古士兵甲走近一看,对他的身份表示出怀疑。蒙古士兵甲:蒙古人怎么长成你这样的?小伙子没有慌乱,拿出了手中的木牌。两名蒙古士兵见到木牌,双双单膝下跪。小伙子:看仔细了。最近风声紧,防止南宋的奸细混水摸鱼。听了小伙子的话,跪在地上的蒙古士兵不敢怠慢。蒙古士兵:是。小伙子收起木牌,大步流星的绕过两名蒙古士兵而去。

小伙子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到达了雷州城下。经过与城头守城士兵的一番暗语,小伙子也就顺利进入了雷州城。进城后,小伙子直接奔向了陆秀夫的府地。见到了陆秀夫后,小伙子递上了甘霖手书的信函。正如前章所言,小伙子在雷州等了一整天,拿到了陆秀夫执笔的陈宜中在军事会议上做出的指示。陆秀夫和张世杰把小伙子送到了雷州城外,并给他配了一匹快马。陆秀夫:转告威武将军,尽早行动。我们会在城外接应。小伙子双手握拳,向陆秀夫和张世杰施礼。小伙子:请丞相和张将军放心,我一定尽早将指示送到。这时,张世杰走了过来,拍了拍小伙子的肩。张世杰:万事小心。这次不要走海路。沿海边走,途经井城的时候尽量不要与元鞑子纠缠。我们的部队会前往迎接。听了张世杰的话,小伙子点头称允,骑上快马,飞奔而去。

一匹快马急驰而来,马上坐着的正是穿着蒙古士兵装束的小伙子。接近井城了,小伙子勒紧了僵绳,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令牌。坐在马上的小伙子整了整衣装,然后使劲摇动着僵绳,快马急速向前奔去。还没到井城,快马有如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仰天长啸起来,把坐在马上的小伙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很快,几名蒙元士兵手握刀剑围了过来。我们发现,为首的正是先前与其对话的蒙古士兵。此时,他面目冷峻,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个小伙子。蒙古士兵:南宋的探子,给我抓起来。周围的士兵们一拥而上,用结实的绳子牢牢捆住了小伙子。蒙古士兵:令牌早就丢了,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出现?小伙子挣扎起来,依然想蒙混过关。小伙子:你们搞错了,我不是探子。我乃蒙古帝国的人。蒙古士兵听了他的话,嘿嘿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蒙古士兵:别演戏了。前日你从这里经过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跟踪才知道你进的居然是雷州城。你说,你不是南宋的探子是什么?被五花大绑的小伙子不再言语,沉默的低下了头去。蒙古士兵:带走,让大帅处置。说着,几名蒙元士兵推着牢牢捆绑住双手的小伙子进了井城。

经过搜查,蒙古人在小伙子身上拿到了密函交给了张弘范。于是,前面的一幕也就出现了。张弘正去了牢房见到了探子,却什么也没得到。而张弘范却想着利用探子做点文章,一举歼灭游走山林间的所谓山贼,绝了后患。

正午时分,从井城走出了蒙古人的行刑队。南宋的探子披散着头发,脖子以下全部固定在木架子里面。推着牢车的蒙古人缓缓前行,前面领头的边走还边敲着锣,似乎有意把此次行刑的声势搞大。行刑队走入了山林小道。从周围密布的树丛中我们发现了数量不少的蒙古士兵隐蔽其中,时隐时现。这种钓鱼式的行刑是张弘范早就策划好的。经过打探,他们也知道甘霖所部就在丛林深处神出鬼没。这次就看他们会不会出来劫狱,然后藏在两旁的部队一拥而上把他们彻彻底底的消灭之。

