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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印》后记 昆仑墟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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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谣熟睡中觉得很冷,就拼命往暖和地方拱过去,晋印炽就这样硬生生被她拱醒了。/www、qв⑤。coм\\

睁眼是白茫茫的大地,连绵的山野横在天尽头,只是一道淡淡的剪影,雾约飘渺。绝对的寂静,没有风,也没有人声与马蹄。

除了星子,漫天的星子,晋印炽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明净的天空。

昨夜下过雪?

怪不得那么冷。

不过,四月的朔方也犯不着下雪啊。

不管,困,多眯会儿……

嗯?

胳膊底下环着十七?

睡得还真香……

晋印炽想起来,以前他去城墙上值夜,晚上十七就蹬蹬蹬跑到他耳朵边,甩着他的胳膊闹:我无聊没人陪……于是两个人就坐在城墙上,双手撑着石墙晃荡着脚,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每次都是他说完最后一句话。

因为……等十七轻轻kao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她早就睡过去了。他就会望着天想,唉,又一晚上不能动。可是最后总是顶着她的脑袋,一觉睡到大天亮,连换班了都不晓得。

白先生有时候出来找,就摇摇头拍着两人的脑袋:看到你们两个,就和看到小猫儿团在一起一样。

十七才像猫呢……困起来可以整整睡一天,发了火就挥着粉红色的爪子把你从城东追到城西。

他把压得酸麻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抽出来,楚轩谣梦里面愤恨地踢了一脚秦雍晗——又卷我被子……晋印炽无缘无故挨了一脚。又被扯了胸口地衣襟,只好转过身,右手环到她背上,轻轻拍着把她哄睡了。

又累又困……

十七的身子娇小柔软,而且很暖,带着好闻的香味。

他把下巴搁她头顶,眼一闭继续春秋大梦。

楚轩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上唰地褪下去了。她没在意。撑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唉,这傻小子怎么一脸痴呆状?

怎么感觉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像是在透视啊?

她费力地想起自己在马后被拖了三四里,衣服纷纷碎,白衫成了裸背装,连带前面成了破布。

破布……

刚才褪下去的是……

她低头,再抬起头来时眼冒杀气:“晋印炽你给我把眼睛挖出来!!!”她一手遮胸一手就扬起来动刑。他自知理亏。赶紧头埋进膝盖里缩成一团。

“晋印炽你个死鬼死了还要吃我豆腐你……”

棉花拳突然停下了。

“死了……”她住手,眼神有些凄迷。她把他地脸拨起来,少年的眼睛依旧清亮如水。

她赶紧扯衣,脸红着支支吾吾:“你……你转过去!”

他乖乖转过去,蓝布青衫,光整一片。不要说箭头,连粒沙子都没有。

“我kao!”她举起屁股底下地逐月弓,“这玩意儿宝贝啊!你说七隳龙之阵是最强防御。原来是发动之后补血……”她四处望望,觉得怎么都不像是朔方,有点紧张。“还是……把我们整没了?”

视线突然摇晃起来,身边的大地没有预兆地崩塌,刹那间渊沉千丈。楚轩谣觉得这玩意儿太惊悚,和黑暗弥赛亚开机动画似的。那个大洞里说不定就要升出个深渊领主来。她一个扑交吃了口泥,混乱中好像是他抓了她的手腕藏到背后。

果然有什么从深渊升起来了。

果然长得很狰狞很可怕。

果然大地变得和灼烧过一样黑沉沉融满了岩浆。

果然它说很饿要吃东西……

“上次那个蟹粉小笼……”那头龙自言自语着,然后懊丧地拍了拍翅膀,那阵烈风差点把晋印炽扇走。“对了,你大概是不记得的。”

晋印炽转过头低声问道:“我没吃过蟹粉小笼,你吃过吗?”

