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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凤临天下》谢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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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安道南不来了。

苏瑾蓍心里有些失落。

什么叫做贱皮子驴,拉着不走,抽着倒退,苏瑾蓍现在就像是那驴,只是缺了两个尖耳朵。

苏瑾蓍什么都不怕,就怕安道南那家伙卸磨杀驴,说是军师,难道不是一个出主意的谋士,这主意出的好,自然没什么事,如果一不下心因为自己的主意一场仗败下来,那不好意思,一般情况下战争狂人安道南一定会按军令状将自己斩杀于大帐之外,头颅高挂艳阳楼顶。

“真不来了?”苏瑾蓍疑惑的思索。

难道安道南看自己态度坚决,索性放弃了,真实太没有决心了,刘备还知道三顾茅庐,一点诚意都没有。

悻悻然的坐在池塘边。

哮天吊着一块肉干施施然从她面前晃悠过去,然后刹车止步,盯着池塘那边道:“那家伙又来钓鱼了,咋还贼心不死呢?”

“我看见了。”苏瑾蓍捻起一块糕点看着商羊,商羊本来目光就不时往这边瞄,这下与苏瑾蓍正好对眼,本来商羊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四下乱看,可目光再次回过来苏瑾蓍还是盯着他看,弄的商羊闹了个大红脸,手忙脚乱的收拾手边的渔具急匆匆的一步三绊的离开。

“嘿,好小子。”哮天肉干都扔了,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瑾蓍醋意横生:“不守妇道,本王的王妃只能…………哎呀妈呀——”

话还没说完,苏瑾蓍一脚将它踹飞起来,在空中划过弧线再次掉落在水中,我为什么会说再次,这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看着日光,看着天空,真美啊,就是一点不好,没有相机,如此美景没有相机的记录真是失败啊!

苏瑾蓍想到相机,忽然脑海中一闪过个念头,虽然没有相机,但自己会素描啊!好家伙一直忙着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最近闲的有些懒了,总要找点事做。

苏瑾蓍大学的时候学过两年素描,虽然比一般大师那时比不上,但是因为基础扎实(请参照上课时笔记本上的涂鸦和课本上的小人)天赋极好,这个不是讽刺苏瑾蓍,她素描的天赋很好,当年的老师曾经就很遗憾她竟然放弃了美术,考了律师,一块好好的苗子竟然毁在了枯燥的律法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苏瑾蓍靠律师不过是想要完成父母对自己的期望而已。

铅笔是别想了,不过幸好还有木炭,一整根的木头烧成炭削好拿干净的麻布包上。

所以说古代的有钱有权的人过的日子都是极度糜烂的,被无数的人宠着能不惯成一身的毛病。但不可否认那些下人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从发出命令到拿到炭削成的简易版铅笔不过才一会。

“东家,还满意吗?”方二柱谄媚的跟在后面,双手习惯性的插在一起,在外面他是威风凛凛的苏家大管家,连王府的面子都不买,在家里他还是跟在东家后面的忠仆罢了。

“不错,怎么还是温的。”苏瑾蓍拿着炭笔疑惑道。方二柱点点头,“回东家,刚出炉的,还是热乎着呢!”

苏瑾蓍架好画架,这古代的画架于现代的相比有些笨重,当然材质也是没法比的,毕竟一个是普通木材一个是檀木。

“方二哥,你不用这样,我又没把你当成外人。”苏瑾蓍开始创作,一边回想自己以前模仿过的人物肖像,然后开始动笔。

“一日是苏家的人,就一辈子是苏家人,小姐当年从天而降,我就知道小姐不是普通人,在外我称东家那时规矩,在内称小姐那是情分,这一点老方还是分得清的。”方二柱不知道苏瑾蓍的来历,但不妨碍他的敬仰之心。

“这一点你知道就好了。”苏瑾蓍提点一句,“对了,阿桦回去几天了?”苏瑾蓍淡淡道,对于方桦苏瑾蓍也是没办法小丫头有自己的行事方法毕竟师傅也不能左右徒弟的思想,既然她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按她自己的行事方式来,只是安道南那边,苏瑾蓍还是不放心。

何为水天一色,当然一个人是不能形容成水天一色的,但是这个背景一出,随后人物跃然纸上,真是活灵活现啊!方二柱在后面瞪大了双眼,惊愕的看着苏瑾蓍作画,这真是神妙啊!人真实如水中一般无二,小姐真不是普通人。

素描按照我们来看不算什么,但按照古代人看直接能够闪瞎眼,这里的古代和华夏的古代发展的方向差不多,都是以儒家治国,以中庸之道来标准一个人的做事风格是否为君子。

“这张没画好,扔了吧!”苏瑾蓍摇摇头,刚才画光线的时候多了一笔粗线,本来这没什么,苏瑾蓍正准备习惯性的拿橡皮时才发觉原来没有,只能弃图作罢。

“扔……扔了?!”真是败家,以方二柱粗略的眼光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画作,只是他看不出来瑕疵而已,但这幅画如果有人出一千两银子方二柱一定相信。

方二柱接过失败作品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在怀里,这可是妙品,虽然按东家所说没画好,但方二柱不这么认为,你看这上面的人儿,真实如真人一般,那眼睛好像活了,什么叫画虎画皮难画骨,什么叫做画人难画眼,这双眼睛真实那什么来着,对了!柔情似水。

