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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风清云淡》第8章 云淡风清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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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肖绡否定了他所有的观点,终于,他指着肖绡:“你懂什么?你懂《夏末》?还是你了解千年?你,凭你一个十几岁小丫头的能力就想大言不惭地反驳我?”

肖绡也疯了似的,二年来的伪装终于裂开了一个口子,她傲然仰脸:“因为我,就是千年。”她扔下这句话,便走出教室。

那句话,炸开了什么。

“她怎么会是千年?”“不可能,作文连35分也没上过的人。”“千年明显是一个大美女,就她那样子……”

走在教室外面的肖绡听到这些话,立刻开始后悔,顿住脚步,失去了方向。

她靠在教室的外墙上,眯着眼睛看太阳。那灼热的光,似乎可以蒸发掉她所有的乱七八糟。

“肖绡同学,老师叫你进去。”这个声音属于风扬。肖绡闭了眼睛好一会儿,才从失常的视觉中恢复过来。发现风扬又一次近距离地站在她面前。

近在咫尺。

他突然间就摘掉肖绡的眼镜,把她额前的刘海拨到一边,然后端详。

“那天,我果然没有看错,千年。”他坏笑着,神色嚣张。

肖绡愕然,几分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真实的她,重又出现在一个人眼前。

2007年,12月31日,一个叫风扬的男孩,真正邂逅了一个叫肖绡的女孩。

(七)

肖绡那天乖乖地承认了自己不是千年,乖到她感觉自己在妥协什么。她写了两千字的检查,事情就这样平息了下去,同学们仍然经常忘记肖绡的名字。

那时候开始,风扬被班上的同学传绯文传得沸沸扬扬。

传,他喜欢班里一个叫紫榭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很优秀——起码肖绡这么认为。瓜子脸,生得白净的摸样。安静,一双眼睛亮如星辰,散发学究的气质。这样的女孩子,正该配风扬这样的男孩子。

她是文学社的第二文编,因为千年几乎不去文学社,而社长又忙于高考,所以校刊大多是她和风扬商量着出得。他们经常坐在设置于花园中的文学社的一块大石头上——头几乎碰着头——探讨着如何规划校刊。

那天,肖绡靠在文学社中心那棵百年老梧桐树的后面,阳光给她手中的稿纸染上深深浅浅,她就偶然地看到了紫榭和风扬。

她不是没有难过得。

只是,他们之间的空气太柔软,柔软到让人不忍靠近。

彼时,风扬是从未有过的安静,紫榭是从未有过的明媚。

彼时,肖绡的手顿在纸上,乱了一纸年华。

再彼时,天空中的云很白,天很蓝。却只有一只飞鸟飞过。

了无痕迹。

——肖绡想,她就是风扬心上的一只鸟儿,了无痕迹。

——只是,已经飞过。

(八)

初三的时候,人们再也忘不了肖绡的名字。

那时一个奇迹,一个从全年级二百五十四名越入全年级前十名的奇迹。

没有人可以相信,那个叫肖绡的女孩,云淡风轻地就改变了一个年级的局面。

语文老师吃惊最大,他抖着手上肖绡的卷子,因为手在抖。

120分的卷子,肖绡考了113分,作文满分。

肖绡对老师笑了,笑得意气风发,肖绡,认真起来了。

“我说了,我的笔名,是千年。”

肖绡的变化,不,应该说是撕裂伪装,是因为风扬。

一天下午,肖绡不知从哪里来得想法,她拍着前面的风扬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风扬的身体就僵了一下,肖绡才想起自己到底问了什么。她尴尬地说着:“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风扬转过身,认真地看了肖绡一眼,忽地就开口:“长得和肖绡一样的女孩。可以成绩好到足以让她意气风发地笑。”

肖绡缄默,随即咧嘴,我就变成这样的女孩。

肖绡从讲台上走回位置,坐定。然后她伸头凑尽前面的风扬,嘴角带着一个笑容如若阳光的精灵绽放:

“我,变成了那样的女孩。”

(九)

初三毕业。

肖绡不知时间怎么就这么快,滑过了2006年,2007年,2008年,就到了2009年夏。

全班毕业合照那天,肖绡迟到了。

是旧时的装扮。

那天的肖绡,从大门走来,另操场上的同学们生出无限遐想。

仿佛,便当有驿路雪白的花,落了她满发,满裙。

她的笑容,沉寂,似江南一个清丽无双的音符,艳惊四座。

那天照完像,她和风扬留下来打扫教室。

夕阳已斜的时候,再没有人,风扬锁了门。看见肖绡站在门边,他身后。

似乎,在欲言又止。

他看着她,想起自己也想说什么。

无声。只有夕阳照射在两人中间。双方的脸,都已成明亮。

他上前一步,然后抱住了肖绡。

长久地拥抱,他对她说:“其实,我没喜欢过紫榭。我一直心里喜欢得,都是你。可如你所写——喜欢不是爱,那年我们还小,肖绡,再见。”

风扬放开了肖绡,转身,离开。没有了下文,亦没有后续。

肖绡一个人留在原地,忽就流下了一颗眼泪:“为什么?谁要你说再见?你不知道,再见,就是再也不见吗?”

