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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金瓯》005章 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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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宦官,一文一武。

其实,这两个人除了照顾凌枫的日常生活,更主要的是作为凌枫的老师,教授他文武之道。

他们二人都是凌枫的母亲,贺淑妃健在时候的伺候过贺淑妃的老人儿,文宦官姓庄名静,已经五十出头了,学问比较驳杂,除了教授凌枫经史子集之外,还教她一些杂学。

武宦官名叫焦振,据说年轻时候是一位独脚大盗,后来得罪了仇家,被人追杀,在已经净身入宫的少年玩伴的引荐下,一狠心自宫。他负责凌枫的武术修为。

就在去年贺生达过来的时候,两位宦官联名提议,让两名宫女下嫁给凌枫的侍卫。

他们的理由是,随着两名宫女年纪越来越大,而他们现在的住所管理毕竟不像皇宫,就连普通大户人家森严的家规都比不了,侍卫和宫女经常见面,而凌枫又拒绝把宫女收房,天长日久之下,万一有什么不堪的事情发生,对凌枫的名誉会造成很大的损害。

就这样,经过凌枫和贺生达的同意,半强迫的把两名宫女许给了两名侍卫,凌枫还让人腾出了两间厢房给他们居住。

从那时候起,凌枫就不让两名宫女在他卧室外间值夜、伺候,而是让他的书童,小名叫泥鳅的代替。

泥鳅是贺家的家生子,贺家老管家的侄孙,为人机灵,忠诚可靠,比凌枫大两岁,深得凌枫信任。这两年甚至把自己的财政大权也交给了他。

想到泥鳅,凌枫忽然感到有些口渴,轻轻咳了一声,刚想叫人。

没等发出声音,外间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啊!殿下醒了!”

接着,是一片杂沓的脚步声,凌枫的眼前一黑,五、六个人从外间门里闯了进来,挡在了他的床前。

“殿下,您终于醒了,太好了!庄公公给您扎了针,就说您天亮之前一定能醒过来,都怪姓萧的小娘皮,她故意用铁鞭子抽在您的马屁股上,您的马才受惊,把您摔昏了,害得殿下受罪,您已经躺了半天零半宿了……”

这个有些尖细的声音不是两位公公,而是凌枫的书童泥鳅。

而庄静已经坐在了床边,一只柔软的手搭上了凌枫的手腕,给他诊脉,焦振和侍卫队长贺石站在旁边沉默不语,宫女如画看了看凌枫的发干的嘴唇,转身走了出去,宫女锦屏则转到桌案前把油灯挑亮。

几个人的动作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条不紊。

凌枫欣慰地冲大家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辛苦大家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们都没睡?”

庄静放下凌枫的手腕,微微点头说:“没大碍了。”

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沙哑着声音说:“现在是子时末,还不到丑时。大家都被殿下吓坏了。上午你和那些公子、小姐们去赛马,被萧瑾娘害得落马昏迷,多亏焦公公也在场,不然,贺石他们非得和人家打起来不可,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惦记你的身体,都没睡,不光是我们,前院的侍卫也都等消息呢,至于那个萧瑾娘……”

说到这里,庄静故意沉吟了一下,瞥了一眼焦振。

焦振阴阴地一笑:“放心吧,姓萧的小女子交给我了,我保证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凌枫心头一震,目光在庄静和焦振的脸上徘徊一圈,微微摇头说:“不可!”

焦振眉头一皱,说:“为何不可?殿下可是不相信老奴的身手?您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人怀疑是我们做的。”

凌枫再次摇头说:“焦公公,无关你的身手如何,在幽州的整个贵族圈子里,谁都知道萧瑾娘处处针对我,刚刚她又害了我一次,如果近期内她有什么闪失,第一个,人家就会怀疑我们。”

说罢,凌枫扫了一眼众人,发现除了庄静神色不变,其余的三个男人均有不甘之色。

他接过如画递过来的茶杯,淡淡地一笑说:“不是我胆小怕事,实在是没必要和一位小女子大费周章。更何况,萧瑾娘毕竟是萧皇后的亲侄女,她父亲燕王萧广野,身为幽州道行军大总管,手握二十万大军,为人嚣张跋扈,又特别护短。

“我们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节外生枝,不值得。另外,最近我在想一些事情,关于我的将来,也关系到诸位的前途,所以,我希望大家都收敛一些。”

凌枫的语气比较平和,可是,听起来却给人一种凛然之威,屋子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称是。

庄静和焦振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都流露出一丝欣慰。

凌枫也暗暗满意。

这些年来,因为他还年幼,也因为他从骨子里继承了母亲贺氏性格中的娴静和与世无争,对大家的要求也不是很严格,大事小事都放手,逐渐让手下这些人养成了散漫的风气。

这在以前也没什么,可是,凌枫要图谋大事,他又继承了前世那个凌枫性格中的独立因素,所以,觉得有必要在这个小团体里树立起自己的权威。

这也是没办法,现在可用的就这么几个人,而且,他还不敢保证大家都是一个想法,只能采取独裁统治。

似乎感觉到气氛有点紧张,机灵的泥鳅嘻嘻一笑说:“殿下,您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小的给你更衣,如画姐姐和锦屏姐姐给您熬了莲子银耳粥,您用一点吧。”

如画推了泥鳅一把说:“去吧,你和锦屏给大家盛粥,我们做了很多呢,给前院的侍卫也送去一些。我来伺候殿下更衣,看你笨手笨脚的。”

凌枫的脸一红,捂着身上的棉被,低声说:“如画,还是让泥鳅来吧,这个,多有不便……”

“有什么不便的,殿下被他们背回来的时候,还不是奴婢给您脱的衣服,连亵衣、亵裤都是奴婢换的,要是在宫里……”

如画一边麻利地从衣橱里拿出凌枫的衣服,一边说道。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一红,叹了口气,咬了咬嘴唇,岔开话题说:“殿下有所不知,奴婢和锦屏只是名义上跟了彭七和马大年,实际上,我们都是各睡各的,他们不敢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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