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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传ⅰ寂夜》第五十一章 梦的苏醒,村野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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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刚要入梦,有的人已然梦醒,早已离去又或是早已迷失在那里。

追赶着,追赶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胸口都快要喘不过来气了,一直紧紧追随着那个少女的身影不知道跟了有多久,累的不成样子的落云晨丝毫不敢懈怠,生怕一个大意那个极有可能是与落雨柔朝夕相处的孩子就不见了踪迹,永远也找寻不到了。

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过,一直追赶着,一直追赶着

落云晨实在是快要跑不动了,那个少女的身影带着他到了一处淡蓝色的大海,女孩一直没有放慢过步伐在海水中跑着,落云晨在海水中越跑越累,身体也越来越热,海水的冰凉都感受不到了。

最后一个踉跄倒在了淡蓝色的海水之中,又累也困,就这么睡了过去。

此夜分明来入梦,不知身处是何方。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不重不慢的敲着门头还发出了‘吱吱039的声响,似乎是一扇破旧的老门,轻轻的一拍打便传出了声响。

“谁啊,是谁在外面敲来敲去的,本公子困死了,不见客。”

捂着耳朵,烦乱的把头埋进了似乎有些异味,不像是平日里枕过的蚕丝枕头,困乏的很的落公子睡得正香饶是有着不算差的脾气也不愿给别人好脸色。头疼疼的,梦里和一个名为落雨柔的男子并肩行走了很久,天道玄脉开启了,遇到了风叶玲。还发生了很多,正做着美梦

“小马小马儿啊,小马儿?你在胡说下啥呢,说好早点给老头子打铁的,家里正缺着把锄头下田,就等着你给打好带回去使呢,你还不起来打铁,不要买米吃饭了嘛”

“小马小马儿?买米吃饭,对了,要买米吃饭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屋子里传来一阵声响,像是从床沿跌下去了的样子,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同样也伴随着‘吱吱’的一声,好像是里面的床要散架了。

落云晨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窄小的房屋破旧不堪,四个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上满还有蜘蛛时不时在爬行着,显然已经在这里安家很久了也不惧怕屋子里的主人了。土墙已经斑斑驳驳不知道有多少年份了,一副看着随时就会踏了的样子,墙面还开了裂缝,不断有凛冽的寒风吹进来。

这还是洛族里落大公子那衣食无忧,生活富裕的公子哥生活吗?虽说人人都嘲笑讥讽是个废物,可洛家少爷的生活是平常老百姓不能比的,就是一些达官贵人也差一些。

这凛冽的寒风也没有把脑袋里已经乱成了浆糊的落云晨给吹清醒,亦或是说小马?

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老头一直在门外喊我小马,小马儿,这样喊着已经有十几年的深刻印象,低头看着脚上破旧的草鞋,左脚一个脚趾头冒在外面,右脚还是一个大窟窿两个脚趾头一齐漏在了外面。身上单薄的一件发了黄的衣衫破旧的不像样子,自己就穿了个小的都有些不合身了的袄子。

“这一身是什么破衣服,我这是”

落云晨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旁边一张木板搭起来的破床用手敲了敲分明是要散架了的样子,这冷冷的风吹进来也是真的冷啊,冻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更为让他惊讶的是,看着自己手上厚厚的一层老茧,分明是干粗活练出来的。摸起来还挺厚实的,这是真的干活才有的老茧。

洛族的嫡系公子哥除了需要刻苦修炼,还真的没干过什么粗活重活,半醒半朦胧的状态下落云晨一下子也给眼前的一幕整懵了

“马小三儿,马小三?”

门外像是老者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了,催促着喊着的时候还咳嗽了几声,听到了这个很熟悉的声音落云晨来不及多相下意识的就赛了赛破了洞漏出脚趾头的草鞋连忙准备去开门。只是脑子实在是乱成一片浆糊,意识都混乱不清了,还没走到破旧的小木门旁边就疼得抱着头蹲倒在地。

催促着喊了几声,门外的人还是没有等到里面的人开门,那老者声音在寒风中又咳嗽了几声,按照以往这个时候里面打铁的娃娃已该出来给自己开好门了,也不至于让自己在门外等了这么久还不开门,难不成是晚上瞎玩的太久了,到底是孩子心性

