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如今怎么说也是微臣的夫人，以后那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好。”牧尘元意有所指的话让委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抬头傻傻的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牧尘元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毕竟，东厂跟万寿宫比起来，到底是血腥气更重一些不是？”

温婉被他一系列的话惊得冷汗刷的一声冒了出来。几次张嘴却全都被牧尘元挡了回来，最终只能咬了咬唇，低声应了。

温婉被牧尘元吓得不知道应该在说什么。她只能愣愣的跟着牧尘元朝着前面走去。不知不觉就被人带上了马车，带回了东厂。

因为牧尘元跟温婉大婚的事情，东厂这两日很是安静。走在内院里基本上看不见几个人。落在温婉眼里倒是多了一份凄凉感。

温婉一路就这样被拉着进入了屋子里，才后知后觉的回忆起今日发生了什么。

牧尘元倒是没有她想的那么多，只是吩咐好下人好好的照顾好温婉，就推脱有事情先离开了。

牧尘元一离开，碧月就当着柳翠的面将太后送的春宫图拿了出来。碧月其实也有心想要在牧尘元面前羞辱温婉，只是牧尘元的脸色实在是可怕，让她不敢上前。

但是想到太后托付给她的任务，她就暗自咬牙，一定要作出点成效给太后看一看。

“公主，今日太后的嘱托您自当也是听见了的，要不然晚上您给提督那边送去一碗参汤吧，也算是给提督放松一下了。”

碧月趁着柳翠出去给温婉泡茶的空挡，开口说道。温婉瞥了她一眼，她自小是在宫里长大，这样的人她自然是见得多了。

“你果然是太后送过来的，就是比柳翠得用一些。既然是你想起来的，就你去准备吧。到时候帮我给提督送去，要是做得好，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碧月得了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带着出去的步子都透露着喜悦。

柳翠走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幅情景，忍不住皱眉。到底她也知道公主的为难，所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再给温婉倒茶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道。

“公主，刚刚碧月这是去做什么了？”

温婉将茶放在鼻子下面仔细的闻了闻，才忍不住感叹，“这是新春刚摘下来的碧螺春吧，果然是好茶色。”

她看着柳翠不赞同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有碧月半分有心计，我都烧高香了。”

柳翠忍不住瞪了温婉一眼，然后着急的催促。

温婉摇摇头，也好在柳翠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信任她，“她说是要帮我给提督送去一份参汤，聊表心意。”

“为什么？公主答应了？”柳翠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今日的事情她也有听闻，这难道不是一国公主出行应该有的礼仪吗？什么时候也要公主感恩戴德了？

晓得柳翠在想些什么，温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你的修炼还不到家。”

“碧月是太后送过来的，而且是明目张胆的送过来的。你我都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可是越是这样的人，我们越不能动手。”

一边说着，温婉的眼神也有些迷离。她之前在这样的事情上吃了太多的亏才看明白的，现在，也只当是给柳翠提一个醒，以后做事小心些。

“但是我们不能动的人，不代表别人不能动。”尤其是在朝中权势最高的东厂头子。他想要杀一个人，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理由。想起牧尘元，温婉还是下意识的有些紧张，皱了皱眉抛开不想。

闻言，柳翠瞪大了眼睛，有些警惕的看着门口的位置，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公主的意思是，您想要借着提督的手，杀了碧月？”

温婉只是淡笑，并不言语。低头品了一口茶，才放了回去。

“好了，马上就要用晚膳了，你帮我收拾好。我今日要早些休息了。”进了宫，看见了温晟还好好的，温婉也就放下了心。

想到太后想要让她做到的事情，她忍不住感叹，她还有的要忙活呢。且今日被牧尘元听见了那些话，估计是憋着还没有发作，或者他根本看不上她吧。

柳翠心里装着事情，整个晚上都显得心不在焉的。温婉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也不吩咐她什么，早早地就让人挑了灯。

她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春宫图，一脸的难为情。良久，她咬咬牙，正打算将这个本子烧了的时候，东边的方向猛然响起一声巨响。

吓得她手里的书都掉在了地上。东边正是牧尘元书房的方向，温婉猛地站了起来，“柳翠，提督那边可是发生什么了？”

柳翠一直等着的就是这个消息，不多时，就有一个小丫鬟，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在柳翠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柳翠正听得喜笑颜开，刚想要过来跟温婉分享的时候，就看着牧尘元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几乎是没有给柳翠反应的机会，牧尘元一把就拉住了温婉，另一只手用力的关上了门。

“提督这么晚了，这是怎么了？”温婉也被他这副样子吓得不行，忍不住轻声开口问道。

纵然是心里知晓，应该是碧月惹得眼前的人不快，却也担心牧尘元将脾气发在她的身上。这种人的怒火应该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应对的。

牧尘元因为习武，夜视能力自然也是极好的。他三两步走到桌前，就点燃了烛灯，阴沉着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烛火里，变得更加的隐秘。

他刚想要开口，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掉在地上的册子上。那册子刚好摊开在极为奢靡的一页，好像是在邀请一样，看的人脸红。

几乎是下意识的，温婉就想要上前将那册子抢回来。却到底比牧尘元晚了一步。

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图画，牧尘元的脸色变得十分的诡异。良久，他抬起了头，视线停留在温婉还穿着内衣的身上，也带了一点侵略的意思。

这一刻，几乎是不用说话，温婉也能看得清楚牧尘元眼底的戏谑。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微臣倒是今天天色还早，公主怎么又是让人给微臣送去滋补的参汤，又是挑了灯早早地歇息，莫不是……”

他晃了晃手里的小册子，脸上带着变幻莫测的笑意，剩下的意思隐匿在他愈加低沉的声音里，仿佛也沾染上了一种魅惑的魔力。

温婉像是失了声一样，看着他张着嘴，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