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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与宿命》第四章 突如其来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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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挥舞,伴随着一声惨叫又一个无辜的生命消失了。宁静的塔塔村在血腥的洗礼下变成了人间地狱。睡梦中的狂三忽的睁开双眼,隐隐约约中似乎听见远处有厮杀声。他的听觉原本就比常人要强的多,一听之下就确定是出事了,远处的杀戮声正慢慢向这边靠近。

狂三并不慌张,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冷静,他下床拿起外衣就向二楼蕾雅的房间跑去。“蕾雅!蕾雅!”他一边敲门一边喊着蕾雅的名字,叫了几声见屋里没有一直没反应,他也顾不得太多就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睡的正香蕾雅听见了狂三的呼喊声,渐渐从梦中醒来,刚下床准备开门,就看见狂三走了进来神色似乎有些着急。她睡眼迷离的望着狂三似乎再问他有什么事吗?狂三没有回答她的眼神中的疑问,而是直接走到了窗前打开窗户示意她看一下窗外,蕾雅走到窗前向窗外望去,窗外的景象顿时让她睡意全无,在过度的惊吓之下,她甚至都忘记了惊叫。

原本美丽祥和的塔塔村早已没有了应有的样貌,漫天的火光照亮了天空,似乎提前迎来了拂晓。晨风中夹杂着惨叫声和血腥气,突然让她感到了一阵反胃,她转过了身不忍心再去看窗外的一切,这从未有过的一幕让蕾雅一时失去了方向。

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是真的,强忍着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就在她无措之时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温暖,她抬头看着握住自己手的男孩。男孩充满关心的眼神让她的心平静了许多,她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是狂三超乎寻常的沉着才让她觉得安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擦掉了在脸上泪水,紧紧握着狂三的手,眼神中多了一份坚信,一份一定要活下去的坚定,或者说是因为男孩的存在更坚定了她要活下去的信念。

“砰!”一声响亮的破门声顿时让两人一惊。破门之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狂三一听便知闯入的贼人只有五六个。正所谓关心则乱,看到蕾雅的惊慌失措的样子竟让他一时大意没有去听外面动静。可此时懊悔已为时已晚,还是想想如何脱困才是。

如何脱困?那还不简单,狂三心中所想就是杀光闯入之人便可。要知道他现在的身手没有以前那么强悍,但几个小毛贼自己还是可以应付的,刚才听贼人破门后的脚步声狂三就认定进来的人没有一个是高手,但他马上意识到倘若在这里与贼人拼杀定会有所不便,刀剑无眼万一伤着蕾雅就不好了,若是贼人取蕾雅为质,自己恐怕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为今之计只有先发制人,乘其不备先杀将下去,若能夺件兵器那一切就简单多了。

狂三做了一个让蕾雅先躲在这里的手势,正准备自己先开门杀下去。可谁知蕾雅竟紧握着他的手不放,不让他出门一步。毕竟在蕾雅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力气较大的小孩子罢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成年人的对手。看着蕾雅红红的眼睛再次泛起了一层水雾,他心中一软,决定还是先躲上一阵,可看看周围似乎除了床底以外没有别的去处。就在他还在烦恼之际,楼下竟传来了一阵厮杀声。

难道是救兵到了?狂三心中暗忖。厮杀声持续时间不长,随着几声惨叫楼下终于变得安静了,紧接着的是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正向他们的位置跑来,他自然不知上来的是敌是友,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很快的他们与这脚步声只有一门之隔,狂三示意蕾雅后退,而自己却是站在了门边。将一丝内力聚在拳上,准备在贼人破门之际给与雷霆一击。可这人却没有立马破门而入,而是一边敲门一边喊着。这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尽管听不他说什么但有两个字狂三还是听的懂的,就是蕾雅的名字。

打开了门看见的是一个满身是血的巨汉,他们看清了这汉子的样貌,不是别人正是铁匠阿库。他的手臂上肩上都有刀剑留下的口子,不知他是否还有别处受伤,身上的污血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看见蕾雅与狂三都安然无恙阿库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只不过他的笑容在满脸血迹的点缀下比平时更加瘆人。他向二人做了个跟他走手势,就匆匆下了楼,两人也紧随其后。