行刑队推着牢车越走越远,一直到了密林深处才停了下来。领头的狠狠的敲了敲锣,然后大张旗鼓的拿出了一张罪状念了起来。接着,牢车被打开,两名蒙古士兵架着虚弱的探子走了过来。刽子手则手握大刀站在一旁。领头的罪状还没念完,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支利箭击中了他的后背。领头的口吐鲜血,倒地而亡。行刑队的其它人慌忙的寻视左右。不一会,又不知从哪儿接二连三的飞来了利箭,将行刑队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击中倒下。只剩下架着探子的两名蒙古士兵还慌张的站在那里。他们架着探子不知所措。这时,从丛林中冲出了十几名身穿粗布衣服,挥舞着大刀的南宋士兵。他们疯拥而上,围住了架着探子的蒙古士兵。眼看人质就要被劫走,其中一名蒙古士兵慌张间吹起了口哨,惊起了树丛中歇息的鸟儿飞上了天空。拿着大刀的南宋士兵命令两名蒙古人交出人质.,话音未落,几十名蒙古士兵从天而降,毫不留情的向围住人质的南宋士兵挥舞起了大刀。因为缺乏防备,十几名南宋士兵来不及招架就被一一砍倒。人质依然在蒙古人手中。看着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南宋士兵,身穿将服的张弘正领着数百人的队伍过来了。他拨开了气势汹汹的蒙古士兵走了进去。张弘正看了看躺倒在地的面目清秀的南宋士兵,睁大了眼睛。张弘正:不会就这么点人也想来劫狱吧!搜,给我搜。蒙古士兵听令,陆续进入了丛林深处。不一会,一个搜寻的蒙古士兵急步走来,径直走到了张弘正面前。蒙古士兵:将军,前面发现了我们的粮车。听到这个消息,张弘正来了精神,大手一挥,命令队伍进入丛林深处,只留下十几名蒙古士兵照看着那个南宋探子。

张弘正领着队伍走了不远,果然发现了被劫的粮车。张弘正:把粮车推走。话未落音,从丛林深处飞来一支又一支的利箭,像场箭雨下个不停。蒙古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应声倒下。张弘正抽出腰间的长剑,示意士兵们不要慌乱。张弘正:别慌,拿剑挡。说着,蒙古士兵挥动着刀剑,辟辟啪啪的应付着飞来的箭雨。飞来一阵后,箭雨逐渐停了下来。张弘正手握长剑,紧张的环视四周。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蒙古士兵围在张弘正身边,手持刀剑,睁大了眼睛关注着丛林深处。张弘正把长剑插回剑鞘。张弘正:把粮车推走。靠前的蒙古士兵领命而去,推起几辆粮车就走。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粮车歪歪斜斜的被推出了丛林,后面紧跟着张弘正和他的士兵们。

走出丛林,粮车和士兵们来到了先前的行刑处。眼前的景象令张弘正大吃一惊。先前躺倒在地的南宋士兵们的尸体已被拖走,取而代之的是蒙古士兵的尸体,人质却已不见了踪影。张弘正:不好,中计了。赶快撤。说着,箭雨再度袭来,击倒了前面的几名蒙古士兵。张弘正抽出长剑,大声指挥着。张弘正:别慌,跟我撤。说着,张弘正一边挥舞着长剑抵挡着袭来的箭雨一边向前奔跑,蒙古士兵紧随其后。只是推着粮车的蒙古士兵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被飞来的利箭准确击中,陆续倒在了车旁。