龙……

蟹粉小笼……

本来窝在他背后打颤的某女突然扬起了头,朝又要从深渊里落下去的龙嚷嚷道:“不记得?不记得你个大头!就你那删除记忆地法术,我七天后就记得一分不差,后来老做噩梦梦到白骨大军!还一个紫电霹雳呢……”

北胤短小的前肢搔搔头,如果以龙的姿态来说。它应该是在脸红。“不和你们说。我要去把主人叫醒。”

“主人?叫醒?他也不会很饿吧……”

“也许吧。他说等到外面过了六百年以后叫醒他,六百年……应该很饿了。”

“六百年?你主人什么做得。那么能睡?”

“那这里又是哪里呢?”晋印炽一边扯住肢体语言太过狂暴的楚轩谣,一边认真地问北胤。

北胤终于把眼神落在他身上了。

很久以后,它迷惑地眨着大大的金色猫眼石说:“上次好像不是这一个……”

“睡了六百年的人啊……也不过如此嘛!没有多一个眼睛几张嘴啊。”楚轩谣掰着门张望,上头的脑袋是晋印炽的。里头有一个火塘,只照亮了书桌一角,更深处是什么他们无从而知。但是从刚才地情形来说,除了书架与书也不会有别的东西了。

“他好像是个酒鬼,”他抽了抽鼻翼,“好浓的酒香。”

“最好不要是色鬼……”她披着晋印炽的外套无心道,把他的脸逼得通红。“其实看人起床没什么好看地。虽然那个人睡了六百年,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找,北胤不是说这里什么书都有吗?让人复活地办法也该有的啊。它自己说龙血有这个功用,大不了我们宰了它嘛……”

“这……不太好吧。”晋印炽无辜地瞪着大眼睛,望着里头一身火红袍子的青年男子。他正在无所不用其极地试着唤醒桌上趴着的白衣酒鬼,此时已经高高举起了古朴书桌上的砚台。打算朝着他的脑袋砸下去。“其实……在这里我也不觉得我死了。”

“可是你真得已经……”斑斑驳驳地茶色眼睛里浮起悲伤,他心疼那里失去了快乐的光彩。他握起她地手摆在胸口。“有跳吗?”

楚轩谣红着脸抽回手,“干嘛啦干嘛啦你个死鬼,找书去啦!”

“没跳啊……”他懊丧地抓抓头,朝外头的门廊走去,“我一直觉得还在跳呢。”

她在后面推着他地肩。“慢吞吞慢吞吞,等回去你地骨头都烂光了,白白胖胖的尸虫在上头扭啊扭……”

背后地书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主人!”然后一个莫辨男女的清润声音响起。仿佛冰凌解冻后潺潺地流水,还带着宿醉的慵懒。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讲那么恶心的东西吗?”

“不是我……”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抵赖的吗?”

“……是。”

再也没有找到过出口,他们彻底迷失在无穷无尽的书海中。刚才在外面,他们根本没有看到哪里有那么大的一处宫宇,而行走在里面,楚轩谣觉得秦雍晗的皇宫跟这里比起来。完全就是积木。志怪、笔记、信札、史书、医经、谶讳、礼典、乐书、兵策、农学……一列列的书架高得没有尽头,光线却极为昏黯,偶尔有窗户开在廊轩两旁,向外望去也是无尽地白色和笼在天边的山岭。

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声音。绝对的寂静。

楚轩谣眼尖,从书架上抽出她熟悉的《夔史》,却比古镜宫里头的还有厚上许多。轻车熟路地翻到最后,果然是帝系表。她指头点到第七位,秦雍晗。

“吁……”她轻轻吁了口气,阖上正要放回去时,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里这么写,为什么她就相信?

这里这么写,为什么她就放心?

因为……

她回想了一遍,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重新翻到了那一页。

果然。这份帝系表是完整的!

