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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十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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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放亮,岳翔在暖和的热被窝里蠕动了几下,不想出来。

他不知道这古代的天气为啥这麽冷,不过听别人说今年整年都冷的出奇,连在辽东土生土长的老人们都说这天气二十年遇不上一回。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身边还有一具温暖光滑的丰胦胴体,陈氏此刻仍在熟睡,发髻散乱,脸色红润,娇靥上带着云雨之后的满足和销魂,显然在做好梦。昨天的漏*点温存给她的身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欢愉,可以说她很少有睡的这麽舒服踏实的时候。

岳翔有种特殊的感觉,好像有种偷了别人老婆的那种变态的兴奋感。虽然现在自己就是她的丈夫,但是始终觉得这女人并不属于自己。

而自己可以说是占有了别人的老婆,这种感觉……确实有种掠夺的快感。

他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开始兴奋了,于是翻身揉摸着陈氏的肉体,慢慢的又将身体压了上去。陈氏本来睡的正熟,被岳翔这一弄便又醒了。感觉到丈夫强壮充满男人味的身躯与自己紧密相贴,以及那又在迅速勃起的雄性气息,不禁心中怦怦直跳。

“相公……妾……”陈氏装模做样的半推半就,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岳翔的赤裸的脊背。这年头女人即使是和丈夫行房事也不能主动求欢,即使心里一百个愿意脸上也不能表示出来,否则会被视为淫荡下贱。

岳翔哪里知道这些事,只是觉得肌肤绞缠之间女人的两条腿分开了,然后热情的盘住了自己的腰,于是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嘴唇,身体贴紧了她猛地向前挺动。陈氏顿时感觉美妙的充实感将全身都填满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好像八爪鱼似的将男人缠紧了。

屋内充满了香艳淫靡的气氛,一男一女在炕上绞缠在一处,被子替他们遮掩了大部分的春光,但是剧烈的起伏节奏仍可看出下面动作的激烈。女人尽力压抑着快乐的呻吟,生怕被外边的人听到。而男人则肆无忌惮的喘息,尽情表示自己的亢奋欢愉。

战到酣处,岳翔索性掀开了被子,抱着陈氏坐了起来。陈氏惊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想把被子拉起来盖在身上,然而岳翔动了几下她的身子就又酥了。

岳翔将脸埋进了浑圆的双峰之中,猛烈的耸动着身体。

外间,陈氏的丫环早就面红耳赤的躲了出去。而跨院外面正在往里面进来的两个人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两人全都是家丁的打扮,都是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虽然离的很远而且还隔着门墙,但是两人敏锐的听觉都察觉到了女人的那声惊叫以及后续的云雨之声。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退出了跨院。

“这小子身子骨还挺结实的,这才好了几天,这般胡天胡地。”转到外面,其中一矮个子的低声说道,脸上带着猥亵的笑意。另一人身高八尺,方面大耳,三寸黑须,相貌颇为端正,又往那边看了一眼之后才说道:“这小子一向对陈氏不假辞色,如今怎麽转了性?”

“如何?现如今人家夫妻重归于好,你平日里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现如今都白费了吧。那陈氏小娘子生的这般俊俏,你迟迟不出手自然落得别人的手中。早叫你使手段先占了她的身子再说,女人只要失身于你,就什麽都听你的了。”

“哼,你这招数对付一般的妇人倒还可以,陈氏可非常寻常妇女可比?她可是金家的后人,白阳一脉的太阴摄魂术专门善于勾魂摄魄,一个疏忽,恐怕反为起所害。”

“太阴摄魂术已经失传很久了,再说这一个小妇人懂得些什麽?看她的样子并不懂得武功,便是霸王硬上弓谅她也反抗不得。”

“休要掉以轻心,咱们现在是在关外,这里是白阳教的地头。万一搞砸了败露了行藏,咱们孤身两人如何抵敌?白阳教虽二十年前被朝廷重创,但是毕竟在这块土地上经营许久,只看着陈氏现在活得好好的就知道白阳势力依旧存在。”

“你怎知道势力依旧?也许这只是一条漏网之鱼而已。你不试试怎麽知道?”