箭雨一拨一拨的袭来,没有停止的意思。张弘正和他的蒙古士兵们狼狈退去,一直走出了丛林,才躲开了箭雨的袭击。张弘正看看不远处就是井城了,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他正要把长剑再次插回剑鞘,眼前却忽拉忽拉出现了上百名拿着刀剑的南宋士兵拦住了他们的路。为首的正是甘霖。张弘正把插入剑鞘的长剑重新抽了出来,做好迎战的准备。张弘正:劝你们早点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抵抗。甘霖冷笑一声。甘霖:我乃南宋威武将军。你们这些元鞑子侵我土地,杀我臣民,我们与你们不共戴天。说着,甘霖挥舞着大刀直直向张弘正奔来。张弘正下意识挥剑挡了一下。只听“铛——”得一声,甘霖的刀砍在了张弘正的剑刃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张弘正狠狠望着甘霖。张弘正:不知好歹。然后抽剑向甘霖的心脏刺去。甘霖把披风一甩,躲开了刺来的长剑。两人刀来剑往,难分上下。甘霖身后的南宋士兵们一拥而上,与张弘正身边的蒙古士兵展开了厮杀。蒙古人凭借人数上的优势渐渐占了上风。甘霖眼见这番争夺下去也占不了便宜,且战且退。张弘正看着甘霖等人并不恋战,却是步步紧逼。张弘正:哪里跑。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说着,挥动着长剑向甘霖的眼睛刺来。甘霖一刀就砍在长剑上。张弘正的手抖了一下,长剑差点震落在地。甘霖收起大刀,向身后挥了挥手。甘霖:兄弟们,撤。说着,甘霖带着士兵们且战且退,往丛林跑去。张弘正抓紧长剑,怒视着奔跑的对手们。张弘正:嘿嘿,你们跑不了。然后,挥手示意他的士兵们追上前去。甘霖和他的士兵重新跑入了丛林。然后一番箭雨再度飞来,阻挡了追击的蒙古人。张弘正缺乏防备,一支利箭击中了他持剑的手臂。张弘正叫了一声,手中的长剑跌落在地。蒙古士兵围了上来,两名士兵把张弘正扶住,其它的士兵还想继续追进丛林。张弘正:算了,先让这帮山贼多活几天。蒙古士兵停止了追击,簇拥着张弘正也就返回了井城。

军医在给张弘正清理箭伤。旁边的张弘范表情凝重的望着这个性情刚烈的弟弟。张弘范:百密一疏,想不到你还是中了山贼的诡计。张弘正咬紧牙关,忍受着军医给他挖骨疗伤所带来的疼痛。他的脸上呈现的是愤愤不平的表情。张弘范:还好,你中的是轻伤,尚未伤及要害。要不然,我非带着大军血洗了那帮山贼不可。说到激动处,张弘范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军医拿出白色的纱布给张弘正包扎伤口,张弘正紧闭的嘴唇终于松动了,微微叹了一口气。张弘正:南蛮子诡计多端。这回,我算是见识了。可狠的是,本来我们在山林外就可以消灭他们,没想到还是中了计。张弘范:为首的山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张弘正沉思默想片刻,缓缓抬起了头。张弘正:自称什么威武将军。身长七尺,也有几分傲气。听了老弟的话,张弘范转了转眼珠子。张弘范:威武将军?这显然是他们的小朝廷给封的名号。看来,这帮山贼早就跟雷州的小朝廷串通在一起了。张弘正:现在我们的人质也被劫了去。他们肯定会密谋回归雷州。张弘范再次拍了拍桌子,似乎要发泄满身的怨气。张弘范:这样也好。我们就将计就计,在他们通往雷州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军医给张弘正包扎好伤口,低头申请离开。张弘正摆了摆手,示意军医可以下去了。张弘正活动活动了受伤的手臂,狠狠的望了望窗外。张弘正:这回必须周密安排,全歼山贼。

小伙子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到达了雷州城下。经过与城头守城士兵的一番暗语,小伙子也就顺利进入了雷州城。进城后,小伙子直接奔向了陆秀夫的府地。见到了陆秀夫后,小伙子递上了甘霖手书的信函。正如前章所言,小伙子在雷州等了一整天,拿到了陆秀夫执笔的陈宜中在军事会议上做出的指示。陆秀夫和张世杰把小伙子送到了雷州城外,并给他配了一匹快马。陆秀夫:转告威武将军,尽早行动。我们会在城外接应。小伙子双手握拳,向陆秀夫和张世杰施礼。小伙子:请丞相和张将军放心,我一定尽早将指示送到。这时,张世杰走了过来,拍了拍小伙子的肩。张世杰:万事小心。这次不要走海路。沿海边走,途经井城的时候尽量不要与元鞑子纠缠。我们的部队会前往迎接。听了张世杰的话,小伙子点头称允,骑上快马,飞奔而去。