第八位,秦越浊。越字辈,和秦越淳同辈。

第九位……

第十七位……

她赶紧刷刷刷翻到前头,迅速地浏览起武宗这一章。他地庙号是武宗,谥号圣武,四十二岁死于……猝死?唉,猝死就猝死吧,还有十九年呢,总比其他死法好。一生立过一位皇后,就是她,婚后三年生下了秦越浊……她偷笑着抚了抚胸口,一页页翻下去,也没有细看皇家内史,就只知道自己是病死的在三十五岁,比秦雍晗早一天,谥号是圣武熠情。

不错是不错……

她把《夔史》放回去,有点狐疑,这里难道是预言所?心不在焉地缩回手,谁知道把旁边的一本书给抽掉在地上。她无心地捡起,看看厚厚的书脊,《轩台内史》。

她眼一花看成了《钦台内史》。钦?钦颜?一想到那批人她就寒毛倒竖,不过,现在你们可只是书里的字而已了。她刷刷刷翻到最后看帝系表,结果……

“噗!”厚重的书闷闷地落在了地上。

“十七!我在隔壁找到了那个讲高祖和如若公主的演义……”晋印炽从背后窜出来,看到她的时候,喜色慢慢褪去。“十七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看他猫腰要去捡书,她飞也似地把书抱在怀里跳开一步,“你不找医术,看什么演义真是……”

晋印炽一脸被人捅了刀子的神情,在原地木愣地站了半晌。低头转身就走。

走过拐角,走势一滞,有人揪住了他的衣角。

“好了好了……我看就是了,你不要生气……”

他还是没有转过脸来。

“印炽你肚量最大了,一点也不小气地……”

晋印炽果然乖乖转过身,把书给她就蹬蹬蹬跑远了,脸憋得和西红柿似地。

楚轩谣看着他的背影就想:这样地家伙也能做皇帝。还高祖?

不要是重名吧?不过她纵使只是粗略浏览一遍刚才的武宗篇,晋印炽这个名字也不止出现一次。那小样天下第一名将!轩朝不在夔朝之前,那么重名的可能性……就像现在总不会有人去取名字叫屈原,文化名人啊那叫。

她tiantian手指,刷刷刷翻到前头。

她的手越看越抖索。

这是皇家编地正史,她看得出来。

这本书里记着的……为什么会是这样?

秦雍晗,庙号武宗,称夔出帝。夔朝末代君王。

晋印炽,庙号高祖,谥号圣武,轩朝开国之君。

贞观二年二月,也就是明年地二月,晋印炽会因为楚恃兮的赏识,和影骑军的训兵之事,在秦雍晗的授意下出仕晋国;

贞观四年。也就是晋印炽二十岁的时候,他会成为晋国三军都指挥使,掌控德南二十万兵马;

贞观五年四月,也就是楚恃兮病逝、她——出帝皇后楚轩谣——继任晋王的第一年,晋印炽会发动政变,把晋国的权柄牢牢地抓在自己地手中;

贞观五年四月。在快马的急报传到帝都之前,晋军会抢先渡过德水,占领兵城桐梓;

贞观七年十月,晋军和王域军最后战于逐鹿原,大胜。帝党骨干均被五马拉杀,帝师不知所踪,秦雍晗被幽禁于太清池中的沧浪亭,那年晋印炽二十三岁,称帝;

此后他会南征北伐,把天下都锁在他的掌握之下。成全一个从未有过的庞大帝国……

而秦雍晗最后死于四十二岁。他死了十九天之后才被人发现。死时病饿交加;

晋印炽一生只立过一位皇后,叫风清痕。是先朝太学祭酒白玄雷门客的亲妹妹,几乎毫无家世可言。史书上写着他们是青梅竹马,两人曾用一枚指环定下姻亲。后来他远走,长战,成名,回来用皇后的仪仗把她娶进紫晟宫。那时,距逐鹿之战时雷城紫晟宫的大火,才刚刚过去了五个月,天飘雪。

她地谥号是圣武熠情,后来继位的嫡长子晋青檀的母亲。而史书中关于楚轩谣这个名字的最后记载,是在那场叛乱里不知所踪……

她的脑海里浮起那双乌金色的光亮。她似乎从来都不知道,那个人也可以活得那么……

那么什么?