“哼,当年白阳教在女真蛮子部落里信徒颇多,万历二十八年金得时以七宝临身,借东方真主之名焚香聚众,顷刻之间便号集数万兵马,这清河城便是他聚众起事之地。后来官兵围剿,香徒们大半四散。清河地面上姓金的人几乎都被官兵杀光了,这陈氏当年只怕还是个幼童,凭她自己的力量能躲的过这一劫?没人暗中帮他,我打死也不相信。”

“会不会是高淮……白阳弘阳虽然地处关内关外,毕竟同为白莲宗门。”

“那时高淮初到辽东还不及一年,势力大概还发展不到这清河边境一带。当年白阳教数万香徒,大部分起事失败后隐于民间,我看这陈氏便是在这些人的保护下活了下来。至于后来大概才给高淮收养。”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高个儿突然示意噤声,然后就听见屋门打开的声音,紧跟着便是伸懒腰打哈欠,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岳翔经过了早晨“运动”之后觉得浑身舒泰轻松无比,舒展四肢。背后的屋内陈氏已经如一滩泥一般瘫软在炕上,岳翔不得不叫丫鬟进去帮她的主母收拾残局。他走入院中,却见到两个家丁从跨院外面进来,躬身施礼道:“主子,您昨儿个吩咐下来说要召集人手,现在弟兄们都在外面等着主子呢。”

“好一口京片子,你家是应天府的?”岳翔听到这两人的说话觉得倍感亲切,这里辽东地面上的人说话是白话夹杂着文言,还有很重的地方口音俚语。他虽然能听得明白但是总觉得别扭,现在这两人出现到让他觉得有几分亲切。

再仔细看这两人一高一矮,都是三十多岁。高的风度翩翩,方面大口,白净面皮,很有些文士的气质。矮的身材健壮,面目黝黑,双手骨节突起,一看就知道是久练武功的练家子。

两人都作家丁打扮,岳翔知道他们是自己的家丁,但是却对他们的名字没印象。他(或者说以前的他)平时接纳这些门客家丁向来是以是否看的顺眼,是否仗义豪爽作为标准,一向不问出身。见了面都以兄弟称呼,只知道这俩人一个姓马一个姓李,是在京城犯了事发配到辽东戌边的配军刑徒。自己结交他们这麽久,却从来没问过他们的底细。

“回主子,小人等正是京畿人氏。”高个儿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跟了我这麽久,我还不知你们的名字,如何称呼啊?”岳翔在前面走,随口问道。他看这两人的时候总觉得似乎有些与众不同,不像是一般的练武之人。

“小的马三道。”高个儿自报姓名。

“小的李守才。”矮个儿也自报家门。名字是瞒不住的,他们是发配充军的身份,在官府里留有案底,这种事只需要一查就能知道。

不过这也是事先准备好的姓名,是他们当初在京畿一代传教的时候用的名字,除了组织里的人没几个外人知道。而且当初犯的案子具体情况又被朝廷极端的保密,凭这两个名字他们在辽东混了两年多都没人注意到他们。

“马三道,李有才……”岳翔念叨了两句,便说道:“你们到辽东来充军也有个两三年了吧。如今建虏作乱,朝廷下令要各地自组义旅讨伐叛藩,你二人若是能在杀场上立下些功劳,说不定能将功折罪,以后衣锦回乡有望啊。”

“我等皆愿以主子马首是瞻,刀山火海,万死不辞!”二人异口同声。

决心表的响亮,岳翔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到门厅大院里面,只见黑压压的或站或坐全都是人,数量怕不有三百多人。穿着打扮各式各样,唯一一个共同点就是满脸剽悍之色,看见岳翔乱哄哄的高呼老大、主子、二爷,嘈杂非常。

这就是所谓的家丁啊,果真是不同凡响。岳翔知道有明一代,尤其是明末动荡的年代,各地的武将镇守,大凡是当官的都要养着所谓的家丁充作自己的私人卫队。这些家丁的遴选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勇猛善战的勇士。

这种风气在辽东、西北甘陕、西南云贵等经常打仗的热点地区尤为盛行。明代后期官兵战斗力的腐朽之快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武将不信任手下的官兵,只信任自己的家丁。所以将官兵的粮饷克扣下来用于豢养家丁。而官兵本来就无粮无饷,见到这种情况更加破罐破摔,所以战斗力更加腐朽,形成恶性循环。

后来的孙承宗曾说:今辽将陷阵,只赖家丁,故官军疏于操练,每战未败而先走者十之八九。可见这个时期武将对家丁的依赖到了什麽程度。

并且因为家丁大多数是精兵,在乱世这些人就是重要的战略资源,足以引起各方面的高度兴趣。岳翔风闻建州八旗军那边宣布被俘的官军中如果有家丁愿意投降者,给重赏,甚至比大明这边给的还多,不止给钱粮还配给妻室,可见是下了本钱的。

这年头家丁的多寡某种意义上就代表了身份的高低,一看自己居然能凑出来好几百人,岳翔惊诧之余不免也有些飘飘然了。

“弟兄们,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有场大富贵送给你们。大家都知道前些天建州蛮子杀掠抚顺的事情了吧。这些蛮子胆敢冒犯天威,实属罪大恶极。不日这辽东地面上将大军云集,区区建州叛藩转眼之间便要灰飞烟灭。如今朝廷下了令喻,叫我等忠义之士各组义旅从军立功,所以今天叫大家伙儿过来,就是告诉你们。我岳翔决心投笔从戎,舍身报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咱们只要能把队伍拉起来,立刻就是参将、副将、游击。到时候你们也都是朝廷的命官啦!有谁愿意跟着我干的?!把手举起来!”

