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给我带来什么”

落凡带来的东西总是会出乎他的预料，无一不是精品。

“酱油”

落凡从无名手中拿过陶罐，转手交到太师手中。打开盖子，太师直看到黑乎乎的液体。

“酱油？这黑乎乎的有何用，看其颜色，也难以下口。”

落凡听了，有些想笑。这东西若非脑海中闪现而炼制出来的，要是不知道的情况下，铁定与太师一般想法。

“它是一种佐料，由豆子发酵，酿制而成。其味甚鲜，有盐味，烹制事物所用。”

尽管听了落凡的解释，他还是不认为这黑乎乎的东西能够入口。

“你当真这个能吃”

“待会你让厨房用其烹制一些东西，试试便可，不过烹制肉食口味最好。现在我还有一问。”

“今日你送我东西，虽不知如何，但心情总是好的，你问吧。”

落凡懒得搭理，开口道：“你不知那些人是谁，总该知道他们为了什么。”

闻言，太师神情一顿，开口道：“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

“什么东西”

“鲛珠”

“鲛珠？”

这个东西落凡第一次听到，但为了这个东西敢血屠整个镇北公府，想必是不同寻常之物。

“它就跟圣典第九卷一般，有史考证，却没人见过。古老相传，它是鲛族圣物。”

“鲛族？”

“东平沧州乃沧海之畔，善生鬼魅之物。这鬼魅便是鲛人，鲛人是海中霸主，入海双腿化尾可兴风作浪，入地化尾成腿，行而战敌，凶猛异常。当年后土大人慈悲，定两族之盟约，互补侵犯。后鲛族毁约，沧海之战，人族先圣皇天大人携后土之后战鲛人于沧州，退鲛人于沧海。传言鲛人鲛珠已失，否则那一场圣战结局如何，尚未可知。那一战之后，世间再无鲛人影踪。而坊间传闻，朱克军在邙山得到鲛珠，故而招来牛鬼蛇神。”

“邙山，鲛珠”

落凡心一咯噔，暗道莫不成还与自己有什么干系。

.................

“太师，这是何物”

秦皇看着陶罐中黑乎乎的东西开口问道。

“这是那小子搞出来的玩意，说是酱油。这东西看起来不咋样，可味道极好。”

“这东西能吃”

看到秦皇不信的样子，太师一阵好笑。

“废话，不能吃我能说味道极好吗？”

整个秦都也只有他敢这样跟秦皇说话，且秦皇不会生气。

秦皇抡起陶罐就要尝尝，太师一见那还得了，直接把陶罐按住。

“人老了会做糊涂事，你老了？”

秦皇翻了白眼，暗道这不是你老说味道极好吗？

“这个东西是佐料，用来烹制肉食极好”

秦皇闻言，冲着身后老太监说道：“李珲，你将之拿去御膳房”

“诺”

“慢，此物有盐味，用时须有度”

酱油味道是好，加多齁得慌，太师可是深以为然。

“太师放心，老奴自会吩咐那些奴才。”

李珲离开御书房，秦皇屏退他人，霎时偌大的御书房只有他二人。

“岳父，那小子答应了”秦皇正色道。

“他是个聪明的人”

“可为我所用？”

太师没有答话，深深的看着秦皇，良久开口说道：“他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害怕。这样的人可用，却不能当做奴才。”

在他眼中落凡不是折翼的雄鹰，却也不能像雄鹰展翅高飞，飞不高不代表将来羽翼不丰。他脑海中始终会想起自己与其一次次见面的画面，对方不卑不亢远超常人。且话语暗含深意，尤其那一句“当今秦皇修为如何”，让人深思。秦皇修为不高却掌握这世间实力最强的秦国；秦皇修为不高，却又有很多修为远超于他的人给他卖命。他这是说自己，还是说秦皇。

“那可否引入朝廷为官”

能造就如此奇怪新鲜精品的事物，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聚集不小的财富，这是一个大才，能人。若能用于朝廷，必是经国济世之才，远非朝堂之上那些庸才。秦皇有爱才之心，想将落凡引入朝中。

“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顿了顿，接着说道：“今日我来还有一事于你交代，今日我便歇下太师之职，不日便会离开秦都”

“岳父......”

秦皇还没说完，便被太师打断。

“老夫老来得女，且贵为一国之后，心中甚慰。但至今却无衣钵传人，近日时常感念寿元将至，又恐无极门失去传人，故而远走，寻找传人。”

“岳父若是寻觅传人，大可不必如此。整个天下想拜入您的门下比比皆是，若你.......”

秦皇说的不假，圣山无极道的名头何其响亮招徒自是容易，但他却忽略一点，若真是如此，太师何至于如今还没有传人。圣山两脉三支，唯无极道最为冷清。太玄，无极为一脉，可太玄道门生虽不如使尊一脉，却也是遍布天下，独无极道，传至太师，若非无极道的几个小童，那就是孤家寡人。不怪他如此，无极道收徒讲究缘法，无极道是剑道，更是书道，书法之中蕴含剑道，剑道中蕴含书法。故而无极道收徒，必须是书法大师。可天下书法好的就那几人，且都是名宿。想要遇到一个书法好，根骨又好的谈何容易。在他眼中落凡的字倒是过得去，可却是一个废材。

“无极道，不同于其他道。无极印更不是一般人能够修行，讲究人法合一，方可学会无极之精髓，无上之术法。那可不单单是剑道，书法之道，而是更可怕的......”

无极道终其一生所追寻的，数代而不得，那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字可憾天地，剑可震乾坤。他的精髓在于调动天地之力为己用，习得精髓之深处，一字可掌方圆之天地，一字可幻化五行之力，化大山大河。这是最古老的术法，也是无极道的根本，可是这根本数代无人习得。

“可您走后，这朝廷之上”

“你是皇帝，还怕的他人”

秦皇心中委屈，他是皇帝不假，可世上还有他忌讳之人，圣山那一位便是。

太师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开口道：“圣山守护的是这方土地，绝不会让外人滋扰。至于身边之人，以你之能相信你会处理得当。还有，若真用那小子，便善待之。”

太师向殿外走去，突然有停住了脚步，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转过身来交到秦皇手中，说道：“这个东西，给那小子”

“这是什么东西”

“书法，说了你也看不懂”太师没好气的说道。

秦皇一囧，不知说些什么，望着太师远去的背影，漏出不舍。夜，渐渐入深。此时的落凡泡在药桶之中，浑然不知明日等待他的是秦皇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