以方二柱匮乏的语言储存量他也就能想到这个词了,就这还是搜肠刮肚凑出来的。

“你要是想要我再画一张给你就行了,至于这样吗?”苏瑾蓍鄙夷的看着方二柱的动作,而方二柱却笑眯眯的完全忽略了苏瑾蓍的眼神,自得的拿着画道:“东家,这张画我不敢说价值连城,但至少也能值一千两往上,如果碰上懂行的,甚至要加上不少。”

一千两,不要以为很少,如果换在这个时代能够买两座独栋的小楼,可以换一处大宅子,甚至是中产阶级的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够存上百两这还是在京城,当时苏瑾蓍在京城买下这处宅子才花多少钱。

“嘶——真的假的?”苏瑾蓍愣在当场,这个时代不愧是文化人的时代,艺术才是最值钱的。

“早知道刚来的时候还买什么盐啊!费时费力,还不如多卖几幅画省功夫,阿桦也不用进宫了。”想到此苏瑾蓍一阵内疚。

她不知道,当年卖盐时不知有多少人盯着那制盐的秘方,如果不是皇上发下旨意打消了那些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不轨之人,只怕这不管是苏瑾蓍还是方家人能不能保住命还是另说俗话说财不露白,漏了就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画你卖了吧!”苏瑾蓍思索一会儿嘴角划过一丝阴笑,心头有了主意,她要拿这幅画织一个大局,不止这一幅画,有必要的时候苏瑾蓍随便漏出一手然后等着那些有心人入局。

看着苏瑾蓍的笑,方二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东家漏出这个笑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玉梁大街是白茧皇都最有名的一条街之一除了皇城大道,也就白茧的玉梁大街能够驰名天下,与劫羽的夜阑街齐名,当然鸷族那种野蛮种族自然是没有到处是字画名家的文化一条街,苏瑾蓍曾经到过这里,非常无聊的将它想成了前世京城的潘家园。

街上人熙熙攘攘,接踵而行。

大多数人都是羽冠锦纶,一派君子之风。

换言之这些人都是这个时代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

除了一些自认风流的君子,还有一些希望能够遇到一个知己的才女们,往来无白丁,好不热闹。

街中间两个带着兜帽的女子遮脸聘聘婷婷的站在一处卖扇面的小摊前仔细观看。

小摊贩也是一番书生打扮,起身一礼笑道:“这些扇面都是小生闲来无事自己制的,寥补家用姑娘可是看上哪个了?”

那走在后面的女子无言,指着其中一面,从一个精致的布袋中取出一锭银子约五两递给那书生模样的男子。

“使不得,这扇面值不得这些银子。”男子慌忙推辞。

“无事,凭此诗这扇子就值。”那走在前面的女子发出银铃般的声音,将扇面取走,那扇子上赫然是那次诗会,苏瑾蓍作出的。

两人走走看看,边走边聊,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小姐,你还想着那个负心汉?”走在身后的女子不满的开口。

“嗯。”前面的女子点点头,身形有些颤抖,黯然道:“罢了,许是他不知道那次诗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不怪他。”

“哼!”身后婢女冷哼一声厉声道:“他是跟王爷来的,就算不知道王爷也该告诉他,也是奇怪老爷都拉下面子亲自到王府拜访,王爷不是敷衍过去就是身体不适,难道怕小姐配不上那负心人。”

这个时代,不是说你想要甩掉一个大家闺秀就能甩的,首先你要给人家一个理由,然后准备充分的厚礼,之后你们两家就是生死大敌了,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那日苏瑾蓍一时兴起夺下了诗会魁首,名义上已经是她内定的妻子,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苏瑾蓍就算想要赖都赖不掉,这下好了,除非苏瑾蓍意外身亡否则这纸名义上的婚姻是不可能拒绝的,如果苏瑾蓍不承认这件事,可想而知,无疑成了没人要的笑柄,日后还有谁敢提亲,况且一心系那个子虚乌有的苏公子,现在已经是京城人尽可知,如今大街小巷都把那个苏公子当成了千古第一大渣男。

这就是苏瑾蓍为什么自那日起宁可郁闷死,也不轻易出门的原因。

所谓古有陈世美,今有苏瑾蓍,安道南能瞒一时还能瞒一世,酒苏瑾蓍那个满是漏洞的瞎话,是个人都不会相信的。

玉梁街不愧是皇城第一街。

皇都大道自然不算是街,它的作用也只是用来行走的,没有商贩敢在皇都大街卖东西我,那抓住,可就是死罪。

所以除了皇都大道这玉梁街可谓是白茧最繁华的街道。

苏瑾蓍心情大好,自己的画作能值千两银子,在前世给人都不要,更别提卖钱了。

一番书生打扮,一身白衣,好一个俊朗秀士,无论是气质还是装扮都让苏瑾蓍引来不少人妒忌的目光。

女人扮男人那叫好看,英气。

男人扮女人那叫反串,难看。

这就是女人能穿男装,而男人不穿女装的原因,你敢想象一个男人穿一身女装的样子吗,如果他不化妆的前提下。

一把折扇,正面:前门潘金莲。

反面:隔壁安道南。

真是风雅到极致,一个字: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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