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佯装不懂他此言之下的深意，故作无事。

“秋城之事可是已了？”她问。

不过是普通不能在普通的询问之语。却那知，凌文耀脸色“刷”的一变。

也不说话，对她整个人视若无睹，便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这……就走了？

直至凌文耀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楚楚方才回过神来。

何为翻脸比翻书快，楚楚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楚楚叹了口气，小跑追上凌文耀的步伐。

“你可是生气了？”她问道。

那知，凌文耀突然停下。

因为凌文耀突然停下，没有防备的楚楚便直接撞上了厚实的背。

她吃痛。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便听他道：“楚裕，于你而言，我是何人？我凌文耀是何人？”

楚楚一愣，似没想到他会这般突然。

凌文耀也不催她回答，只是这般看着她。

他黝黑的瞳孔上，倒映着她的脸。

黑眸如渊，宛如漩涡般吸引着她。

楚楚回神。

——于你而言，我是何人？

——当然是攻略对象啊！

心中飞快的闪过答案，面上却不显分毫。

“你希望，你于我而言，你是何人？”她反问。

凌文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留下这一番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你且好好想想，回京之后，且我给答案。”

楚楚立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的背影。

坚毅，却又隐约透露着彷徨。

耳边，传来红舞恨铁不成钢的声音，然而她却仿若未闻。

“凡人，你为什么不说他于你而言，是你最重要的人？！你怎会如此愚蠢！情商简直低到了极致！！！”

*****

三日之后，京都。

回到京都之后，楚楚便和凌文耀分道扬镳。

凌文耀进宫复命。而楚楚，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先回将军府，也不曾进宫，而是进了丞相府，等待凌文耀回府。

且不说凌文耀进宫之后是如何与风如晏说的，却不出一个时辰，凌文耀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府中。

凌文耀看见楚楚，眼底染上淡淡笑意，仿佛看见楚楚出现在这里，丝毫不觉得意外。

“行之可是想好了？”他道。

楚楚放下手中的茶杯，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俊美高大的男人。

微微颔首，她沉声道：“在我给出答案之前，从文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凌文耀对于楚楚这番话丝毫不显意外，就仿佛，对于楚楚的问题他已然了然于胸。

“这个答案，是否影响到你给我的答案？”他眼眸深深，如寒渊般的眸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楚楚不答。

但在凌文耀的眼中，这显然便是默认之举。

“你终究还是信不过我啊……”他长叹一声，语态间透着一丝嘲讽。

转而，他便道：“你且问罢。”

楚楚自知他又脑补了些什么不好的东西，偏偏这个问题，即使答案她了然于胸，她还是非问不可。

若是不问，便是蹦了楚裕忠君爱国的人设。

楚楚虽然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但也不愿意就因为这一个可以问的问题而蹦了可以避免蹦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