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急诊大厅挤满各种各样的人，绷紧着脸，看不到一丝笑容。“借过借过”，身边响着急促的脚步声，一辆急救车停在门口，抬下来的单架上躺着一个青年男人，蜷缩着身子，细微的呻吟声有气无力。细看之下，永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男子头上有个碗大的伤口，一团漆黑，却没有流出来一滴血，仿佛被刀砍的同时又被灼烧了一般。单架被推进了夜间急救室，送青年男人来的男子脸色煞白，呼吸仍然粗重，留在门外不停在踱步。

挂号、交费、候诊，永子排在急救科门前长长的队伍后面，无情的冷风灌进这个挤满了患者和家属的大厅，永子出门时临时拽来的衣服显得格外单薄。急救室紧挨着急诊科，门口那个已经停止了走动的男子在不停的颤抖。十多分钟后，一个带着层层口罩的医生推开了门，“挂号，交费做ct，顺便把住院手续也办了，先交5万的住院费”，医生对着那名男子说到，并递给他一个好像病情诊断书的单子。那男子接过单子，却不向挂号收费处走去，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我不是他家属，也不是他朋友，只是在下班的路上遇到了他，拨打了120”。“你找下他的手机，打他家人电话，不交费的话我们也没办法诊治，医院又不是福利机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讪讪的说，“该不会你们打架，打伤了人推卸责任吧”。“他是被闪电劈了，那边的脑壳都焦了……”

“永子，永子……谁叫永子？”永子听到急诊科的医生喊自己的名字，连忙走了进去。

“什么情况？”

“半夜发烧，眼睛睁不开了。”

“量下体温，夹在腋下”，说着医生递过来一个体温计。“多长时间了？”

“三个多小时。”

永子坐在一旁，将近十分钟，取出温度计，医生看了下说到：“微烧，可能是眼睛本身有问题，我先给你点下眼药水，开点退烧药，你办理眼科住院手续，明天抽血化验，请专家会诊”。

办理完手续，永子躺在了505病房的13号床上。不一会，医生过来拿医用手电查看了一番，“先打着点滴，明天出诊断后再说”，说完，医生转身离开了。在守夜的小护士扎上吊针后，永子迷糊中睡着了。深更，病房的门被风吹得哐咚一声关上，睡梦中惊醒，永子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望了一眼天花板上悬吊着的电子钟，3:45分。透过窗子，望着城市里仍亮着的为数不多的夜灯，“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永子默默的想，“有近邻张大妈帮忙照顾着，应该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