“马三云!马三云你个娃娃,还不来开门,想把老头子冻死在外面啊,亏的老头子这么多年待你这么好,把你当自家孙子看。”老者像是怒了喊道,言语中也听不出是真愤怒了还是佯装愤怒的。

一听到马三云这一声喊落云晨像是打了个激灵,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每每听到这个老头子不喊小名改喊大名那一般就是真的生气了。像是习惯性的又像是鬼使神差的一般,落云晨连忙起身上前拿起压着门的木棍,熟练的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个驼着背的老者,须发皆白,满脸沟壑一样的皱纹看起来已经很大的年纪了。一边拄着一根外面皮都磨完了的拐杖往屋子里面走,一边面露不喜的说道:“小马儿,今天是怎么了,起身的这么慢,差点就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放外面冻坏了。”

进屋后似乎是受不了门口那还不时能吹尽来的寒风,老者赶紧自己伸手把门给带紧了,虽然透着破门的门缝还有寒风一直吹进来,不过也要比先前好的多了。“是不是昨夜又贪玩在外面瞎混了,你这可不行,老马家就剩你这么一个娃了,多多少少听话点,老头子待你跟我那早去了的孙儿都快没什么两样了,说的话不会是害你的。”

“老大爷,您认错了吧,本公子姓落,名云晨,落云晨。可不是你找的什么小马儿还是马三云啊,若是找他的话那您是找错人了,还请回吧,况且本公子现在头疼的很,不想见客。”

听落云晨这么一说,身旁那驼着背的老张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仰起身有些艰难的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随后训斥道:“老马家的小东西,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呢!是不是做梦没梦醒还想接着做梦啊,别天天想的这些有的没有,学好手艺好好打铁才是正经事。”

“老马家,做梦?好好打铁”落云晨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家的嫡系公子落云晨,怎么会变成了老马家的,打铁的这什么地方的穷酸孩子?

“不会的老大爷,我叫落云晨,不对,我是落云晨,十几年了都是。”

紧张的模样,脸色看起了明显有些发白了,落云晨的话语都有些慌乱了,眼神不断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还是不敢相信。

老者却是一愣,心想这老马家的孩子今儿是怎么了,一副像是中了邪的样子。想想大白天的,这人好端端的大太阳就在屋子外面照了进来,这哪家不开眼的牛鬼蛇神,作恶小鬼敢大白天的来惹事。不对,难道是老马家这小子想偷懒,今儿不想打铁了?

这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情况,真有这么个道理,应该就是不想今儿去打铁了,老者心想。

“马三云,你这小娃娃还在胡扯些个什么东西!”老者的声音像是真的怒了。

“什么洛家,什么落云晨,还什么本公子,你个打铁的小娃娃从那学来的这穷酸一套。”

不知道为什么,老者的这些带着怒气的话语落云晨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心里倒是平静了不少,不由的脱口回道:“刘伯伯不是”

听到这一声刘伯伯老者的脸上的怒气倒是消去了几分,叹了口气道:

“小马儿啊,我知道你老马家日子苦,你这命也苦,但该做事的时候还是要做事的啊,这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还要娶妻生子养家糊口,这要是刘伯伯不在的早你可咋办呢”

老者言语中透露着的关怀和担忧让落云晨觉得很熟悉,就如同是脑子里一直记着的很深刻的那个名为落雨柔的人一样,很是关怀。

“你爹妈去的早,你们不能不争气啊,老马家就这么几根苗苗了。你二哥马二云说是去投军去了,这一去几年了打了那么多仗,连个信都不见回来,说不得在战场上就怎么了。”

“还有你那个大哥也是的,马云那个娃娃啊,明明是老大却没有个长兄的样子,也不听你刘伯伯的话,老马家的重担也不担起来,非要跟人家跑出海去经商,这好了,了无音讯保不齐在那漂着。”

老者说着说着就直摇摇头,一脸愁容,虽然口中都是些不好听的话,叫旁人听到了还以为这是长辈在教诲孩子呢,可实际上却是一点亲戚都不沾边。不过老者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中倒也能听得出来这是真的关心。

“大哥、二哥老马家,大哥,二哥!”

落云晨只觉得头颅一阵刺痛,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大哥,二哥的样貌依然还清晰的映在脑海里,临别时的话语回旋在耳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对,这是梦,这是她的梦!”

落云晨深深的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梦境,入了那孩子的残梦,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入梦之人,怎可被梦中的一切所迷惑,迷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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