“啊!”一声尖叫之后蕾雅有些站不稳,幸亏狂三及时扶了她一把。三人到了楼下看到的是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狂三发现躺在地上的不只有贼人的尸首,还有一人是他见过的,他显然是和阿库一起来救蕾雅和自己的村人。看着这具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尸体,狂三的内心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他人舍命救己的经历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强烈的懊悔与痛苦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了他的胸膛,他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冲下去与他们一起浴血!强烈的悔恨逐渐变成了愤怒,他的双眼也因为杀意而变得冰冷。

狂三环顾四周想从尸体的手中找一把兵器,而视线最后停留的地方并不是任何一具尸体。而是不远处墙上的那把一度被他遗忘的剑。他走过去将剑轻轻取下,长剑微微出鞘,狂三忽然觉得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剑身中散发出来,甚至连周围的温度都开始变得冰冷。骤然降低的温度也引起了蕾雅的注意,看着狂三和他手上那把散发着阵阵寒气的利剑,她有些好奇,难道狂三还会用剑?

蕾雅对这把剑的了解也很有限,只是听爷爷说过这把剑是母亲送给父亲的礼物,而父亲因为爱惜这把剑就一直没有使用。后来有一天父突然亲不辞而别,而这把剑就留了下来,这把剑可以说是她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在蕾雅的记忆中这把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当剑在狂三手中之时竟变得如此寒冷,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这把剑是什么来历并不重要,狂三只要知道这是一把好剑就可以了。他将剑入鞘握在手中,回到了蕾雅的身边。这把剑长三尺逾,握在狂三的小手中总显得有些不协调,不过一剑在手确实让他安心许多。

此时三人被困在屋内,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别处的杀伐声,三人都沉默不语似乎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中反应过来。阿库望着身边的两个孩子心中充满了不安,已经受伤的他担心保护不了他们。如果过不了眼前这关等待他们的就只能是绝望。

泪水一直在蕾雅的眼眶中打转,还年少的她还没有对死亡的概念,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可她心里明白这场噩梦没有醒来的时候。而此时的狂三可以说是三人中最沉着的,死亡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过程罢了,毕竟他见证了太多生命的终结。

“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趁那些家伙还没有发现我们,先悄悄离开这里吧。”终于阿库如破锣般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静。

“嗯。”蕾雅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着担忧,问道“我们往哪边跑呢?”

阿库没有马上回答蕾雅的疑问,他皱着眉头在思索些什么。让他不解的是,北边的因瓦勒山是巴德尔纳和神圣帝国赛伦瑞尔的边界线,山上有着巴德尔纳的边防军队,如果山贼是从赛伦瑞尔过来的,那么他们又是如何瞒过边防军的视线的?西、南两边是一览无余的平原和湖泊,周围的城镇都有城防军队驻守,在现在这样的敏感时期,城镇周围都有岗哨日夜不停的监视着周围的动静,如果有一群山贼突然出现在平原上,他们自然不会让他们从眼睛底下走过。

东边的乌德拉山脉就更不可能了,山脉里是野兽们的世界,越到山脉深处就有越强大的异兽,而山脉边界则有护城法师设置的驱兽结界,这伙山贼总不会躲在山脉里面吧。在重重保护中的塔塔村建村至今从未遭遇到外界的攻击,而这群山贼可以说是凭空出现,从北边杀过来,这一点着实让人费解。

“我们还是往南边跑吧。”阿库不安的望了一眼自己左臂上的伤口,继续说道:“克莱湖边上就有巴德尔纳军的岗哨,而且南边还有大片麦田可以隐藏我们的踪迹。”

“如果遇见山贼阻拦,你们第一时间跑到麦田里,趁我阻止他们的时候你们有多远跑多远。”语气中没有一丝迟。说完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只见他在轻轻打开门,伸出头去左右望了一下,向两人做了个手势就猫着身子推门而去,蕾雅和狂三就跟在了他后面。狂三自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可从三人逃离的方向他大致也推测出了一二。此时蕾雅的心中正在默默的祈祷着,希望哪位仁慈、伟大的神明可以听见她的声音,拯救正在被无情的杀戮所侵蚀的塔塔村。

不幸的是伟大的神明并没有听见蕾雅的祈祷声,尽管他们一路都非常的小心,可是他们的背影还是出现在了山贼们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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