——平行线和直线,终究是直线更悲哀,因为只有一个交点,便再不回头得偏离那一点。只有平行线,才是一直牵手相伴,说不定,真的可以抵达那么远的永远。

(十)

我们,都离开了,不再回头。

因为年轻

静打来电话,问我是否喜欢她。我知道在这个喜欢背后隐藏着什么。我沉默了一阵,健谈的我在面对她的质问时变得吞吞吐吐,无法自圆其说。

生命在沉默中耗尽,清晰地听见在电话的那一端静在暗自哭泣,既而是嚎啕大哭。哽咽的声音如那飞在半空的风筝,拽得我的心在隐隐作痛,我拿着手中的手机就似拿着一个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就回引爆。

“那你有你心仪的对象了吗?”

“没有。”我肯定地回答。

静还是不死心,“那我在你的梦中出现过吗。”

我迟疑了数秒,“没有,绝对没有。”我不想让我的答案让静感觉有一丝机会。

听了我的回答,电话的那头呆滞了。直觉告诉我,另一头的静正极力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想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而我在我说我完我的那句话后,心头却一点也不轻松。我知道,自己无情地揉碎了一颗真实的心。瞬时,连我也觉得自己变得好陌生,变得好虚伪。

我依然平静,平静地在电话中与静分手告别,并送上那一句违心的话,希望她过得好。静哑然,在电话中失笑数声。

我真的觉得自己是无情的,是虚伪的,面对静。平心而论,在我的梦中不止一次出现静那娇艳的笑容,但自己是个不洒脱的男孩,无法承担静那份期待和人生的美丽,就更不敢涉入那条梦中的爱河。

春天的风吹夏天的树,秋天的雨打冬天的路。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就算不向静承诺什么,至少也应该想一个好的计策去安抚一下静那伤心欲绝的心。否则,也就不会落得现在静音信杳无,连一个起码的朋友也没得做。毕竟那时是太年轻,年轻让自己是那么的欠缺考虑。

静是我通过电台交友认识的,认识她是偶然的事,但我更相信那就是人们所谓的缘分。她的家乡与我父辈的祖籍是同一个地方,能在茫茫人海中结识到如此近距离的人,也就注定我和她的语言要多得多,从各自的学业爱好、人生理想以及家乡的风土人情,我们能在给对方的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上一大篇,也能拿着电话尽兴地瞎侃数十分钟。每次都这样,我们都是不厌其烦。

她说她喜欢夕阳,喜欢它每天都在做永恒不变的运转,走向古老的凝望,去装饰人们的下一个梦想。喜欢秋的季节,喜欢似浓非浓,似淡非淡的色彩,喜欢秋成熟的丰韵,更主要是在秋天认识了我。我看着那一行行娟秀的字,听着她一声声似充满调笑的话语,我笑着,笑得开心,笑得放肆。当然,笑中也不乏丝丝得意。

她说她是一所中专的学生,学的是服装裁剪,她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出色的设计师。我戏谑地说要她给我设计一套合身的衣服,然后穿上去见她的那个城市看她。她笑着,笑得莫名其妙。她说她想起了几行诗句:“我的白马王子,打从西边而来,穿着我给他裁剪的衣服,带着我的梦,涉水而来。”

可惜,她没能完成她的学业,她的梦碎了,如暮春里散落的花瓣。在离毕业还有半年的时间,她自己独自一人离开了学校。说要尝试早一点适应社会。

当我见到她时,我知道了这个消息。我没有阻止她。她感觉很诧异,问我为什么不劝她重回学校。我很平静地说,选择了就不要后悔,我们都还年轻。为什么要重回学校呢?她莞尔一笑,笑得很迷人,让我年轻的心扑通普通地跳个不停。

她告诉我她将要远行,去南方寻找自己的梦想。那一夜,我坐在书桌前,得知她正在站台上给我打电话时,我按捺住自己慌乱的心。平静地说,让她到后给我电话。

那一夜,和着雨声,我前所未有的失眠了。在她踏上火车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不在平静。似乎在等待什么,说不清,道不明。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狂热的情感,迅速在纸上涂鸦了一行行文字。