一匹快马急驰而来,马上坐着的正是穿着蒙古士兵装束的小伙子。接近井城了,小伙子勒紧了僵绳,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令牌。坐在马上的小伙子整了整衣装,然后使劲摇动着僵绳,快马急速向前奔去。还没到井城,快马有如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仰天长啸起来,把坐在马上的小伙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很快,几名蒙元士兵手握刀剑围了过来。我们发现,为首的正是先前与其对话的蒙古士兵。此时,他面目冷峻,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个小伙子。蒙古士兵:南宋的探子,给我抓起来。周围的士兵们一拥而上,用结实的绳子牢牢捆住了小伙子。蒙古士兵:令牌早就丢了,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出现?小伙子挣扎起来,依然想蒙混过关。小伙子:你们搞错了,我不是探子。我乃蒙古帝国的人。蒙古士兵听了他的话,嘿嘿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蒙古士兵:别演戏了。前日你从这里经过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跟踪才知道你进的居然是雷州城。你说,你不是南宋的探子是什么?被五花大绑的小伙子不再言语,沉默的低下了头去。蒙古士兵:带走,让大帅处置。说着,几名蒙元士兵推着牢牢捆绑住双手的小伙子进了井城。

经过搜查,蒙古人在小伙子身上拿到了密函交给了张弘范。于是,前面的一幕也就出现了。张弘正去了牢房见到了探子,却什么也没得到。而张弘范却想着利用探子做点文章,一举歼灭游走山林间的所谓山贼,绝了后患。

正午时分,从井城走出了蒙古人的行刑队。南宋的探子披散着头发,脖子以下全部固定在木架子里面。推着牢车的蒙古人缓缓前行,前面领头的边走还边敲着锣,似乎有意把此次行刑的声势搞大。行刑队走入了山林小道。从周围密布的树丛中我们发现了数量不少的蒙古士兵隐蔽其中,时隐时现。这种钓鱼式的行刑是张弘范早就策划好的。经过打探,他们也知道甘霖所部就在丛林深处神出鬼没。这次就看他们会不会出来劫狱,然后藏在两旁的部队一拥而上把他们彻彻底底的消灭之。

行刑队推着牢车越走越远,一直到了密林深处才停了下来。领头的狠狠的敲了敲锣,然后大张旗鼓的拿出了一张罪状念了起来。接着,牢车被打开,两名蒙古士兵架着虚弱的探子走了过来。刽子手则手握大刀站在一旁。领头的罪状还没念完,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支利箭击中了他的后背。领头的口吐鲜血,倒地而亡。行刑队的其它人慌忙的寻视左右。不一会,又不知从哪儿接二连三的飞来了利箭,将行刑队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击中倒下。只剩下架着探子的两名蒙古士兵还慌张的站在那里。他们架着探子不知所措。这时,从丛林中冲出了十几名身穿粗布衣服,挥舞着大刀的南宋士兵。他们疯拥而上,围住了架着探子的蒙古士兵。眼看人质就要被劫走,其中一名蒙古士兵慌张间吹起了口哨,惊起了树丛中歇息的鸟儿飞上了天空。拿着大刀的南宋士兵命令两名蒙古人交出人质.,话音未落,几十名蒙古士兵从天而降,毫不留情的向围住人质的南宋士兵挥舞起了大刀。因为缺乏防备,十几名南宋士兵来不及招架就被一一砍倒。人质依然在蒙古人手中。看着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南宋士兵,身穿将服的张弘正领着数百人的队伍过来了。他拨开了气势汹汹的蒙古士兵走了进去。张弘正看了看躺倒在地的面目清秀的南宋士兵,睁大了眼睛。张弘正:不会就这么点人也想来劫狱吧!搜,给我搜。蒙古士兵听令,陆续进入了丛林深处。不一会,一个搜寻的蒙古士兵急步走来,径直走到了张弘正面前。蒙古士兵:将军,前面发现了我们的粮车。听到这个消息,张弘正来了精神,大手一挥,命令队伍进入丛林深处,只留下十几名蒙古士兵照看着那个南宋探子。

