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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不归路》第一百五十六章 地牢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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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地面上,不时有几只蟑螂在来回游走,几只蟑螂用触须探一探外面的动静,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信号,它们便大摇大摆的走出洞穴,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任意行走。

地牢中不时有滴答滴答的水声响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墙角处的蛛网似乎也证明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地牢。

不,也许并没有废弃,仔细听,仿佛能够听到有人的呼吸声。这呼吸气若游丝,好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如果坚持在听一会,可能还会听到“哗啦哗啦”的铁链声。

昏暗的角落里,一个女人蜷缩在墙角,时而颤抖的身体,证明她还活着,周围弥漫着难闻的气味,这种气味在潮湿空气中发酵,变得更加难闻。

地牢的顶端有一个半平米左右的小窗,可以投进一些阳光,但是,今天是阴天,透进来的光线显得很微弱,女人有时候会挪动到光线的下方,努力的抬起头向上面望去,外面的世界她也只能通过回忆才能知道。

在阳光好的时候,女人会在光线投下来的地方抬头望着天空,感受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这个时刻很短暂,只有半小时左右,这半小时是女人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每到这时,女人就会感到很满足,好像自己并没有被囚禁在地牢。

被囚禁了多长时间,女人好像已经忘记了,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没有人会记住今天是几月几号,每一天的日子都是一样的,她变得有些麻木。

刚开始她还对出去抱有幻想,日复一日的失望,现在她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也许七年,也许八年,她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年,现在的自己比起刚被关进来时,或许要老了很多吧,多亏这里没有镜子,对于爱美的女人,若果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会接受不了。

头上的白发她还是能够看得到,没事的时候,她会一根根数自己的头发,当然,每天都可以说是没事的时候,最终她居然数清楚了自己的头发有多少根,有多少根是白色的。

这些天白头发越来越多,她不允许自己是这副样子,即使是坐牢,也要将自己收拾的十分整洁。

送来的饮用水,她会分出来一些用来洗脸,她受不了每天不洗脸的自己,蓬头垢面的女人是她最看不起的女人,她绝不会让自己也成为那样的女人。

这样做不是为了取悦谁,在这样的地牢中,谁会看得到自己呢,没有人能看得到。

这样做只是为了内心的一份尊严,如果没有尊严,她宁可死去。

现在和死去又有什么分别,可以说自己已经死了,死的是灵魂,可以说自己还活着,活着的只是躯壳。

那个人已经很多天没有出现,难道已经遭遇不测,不会的,以他的功夫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死去,每隔几天都会来一趟,为什么这次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来?

来了与不来也没什么分别,问的总是那几句话,得到的回答也总是一样的回答。

现在女人也有些佩服男人的耐心,居然在这么多年间,能够坚持来寻找一个不可能得到的答案。

如果答应了男人的要求会怎样?现在的自己或许会过上更好的生活,或许会锦衣玉食,或许可以得到自由。

她不允许自己这样做,就像她不允许自己蓬头垢面一样,与别人无关,都是自己内心的决定。

这么多年,她好像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甚至是地牢里的蟑螂,她也感觉有些可爱,因为这是唯一陪伴她的生物,有时候她甚至会羡慕这些蟑螂,它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头脑之中没有想法,甚至没有头脑,这样就不会想太多事情。

看来几天外面的天气应该不是太好,或许还下了雨,因为没到阴天或者下雨,蟑螂们便会很活跃,这些蟑螂看起来忙忙碌碌,也许是为生活奔波。

水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牢中,这种声音在这里听的很清晰,女人这次确定了,外面正在下雨,这些水滴就是雨水渗透进来的水。

如果是以前她很喜欢这种下雨天,可以再雨天中撑一把伞,走在雨中的感觉很美妙,如果是夏天,还可以将鞋子脱掉,光脚在雨中漫步,更是一种很美妙的体验。

现在她最厌烦的就是雨天,这里的气味很令人厌烦,尤其是雨天,空气就更不流通。

这样的天气已经有几天了,现在或许是梅雨季节,小时候的梅雨季节能够持续一个月左右,如果真是没有季节,恐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看到阳光。

想到这些,她内心又有一种惆怅。

现在这样的状态多是因自身的孤傲所致,如果不那么坚持,顺从一些,或者自己现在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顺从一点,忍耐一点,那样的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过着那样的生活,即使是锦衣玉食,也会倍感难过,倒不如现在保持着心灵上的纯净。

这时候,响起一阵脚步声,应该不是送饭的人过来送饭,她明明刚吃过一顿。

是的,是他,多么熟悉的脚步声,这么长时间没有来这里,最终他还是来了。

这次女人决定不再回答男人的问题,她已经回答的有些厌烦。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那扇门被人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来人的身影有些看起来有些疲惫,不如以前那么挺拔,看上去也好像老了几岁。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女人心想,虽然她不想正眼看这个男人,眼角的余光中,这个男人的变化,她还是观察的一览无余。

看到男人这样的神态,她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好像有些高兴不起来,对于这个男人,她有着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或者只能称之为感觉。

如果他过得太好,女人就会恨他,也许还会诅咒他早安死去,如果他过得不好,女人心里又有些说不来的遗憾,或者称之为难受。

此刻,看到男人的状态,她积攒起来的恨居然逐渐被稀释。

女人的脚移动了一下,长时间一个动作坐在地上,让她的脚有些麻木,脚刚一移动,“哗啦哗啦”的铁链响声,警醒了女人,不要这么心软,自己现在在这里受罪,不都是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吗?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心软?

每次产生这种变化,女人就开始变得恨自己,恨自己有些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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