《写在远方》

窗外的雨有淅沥起来

一个女孩将在这一夜向远方迁徙

远方到底有多远

从来没有人能准确定义

站台上流动的人群

写满陌生的面孔

灯火阑珊处,女孩作最后的告别

生养的故乡拧成思念的航线

眺望

在眼中隐去的城市

那一行熟悉的风景将沦为永久的绿色

“远方其实并不遥远”

沿着女孩家的方向

一友人为她祈祷

“跋涉太多的岁月

友情的手语和信仰将永不褪色”

《赠友人》

请握紧我们的手

真诚的心缩短了我们遥远的距离

我让季风带着我浅绿色的祝愿

慢慢靠近你,靠近

即将远离乡音的你

这个季节总是多雨

请握紧我们彼此的手

生命呀,走过太多的曲折

不变的

是我们不可更改的话题和信仰

天依然是湛蓝色

蝴蝶一样会振翅飞翔

……

静说她看到我写的文字时,她哭了。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要准备回来。问我是否喜欢她。我才意识到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文字为我带来了麻烦。爱的芳草地,那一片纯净的薄土。我也想爱,爱得潇洒一些,爱得轰轰烈烈。可是生活是苛刻的,为了寻求自己在生活中的支点,我还得继续为自己的理想祈祷。选择逃避,我觉得我还太年轻。年轻,还不应该拥有爱情。我一直这样坚信着走着自己的路。

多年过去了,我不止一次地翻看着静的照片,也试着用各种方法联系静,结果也只是徒然。在很长的一段时日里,我感觉整个天空是阴暗的,我的心是晦涩的。一次次在梦中见到那张熟悉的笑脸,却又一次次在醒来时发现泪已涨潮。无法抹去的岁月,在记忆的长河中写满忧郁的色彩。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聪明的告诉我,为什么拥有的梦在碎了后却再也没有再圆的时候?

去了,一切都去了。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也许,等到我老了。我依旧会拾起这段发霉的往事。放在岁月的风头,慢慢的舔舐伤口。

爱我无关风与月

我一直当他为一个值得依赖的人,因为自我进论坛玩开始,他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我,在我交第一张版务贴子的时候,他悄然走到我的身边。

那时的我,初进论坛,虽然青涩,但我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清楚地分辨论坛上人们的眼色与观望,我记得宝贝清楚地对我说:“激情也就二三个月的时间,把什么事情看淡一些,在这里就是玩,别苛求太高。”

那时,就算我们竭尽全力,也没有多少人会关注我们那个版面,不过事实上我们还是有几位朋友的,比如坏小子、黛姑娘、好心情,自然也包括他,在暧昧而不失亲近的时光里逐渐显出他的大气。

是的,飞行棋、升级,只是那么简单的游戏,已足够让我心花怒放,那时候我曾经想过要找一个像他那样的人伴我走过我的中游之旅,看清楚我这里用的是“像他那样的人”,而不是他,是我并没有想到,他会在我们认得几个月之后,当真向我示好了。

当我循规蹈矩地完成一张贴子的时候,他正好在我发贴的前一分钟把《姑娘,我爱你》的音乐发给我,我暧昧地用这曲子做了背景音乐,他递给我一个温柔的微笑,一改旧时的文风,也同题回了一贴。全然不管朋友们的窃窃私语,我知道他只是为了陪我闹。

我说:“我可以和任何人暧昧,但你却不可以。”他笑,但笑容是窘的,他说:“我可以临时失聪和失明。”

我第一次发现,他原来是这样会讲故事的玩家,三二句结束了论述,就直奔主题,可是,什么叫一见钟情、缘定中游,钟情的是他,并不是我。

私下我认为他这样的提议其实是一种是对我的褒贬,可乖宝贝认为他没有什么不好,她慢条斯理的分析,他在中游的口碑很好,风趣而不失儒雅,以文会友,也有一大堆可交往的朋友和粉丝。我惊讶,睁大眼睛看着乖宝贝,完全不像是我印象中的她。

不过我走在这中游相对要单纯得多,自谓人与人的缘分就像晶莹叶子上的那一滴露水,来不及闪烁便已经人间蒸发掉了,休闲的时光中既然有很多的无限可能性,白马王子便会随时到来,我的眼里自然是看不到成熟和低调,更不会认为一个人对我示好有什么了不起,直到我遇上了八面玲珑的西岭雪。

遇见西岭雪是在一个不平凡的日子,因为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不过,就算那天不是他生日,我也会觉得那天有几许的不平常。

那一天,我并没有去打牌,而在百般无聊看群里的人发着消息,我想给自己一个新鲜的感受,虽然从没有尝试过与陌生人搭汕,西岭雪发个消息过来,我就觉得十分的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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