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战，他不擅长，不过给这些小媒体的报道挑一挑毛病他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他新建了一个邮件，上面写了一些对这些抹黑报道的细致分析，然后发给了蒋酹，让他挂到官网上去。

公告刚挂上去没多久，公告的内容就在星凡用户圈里传开了。

其实原本大多数人是不知道这几家小媒体的抹黑报道的，但是经过沈凡这么一搞，反倒是人尽皆知了。

这就是沈凡的目的。

这些对星凡抱有目的人在背后里使手段，抛些东西来恶心自己恶心星凡，他们的依仗是什么？

是因为他们在暗，他们身上有一层保护色，无论他们做什么也没人知道是他们做的。

沈凡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正常的手段不能揪出这些隐藏在背后的敌人，那就把热度炒起来。

他虽然没学过广告策划什么的，但也知道炒作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它能提升被炒作者的知名度，至于另一方面，则是被炒作者热度上去之后，就需要面对被挖黑料等等的后果。

所以一旦星凡的热度被炒起来，那很多东西都会被迫从暗地里转移到明处，接受大众的审视。

他自问星凡创建没几个月，是没干过什么藏污纳垢的事情的，但是对于那些躲藏在背后的人来说，这却是变相削弱了他们的躲藏。

只要战场从暗处挪到了明处，沈凡悉心还是能跟对方斗上几手的，甚至星凡没准儿还能就此提升一下知名度。

……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沈凡虽说忙碌于查找资料，筹划着人工智能的工作，但并没有像之前编写防火墙软件时忙的那么不可开交。

每天抽点时间陪陪言妙兮，或散步或闲聊，日子过得也算滋润，只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过太久，就被赵谦发来的一条短信打破了。

“你别白费力气了，言妙兮也帮不了你的，认命吧！”

当沈凡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他就知道赵谦指的是什么了。

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若要说能拿得上台面的，无非就是上学期赵谦动用关系让自己期末考试尽数挂科的事情。

刚开学那会儿因为一些原因这件事言妙兮去疏通了，至于疏通的结果如何，言妙兮没提，他也没问。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赵谦又动用了什么关系，拦下了言妙兮的疏通。

沈凡目光微微沉了沉，准备打电话给言妙兮询问一下情况，却不想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把手机拿起来一看，是言妙兮打过来的。

“喂？”沈凡接通了电话。

“喂，沈凡，你上学期成绩复核的事情被我搞砸了。我原本都跟教务处谈好了，他们也答应给你进行成绩复核，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教务处的人突然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成绩复核取消。”言妙兮的语气有些焦急。

“你千万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去找我爷爷问问，他应该会有办法的。”

通过听筒，沈凡听到她那头声音很是嘈杂，时不时还传来几句争吵，显然是在忙什么事情。

其实对于言妙兮没搞定成绩复核的事情，沈凡倒是没什么情绪。原本科大的本科毕业证在他看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更何况这其中赵谦还使了很大的力气来阻挠言妙兮。

“放心吧，能解决自然好，就算解决不了……不就一张毕业证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沈凡清楚言妙兮的性子，自己若是语气急迫，怕是言妙兮比自己还着急，所以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

“我听你那边挺忙的，要不你先忙吧，我一会儿还得去趟图书馆，要是没事儿我就先挂了。”

“你可千万别冲动呀！”言妙兮忧心忡忡的嘱咐了一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返回到手机桌面，沈凡看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开短信，给赵谦回了一条消息。

“你打算干什么？”

消息发过去，很快赵谦就回复了。

“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你一天还呆在科大里，我就一天不舒服。”

沈凡想了想，回复道：“没有其他解决的余地了？”

“有啊，怎么没有。你跟言妙兮说，你不要她了，说她是个婊子。只要你说了，我马上就跟教务处说，让他们给你成绩复核。”

“哐啷！”沈凡忍不住一拳锤在桌子上，震得盛满水的杯子摇晃了两下。

他之前只是觉得赵谦这个人烦人一些，喜欢炫耀，目中无人，但是他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人还是个心理变态。

回想一下以前跟赵谦的恩怨，他终于弄明白了赵谦总跟自己过不去，只是因为他喜欢拿自己束手无措的样子来取乐。

赵谦幼稚吗？幼稚！

但是你又不得不承认，除非能够给赵家施压，否则谁都拿赵谦没办法。

看着手机屏幕，沈凡松开握紧的拳头，再度回复道：“也就是说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了？”

“有啊，我上面已经说了，你照着做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赵谦吊儿郎当的语气沈凡隔着屏幕都能感受的到。

“知道了！”一句轻描淡写的回复，沈凡熄灭了手机屏幕。

他当然不可能用自己和言妙兮的感情做筹码来给自己解决道路上的麻烦，所以他打算寻找其他的解决途径。

尽管科大的毕业证在他眼里可有可无，但是这毕竟是自己应得的东西，他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放弃了。

关于成绩复核，他基本已经对教务处的那群人死心了。既然教务处解决不了，沈凡就打算去学院里问问，看看系主任又或是院长能不能给解决。

他不相信，赵谦有能力控制整个学院甚至是整个学校的管理层。

……

一个小时后，系主任办公纸，沈凡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他其实四十多分钟前就到了，毕竟他所在宿舍楼跟院里的行政楼隔得并不算远，但是系主任一直都没露面。

沈凡刚才出去问了一下值班室的老师，值班室的老师说是系主任在开会，让他现在办公室里等一等，会马上就要开完了。

他不着急，于是又回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坐下来等待起来。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办公室的门终于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凡认得系主任，系主任姓杨，叫杨兆中。据说当年是复旦的研究生毕业，学术能力很强。

他记得杨兆中主任平日里的风评不错，所以他才第一个找到了杨兆中。

“同学你是……”这些年纪稍大的老师一般都练就了一身不错的养气功夫，杨兆中进来看到沈凡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马上恢复了神色。

“我叫沈凡，是咱们院大三的学生。”沈凡站起身来，“这次来找杨老师，是想跟杨老师问点儿事情。”

“坐。”杨兆中伸手示意沈凡坐下来，然后慢步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这才继续开口道：“说说看，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我想跟杨老师询问一下，我上学期期末考试为什么一科都没通过？”沈凡当然不会直接说有人在背后搞鬼，他只能一点点试探。

听着沈凡的话，杨兆中在用目光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之后恍然道：“原来上学期那个七科全挂的同学是你啊，我之前听说之后就一直想见见到底是谁能七科全挂，想不到你倒是自己跑过来找我了。”

杨兆中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你的事情教务处跟我说了，他们说你申请过成绩复核，不过复核之后的成绩已然没有任何一科通过，所以你来找我是想问些什么？”

“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改成绩，那我无能为力，况且你又来找我的时间倒不如多背背书，争取补考的时候能够通过。如果你来找我是有其他的事情，那你可以说出来我听听，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杨兆中的语气冷了下来，没了刚进屋时的热情。

杨兆中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沈凡却听得直皱眉头。

完全不取证调查，仅仅是凭借教务处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挂科的原因全在自己，甚至还满是恶意的想着自己是来找他游说求情的。

说真的，杨兆中的这幅作态让沈凡原本对他还不错的印象全都颠覆干净了。

他觉得杨兆中的判断太过武断，太过官僚，也太过形式化了。

这就是一个系的主任？

沈凡第一次对自己的母校，对自己就读的专业产生了怀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