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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逃生记》第34章 太子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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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古树参天,静谧幽暗。除偶尔传出的一两声鸟叫外,再不闻半点声音。

“嗤~~叮”

金属铮鸣之声响起,划破这片寂静。一道人影猛然从巨树背后蹿出,拔足狂奔,其方才藏身之处此时已被钉上了一支明晃晃的飞镖

数息之间,那条人影已掠出丈远。

一只手不慌不忙地将飞镖拔下,在衣袖上搌了两下,收回镖囊内,平淡无波的声音逸出唇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伴着这句话,数道黑影从其身边飞出,奔着刚刚那条人影直逼而去,如同盯住猎物的狼群,紧追不舍。

有凌霜随侍在身边后,每日晨起练功就成了袁希儿的必修课。

单以身法论,凌霜的武功未必高过秦素,但对于袁希儿而言,跟随凌霜练功的效率却远比跟着秦素时高得多。此时她才明白,谢昱那句“教学相适”的涵义。

学习功夫,尤其是轻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师傅手把手的指导。但在这一点上,秦素和袁希儿的性别实在有些尴尬。是以大部分时间,秦素只是将所授身法演示一遍给袁希儿看,而后就两手一甩到旁边喝茶去了。与其说是他在教,不如说是袁希儿在自悟。可惜,在武学悟性方面,袁希儿远没有达到黄蓉的水平,只怕比郭靖也强不了多少,自是难有进益。

如今跟随凌霜修习后,袁希儿才知道以前所学身法真正之要领所在,原来自己怎么做都别扭的一些动作,经凌霜逐一指点纠正,大有茅塞顿开之感。渐渐也能做到融会贯通、身法流畅,甚至可以和夏书、秋棋过上几招,让袁希儿颇感得意,练功的兴致也愈加浓厚。

中秋假后,谢昱恢复朝参,每日天不亮就要前往承天宫门外等候,直到天近午时方可回府。因朝中刚刚经历一番人事动荡,谢昱于散朝后仍要在明义堂内同府中长史、司马等人议事,并无太多闲暇长陪于袁希儿身边。但每逢旬休,他都会替下凌霜,亲自指点袁希儿拳脚,只是练着练着,谢昱就会忍不住与她唇齿交缠、耳鬓厮磨。如此几次后,袁希儿便再不许谢昱来“打扰”她练功了。

不知不觉间,已到仲冬时节。这期间,除袁希儿的功夫大有长进外,还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首先是前朝宝藏案的线索再次中断。

王逸轩终于查到云州那名逃走的刺客名叫刘克,确曾拜在茅山宗门下。虽已离开山门多年,但因刘克对其师傅甚为敬重,每年都会回一次宗门献礼奉师,才让王逸轩得以查到他落脚之所,只可惜待找到时早已是人去楼空。

其二是聚义坊开始“逐级减免”各路商客贮存钱资的费用。

经过袁希儿与邵承义数日商讨计算,再由邵掌柜写信请示过袁御风夫妇后,聚义坊告示新规:凡贮钱抵兑的商客需在钱契上面写明支取日期。需于一月内支取的银钱,储费仍为贯折三十;于三月内支取,则可降为贯折二十;半年内支取,贯折十文;若是可以一年以上再行支取者,聚义坊将免费为其贮存,分文不收。

此法一出,众皆哗然。其他邸店掌柜凑在一起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聚义坊此法何意,只当是邵承义突然发了癔病。

最后一件事是盛青青成了太子妃叶氏的座上宾。

自烧尾宴第二日得了谢昱送来的金创药后,盛青青的伤势恢复得奇快,不过十来日光景便已近痊愈。除药效本身的作用外,心情舒畅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越是回想烧尾宴当晚的种种情形,盛青青越是肯定,那双在关键时刻扶住自己的手就来自于晋王,可见其对自己并非无情,只是平日里冷淡惯了,所以才未表达出来。

这个念头一旦扎下,便再也挥抹不掉,本已绝望的盛青青心中再次升腾起无限期待。连每日里被环儿服侍上药都会被她幻想成是谢昱的手拂过伤处,既感甜蜜又觉娇羞。

只可惜,送过金伤药后,晋王府就再无动静,盛青青一颗希冀的心再一次归于失望。正当她无所适从之时,来自太子府的邀请不期而至。

太子妃叶氏出身不高,其父叶襄任职殿中侍御史,品阶不过从七品下,虽得天幸攀了皇家为亲,却并未因此得到擢升,依旧只是负责监察朝仪的小吏。因此叶氏全无东宫正妃傲人的架子,一见面就拉着盛青青的手啧啧赞叹。

“早就听闻盛四小姐品貌绝佳,而今方知何谓肤若凝脂,气若幽兰,盛四小姐当真有沉鱼落雁之容。”

“娘娘谬赞,青青愧不敢当。”

叶氏将盛青青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道:“今日原是我冒昧把你请来,不过是闲得闷了,想找个人说说话,却不料一见你就让我爱得挪不开眼。既是如此,你我也不要再拘什么俗礼,只以姐妹相称如何?”

“娘娘千金之躯,青青如何敢高攀。”

“若说高攀,我也不是什么名门旺族出身,不过是忝居了太子妃的位子,只怕还是我高攀了你这位侍郎府的千金呢。妹妹若不肯应,可是在嫌弃我?”

盛青青闻言忙道:“青青怎敢有此想法,青青是怕冒犯娘娘。”

叶氏见她着急的模样笑道:“妹妹莫慌,我方才是同你说笑的。听府中人说妹妹刚满及笄之年,我虚长了你几岁,你便唤我一声叶姐姐如何?”