张弘正领着队伍走了不远,果然发现了被劫的粮车。张弘正:把粮车推走。话未落音,从丛林深处飞来一支又一支的利箭,像场箭雨下个不停。蒙古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应声倒下。张弘正抽出腰间的长剑,示意士兵们不要慌乱。张弘正:别慌,拿剑挡。说着,蒙古士兵挥动着刀剑,辟辟啪啪的应付着飞来的箭雨。飞来一阵后,箭雨逐渐停了下来。张弘正手握长剑,紧张的环视四周。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蒙古士兵围在张弘正身边,手持刀剑,睁大了眼睛关注着丛林深处。张弘正把长剑插回剑鞘。张弘正:把粮车推走。靠前的蒙古士兵领命而去,推起几辆粮车就走。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粮车歪歪斜斜的被推出了丛林,后面紧跟着张弘正和他的士兵们。

走出丛林,粮车和士兵们来到了先前的行刑处。眼前的景象令张弘正大吃一惊。先前躺倒在地的南宋士兵们的尸体已被拖走,取而代之的是蒙古士兵的尸体,人质却已不见了踪影。张弘正:不好,中计了。赶快撤。说着,箭雨再度袭来,击倒了前面的几名蒙古士兵。张弘正抽出长剑,大声指挥着。张弘正:别慌,跟我撤。说着,张弘正一边挥舞着长剑抵挡着袭来的箭雨一边向前奔跑,蒙古士兵紧随其后。只是推着粮车的蒙古士兵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被飞来的利箭准确击中,陆续倒在了车旁。

箭雨一拨一拨的袭来,没有停止的意思。张弘正和他的蒙古士兵们狼狈退去,一直走出了丛林,才躲开了箭雨的袭击。张弘正看看不远处就是井城了,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他正要把长剑再次插回剑鞘,眼前却忽拉忽拉出现了上百名拿着刀剑的南宋士兵拦住了他们的路。为首的正是甘霖。张弘正把插入剑鞘的长剑重新抽了出来,做好迎战的准备。张弘正:劝你们早点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抵抗。甘霖冷笑一声。甘霖:我乃南宋威武将军。你们这些元鞑子侵我土地,杀我臣民,我们与你们不共戴天。说着,甘霖挥舞着大刀直直向张弘正奔来。张弘正下意识挥剑挡了一下。只听“铛——”得一声,甘霖的刀砍在了张弘正的剑刃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张弘正狠狠望着甘霖。张弘正:不知好歹。然后抽剑向甘霖的心脏刺去。甘霖把披风一甩,躲开了刺来的长剑。两人刀来剑往,难分上下。甘霖身后的南宋士兵们一拥而上,与张弘正身边的蒙古士兵展开了厮杀。蒙古人凭借人数上的优势渐渐占了上风。甘霖眼见这番争夺下去也占不了便宜,且战且退。张弘正看着甘霖等人并不恋战,却是步步紧逼。张弘正:哪里跑。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说着,挥动着长剑向甘霖的眼睛刺来。甘霖一刀就砍在长剑上。张弘正的手抖了一下,长剑差点震落在地。甘霖收起大刀,向身后挥了挥手。甘霖:兄弟们,撤。说着,甘霖带着士兵们且战且退,往丛林跑去。张弘正抓紧长剑,怒视着奔跑的对手们。张弘正:嘿嘿,你们跑不了。然后,挥手示意他的士兵们追上前去。甘霖和他的士兵重新跑入了丛林。然后一番箭雨再度飞来,阻挡了追击的蒙古人。张弘正缺乏防备,一支利箭击中了他持剑的手臂。张弘正叫了一声,手中的长剑跌落在地。蒙古士兵围了上来,两名士兵把张弘正扶住,其它的士兵还想继续追进丛林。张弘正:算了,先让这帮山贼多活几天。蒙古士兵停止了追击,簇拥着张弘正也就返回了井城。