狠毒?精彩?一统天下地人,一世一遇的相拥。男儿的功业,果然是与恩遇没有关联的吗?如果没有秦雍晗,晋印炽也许一辈子都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金吾卫。

这样的野心吗?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

她扫过最后一行字,合拢了那本书。

她无话可说。

在那个人的最后,他在御桌上写下了这样一行字,然后看着窗外的雪花,平静地离世。

尔其六十度飘雪,为卿夺旗兮长战,为卿临窗兮画眉。

同一个时空,历史为什么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走向?

一时间脑子里全是纷乱的思绪,就像这座没有尽头地书阁,浩如烟海。

“十七……”他又兴冲冲地跑过来,头上地蓝色方巾一荡一荡。

楚轩谣有点失神。“印、印炽……”

“你怎么了?”他按着她的双肩,低下头看她地眼睛。

她有些躲闪:“印炽,你想……建功立业吗?”

“想啊。”他毫不犹豫地说,“我以后要是有个将军府,就在里面种很多堇玫瑰,全送给你。”

“那……你想当皇帝吗?”

“皇帝不是皇上吗?”

“如果你……可以打败他呢?你杀不杀他?”

“十七你有点奇怪……”

“哎呀你不要管我奇不奇怪,说啦!”

晋印炽倚在她身边kao着书架。仰头看黑黢黢的高处。

眼前跳过那些端正地字迹,她有点害怕他的沉默了。

他转过脸,看着她认真地说:“你让我去做,我就去做。如果你让我当皇帝,哪怕我就只有一个人,我也会去试的。”

“我讨厌穿越女,她们把一切都搞砸了……”修长的白袍疾风一样掠过。停在楚轩谣和晋印炽面前。她还在和他闹别扭,他却一点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一口一个十七。白袍抓过晋印炽,“死人怎么可以出现在昆仑墟?北胤,把他扔出去。”

“等等等等……”楚轩谣也不管是不是在闹别扭,抓过他闪到一边,望着那张既清秀又不失明朗的脸。可惜连她都无法分辨出……这位身高至少在1.75m的“主人”是男是女。好吧,暂且以为他是男人好了。她盯着他暮白色的及腰长发咽了口口水。

“我们……是来找办法救活他地。”她手合十放在额前眯拢眼睛。其实她刚才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小子救活啊……

“死了就是死了。”他不耐烦地抽出了《夔史》和《轩台内史》。

“北胤说有办法的嘛……”

“有些人不能活。”他地长指挑着书页,似乎在急切地寻找什么。

“可是他是晋印炽……”楚轩谣仗着看过史书,轻轻嘀咕了句。

白衣人皱皱眉头,没理她,三秒钟之后突然跳了起来:“什么?晋印炽死啦?!”然后他长叹一声,“北胤,把坤门东架二百三十一层戊格上第三本《风源本草纪》拿来!”

北胤瞥了瞥晋印炽。然后鞠了个躬就出去了。

“等等!渠陌扬现在怎么样?”他翻着书劈头盖脸地问北胤,头也没抬一下。

北胤明显没有他那么好的记忆力,嗯了半晌。

“就是白玄雷就是钦颜王世子就是秦雍晗的首席幕僚!”

“哦哦哦……老大是说苏木洛斡达哲啊……老大你要说他的本名嘛……”北胤从背后掏出一本小本本来,“根据这里的记载……外面现在应该是在贞观元年的……四月……嗯……找到了。昨天他跟着秦雍晗找到了渠经翼的营寨要人,钦颜王闻讯也赶来了……结果渠陌扬一看到老大君就抽刀,和他打了一架。还杀了老将军格木萨——就是当初坚持逐出泉明公主和世子地那个。然后他就带着秦家的长公主走了,把钦颜王世子印扔给了他弟弟,把渠经翼一只眼睛砸瞎了……”

白袍修记悲号一声抱住头:“他不是应该乖乖待在晋国的监狱里的吗?”

