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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后回家》14,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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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黎明,白纱般的雾气轻抚着万物,花草叶上甚至已凝成了不少晶莹的水汽的泪珠。走在这谷地中,裤腿不免被沾湿。

“dear,tellme.whatdoyoulovebest?”深色藏青色军帽下,一双深邃的蓝眼睛低低地望着身边的孩子的金发,一双大手伸去薅了两把。孩子抬起头:“peace.it'smyfavourite.dad,howaboutyou?”

“metoo.andhome.”一只还显稚嫩的小手握住了那只大手,戴着军帽的人蹲下来,亲昵地用自己的额头顶了一下孩子的额头,笑着问道:“doyoulovedaddy?forever?”孩子用另一只手揉揉自己的额头,点点头:“yes.anddadlovesmetoo.don'tyou?”

“yeah,ialwaysloveyou,mykid.”宽厚的手掌轻轻磨娑孩子的脸庞,眼角却不觉泛红。

“daddy?don'tcry.”孩子不揉额头了,改揉面前的大人的脸。

“ok,ok.”这位成年人把孩子搂进自己怀里,搂紧,一双大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youaresonice,kid.”

幼稚的小手搭在父亲宽厚的肩膀上,依葫芦画瓢地轻轻拍着他的背。

露珠从弯叶上滑落进土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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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冬的山谷,并没有什么可供猎捕的小动物。

父亲执意在这座山谷里完成我的成人礼,但他也显得有些窘迫:他忘了我的生日在冬天。

已过完圣诞节,靴子“咯吱”地踏进雪里,还要费点力气才能拔出来。

在小木屋里,父亲在火炉边看着怀表——里的照片,边絮叨着他的成人礼——曾在这座山谷里举行。他不说话了,他一直都明白,他记不清我的生日。他是名军人,要保护的人太多,数不来。

我不恨他,真的。

帮父亲掸掉帽上的积雪,发现了我早已发现的事:悄悄地,几丝发已被染白了。

我拍拍父亲的肩膀。父亲仔仔细细地端详我一番,眼神仍有军人才有的坚韧冷静,只是多了几分沧桑。

我给炉子添柴,他对着火炉说了一句:

“时间真快,转眼你就长大了。”

时间真快,转眼您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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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尔埃斯今早就拉着新来的厨子,向我介绍道:“这位新来的做饭特别好吃!你可以学学!”

说之前,得补充一句,有时我真想狠狠揍埃泽尔·彼尔埃斯一顿——难道我做饭不好吃吗?!

新人脱掉手套,向我伸出右手:“卡尔,新来的后勤,请多多关照。”

“嗯。”初次的介绍也就到这儿了。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卡尔,黑色发梢泛着点蓝,眼睛是友善的蓝色,还很清澈——可以交朋友。

看着埃泽尔跟着新来厨子的后背,我想起什么。

“埃泽尔,今天你巡逻。”

“???”

“一整夜。”

“ohno!”

剩下空闲的时间……学学做饭吧。

卡尔会用筷子!!使用起来很熟练。

自打新厨子来了以后,我们的伙食比别的营都好。其他营的战友大多会来蹭饭,甚至还学会了用筷子。这些我都无所谓。

彼尔埃斯死死盯着每个抢了他的菜的叉子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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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入侵!”

子弹擦过哨兵的脑壳,击穿了一边的营帐。“铛”,在内置铁板上留下白痕。

子弹无情地扫射着周围,原驻扎在此的士兵暂且只能躲在些掩体后面。已经有人中弹了,拖着几乎断掉的胳膊,或捂住腹部的军衣,手上满是红色的血,也有躲闪不及,腿上一枪倒在地上,有的人没有再站起来。其他人咬着牙不出声:会被发现其他人的位置的。

“上,把他们全干了!”营长将扛在肩上的枪杆指向入侵者方向,敌方子弹长眼似的朝着他的方向袭来,差点打断枪管。营长很快地收回来,大声吼着:“还有多少人活着?!”

“报告!原先共有五支中队在这,从一中队到五中队,三支在此驻扎营地!”卡尔充当起临时传达员,“现在约有十名伤亡!”

“好,能战斗的都给我拿起你们的枪杆子来!我们的地盘,还想来这撒野!也不扒开我皮看看我是谁!老子铁脊柱还能让他们踩了不成!”五十多岁的营长在掩体后骂了一句,“多少敌人!?”

“大约是我们人数的三倍还多!”斯洛小心地探出半只眼睛,又赶紧收回去,随即来的便是一梭子冲/锋/枪子弹。

“一人干三个!有想逃的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们第一次干架,死了就是死了!没人给你保险!”营长拿出训人时的嗓门,“不拼命,命就没了!没有?一、三中队绕右,二、四中队绕左,第五中队留下,跟我吸引火力,掩护伤员!”

