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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小透明的宠后之路》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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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书雨察觉到了声响,端着烛台走进来,将烛台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撩开了纱帐。

今日棋雪伤了,琴霜虽然还好,但是也受了惊吓,因此这夜里就由书雨守着,本来张嬷嬷要来守,但是到底年纪大了,被书雨劝回去了。

“姑娘您没事吧?”

书雨看着纳兰疏影抱膝坐着的样子有些担心。

“我睡了多久了?”

“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书雨答道。天已经黑了,也错过了晚饭的时候,可是她也知道自家姑娘今天受了惊吓,没有叫人。

“棋雪怎么样了?”

回了齐宅之后纳兰疏影就叫人给请了大夫,可也没来及问她的情况。不过路上的时候看棋雪有些难受,怕她伤着心肺。

“大夫说不要紧,养两个月就好了,就是脚伤了,怕是有几日不能下床走动,现下已经吃了药睡了”

书雨不紧不慢的转述了大夫是话,棋雪被踢了一脚,正好踢在了胸口,看着有些吓人,但是大夫说没有伤到内里,精心养养就是了。

“姑娘,您要不要吃些东西,厨上还给您温着粥呢。”

书雨倒了一杯水递给纳兰疏影,水还是温的,正好喝。

纳兰疏影小口小口的喝了水,心中那些恍然终于消解了一些。

“不来,我接着睡,你也不用守着,去睡吧。”

她喝完水,将杯子递给书雨,慢慢的躺下,拉了拉身上的锦被,侧身窝好。

书雨将水杯放下,看她没有起来的意思也没再劝,将纱帐放下来,拿着烛台又出去了。可是到底因为担心纳兰疏影,也不放心去睡,就在外间的软塌上眯了眯。

这一夜纳兰疏影睡得不安稳,风君兮也没怎么睡,等着金吾卫审讯的结果呢。

刘镇抚办事也是个痛快的,连夜就让人审人,终于到了清晨,拿着犯人已经画押了的状子找到了风君兮。

风君兮拿起来看了两眼,赞了两句刘镇抚办事妥帖。

其实状子两份,一份是说他们收人指使,拿了钱财要去坏一个姑娘的清白,另一份是承认自己是在逃的土匪,劫掠富贵人家钱财。

风君兮将其中一份折了折,放了起来,将另一份又递还给了刘镇抚。

“既然已经审完了,那就按律法办事吧,还有哪些同党,还是尽快抓起来才是,一面危害京都的百姓啊。”

风君兮看着他,好像意有所指。

“公子说的是啊,这本就是我等的职责。”

刘镇抚拿了那份状子,也知道这位是个什么意思了,不过是几个地痞无赖和几个镖师,他也愿意给他行这个方便。

风君兮见他上道,心中不禁想这人不愧是安德怀的心腹,虽然是个镇抚,但心思当真活络。

他看了茗墨一眼,茗墨当即在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了刘镇抚。

刘镇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平时也没少收,可上边这位到底是襄王公子,这钱好拿不好花呀,少不得要推辞一番。

“昨夜多劳烦镇抚了,这些就当请兄弟们喝酒吧。”

风君兮笑着说道。

听到风君兮这么说,他也没再推辞,痛快的收下了银子。

等送走了刘镇抚,风君兮一点没耽误,骑上马就往齐宅去了。

他到的时候虽然还早,但是齐柏溪已经上职去了,这齐宅里竟没有能招待他的人,不过也算是常来常往了,等拜见了王乌兰之后就说出了想见一见纳兰疏影,有些话想跟她说。

王乌兰知道,怕是因为昨日的事,也没有拦着,叫人领着他去了纳兰疏影的院子。

纳兰疏影正在用早膳呢,听到下人说风君兮来了,还有些吃惊,风君兮昨日说将这事交给他调查,她就知道今日他定然会来一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让师兄进来吧。”

纳兰疏影也没有避讳什么,王乌兰都同意了,这还有满屋子的下人呢。

“师兄用过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用一些。”