众人一听顿时群起鼓噪,从昨天开始城内的各家大族们都在集合家丁,全城的地痞流氓被拉壮丁一样的搜刮一空。不停的有大队人马往府衙方面过去备案,听说有当场就领了兵器盔甲的,城里早就传的开了锅。岳家的家丁们都是坐地户,消息何等的灵通,早就按捺不住,今天听岳翔一说,数百只手立刻高高举起。

“好样的!我就知道咱们清河地面上的汉子各个都是好汉!”岳翔也没想到居然会如此的顺利,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兴奋的脸庞,心中突然有些负罪感。当他们知道他们将要面临怎样的敌人之后,不知道其中大多数人是否还能保持这样旺盛的士气。

不过现在倒是士气可用,管它以后怎麽着呢,最起码这个头开的不错。

“二爷,老爷让您过去。”说话的是内宅的大管家彪叔,岳翔想来多半是要说他哥的事。于是便给这些人编三队,各队指派一名负责人掌握着花名册,让他们先领着去府衙报号备案,然后随着彪叔进了内堂。

果不其然,一进门他们家老爷子岳员外和几个族中长老都在,个个沉着脸。还有他那位儿子生死未卜的大娘哭哭啼啼的也在,大有兴师问罪之势。

岳翔觉得事情不妙,果然还没开口他老爹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发飚。

“你是不是想让咱们岳家都死光了你才高兴?!你大哥现在生死未卜,你又整什麽民团去打建州鞑子,那建州鞑子是好惹的?万一哪天打过来了,知道你和他开过仗,咱们全族人只怕都难以活得性命!”

老头子一阵狂风暴雨,中心意思只有一个,让岳翔赶紧把他那帮人给解散了,免得将来惹出祸事;又叫他设法打探他大哥的消息,如果是被鞑子掳走了,看能不能设法给赎回来;最后还威胁不听话就要动用家法,几个长老也是一样的意见,总之现在是以家族利益为最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不管。

众人声势汹汹,只不过现在这种封建家长的威势对岳翔来说不过是一阵无害的微风拂过,家法也已经吓不住他了。

“爹,现如今建州鞑子作乱,正是男儿忠君报国之时。我读了这麽些年圣贤书,临到用时怎麽能够明哲保身呢?再说你觉得我把那些人遣散了就能置身事外了?那建州蛮子都是没人性的,将来真打过来他可不管你有没有和他做过对,他们只知道烧杀掳掠。再说就算鞑子被剿灭,将来朝廷问下来,说别人都组织义旅勤王,为何咱们岳家独独没动静,是不是暗通叛匪,咱们怎麽说?能说的清吗?”

“你……你敢和我顶嘴!?跪下!岳彪,给我取家法来!着实了打,这忤逆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老头子一贯看岳翔这二儿子平日里不务正业拿刀动枪的不顺眼,今天没想到竟然当着面跟他顶嘴,气的浑身哆嗦,大声咆哮。

岳翔当然也看这个老头不顺眼,凭空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爹给你认,只怕谁心里都会不爽一阵,眼见这个老头蛮不讲理的张口闭口家法伺候,他也烦了。

你个老家伙算是干嘛地?管你叫爹是给你面子,别等鼻子上脸。

“凭什麽打我!我组义旅是奉了朝廷的令喻!此乃大义所在!古来忠孝不能两全,孩儿决意要向朝廷尽忠,至于您的孝道也只能等有机会再尽孝了。您若是看我不顺眼,我出去便是!至于家法,哼!少跟我来这套!”说着大步往外就走。

这时彪叔正好抱着一根漆成红色的擀面杖那麽粗的大木头棒子进来,岳翔一看正是自己以前没少挨过的非人道私刑用具,他此刻真是烦死这些老家伙们了。心想老子管你叫爹已经够委屈的了,还想让我心甘情愿受你打?

“二少爷,老爷吩咐,请跪下领家法。”彪叔这老头拦住岳翔,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劲头。

“我领你二大爷!”

不说还好,一说岳翔好似火上浇油,顿时恶像胆边生,怒骂一声劈手竟将家法夺了过来。更把彪叔这老儿一把拨拉到一边去了。

在场的人都吓傻了,这岳翔今天是犯了疯病还是怎的?平时老爷说什麽听什麽,今天竟当众忤逆长辈,原本以为家法能吓住他,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胆大包天,和平时判若两人。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就是不服管了!怎麽着吧!你们还别拿家法吓唬我,今后在岳家我岳翔就是家法,谁敢不听我的,小心小爷我的拳头!”

岳翔骂骂咧咧,将家法随手扔了出去,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留下一众人等脸青唇白,呆若木鸡……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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