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下。

韩山浑身已经被施展了十三种虐待手法。

他已经惨叫了很久，他现在叫不出声音了。

他仅剩一分清醒的意识，在想：“如果有机会自杀，我要不要自杀？”

他没有想出个结果。他已经昏迷。

他双手被粗绳捆在一起，浑身赤条条地吊着。身上有几十处流血的地方，各种形状。

这是一个五丈长宽，两丈高的地底房间，前后各有一扇对开铁门。

此时，韩山身前两个光着上身的壮汉，在用毛巾擦身上的汗。

左边这个小眼宽鼻的说道：“这小子还挺厉害，搁一般人早求着咱们杀了他了。”

右边这个马脸长颈的说道：“行了，我都累了，咱们撤吧！”

小眼宽鼻汉诧异道：“你累了？你忘了今天有什么大事？”

马脸长颈汉微微一怔，随即兴奋地叫了起来：“哦，哦哦！二主人被罚下来做奴妓了！咱哥俩可是排在第五位的！啊哈哈，哈，啊，哈哈……”

“嗯，你倒是没忘，不过，既然你累了，你就下次再搞二主人吧！”

“你他妈放屁！我脑袋被驴踢了吗？不去搞二主人？他妈的，都怪这小子，害我忘了大事。”马脸长颈汉恶狠狠地朝韩山吐了一口唾沫。

虽然距离较远，他没有吐到韩山身上，但从表情来看，也明显地发泄了心中的怨气。

“哎呀，赶紧再睡一会去，这么难得的好事，不能稀里糊涂就完了。”小眼宽鼻汉拉着马脸长颈汉往外走。

“屁螺，你说得有道理！”马脸长颈汉对着他伸出了大拇指。

“快走吧，二驴！”屁螺不以为意，两只手把二驴拉出门去。

不知过了多久，韩山被人放下来了。

一被放下来，他就醒了。

他看见两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在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你可真够厉害的，把屁螺和二驴都累跑了。”其中一个大眼睛圆脸男孩赞叹说道。

“渴。”韩山艰难说出一个字。

“给你。”另一个，耷拉着脸的男孩给韩山递来一碗清水。

韩山“咕咚咕咚”狂喝。

耷拉着脸的男孩忙夺回水碗，瞪着眼睛说道：“你不能这么喝，容易死。”

韩山面无表情地说道：“好喝。”

耷拉着脸的男孩把水碗放回另一边的桌子上。边走边说道：“六主人让我们把你带走。”

韩山问道：“六主人是哪个？”

大眼睛圆脸的男孩也瞪起了眼睛说道：“明天你应该就能见到了，现在，和我们去吃饭吧。”

韩山脑子一片混乱，身体无限痛苦。

大眼睛圆脸的男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看见我们身上这一身奴衣了吗？一会你就要换上，咱们就是奴友了。”

韩山心中有千思万绪，但一点也不想开口说话。他默默站起来，朝四处看了看。

毫无感情地说道：“咱们走吧。”

“你倒是痛快。”大眼睛圆脸的男孩歪着头说道。

耷拉着脸的男孩在那边叫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山缓慢地转动着脑袋，目光呆滞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大眼睛圆脸的男孩凑过来，认真地瞧着韩山的脸，又更凑近一点，盯着韩山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摇头说道：“你好像没有变成疯子，怎么会不知道呢？”

韩山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耷拉着脸的男孩走过来，指着韩山说道：“你以前叫什么也无所谓了，你只要记得你以后叫三七六就行了。”

韩山眼睛不眨地点了点头。

大眼睛圆脸的男孩说道：“我叫丙二十四，他叫丙二十六。你以后不要弄混了，叫错了，不然要挨打。”

韩山点了点头。

丙二十四补充说道：“不是我们打你，是六主人会打你，只要有人犯了错，无论大错小错，都会挨打，一般来说，错越大，挨的打就越重。”

丙二十六接着丙二十四的话说道：“不过，有时候要看六主人的心情，他若心情不好，犯了小错也会被打得皮开肉绽，他若心情好，哦，他心情好时也喜欢打人，只不过会按照规矩打。”

韩山如石像一般，看不出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丙二十四催促道：“咱们走吧，这些规矩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讲完的。”

丙二十六点点头道：“嗯，先去换衣服，然后吃饭。”说着，他拉着韩山的一只手，跟在丙二十四身后走向另一边的铁门。

路上比刚才的房间更加昏暗，似乎是因为给折磨奴隶的人优待，才让那个房间比一般地方多了一些油灯。

走了没多久，韩山跟着他们来到一处宽敞的大厅。

“这个大厅真宽敞，比刚才那个大了好几倍。”韩山露出一丝笑意。

丙二十四和丙二十六对望一眼，均想：“这家伙不会真的变成傻子了吧？”

这里看起来是个巨大的更衣间。

不知用了多少年的长木椅和长木柜，四五十个干瘦少年在换着奴衣。

人人没有表情。

韩山发出一句赞叹：“还有两套奴衣呢！”

丙二十四和丙二十六互相看着对方，然后尴尬地笑起来。

“啊，看来你挺喜欢地下？”丙二十四问韩山。

韩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丙二十四奇怪地哈哈笑了几声，然后问道：“你看他们都饿成这个样子了，人人都像僵尸一样。”

韩山道：“至少我还能活着。”

丙二十四向韩山竖起了大拇指，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丙二十六也向韩山竖起了大拇指，眼中也露出了鄙夷之色。

韩山没有理他们，走到一个长木椅前，重重坐了下去。

韩山抚摸着自己肩膀，似乎在庆幸自己没有死亡。

丙二十四在一个柜子中取出一套散发着酸臭味的奴衣，递给韩山。

韩山看了看自己赤条条的身体，然后接过奴衣，开始穿。

边穿边打量着其它人。

“哦，干活时穿黑色的，吃饭时穿灰色的。”。

韩山似乎才发现丙二十四和丙二十六身上的奴衣是灰色的。

其他人在把黑色的奴衣换成灰色的，韩山说完还笑了一下，似乎很满意自己观察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