纳兰疏影看到风君兮进来,猜他肯定是忙了一夜,这么早必然也不会用早饭。

“还真的是饿了,那叨扰师妹了。”

风君兮没客气,径自坐在了纳兰疏影的对面。

张嬷嬷见状悄悄的喊了书雨,让她再去厨房拿一些早饭,这桌上都是按照她家姑娘的量准备的,再加一个人指定是不够的。

不多一会,书雨就拎着个食盒回来了,将饭都摆到桌上。因为要的着急,厨房根本就没有特意准备,都是普通的包子,粥,还有小菜,说起来倒有些寒酸了。

“简薄了些,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张嬷嬷亲自为他摆好了碗筷,说道。

“这就很好了。”

风君兮脸上倒是丝毫没有嫌弃的表情,先喝了两口粥,也没让人伺候,执筷夹一个包子就吃,似乎是真的饿了。

这是茗墨被吩咐了事没能跟着来,若是茗墨在,肯定心中腹诽,这比林鸾别院的早饭不好了十几二十倍吗,他家公子当然不会嫌弃。

纳兰疏影本来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但是风君兮到底是客人,她还是要陪着的,于是又多用了两个小小的春卷。

待两人用完了早饭,撤了早饭上了茶,两个人才说起昨天的事。

纳兰疏影将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了张嬷嬷伺候。而张嬷嬷能被留下来心里也是激动的,因为这预示着,纳兰疏影是完全信任她的。

风君兮将那份状子拿出来,给了纳兰疏影。

纳兰疏影接过来,略微扫了一眼,和她想的大同小异。她重现将它叠好,交给了张嬷嬷保存。

“可有问出是谁?”

状子上没有些指使之人是谁,她不知道是没问出来,还是不好往上写,只好开口问风君兮。

“说是个女人,带着幕篱,穿着很年轻,但听声音是个年纪大的,而且右指上有一颗痣。”

要说最后一个特征那还真是巧合知道的,他们捉到了几个人里正好有一个负责接洽的,收钱的时候看到了。

听到说手指上有痣的时候纳兰疏影眉头微动,袖中的手悄悄攥了起来。

“我已经吩咐茗墨去探查了,总归只那么几个人。”

纳兰疏影圈子小,要说结仇的人就更少了,还被人恨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嫌疑最大的当然是忠义侯府里的几个,这想查也容易。

风君兮曾想过是不是因为他让纳兰疏影掺和到了风连淞婚事里,搅了他的事让成侧妃报复了,但是转而一想,若是她真心报复,那首当其冲的该是自己,没必要特意让人把自己引开。

费了力气都要引开自己,无非就是两种状况,一种是怕他碍事,一种是怕他身后的襄王府。

那个小沙弥已经不可查了,不过这个手指有痣的人倒是好探查。

“不必查了,这人我知道。”

纳兰疏影幽幽的出口。

风君兮听到她的话到没有很惊讶,抬头看着她,眼神询问。

“是我姑母纳兰如意身边的妈妈。”

她冷笑一声,说道。

从前她被叫去邢府说话,这位妈妈也在身边,她还从这个妈妈手里接过一碗茶,无意间看见了她的手。

“邢立雍的夫人?”

纳兰如意风君兮知道却不了解,倒是这个邢立雍他无意中碰到过几次,倒是知道他的一些隐秘。

“即是你姑母,为何?”

风君兮后边的话没能说出口。即是姑侄,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用这种手段,再说纳兰疏影也碍不着她什么。

“大约是为了我那位邢表哥。”

纳兰疏影自嘲的笑了笑,除了这个理由她再想不到别的了。

就像上次她被送给三皇子为妾的那次,本来她一直以为这事太夫人和忠义候的主意,又或者是纳兰香杳的注意。就算是最后纳兰如意被太夫人拎出背了黑锅,她都是那样想的。

可是后来无意间听到了张夫人和纳兰香杳的谈话,才知道,那是纳兰如意的主意,就是想着把她嫁出去,好断了她儿子的念想。

风君兮知道缘由,脸瞬间拉下来了,有一种黑云压城的感觉。

他知道邢晋谦的心思,少年慕艾,正常的,他也没想着怎么样,毕竟看纳兰疏影没那个意思,可是这少年的爱慕竟然成了纳兰疏影的催命符。

不过他一向压抑自己的心思,哪怕怒火中烧,面色上也只是又些不好,并没有发作。

“张嬷嬷,劳烦您去添一盅茶。”

