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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庶女奸商养成手册》日入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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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离开钱府后,熟门熟路去到隐于集市中的人市。她当年就是这儿被小姐买回去的。

当时的牙婆姓吴,人称吴娘,就住在这片区。

她走进人市中一个眼熟的小草庐,健硕的妇人正躺在摇椅上数银两,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立刻换上笑容站了起来。

“哟!小姐买货吗?我这儿的货是这片儿顶好的!”吴娘见梅香穿着的衣服料子不错,故而调子殷勤。

梅香看着那早已认不出她的牙婆,心情有些复杂。她如今已变了许多,不仅是容貌上,就连周身的气度都与赵惜月有些贴近。她跟在赵惜月身边那么多年,见了不少世面,识了人心百态,自然成长许多。

不欲牙婆识出她,她并未表明自己的身份,只道:“我奉了主人家的命,来买些婢子,把你那些中上等的货拿来吧。”她熟知这人市的货也分三六九等,上等的仆人大多出自一些没落的大户人家,能够识文断句有些涵养,而中等的虽身世不好,但也时常会出些个忠仆来,她当年便是那中等货色。

如今小姐既将这事交予她办,她必是要为小姐挑些得心应手的帮手。

吴娘见她懂行,也不含糊,立刻唤人将中上等的货带了上来。

这其中有男有女,大概有四五十人,他们站作两排,前排为上等,后排为下等。

梅香抱肘走进那群人中,一眼看到后排一个瑟缩着的小姑娘,她似是这群人中年纪最小的,个子低矮瘦弱有些营养不良。

梅香走进她,抬起她的脸,“你叫什么?”

“招……招娣……”那女孩嗓音略微有些沙哑,似是缺水所致。

“这是农户家的女儿,他们家欠了债,拿她来抵债的。”吴娘适时地在旁边解释道。

梅香看着那衣着单薄的女孩点点头道:“她我要了。”

招娣听她言语兀的抬起头,一双澄澈的眼睛写满讶异。她待在人牙子这儿已经大半个月了,因她生得瘦弱,来此的主人家都觉得她干不了什么伙计不愿将她买回去。吴娘说了,她要是再卖不出去,就要把她卖到楼子里当瘦马,老爷们最喜欢的便是她这一款弱不禁风的了。

等了好些天,她也认了命,谁知,这位突然出现的姐姐竟将她要了去。

招娣眼中满是感激,再看梅香却又继续在人群中穿梭,打量挑选了。

过了良久,她又挑出了两名女子,加上一个招娣,一共三人。人牙子知她懂行也不敢太过抬价,将将只收了她五两银子。因不便直接带着他们招摇过市,梅香只安排那人牙子直接将人送入钱府的立松苑。

·

梅香离开后,赵惜月一人待在立松苑内甚是无聊。她找出从侯府带来的画样坐在凉亭里看起来。

琴棋书画中,她最喜欢的便是画。从前在侯府,父亲时不时就会搜集一些名画图样带给她看。平日里一有闲功夫她便会照着那些画临摹,故而她的画技丝毫不必那些职业画师逊色。

她也时常自己出些图样,然后绣到衣裙上。她精湛的画技配上栩栩如生的绣技,总能让她在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引人侧目。

想起曾经的风光,赵惜月恍如隔世。如今她已嫁作商人妇,怕是再没有机会参加那些个贵圈的游园茶会了。

正在她坐着发呆之际,崔妈妈带着一人来到了立松苑。

“少奶奶,老夫人说了,您身边得力的人不多,这是前院陆五家的,是老夫人派来帮你的。”

“婢子兰心见过少夫人。”崔妈妈身后的女子应声跪下向她行礼,看上去还很年轻,完全看不出已经嫁了人。

知是钱老夫人一片好意,赵惜月只道:“那还请崔妈妈替我多谢祖母了。”

“少奶奶不必客气,老夫人还说了,您手下那一群人应当趁早收拾了去,否则定会闹出乱子来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派兰心去老夫人那讲,老夫人必定相帮。”

才相见不到一天,钱老夫人便对赵惜月如此鼎力相助,赵惜月很是感激,她总觉得,这位老夫人便像是上天予她的补偿,让没有祖母又失去母亲的她再次拥有母系关怀。

她谢下崔妈妈,送她离开。恰逢梅香归来,她将人牙子那儿挑来的人一并带了进来。

那一行人还未梳洗,邋里邋遢,但赵惜月并未介意,直径将她们带进了正堂。

“少奶奶,我挑了许久,选出了她们三个。”