枪声依然震耳。营长拔下手**插销,朝入侵者掷去。把一边的斯洛摁趴在地上,自己也伏下身。

爆炸的声音暂停了子弹射击的声音,扬起的尘土差点没把初上战场的新兵呛着。斯洛被**爆炸声震得脑袋一阵“嗡嗡”,耳朵有短暂的耳鸣——尽管已听惯了训练雷,但真实的声音明显更强。

“小子,你没死呢,起来!”营长拍了一下斯洛的背,“战场不会因为你趴着就让你活着!”

卡尔拎着一把冲/锋/枪,第五中队的各小队长迅速组织起队员。

半暗的天色映出枪口的火光,不时一声爆炸声,将一切暂停那么几秒钟,随后子弹又开始夺走更多的生命。

斯洛匍匐着从这个掩体爬到另一个掩体,手上握着一把手枪和一柄小刀。一点点地挪到战场的前线,营长看见他手里的小刀,在换**的时间问一句:“小子,想寻死吗?!”

“营长!我想潜进去……”“笨蛋!你进不去的!你一把小刀还想干什么名堂!你死了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营长对另一侧一名偷偷抹眼泪的新兵吼着,“那边那个小子,你他n的哭啥?!第五中队还tm用不着哭丧!”

“营长……”

“傻瓜!你父亲更不希望你受伤!他这些年来尽管与你相处时间少,可比谁都关心你!”营长脖子处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你给我待在这!”

就在旁边,一名第五中队队员摊在掩体上——在他刚要缩进掩体后的一瞬间,一颗子弹正中他额头。

旁边一位刚刚还在队友死亡的悲伤中,下一秒也倒在战斗岗位上。

营长环视自家人的尸体,一句话也不说。

斯洛早就悄悄溜了。

还活着的、有余力的都选择了一条路:开路。

子弹扫清战场。

其他四中队的人终于出现了!

尽管人数上少了许多,衣服上还有显眼的血迹。但他们都不是好惹的!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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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掩体,将最近的一人掐着喉咙摁在地上,那人的后脑勺砸到地面,本能地要挣脱,扼着脖子的手却死活不放。突袭的人反复将他后脑勺狠狠地砸向地表,掏出匕首就给他心脏一刀。

血染了死者的衣服,也染上攻击者的手上。将刀拔出来,拎起旁边的枪支,用**对着另一个人的天灵盖就是一锤,人滑下去了,觉得没死透,那把匕首就再次进入了另一人的心脏。抬头看看周围,一名战友将刀拔出,毫不吝惜地用衣服擦了擦刀身。

夜色很不错,刀一擦就能映出银色的月牙。

现在……

杀!把他们通通赶出去!

thewaytoendawar.it'saw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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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快,今天他就17岁了。

幸好有埃泽尔愿意跟他聊天,做父亲的抽不出空,也只能希望这孩子能成为他朋友。

看得出,他最近不喜欢与我多说话。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这次竟忘记他生日在冬天,真不应该,他一定很不满。

唉,把这怀表留给他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v\\\)------------

整理战亡伙伴的物品。

卡尔对着一张照片发呆。

“他昨天对我说,他要跟我学做饭。”卡尔自言自语似的,“为他的未婚妻。”

他和她半个月前才订婚。

卡尔也只能是坐坐,便去照顾伤员——不少人员急需纱布与消毒。我也帮忙。

军医赶来了。

彼尔埃斯要调走了。

他的手臂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但后果是他没法提起超过15千克的东西,甚至,可能连10公斤都会让手臂更难恢复。

“我是推了个**。”他倒是乐呵呵地眨眨眼,开着玩笑。

剩余的人衣服上各处都有血迹,绝大部分的人找个墙根都能睡着——如果伤口不疼。

可是,我始终没想到,父亲离开了。

遗物、军服以及一份遗嘱就呆呆地塞进了呆呆的我的呆呆的手心上。

“入侵者选择两边攻击,你在的一处,你父亲在的一处。”营长拍拍我,“节哀,你父亲是位好人。”

彼尔埃斯懂我,他和我上交假条,申请了半天假。

站山上,我望着远处,想哭却哭不出来。

“哭出来就没事了。”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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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kid:

rememberto**ileeveryday.

takegoodcareofagirl,ifyouloveher.

preservethepocketwatch,youmayneeditoneday.

iamsorrythatididnotremenberyourbirthday.

itistimetosaygoodbye,but,youmust,

live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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