他沉声道。

张嬷嬷看了看两人的脸色,应了一声,出去了。

直到张嬷嬷不见人影了,风君兮才站起来,走到纳兰疏影身前,抬了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青丝如瀑,只用发带绑着,手感极好。

“别怕。”

他不知该说点什么安慰她,虽然不亲,但也是血缘亲眷,竟然如此的算计她,想来她心中也是痛苦惶恐的。

纳兰疏影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抬起头央视他,那眼中微微含了些晶莹的泪光,但还是露出一抹笑。

“我不怕。”

溃烂的腐肉只要剜去就好了,虽然她做不到冷血冷情,但是她也知道腐肉不削,病永远不会好。

纳兰疏影从来没想着要与这些人有多亲近,两相过得去也就行了。她知道人心的恶,但是因为从下被父母护着,只是听过,但是却从来没有经历过,心中总是抱有一些侥幸的。

所以旁人说大不大的为难,她也不当回事,十次有八次都是避着,大约只有两次是真的对上,因为她觉着没意思太麻烦了。

可是有人将这种避让当成了懦弱,反而毫无顾忌的来伤害她。从前纳兰暄妍说她聪明,但是还不成熟,现在她承认了,从前真的是她太天真了。

风君兮看她不像是故作坚强的样子,反而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也不担心她会钻牛角尖了,轻轻一笑。

“这件事你别管,我帮你办。”

在他看来,纳兰疏影该是被娇娇的护着的,虽然她偶尔也会露一露爪子,但是他不愿意让她掺和到这些事里来。

“不,我自己来,师兄总不能护我一辈子的。”

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坚持。

“疏儿!”

风君兮有些不赞同的喊她的名字。再说,谁说他不能护她一辈子,这是他现在正在努力的方向,但是小姑娘好像有点不以为意。

这一声让纳兰疏影有些脸红了,但是丝毫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她明白风君兮的心思,也有些感动,但是并不能接受,有些事她得自己来才行。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最后还是风君兮先败下阵来。他有种感觉,以后一定会被这丫头吃的死死。

“好吧,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风君兮叹了口气,先让了步,大不了他在后边兜着就是了。

纳兰疏影看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倒是笑了,这是从昨日开始她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我这么善良,当然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是想让她在乎的那些化成泡影罢了。”

纳兰疏影不是纳兰如意,她做不出这种坏人清白的事,不过她也不会就轻轻放过。

若是旁人听她这样说,肯定首先想到的事邢晋谦,而且他正准备科考,若被什么耽误了也也是自己倒霉,可是风君兮了解她,知道她是不会牵扯邢晋谦,毕竟邢晋谦对她还不错,甚至能说的上很照顾。

“我那个姑父好像在外边养了外室。”

她接着说道。

风君兮从前觉着邢立雍这个人很不简单,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该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然而他却能忍了纳兰如意的跋扈,这么些年痴心不改,也是让人很费解。养外室的事他是真的不知。

“我那个姑母最得意的有两件,一是她的儿子,二是她痴心不改的丈夫,你说让她知道了这个会怎么样。”

纳兰疏影狡黠一笑,似乎已经想到了忠义候府和邢府里鸡飞狗跳的场景了。

纳兰如意素来高傲,为这个得意了十几年,从来标榜的都是夫妻情深,烛影一对人一双,想来若是知道邢立雍装着深情的样子骗了她这么久,该是会崩溃的吧。

“你不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

风君兮问道。

纵然这个会让纳兰如意心中不愉,可是也到底没伤及到什么,而纳兰如意做的若是真的成功了,可是能要了一个姑娘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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