“这是招娣,这是丽儿,这是秀林。”她所挑三个人中,只有秀林是上等,听说是没落地诗书世家转卖出来的仆人,其余二人皆是农家子。在她看来,这群人平均年龄都不大,农家子生性纯良,假以时日必是忠仆。

赵惜月相信她的眼光,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兰心,你且将她们带下去休整,安排好住处。”

兰心俯身道是,带着那群人出去了。

“小姐,这是剩余的银两,因这银两着实太重,我将部分换成了票子。”

赵惜月接过梅香递来的大布袋子,心中有了底气。如此一来,便只剩下把那群侯府的狗赶出这钱府这一件麻烦事了。

·

刘妈妈这几日可是十分清闲。她来这钱府好几日,赵惜月愣是不敢指派她做些什么,每日和这钱府的人八卦唠嗑,还能白拿月银她当然乐得自在。

“你不知道吧,我们侯府那二小姐啊,从小便是个表里不一的,你若是在她跟前办事可得小心!她是个笑面虎,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我们侯府的人不知有多少在她手上吃过苦头。”

“千万别信外头传的那些什么侯府明珠,大家闺秀,全都只因我们侯爷宠她,生生在外造势呢!她其实什么也不会!就是个草包白痴!等着看吧,你若上前巴结她,将来一定没有好下场。”

她说得眉飞色舞有鼻子有眼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侯府来的高仆。

她身边那群钱府仆婢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心下都对那新嫁进来的少奶奶有了些许厌恶惧怕之心。

这一日,钱妈妈正在院子里和人嚼舌根,旦见少奶奶身边的兰心走了来道:“刘妈妈,少奶奶有请。”

刘妈妈闻言,轻蔑抬起头,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身边的婆婢说,“无妨,她奈何不了我!我是侯夫人的人!”

她一脸张狂地跟着兰香入了立松苑,这还没看清前头的路呢!就被人一袋子蒙住头绑住,左右打起来。

“怎么回事!谁!是谁!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侯夫人的人,我看谁敢动我?”

这番动静不小,已然吸引了不少府中的下人们来此围观。

“把袋子取了。”赵惜月下令。

小斯们立即将刘妈妈头上套着的袋子拿走,早已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刘妈妈憎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大声道:“好你个蛇蝎心肠的!青天白日里竟无缘无故这样对我!”

“刘妈妈,我为何会如此对你,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我知你是侯夫人身边的人,所以你平日里在下人们面前诋毁我便也不同你计较,可你竟偷了祖母那儿的金雀簪,想派人将其放入我房中想要诬陷我!”

“我已丧母,侯夫人她还是不愿放过我吗?”赵惜月掩帕,几滴清泪挤出眼眶,十分悲切。

钱府一众人也皆是人精,听她如此一说便明白,原来这刘妈妈这几日在他们跟前说得话竟都是骗他们的。不过都是侯夫人为了挑拨赵惜月与钱府众人的关系,才故意让刘妈妈对着他们散布流言。眼下这刘妈妈居然偷了老夫人的簪子想要嫁祸少奶奶,实在可恶。

刘妈妈看着赵惜月,心中已是恨的牙痒痒了,“少奶奶何必胡说!我何曾干过这种事情?”

“兰心,把钟儿带上来。”见刘妈妈不承认,她朗声唤兰心道。

很快众人便看兰心带着同是赵惜月陪嫁丫鬟的钟儿上来。

“钟儿,你说。”

“回少奶奶,我日前看到刘妈妈打着您的名号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后神色紧张地回了房。我跟去她窗外一看,见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金簪子。她一连数日留着那簪子,不时打探少夫人房中的模样,还曾与我说要我试着能不能悄悄溜进少奶奶的房中,把簪子藏进去。”钟儿利落地传述,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她从袖中掏出一支金簪双手呈上:“这便是证物。”

“是了是了!早些时候刘妈妈就与我说过她要去老夫人哪儿一趟,还说要叫少奶奶好看!”人群中有一人叫起来,正是这几日跟在刘妈妈身边的人。

刘妈妈此时已是瞪红了眼,她大喊道:“一派胡言!胡说!胡说!是你!是你!”她恶狠狠地看着赵惜月,恨不得把她生吃了。

“刘妈妈,你如此不知悔改,我要如何是好呀。”赵惜月掐着帕子,很是惋惜般地说道。

“来人,上仗刑。”她轻轻拭了泪,展出一个矜庄的微笑,她扬声道:“我眼里向来容不得沙,你们今日在这儿的都好好给我听一句,若有一日被我发现这立松苑内有人虚与委蛇,不忠于主,刘妈妈的今日便是她的明日!”

她展臂一挥,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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