回到井城后,张弘正是被士兵们掺扶着见到张弘范的。张张正的手臂上已经缠上了白布,伤口还渗出了血出来,浸红了白纱。张弘范见到伤口,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张弘范:老弟,你这是怎么啦?张弘正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张弘正:唉!中了那帮山贼的诡计。张弘范仔细看了看伤口,恶狠狠的睁大了眼睛。张弘范:山贼可恨,必须全部剿灭,以绝后患。张弘正坐在椅子上,缠着白纱的手臂伏在桌子上。张弘正:大哥所言极是。不把山贼剿灭后患无穷。张弘范:老弟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张弘正神秘的望着张弘范,似乎有了想法在心中盘旋。张弘正:山贼虽然神出鬼没,但人数有限,暂时还是保存实力为主。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山贼最有可能的就是进入雷州,充实那里的南宋残余力量。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的企图,最好是在他们混入雷州的途中将其全部剿灭。说到激动处,张弘正不顾手臂的疼痛,还轻轻的拍了拍桌子。而此时,端坐在对面的张弘范却显得很淡定。只见他拿起桌上的杯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张弘范:一切就按老弟说的办。不过,这次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张弘正嗯了一声,心中似乎有了一个万全之计。

甘霖带着弟兄们退入丛林后忙着清点人数。此次虽然完成了即定目标,救出了人质。但伤亡也有些大。看着仅剩的几百名弟兄,甘霖微微叹了口气。甘霖:兄弟们,暂且休息,补足体力。晚些时候我会给大家新的指令。弟兄应声散去。甘霖返回营帐,见到了救出来的那个小伙子。小伙子正在狼吞虎咽着桌上的干粮,见甘霖进来了,匆忙放下干粮,站起身向甘霖致意。甘霖走了过来,拍了拍小伙子的肩。甘霖:受苦了。听见甘霖深情的感叹,小伙子忍不住流下了热泪。小伙子:甘将军,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望着小伙子红肿的双眼,甘霖狠狠的按了按他的肩头,示意他坐下来说话。甘霖: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尽力了。小伙子举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甘霖:见到陆丞相和张将军了吗?小伙子:见到了。他们还给了我新的指示。听了小伙子的话,甘霖脸上涨开了喜色。甘霖:哦!他们怎么说?小伙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伙子:可惜陆丞相的信函被蒙古人搜走了。甘霖脸上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没有放弃追问。甘霖:那他们交待了什么没有?小伙子:陆丞相和张将军让我们尽快返回雷州。他们说确定时间后飞鸽传书。张将军还特别交待,不要走海路,摸黑沿着海边走。雷州的驻军会出城迎接。小伙子一口气说了好多,甘霖一边听一边点头。甘霖:好。我会尽快通知兄弟们。听了甘霖的话,小伙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伙子:蒙古人搜走了信函,我们的计划也就暴露了。我担心按计行事有些不安全。甘霖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回应小伙子的话。过了一会,甘霖抬起头望了望小伙子。甘霖: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会安排的。说完,甘霖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帐。

好些天没有接到甘霖的飞鸽传书,陆秀夫无疑有些担心。这天,他正在房间踱步,张世杰慌忙火急的走了进来。张世杰:丞相,大事不好!陆秀夫正眼看着张世杰,示意他先坐下说话。张世杰坐了下来,陆府的下人不失时机的给他上了一杯茶。张世杰正要张口说话,陆秀夫示意他先喝茶。张世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他迫不及待的就说话了。张世杰:丞相,据密报,信使被蒙古人抓住了。听了张世杰的话,陆秀夫脸上呈现出惊讶的神色。陆秀夫:什么?那我们的计划且不是暴露了。张世杰:肯定是暴露了。不过,信使后来又被甘将军率部救了下来。陆秀夫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陆秀夫:这么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万一甘将军率部而来中了蒙古人的埋伏,那就得不偿失了。张世杰:所以我来找丞相商量,是不是叫甘将军不要轻举妄动。听了张世杰的建议,陆秀夫站了起来,在房间踱起了步。陆秀夫:再等等吧,接到甘将军的飞鸽传书再做打算。

晚上,雷州终于接到了甘霖的飞鸽传书。守城将士将飞鸽传书呈给了陈宜中。看了看信上的内容,陈宜中大声叫好,吩咐陆秀夫张世杰按计行事。陆秀夫将张世杰的密报报给了陈宜中,请求更改计划,没想到陈宜中摇了摇头。陈宜中:就算蒙古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也无妨。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我会安排阿拉将军率占城勇士去城外迎接,务必将甘将军所部接回雷州。张世杰还想争辩被陆秀夫拉住了。