见叶氏一直这般和颜悦色,盛青青也逐渐放松下来。

“青青但听姐姐吩咐便是。”

叶氏拍拍盛青青的手说:“如此才好,天天听府里人娘娘长娘娘短的,闷都闷死我了。有了你这个妹妹,将来我想找人说说体己话,便不愁寻不到人了。我听殿下说妹妹前些日子有伤在身,现下如何了?”

“多谢姐姐关心,如今已得大好。”

“说起妹妹这伤,似是为救晋王才受的,当真如此?”

听出叶氏语气中的促狭,盛青青脸色微红,垂目不语,只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见她害羞的样子,叶氏继续逗弄道:“看不出妹妹原是个女中豪杰。我这位小叔的武功着实不弱,如今竟会为你所救,想来妹妹必是个能飞檐走壁的大侠了?”

盛青青芙面之上红云更浓,将手从叶氏手中抽出,侧过身子娇嗔道:“姐姐还说要同我说体己话,却原来只是消遣我罢了。”

叶氏扑哧一笑,拉着盛青青的手将她身子转回。

“你这般禁不得逗,何日才能同晋王双宿双栖?实不相瞒,太子殿下已将你府上烧尾宴那日的情形全部告诉于我。妹妹既对晋王有意,如此拘泥于颜面如何使得?晋王那人本已清冷,若妹妹再如此扭捏,怕是此事难全。”

盛青青叹口气道:“姐姐所言全为妹妹着想,妹妹实在感激不尽。只是这男女之事,讲求个你情我愿。晋王无心于我,只我一人委曲求全又有何用?”

见盛青青一脸落寞,叶氏掩口笑道:“我的傻妹妹,谁说晋王无心于你?我那小叔只是性子冷清些,又不是草木之身,无情无心。你长得这般标致,加之对他一枉情深,便是圣人也难保不动心呀。”

“他若对我有心,如何能如此清冷?我为他受了这般重的伤,他除了命下人送来一瓶药外,再未来看过我一眼,我还要如何做才能打动于他?”

“太子殿下酷爱与人对弈。自我嫁入东宫后,也常得他指点黑白之道。依我看,这男女之事一如下棋,料敌于先方能百战不殆。几兄弟间,晋王自幼与太子殿下交好,故殿下对他最是了解。据殿下所探,晋王对妹妹并非无情,只怕是另有顾虑。”

盛青青心头一跳,目光烁烁的盯着叶氏道:“当真?姐姐可莫要诓我。”

叶氏轻推她一下道:“瞧你说的,我诓你做什么。但你也莫要高兴过早,只怕晋王所虑之事确有些烦难。”

“何事?”

“你的出身。”

听到这四个字,盛青青猛然想起王若梓,眼中的光芒暗了下去。

“姐姐可是也想说齐大非偶?”

叶氏望着她轻叹一声道:“人说‘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我同你虽是初次相见,却可谓一见如故。那日初听殿下说起你和晋王之事,就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同太子相交之时的情形,故而才想见你一面。现下,却非要帮你一帮不可了。”

盛青青有些怅然的说道:“出身之事本为天定,非人力可选。姐姐又如何能帮我?”

“你也莫要灰心。你虽是庶出,但毕竟出身侍郎府,若晋王非是不愿委屈了你,纳你当个孺人却还绰绰有余,只怕他想帮你图谋的是那正妃之位。若你不想辜负他这一番心意,切莫操之过急,还应徐徐图之。”

盛青青听完只觉心潮澎湃,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包裹住她。原以为晋王对自己无情,却原来他是如此外冷内热之人,竟已帮她考虑得如此周到。

“姐姐一番话当真如醍醐灌顶。只要晋王心中有我,我自不会辜负他。只是妹妹如今该如何做,还请姐姐明示。”

“若要成为晋王正妃,除非圣上下旨赐婚,此外别无他途。至于如何能够打动父皇,此事且等我同太子殿下慢慢为你们筹谋。晋王是一事母至孝之人,过些日子我入宫拜见母后之时带你同往,让你也有机会见见齐昭蓉。如何?”

盛青青起身跪倒在叶氏身前。

“青青家中姐妹缘薄,却不想今日能得姐姐这位金兰如此倾心相待。青青无以为报,请姐姐受青青一拜。”

叶氏赶忙伸出双手将她拉起来道:“好妹妹,你既唤我一声姐姐,你我便有了八拜之义,我不为你筹谋又该为谁去?只是你日后要常来看看我才好。我虽表面看起来风光,其实与太子一样,身边连一个能说体己话的至交都没有,时常感到孤单。如今好了,我有了你这个妹妹,只可怜殿下却仍是孤家寡人,身边无一可信可用之人。”

盛青青有些吃惊的说道:“姐姐为何会这样说,太子殿下身边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吗?”

叶氏沉吟片刻才长叹口气道:“唉~~~,论说这些话不该你我谈论,幸好此处没有外人,我便也不同你避讳什么了。你可知道韦家?”

“知道,是皇后娘娘的母家。”

“如今朝堂之上,韦家仗着韦相经营多年的人脉,处处同圣上为难,已隐隐有尾大不掉之势。太子殿下为了不让母后忧心,对于韦家之事也多有放任,却招来父皇诸多猜忌。现下殿下夹在父皇同韦家之间左右为难,只感叹身边人不是劝他舍韦家而忠君的,就是劝他同韦家沆瀣一气的。竟无一人愿真心替他思虑,故此常感孤独。”

盛青青听后恍然道:“原来如此。一边是忠君,一边是事孝,忠孝难两全,此事的确难为。”

叶氏听完摇头叹息道:“难得你如此通透。太子身边那些个谋士,见识竟都不如你一个小女子,实在让人无奈。算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今日高兴,你留下来陪我一同用晚膳,今晚太子在宫中值夜,不会回府,你我喝些桂花酿权当庆祝这份金兰之喜,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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