“他砸了监狱逃出来了,还和秦雍晗大吵了一架。”

“那加上你刚才路上所说的,这个人真是太可疑了。他不仅知道秦陵地宫的全图,还知道每一个破解的方法。而且……”他转过头,冷酷地望着北胤,“他还知道要拆散秦雍晗和楚轩谣,让楚轩谣爱上晋印炽。不管是纵梦让她误以为秦雍晗杀了他的侄子,还是不让楚轩谣随秦雍晗出城……你不觉得。你在我沉睡地六百年里没有看好门吗?”

北胤瞪圆了眼睛。有点想跑,然后实相地坦白从宽道:“老大……昆仑墟就我们俩人。你还睡觉……我、我被人捉去看帝陵了。”

白袍修记冷冷地点点头:“很好,一百五十年,足够一个普通人成为一个智者。这一段的史书大概渠陌扬都已经看过了,怪不得他一个人可以把整个天下弄得鸡飞狗跳。秦楚毕渠……他想要晋印炽代他把四家全灭吗?仇恨真是要不得的东西。”

一旁的晋印炽还傻兮兮地什么都不知道,直扯着楚轩谣的袖子。“什么?他说什么?”

楚轩谣只管瞪圆眼睛——这个人睡了六百年,却什么东西都晓得。“那他到底为了什么?”

“震门北架九百七十二层丑格上第七本《泉明公主志》,自己去翻!”他不耐烦地说。“九百年前第一个女人开始穿越,昆仑墟十二祭宗殒命……你们他妈的真是祸水!你们来一次我们乱一次!!!”

楚轩谣抱歉地笑笑:“这个我代表穿越女……嗯?昆仑墟?”

白袍修记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没有听说过‘天昆仑,地广寒’吗?”

“我以为昆仑墟地传说是志怪,广寒楼……广寒楼不是杀手组织吗?难道……你是那个睡了三百年的广寒大祭宗!怪不得南宫老和我说什么星命什么命中注定……”她突然跳起来,“你,难道是神?”

北胤的话从半空中传来:“什么三百年?六百年!整整六百年!”

他皱着眉头把两本书扔出窗外:“神?我书桌上有一本《弑神书》,写了一半,自己去翻。”

“呃……好的,只是……我想问一下那个……这里的记载为什么会有矛盾?”

“我在六百年前从星命中推出了当世,可是太久远了,我的两次计算偏差很大——更何况你们穿越来的总是改变星轨!!!”他咬牙切齿,“所以我准备了两份文案,就等外头世殊事异尘埃落定,我好把其中的一部去掉……”他低头骂了句脏话,“居然有人看过我的文案,看来要返工……北胤,拿酒,不喝酒怎么干活!”他还是醉态,只有眼睛是晶亮晶亮的。

“老大,你到底让我拿什么?”

“拿那本《风源本草纪》啊!”

“在哪里啊……”

白袍修记绝望地把抬手放在额前,“我需要更多地助手……你们先别走了,他反正已经没命了,一把骨头就随他吧。”他第一次扯开嘴角,拍拍楚轩谣地肩。“留在这里帮我,等到把新的史稿做出来怎么样?其实外面有什么好,还不如待在这里,永远不会死。”

“永远……?”

“在这里,时间是静止地,。”

“wow……”她咽了口口水。

“十七,什么是wow?还有,刚才他说……你爱上我了?什么是爱啊?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一辈子也不想分开了?那你会嫁给我吗?嗯……我现在还没什么用,但是我会把武功练好的,到时候我可以保护你……你看,这本武功秘籍,我翻了翻觉得前所未见好像很厉害……”

白袍打了他个爆栗:“这是**图!北胤,去观星台!他妈的星相肯定又是乱成一锅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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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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