漆黑的夜晚,甘霖率部终于摸黑出发了。他们沿着海路谨慎前行。井城就在前面隐约呈现,城门不远处就是海滩。一重一重的海浪冲击着海滩。一队蒙古人的卫队正在周围巡视。他们举着长矛,在城门口走来走去。甘霖领着不足千人的士兵接近井城了。他们发现了巡视的蒙古士兵,走在前面的甘霖朝后挥了挥大手,示意士兵们蹲下来,隐入岸边的草丛。巡视的蒙古士兵有十几个人的样子。只有干掉这十几个人才能顺利通过井城。甘霖示意弓箭手准备,然后一声令下,十几只利箭齐齐飞向了巡视的蒙古人。巡视的蒙古人接二连三的应声倒下。甘霖率部继续摸索着前进。碎步经过蒙古人的尸体的时候,有几名尚未毙命的蒙古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大声呼喊有刺客有刺客。其中有一个还吹起了口哨,向守城的蒙古人通报敌情。甘霖所部猝不及防,情急之下走在后面的士兵挥刀砍杀了这几个蒙古人。

由于听见了刺耳的口哨声,井城的城门被打开了,几百名手持大刀的蒙古士兵冲了出来,与走过来的甘霖所部短兵相接。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在夜空盘旋。

不知什么时候,张弘正出现在了井城城头,冷静的观察着城下的争斗。甘霖挥舞大刀,一刀一刀挥向朝自己涌来的蒙古士兵。其它的甘霖所部也不示弱,与蒙古士兵刀来剑往。冲出来的几百名蒙古士兵眼看力不能支,站在城头的张弘正返身走下城头,亲率着上千人的援兵赶了出来,甘霖眼看着蒙古士兵越来越多,知道再这么战斗下去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在夜色的掩护下退入丛林。张弘正好像不能确定这帮山贼是不是就是全部,所以他也没有率部追击,以免中了埋伏。而是留下了百余人在丛林边守卫,防止他们所称的山贼冲出来。

退入丛林后,甘霖脑子里盘旋着计策。无论如何他都要率部回到雷州,浓稠的夜色下,哪怕遇到了阻击他也要这么干。只有这么干才能完成朝廷的指令,继续与元鞑子战斗下去。于是,在确信蒙古人没有追来的前提下,甘霖决定在丛林中摸索一条别的路回到雷州去。甘霖示意士兵们点燃了火把,借助着火把放出的光前行。走了一段路,总算是避开了守在丛林边的蒙古人。甘霖示意队伍就地休息。他领着两名士兵走出了丛林,观察着不远处井城的动静。战斗过的痕迹依然在,地上还躺着上百具横七竖八的尸体。不远处井城的大门紧闭,城头闪现着若隐若现的灯火。甘霖蹲在地上观察了一会,然后伸手拍了拍大腿,似乎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甘霖回到了丛林的队伍中,指示百余名士兵悄悄摸出丛林,把上百具蒙古人的尸体背回来。这样的行动隐秘而危险。好在上百名士兵们完成度很高,巧妙的完成了任务回来。甘霖看着那些蒙古人的尸体,诡异的笑了笑。他示意士兵们把蒙古人的衣服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然后郑重的发出了指令。甘霖:队伍化整为零,化妆成蒙古人分几拨绕行井城。士兵们听从了指令出发了。

就这样,分批的士兵们终于顺利的经过了井城,接近了雷州。

甘霖把分拨的队伍重新聚集起来向雷州进发。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瘦长的占城勇士。为首的阿拉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发现了悄悄走来的甘霖所部。阿拉将军下马迎接,见到了走在前面的甘霖。看见面前的阿拉将军,甘霖感到有些奇怪,没想到阿拉将军轻轻笑了笑。阿拉将军:我是占城的将军,是来驰援贵朝的。听了阿拉将军的话,甘霖拱手示意。没想到阿拉将军更加热情,居然与甘霖拥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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