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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第十三章: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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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已经入秋的西沟镇,空气中散发着丝丝凉意,偶尔吹过的晚风,不禁让人打个寒颤。

窗外,那颗偌大的古榕树不时飘下些许零星地落叶,西边,几个孩子坐在房顶上,一起仰望额上的苍穹,那一衣而带紫色银河,似乎在动,闪烁着独属于她的绚烂光芒,不时还有几颗流星,摇曳着荧光,从孩子的眼角划过。

“子龙,你看这星空,美丽么?”

“嗯,美,美到自感渺小。”

“是啊,就像玫瑰一样美,不说这个了,明天就要走了,会舍不得吗?”

“会啊,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以后还会有机会回来的。”

“但愿吧!”

说完汝子龙同李天风一起将目光眺向了远方,从房内看去,一老一少两人站在一排,顶上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人背上,外边的星光照在两人的脸上,显得有些怪异,可又说不出来什么,这一幕仿佛有着别样的意义。

良久

“对了,子龙,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李天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朝离他不远的木桌走去,他的公文包就放在那里。

“什么啊?”站在窗口的汝子龙也是神情一顿,好奇的望着李天风的举动。

紧接着,李天风递过来一张纸。

“你看看。”

“这是什么?”

汝子龙接过李天风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张略显褶皱的纸,观察起来。

纸上,排列着一个个圆形的图案,咋一看,像极了一片茂密的榕树林,每个团都像是一颗翠绿的参天大树,线条柔美,枝桠繁多,树枝从横交错,然而看似杂乱的景象中仿佛蕴含着某种规则,放眼望去,就好似一片富有生命力的榕树林,生机蓬勃。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测是一种文字,你能看出来是什么吗?”

“这,让我想起了那颗榕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似乎突有所悟,汝子龙抬起头目光透过那二尺见方的窗子,最终视线落在院里那颗古榕树上。

一颗不知历经多少个春秋的老榕树生长在那里。

长长的树枝往外伸展许许多多的枝杆交叉而生,就像一把撑开的巨伞。

粗糙的树枝经过岁月的洗礼,历经沧桑的伤痕,犹如一条条青龙,盘亘在上,虽然已是深秋,但仍有许多绿叶在上面肆意生长,繁茂而浓密,影缀的星光,历经无数个时间与空间,挥洒在树叶上,只透过些许缝隙,斑斑点点的落在地上。

恍惚间,汝子龙似乎看见这棵本就枝可参天的榕树疯狂的生长起来,古树不断地在变大,变高,抽出新的枝桠,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

一百米...

一千米...

一万米,渐渐的,甚至已经看不到边际!

而这棵榕树衍生的气根,从天际垂下,深扎于地下,接着又陆续生长出一棵棵小树,小树又生长成大树,往复循环,就这样一直延绵了好几公里。

而他仿佛来到了这棵树顶,在万米高空中,一切仿佛都变得清澈透明,日月星辰也唾手可得,在前他突然看到了一个——

“嘶——”

突然,原本好端的汝子龙感到一阵莫名的头疼,本能的低吟一声。

“子龙,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疼,李叔叔不用担心。”

“好吧,没事就好,赶紧去睡觉休息一下,时候也不早了。”

见汝子龙异样,李天风随即拿过子龙手中的纸对折了一下,准备放在公文包里。

拿出这稿图来本就不抱希望,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一个孩子看,或许只是想从汝子龙这里看看是否能受到些启发吧。

“等等,李叔叔,能不能给我抄一份那个?”

“这个,恐怕不——“

“李叔叔,我有种感觉,给我些时间,我能弄明白她,”

“那也不可以”

“那,那我不要全部,只要十个图,可以吗?”

——

“那五个呢?”

沉默了一会儿,见李天风没有开口,汝子龙又再次说到。

“这,好吧答应我,不准外泄,知道吗?”

纠结了一会儿,还在李天风举棋不定的时候,身后走进来一个人,是汝子龙的母亲,竟然没有再多想,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

“嗯,谢谢李叔叔。”

汝子龙朝李天风感谢一声,得到了李天风的应允汝子龙显得很是高兴的样子。

“给,拿去弄完,就去睡觉吧,时候也不早了”说完李天风拍了拍汝子龙的肩膀。

汝子龙也转身离开,房门被吱呀一声关上。

顷刻,房间内只剩下了许霜华和李天风两人。

星光灿烂,房外晚风轻抚,两人却一声不响,都抬头向窗外望去,气氛异常安静。

“你—想说什么?”

最终,祝霜华先开了口,朝着李天风问了一句。

“实在没想到,你竟然是子龙的母亲,这么多年了,你都去那了,当年的事,谢谢你了。”

“大家都是为了国家,何来谢不谢呢。”祝霜华言语中不带丝毫感情,比起之前,仿佛判若两人。

“哎,现在你还在之前的那份工作,还是?”

李天风问道。

“没了,我要照顾子龙,并且我被开除了。”

“开除?为什么?”

“保密,不能说。”祝霜华的目光望向窗外,眉头紧锁,看起来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算了,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问了,我知道你的性子,只是当年的事情有些后悔,哎。”

说完,李天风注视着祝霜华的面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是,只看到她的表情淡然,而嘴唇微微动了几下——然而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李天风不禁有些没落,看着院子里的那颗榕树,抬起头轻叹一声“错过了”,准备转身离去。

不过,就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祝霜华的嘴唇动了:

“过错也许可以补救,但错过了便真的是错过了。”

语气没有半分波澜,随即推门而出。#####求收藏呐·稳定更新可以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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