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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妇逆凰:王爷,莫离》第四章 再次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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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柴房呆了好些天,再无人伺候,吃饭也是我去膳房找吃的,吃的自然是下人的伙食。

穿的,未见有备。我只好回主屋拿。

走到正堂,婆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我,脸上还咪咪笑。

我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莫名其妙,心里瘆得慌。真是活见鬼了,她何时对我笑过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心里戒备着,警惕地看着她,淡淡地解释:“我回来拿几件衣服。”

婆婆仍笑眯眯地:“委屈你了,住得可习惯?”

我不语,心里鄙夷着。习惯?能习惯吗?换你去柴房试试。

她不理会地继续道:“你这都当姐姐的,当姐姐的,以后要多体谅体谅。”

什么姐姐妹妹的,这婆婆今儿真是反常得很。

我百思不得其解,困惑地走回主屋,却发现徐裴和一个女人在房里。

那女人正拿着我的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划,还嗔娇道:“这衣裳样式倒是挺好看的,可惜不是新的。”

徐裴赔笑着:“自然给你备新的。”

女人亲密地倚向徐裴。

徐裴脸上笑开了花,嘴巴张大,合拢不起来了,正要甜蜜地搂住女人,咳嗽不合时宜地紧跟来了。

哈!该是乐过了头,张嘴呼吸不畅,导致气息紊乱了。

我在一旁看着笑了。

他们终于抬眼看到我,徐裴立即拉下脸,阴沉地喘着问:“回来作甚?”

那个女人扭着腰肢走向我:“姐姐回来啦,我这做妹妹的,以后请姐姐多多指教。”

我瞬间明白了,明白了这女人是谁,也明白了婆婆刚才那番话的含义。

只是我错愕,这是新媳妇?

难道我在柴房就真如井底之蛙了吗?竟连新女主都没见过?

我能说什么……:“不敢当。这衣服既然旧了,就继续给我穿吧。”

我扯走她手上的衣服,又胡乱从柜里扒拉了几件衣裳,立即远离是非之地。

心里堵得慌,虽然明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也明白目前的处境并不是最糟糕的——至少没被休,至少我还是正妻之位。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一辈子呆在柴房、当下人使唤吗?

皇宫里被冷落的妃子还有冷宫可住,柴房是我的冷宫吗?这徐家人也真够吝啬的,糟糠之妻贬下堂,好歹也收拾间破屋给我住吧。

我收拾几件衣服,打算回娘家。

原主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我知道自己的娘家在哪。

徐家现在还能进出自如,虽然住在柴房,但下人们还不敢颐指气使地使唤我,毕竟名义上,这家女主还是我。

我该庆幸吗?

尽管是嫁在同一个村,但村东和村西,距离也是不近的,还隔阂着两个小山头。在第二个山头,放眼望去,已经能看见我家的小茅屋。我却停下脚步。

娘家是出嫁女永远的港湾,不过,我也不能让家人为我担心,不是吗?

我进退维谷,回娘家?返回徐家?一阵泄气,坐在山坡上拔草出气。

苍生茫茫,竟然没有我落脚之地。

看着村里稀稀疏疏的人家冒出袅袅青烟,很羡慕那些粗茶淡饭的平凡夫妻,再平淡、再酸苦,可至少还有个小窝可以温暖。

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我也只是求个知心人厮守终生罢了。

而我呢?现在说是嫁入大户人家,曾经吃穿不愁,不中用的病秧子何曾给予过一丝温暖。如今,还落个有家不是家、有家不能回的下场。

我又自怨自艾起来,都怪那王家小子!好端端地玩什么消失!

如果如今我嫁的人是他,两家人挨着住,也该是平凡温馨的小日子吧。

唉,人算不如天算,可天还有不测风云,我上哪说理去!

我真的甘心回徐家当下人吗?

还能有什么出路?

胡思乱想了半天,想到当今的境遇,我又控制不住泣不成声。

正当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听到有勒马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这是在村道上,可我已经找了个偏离村道的地儿啊,还是骑马的,这村,能有几个是能骑马的呀,顶多是骑牛,莫非是徐家找我来了?在村里也只有徐家有实力骑马了。他们会这么好心?

我把脸从双膝处抬起,睁着红肿的眼眸,看见一具健硕的身躯正麻利流畅地跳下马,又是男人!

见了鬼了,这段时间怎么一外出就碰到男人!

我从没想过桃花运啊!再说了,上次碰到的男人可不是什么桃花运,而是厄运!

我止住了哭泣,看着跳马走向我的男人。

他一身素黑袍服,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白杨树一样挺拔伟岸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而又坚韧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我,给我一丝丝压迫,又带着一种令我徒生向上力量的感觉。

他没有笑,蹙眉看着我,良久,才道:“又一个人哭。”

我怔住了,不明所以,又?

我呆滞地看着他,看到那张俊雅而枭横的脸之后,意识到自己如此直视一个男人,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也把我的意识从神游中拉回。

萍水相逢,我哭不哭碍他什么事,打算不予理会。

“那天,在野地里,你不也……”

如雷贯耳!我震惊得颤抖起来,难道那天他在野地见过我?还是他就是那个男人?

那羞耻而又耻辱的一幕幕闪过脑海,我很激动,不敢相信当时还有目击者,更不想再见到那男人!

“你……?!”我至今还不能确认他的身份。

“玉佩是否还留着?”

果真是他!

那天情势危急,且他忙于逃命已无形象可言,我自然没记住他的模样。

我急促地站起来,扭头就走。

他不急不忙地拉住我:“我说过会报答你的。”

我连连甩开他。

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报答也不需要!

他不理会,径直拉着我走向那匹骏马:“送你回家。”

他所说的报答就是送我回家?!

我杵着不动,奈何拗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拽到马下:“多谢了,自古男女授受不亲,不方便!”

男人纵身而跃,轻巧地落到了马背上。他似乎听不懂我说的话,不由分说继续拽我上马。

我哪敌得过他,强扭似地落座在男人的胸前。

待落定,彪悍的骏马驼着两人在凌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扬蹄回驰,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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